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路上

“胖子，不会是会你的林妹妹去了吧？来的这么迟？哈哈！”胖子刚上大巴，张国栋在后，顿时后面有年轻人在起哄，那一拨年轻人也就在二十五六左右，男女都有，热闹的很。

胖子正在追求省电台的一枝花林玉娇，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每天一束玫瑰的风流韵事已经被传了出来，当然，只是在朋友圈子里。

胖子一看起哄的人，顿时尴尬一笑，道：“嘿，抱歉抱歉，接我哥们去了，我大学同学，张国栋！”

美女变男人，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张国栋身上，很好奇，不过一看张国栋长相穿着很普通，就没人感兴趣了。

张国栋只是礼貌的点头致意，忽然他的目光集中到了一个女的身上，这人绝美冰霜的面孔好象在哪里见过？张国栋一时想不起来。

那女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玉容皎美，毫无瑕疵，短，英姿飒爽，但一脸酷酷的，生人勿近。张国栋多看了两眼，脑海忽然浮现一个身影，这不是那房东女警林月吗？她怎么在这车上？此时的林月早已脱下了警服，难怪张国栋一时难以认出来。

林月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瞩目她，头一回，瞪了张国栋一眼，随即眉头一皱移开了目光。对张国栋，林月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当然，也没什么坏印象，仿佛和路人甲一样。继续和她旁边的一个美女小声的聊着，不时冷酷的点头。

车上还有七八个座位，将行礼放下，找了一处位置坐好后，胖子道：“领导们还没来，你先坐下，我下去问问！”

张国栋点点头没说什么。没来的人八成是胖子的领导，得当官的总是最后出场的，这很正常。

“各位帅哥美女，那个，还有几个朋友没来，劳驾大伙再等等！”胖子站起对大伙笑呵呵道。“冰天雪地的，车上人多热闹些，大伙检查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赶紧的吧，别让大家伙坐着受冻！”又是那个起哄的家伙，带着一点纨绔的嚣张，不耐烦道。看起来对那来迟的人很不满，张国栋注意到。

检查装备？这是借口话，众人都知道在等所谓‘重要’的人。不过，胖子是组织者，平时出手大方，还开着好车，大家还是给面子的。

胖子下车去打电话，过了好一会，众人昏昏欲睡，外面有动静了，等车门再打开时，胖子手里多了一件旅行包，后面有几个中年男女，有说有笑的，显然，这是胖子的领导，今天的主角。

将几人的行礼放好，胖子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后，安排好了座位，才在那几名中年男女旁边的位置坐下，这一边似乎都是官场上的，和另一边泾渭分明。

看了下人都齐全了，胖子向大家招呼道：“人都齐了，师傅，出喽！”

秦岭山脉横断华夏南北，延绵一千几百公里，山脉中大多是原始丛林，而且地势险要，大部分资源没法开和探知，但动植物资源却极为的丰富，号称华夏中西部交接最重要的‘动植物基因库’，大熊猫、金丝猴、朱鹮、华山松、油松等生长于此。正是因为如此，每年进山打猎、自助旅游的人有很多。其中秦岭东北面，青狼山，‘野猪林’是人们最爱去的地方之一，离市里上百公里远。

说到‘青狼山’，其实并不高，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山，这名字还是从当地村民口中得知的。它就象一片平地原始山林，地势相对平坦，但林深叶密，里面名贵重野生药材很多，比如野生人参、何乌、金蛇草果等。从当地村民口中得知，那山里曾出过200年的人参，280年的何乌，还有更珍贵的金蛇草果，但是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即使遇到珍贵药材，大多是几年年龄的，十几年的都少，除非进深山。

其中，金蛇草果属于极为珍贵的药材，在传说中，治疗‘男人病’方面的效果十分显著，而年限越大的金蛇果草，其效果越好。

不过，这种药材综观华夏境内，也只有秦岭山脉中曾经出现过，其叶生阔叶，形似草，在山林里极难辨认，几十年里再也没现过他的存在。

这是野史口传，却非常具有吸引力，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当然，野生动物丰富是另一个吸引人的因素，拿青狼山的‘野猪林’来说。由于当地村民种植的庄稼经常遭受野猪的拱翻，损害严重，而且面积上百平方公里的野猪林中，野兔、野鸡等野生动物非常丰富，所以上山打猎成了都市人的爱好。

