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6-17.基因与死亡
白果果着身体躺进玻璃舱后，舱门随之闭合，在舱内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接着舱内两侧伸出几只机械臂牢牢固定住了白果的身体。
几道交叉纵横的白色光线从白果的身体上扫过后，玻璃舱下的显示屏亮了起来，显示出了白果的姓名、血型、骨龄和士兵编号。
一旁则是心率、脉搏、血压呼吸等一系列实时生命体征信息。下方还有两张图片，一张旋转的螺旋形图案，那是白果的dna序列图，而另一张则是一张白果的骨骼扫描图。
......
新兵们虽然在封闭的玻璃舱内，但依旧可以通过头上的树脂面罩中的微型通讯装置获得到外面的信息。
“因为麻醉剂会压抑神经中枢，从而影响基因强化的效果，所以在接下来的基因强化过程中将不会对大家实施麻醉，大家将会承受该过程中产生的剧痛，大家切记要将牙齿咬在树脂面具的卡槽上，否则很容易咬到舌头。”
“记住火鸢长官的话，这次强化，是你们的第一次战斗，而且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战斗！”
......
负责人一声令下：“现在开始注入强化液。”
外面操作台的士兵得到指令按下按钮，玻璃舱内开始注入淡蓝色的强化液。
淡蓝色的液体顺着愈发丰饶之地向上，翻过两座起伏的山谷，越过雪白的平原，又把两轮沉甸甸的明月揽入怀中。
终将这份美丽都染上了一份淡蓝。
......
负责人在确认过她们的生命体征平稳后，对着操作台的士兵发出了下一步的指令。随着士兵在虚光键盘上输入了指令，固定白果的机械臂上随之伸出了十数根银白色的金属针头。
机械音在白果的耳边响起：“超级纳米机器人注射即将启动，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随着倒计时的开启，机械臂上的金属针头开始缓缓朝着她们的身体靠近。
“三、二、一。注射开始！”
当倒计时结束时，极细的金属针头瞬间穿透皮肉刺入了她们的体内，但这并没有停止，通过骨骼实时扫描图可以看出，其中大半的钢针是穿透了骨骼刺进了骨髓之里，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可想而知这会带来多大的疼痛。
树脂面罩中的呼吸装置可以让她们在液体中保持呼吸，但却无法减轻她们的痛苦。
但因为玻璃舱是隔音的，所以听不到白果她们的声音，不过从她们痛苦至极的表情就知这过程绝对不好受，尤其是作为亲历者的火鸢等人更是感同身受，不由握紧拳头为她们加油。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金属针头刺入身体后，随着在下一个指令的生效，针头打开释放出了无数超级纳米机器人涌入她们的身体。
超级纳米机器人注入后，金属针头便被收回，留下极其细微的创口也随之被强化液所覆盖。
但向身体注入超级纳米机器人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整个基因强化中最重要的部分。
进去身体后的超级纳米机器人会按照预先设定好程序侵入细胞中的dna，并将其基因序列进行分离重组。
在基因序列分离重组的瞬间，所有的少女同时失去了意识。
向身体注入超级纳米机器人只需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超级纳米机器人完成对全部基因的分离重组则需要大概十二个小时。
而基因重组的过程中，自身会因为基因序列的不完整而陷入昏迷状态。
当基因序列重组完成后，自身还是无法清醒，因为身体大概还需要十二个小时来适应新基因序列的存在，这段时间，当事人还需要浸泡强化液在以维持基因序列重组时所消耗的能量，只有身体适应了重组后基因序列后，身体的保护机制解除，自我意识复苏人就可以转醒了。
......
看着沉睡在蓝色的强化液中仿佛海的女儿一般的白果等人，火鸢虽然知道危险不大，但还是免不了担心。但因为接下来的要做的早已设定好了，她们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
......
而在这里发生的事也牵动着阴暗禁闭室一个少年的心。
“哒哒哒...”
方舟不安的狭小的禁闭室来回踱步，按照时间推算，白果应该正在进行基因强化，虽然这事已经进行了几十年了，安全性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方舟还是免不了的担心。
方舟自己受点苦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却很容易为自己的朋友和所爱之人牵怀。
此时的方舟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只能在屋中来回踱步。
......
