第四章 鬼戒指
赵爷爷却是摇着头,十分肯定的对我说道,“在你写下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无法离开,除非鬼旅馆消失不在。”
我不甘心,又问了句,“如果我不去呢?”
“没用的,在11点时钟敲响的那一刻,你会自动出现在旅馆前台,就算你死了,你的灵魂也会继续在旅馆做满一年,才能投胎转世。”
这么邪门?连死都不能摆脱这鬼旅馆!
冷汗扑簌簌的从我额头滚落,直到我被赵明亮送回市区都没缓过劲来。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继续工作了,毕竟之前那个大叔也没死,我应该也没事的,只要不违反要求就是了。
回到市里,已经是下午了。
我先是找了家酒店美美睡了一觉,再吃了个饭,在快到晚上11点时,我就嘴里含着死人眼珠坐在酒店床上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表面淡定,手心却早已被我捏出汗,毕竟是去鬼魂居住的地方上班!
而且那里的鬼,还不止一个!
想着想着,我忽然意识到,鬼旅馆为何会出现?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等我回神过来,已经坐在了前台的椅子上,而时钟刚刚好指在11点的位置。
旅馆门打开,贴着面膜的老太婆从外面走进来,由于昨天登记了,她直接朝楼上走去,继续入住一晚。
接着,又来了几个新的鬼,男女老少都有。
从他们口中那个‘名字换了啊,人也换了吧’,就不难猜出,这些鬼经常都来。
只是不知道,他们之前是不是一直住在这里,还是说,每日都从其他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个鬼旅馆的名气,在鬼类圈子当中应该不小,要不然怎么找到这里来呢?
还有,这种鬼旅馆在本市是不是只有一个?还是多个?
如果是多个的话,那其余的鬼旅馆又在哪里,当中的工作者是不是都和我一样,都是被骗进来的?
由于昨晚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早上也去过赵爷爷那里,我今天竟然没有那么害怕这些鬼了,只是飞快的按要求登记他们的入住手续而已。
这时,怀孕的女人牵着小女孩再次走进旅馆大门。
小女孩一边拍皮球一边前行,用没有瞳孔的眼白看我,红红的小嘴在龇牙笑,“叔叔,你能陪我玩皮球吗?”
我想起赵爷爷所说的不能肢体接触,万一陪玩的时候碰到就不好了,我刚要摇头拒绝,
啪!
妇人已经一巴掌扇女孩脸上,女孩的脑袋被打落到肩膀一侧,脖颈与头之间连着血肉与动静脉血管,猩红的血液流淌而下,转眼就染红了裙子。
“玩玩玩,就知道玩。”妇人怒气冲冲的训斥。
“呜呜呜……”
女孩的断头在哭,眼泪哗哗的流出来,可流出来的都是血,更诡异的是,女孩的手依旧在拍皮球。
哒哒……
一下两下,节奏竟然和没断头时一样。
如此恐怖的画面令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而起,太特么的血腥和狰狞了,就算是鬼,也不要这么挑战我的忍受力好不?
“还不老实的闭嘴?”
妇人听到哭声,一脸的狂暴戾气,对着女孩的脑袋就拍了下去。女孩的头被怕入到了胸腔,虽然还在哭,可那手依旧没停止玩皮球。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女孩对玩有执念啊!还有这女人,难道对自己的孩子有仇?
妇人忽然冲我温婉一笑,“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我能回答吗,肯定不会啊,赵爷爷和前任中年男子都说了,不许和他们说话,否则会被他们杀掉的!
所以我不理会她,我将证件登记好给她,她拿过去后,却不像昨天那样直接离开,而是看向我所在的位置。
不是说,这里的鬼,看不到我的吗?
“咯咯……哥哥……抱抱!”
女人肚子里的儿子,忽然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就像同上次一般,咧开猩红的小嘴笑着冲我伸出了手。
此时,却见女人对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我儿子想要你抱抱他。”
我瞬间就无语了,会抓鬼的赵爷爷不是说了,这里的鬼看不到我的!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僵硬在原地,半点不得动弹,额头却有冷汗冒出来,难道状况有变?还是说,行尸眼珠子无效?
“呜呜!”
得不到我的回应,趴在女人身上的婴儿顿时啼哭起来,似乎在泄愤,一口咬在女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上。
“噗嗤!”
孩子抬头时,嘴里已经叼着一大块血肉。
反观女人,胳膊见了骨头,鲜血直流,痛的五官皱在一起,却又很是溺爱的将另外一只胳膊递过来任婴儿又咬一口。
女人的表情更痛苦了,却是满脸的慈爱。
小女孩把头塞进了胸腔里,只露出了眼睛在外面,眼睛弯成月牙看着弟弟和母亲,露出一种见惯不怪的表情,还冲着我连连眨巴眼睛。
草啊,她和她妈妈、弟弟三个,难道真的都能看到我?
短暂的一会儿,女人已经痛的哭出来了,血泪不停的往下掉,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像是在无声的控诉我太冷血无情了。
去尼玛的,我的恻隐之心竟然发作了,直接冲出去将婴儿从女人的身上扒下来。
“嘶……好冷!”
我只觉得自己抱了个冰块在怀里,通体发寒,随便晃两下后连忙还给女人。
等这一切动作做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已经回到女人怀中的婴儿,对我连连龇牙咧嘴,嘴中发出尖锐的怪声,小脸狰狞着就要扑向我。
不好,他们一定知道我是人了,我惊骇的脸苍白如纸。
“这个给你!”
这女人忽然将婴儿粗暴的从裙子下面塞回肚子里,接着从手指上卸下一枚金戒指,啪地放在桌面上。
鬼,要送金戒指给我?
这是在感恩?
我该收下吗……不等我想清楚,她们一家三口已经走了,但是金戒指还留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