“小子止步。”
方舟闻声果然瞬间止步，那声音，是他！
那神秘的声音时隔多日再次出现，他这次出现有何目的？
方舟这次显得平静的多：“你有什么事吗？”
“小子，现在是不是很无聊啊，不如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的话现在没有心情。”
“那如果是可以让你变强的游戏呢？”
“什么游戏？”
“冥想战。”
“冥想战？这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并没有直接回答：“小子，记得我和你谈过关于力量的话题吧。”
“当然记得，不知你承诺过给予我的力量现在哪里？”
“它一直都在，只待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生死之间，力量方启。”
方舟沉思了一会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在生死之间才可以开启那股力量吗？”
“没错，是真正的生死之间。”
方舟注意到话语中强调的真正二字：“真正的？难道生死还有假的吗？”
“没错，有时生死就如镜花水月一般，看到的感受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好了，不要和我扯这些哲学问题了。我想听点儿实在的。”
“好啊，我也不想扯这些虚的。那就继续讨论我们刚才所说的冥想战吧。小子，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得到力量，也不可能一下成为无敌，而在你的力量不足以碾压一切时。战斗技巧，将会对胜负乃至生死产生巨大的影响。好的技巧将会使你的力量双倍甚至十倍的发挥。”
“我明白你所说的意思了，你是在强调技巧的重要性，但问题是我现在被关禁闭，连活动都不方便，又怎么去磨练你所说的技巧呢？”
“小子，你听我把话说完。”
方舟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抱歉，请你继续。”
“其实战斗技巧获得，除了系统的练习外，其实更多的是在实战中积累，在生与死之间摸索得到。而冥想战就是通过精神构造出一个虚幻的世界，通过在这虚幻世界中的战斗积累战斗经验，获得战斗技巧。”
“用精神力构造虚幻世界？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即使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人们依然对精神层面没有一个很好的了解，更别提用精神构造一个虚幻世界。
“以你目前的实力是远远做不到，但我可以引导你来到我精神的世界。”
“你的？”
“没错。”
方舟沉默了，他知道其中的风险，且不说那声音所说是否为真，如果当真，倘若自己的意志真的可以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以对方的实力，岂不是自己要任由对方揉捏。
但是，他现在需要力量，他清楚自己得罪那督战官，对方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虽然他暂时可以躲在禁闭室避祸，但他不可能更不愿躲一辈子，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所以他需要抓住一切能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哪怕明知有风险，他也愿意试一试。
......
想到这方舟不再犹豫：“那我该如何去做？”
“坐下，闭目。”
方舟照做后，那声音继续道：“现在开始放松你的精神，让意识如落叶一般随风而动。”
方舟静下心后，他慢慢放开对他的意识的控制，不一会他的意识真如落叶一般无助，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他飘落在一片静止的水面，落叶在上泛起了一阵涟漪，随着涟漪的扩散，方舟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当方舟再次恢复了意识时，他看到了一片完全不同的世界。
（17章）
未燃尽的硝烟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灰蒙，厚重的雾气弥漫四周，地上斜插着染血的残刀断剑，乌鸦正啄食尸体未闭上的眼睛。
头顶是昏暗的天空，脚下是黏腻的红黑土壤，偶尔能听到乌鸦沙哑的叫声。
方舟弯腰捡起一块石头：“这就是用精神力构造的虚拟世界吗？好真实啊。”
......
就在方舟感叹这虚拟世界真实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哒哒哒...”
方舟循声看去，只见灰蒙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黑影向着方舟走来。
片刻后，一名男子从浓雾中走出，男子的面容冷酷，脸颊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衣衫上留有数道利器留下的划痕，一双狭长的眼睛正盯着方舟。
“你好，请问你是......”
看到陌生人，方舟下意识开口道，但男子并没有理会他，身体向前一倾，脚掌用力一踏地，挥拳向方舟打来。
“该死！”
方舟慌乱间抬起手臂一挡，正好挡住男子打向方舟面部的一拳，但这一拳还是打的方舟手臂发麻。
还不待方舟有任何反应，方舟只感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男子的另一只手握拳打在了方舟腹部，这一拳打的极为用力，方舟的身体不由得像大虾一样佝偻起来。
男子得势不饶人，右手探出抓住了方舟的肩膀用力一拉将方舟拉到身前，右腿弯曲向上再次击打在方舟的腹部，方舟一口血喷出来身体连连后退。
但男子攻势并未结束，双脚一踏，飞身而起，接着一脚踹在了方舟的肩膀之上，这次重击直接将方舟踹翻到地。
......
这一连串攻击直接打的方舟毫无还手之力。
“啊..”
方舟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呼呼呼～”
方舟盯着冷酷男子，他忽然间捂着脸大笑了起来：
“哈哈...咳..咳..哈哈哈...”
方舟正笑着忽然喉间涌上一口鲜血，方舟咳出这口鲜血，继续放声大笑着。
方舟边笑边吐血，场面十分的诡异。
虽然受伤颇重，但方舟心里却觉得很痛快，压抑了许久的东西终于得到了释放，他渴望并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
方舟放下了手掌，露出的一对骇人的血色瞳孔：“好了，战斗开始了。”
方舟握拳挥出，第一拳是打向男子脸部，这是回敬他的。但男子反应很快，身体向下一蹲就躲开了方舟这一拳，接着男子右腿猛力横扫，但方舟早有准备，脚尖一点，身体整个腾空而起躲开了男子的扫腿。
腾空的方舟利用下落的冲力右腿伸出竖劈而下，男子见状将双臂交叉在头顶格挡住了方舟的腿击。
男子在挡住方舟腿击的瞬间，双手反手一抓，将方舟的右腿给生生钳住，方舟并未挣扎而右腿用力一夹，反而是将男子的双手给反制住了。
方舟自知用腿控不住男子双手多久，机不可失，右手握拳击打向其面门，一拳将男的鼻子打的鲜血直流。
男子此时也已经挣脱了方舟的控制，左手变刀挥出打在方舟左腿的关节上，方舟腿关节一屈直接身体失衡向一侧倒去，而此时男子的右拳也已紧接着而至印在了方舟胸口，这一拳极为有力，硬将方舟的身体击飞一米远。
方舟倒地的瞬间心头闪过一阵剧烈的危机感，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双手用力一撑地身体向后翻滚。
“踏！”
方舟刚躲开，男子的脚就狠狠踏在了方舟刚才的位置上。
仅从声音就能听出，男子这一脚力道不凡，方舟要是挨上怕是凶多吉少。
方舟连续三个翻滚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才的情况可谓生死一线间，但方舟可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愈发兴奋起来，双眸中泛着诡异的红光，他的能感觉到平静已久血液已经开始沸腾起来了。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再次笑了起来：“这才是战斗嘛，哈哈，继续！”
说完，方舟再次主动发起了进攻，方舟接下来的战斗方式几乎就是狠厉至极的打法，但同样自己受的伤也越来越多。
方舟流的血越来越多，但他的神情却愈发狂热。
......
而不远处，暗中观察的‘某人’心绪有些恍惚：「这家伙打起来依旧像个疯子一样。」
......
虽然战损很高，但方舟的战斗技巧也在快速进步，而且进步之快，完全不像是一个初学者该有的，反而像是退隐江湖多年的剑士再次拿起了剑，将曾经烙刻于肉体甚至灵魂中东西在战斗中一点点唤醒。
在不足十分钟的交手时间，方舟从开始无章法乱打到现在已经能从技巧上压过那个男人了。
但是方舟前期的劣势太多，身体受伤过重。能坚持到现在全凭那对战斗的狂热，但他的身体明显已经无法支撑太久了。
而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莫过于方舟自己：「看样要想办法速战速决了。」
接下来，方舟故意卖了个破绽后，被男人打了一拳后终于趁机抓住了男人的双臂。
双方手臂纠缠在一起，一时谁也无法摆脱，男子见状抬起脚狠狠向方舟脚上踩去，与此同时，方舟也抬起膝盖还击。
“咔嚓”
这是方舟脚趾骨碎裂的声音。
“啪叽...”
这是男人梦想破碎的声音。
随着这仿佛蛋壳破碎的声音，男子全程冷酷的脸瞬间变了，接着两眼翻白，与方舟相持的手臂也渐渐失去了力量，人也缓缓瘫倒在地。
而那暗中观察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打法还是这么卑鄙啊。」
看着昏厥过去的男人，方舟脑中闪过一个成语“鸡飞蛋打。”
自己这个打法确实有些卑鄙，但没办法，谁叫这个方法有奇效呢！
虽然这方法对男性有奇效，不过这个方法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乱用，因为这对男性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
方舟蹲下了身子，手扼在男子的咽喉缓缓用力，就在方舟将要拧断男子的脖颈时，方舟忽然停住了。
「自己为何想要杀掉他？」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方舟接受的教育可不支持他杀死失去反抗能力的人。
方舟缓缓起身打算放过男子时，男子的眼睛此时却突然睁开，抬腿一膝盖顶在方舟后背，方舟没有任何防备，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男子翻身而起，从鞋中抽出了一把短刀向着方舟扑去。
方舟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感胸口一凉，染血的刀刃从他心脏处贯出，刀尖上流淌这温热的鲜血......这时疼痛才袭来，方舟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嘴中涌出的却只有鲜血。
随着生命力的极速流逝，方舟眼中的色彩也逐渐黯淡，直至他的世界被无尽的黑暗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