其中以野猪最为出名，野猪肉肉质鲜嫩香醇、野味浓郁、瘦肉率高、脂肪含量低（仅为家猪的50%），营养丰富，含有17种氨基酸和多种微量元数，亚油酸含量比家猪高倍，这是资料记载。

蒸煮炒凉拌，皆可，是极为难得的美味，即使一些五星级大酒店里也不一定能尝得到。而且野猪肉也是一味中药材，这就更有狩猎的价值了。‘野猪林’名字的由来与其不无关系。

“野猪林可不仅有野猪、野兔、野鸡之类野生动物的，最危险的动物还有当地的一种毒蛇！”胖子为了烘托气氛，在车上给大家大讲特讲，将众人轰的一愣一愣的。

不时引起女女们的惊呼。显然，她们很怕蛇。张国栋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胖子的口才是很厉害的，这人天生估计就有从政的天赋？不过蛇在北方，尤其是冬季时是要冬眠的，没冬眠的早就冻死了，产生不了什么危害。

果然，胖子话语一转安慰大家道：“当然啦，蛇我们是碰不到了，现在是冬天嘛，蛇都冬眠了，要是在春夏秋去，那就危险多了！”

“切，胖子，你故意吓人的吧？你想死啊？”在林月旁坐着的李芸泼辣的将一颗瓜子丢了过去，对视着胖子白眼，表达刚才被吓到的不满。大多数女孩子都比较怕虫蛇，刚才的惊呼声就有她一个。这个打扮时尚的女人性格的很泼辣的。

张国栋一扫，就是后面‘少爷’中也有人松了一口气，随即树起中指鄙视胖子。大家的野外生存经历很少，一时被胖子给忽悠了下，这会大冷天气，哪来的蛇？出来全都冻死了。不由好笑。

张国栋也在偷笑，还有人和他一样。

林月就和李芸坐在一起，倒象一对姐妹，不过两人的性子差别还是很大的，但都是大美女级别的。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丝笑意，张国栋看得一呆，这酷酷的女警察居然也会笑，仿佛感应到张国栋的窥视般，林月目光一转移和张国栋对上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哼一声，然后笑意没了，变脸得很快。

张国栋莫名其妙的摸摸自己的脸，怎么接二连三的对自己不满？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急，怪谁！”胖子一边躲闪，一边嘿嘿笑道。

李芸没打到胖子，闻言脆生生道：“切，我是女人，不是君子！继续说啊，那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说到好玩的，胖子脸色一正，很严肃道：“蛇冬天在冬眠，不用担心，但是有一种动物得小心，那就是狼！当地人叫那青狼，狼是什么动物大家应该知道吧？青狼大多是独行的，但运气不好遇到狼群的话，那就危险了！”

在座的人中，大多没去过野猪林，只是感觉新鲜，被胖子一提醒，都感觉那里似乎挺危险的。但谁也不知道，胖子其实也没去过，只是老姐和朋友去过，回来提了一嘴，居然被他给记劳了，算得上是道听途说，再和那边的农家乐经理了解了一点，将众人成功的唬住了。

“运气没那么坏吧？有枪和弓箭怕啥！”李芸愣了下，又不屑道。但明显的，那语气显示她信心不足，对于未知的恐惧和刺激，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国家早就禁枪了，即使在山村那些地方还有枪，也不过是气枪之类的，和以前的土枪威力是没法比的。

在这个问题上，胖子明智的闭嘴不谈了，笑了笑，最后总结道：“我们到那后先吃饭，然后才上山，但是上山后大家必须听向导的安排，向导是当地经验丰富的猎人，所以大伙也不用太担心！”

除了四位领导外，包括张国栋、胖子在内，总共有七男五女。其中胖子的同事有一男两女，一男是区纪委纠风办的一名科长林洪民，正科级，二十九岁，比胖子大四岁，和胖子关系还好，当然，家里条件也不错，是有点背景的主。

两个女的杜鹃、夏艺萌长是区政府秘书科的科员，长的漂亮，和胖子比较能闹到一块来。胖子邀请她们过来，就是感觉队伍中女人少了点。

两个女人也是唧唧喳喳的，很兴奋。

对这三名年轻人来说，这次外出打猎，三人在紧张之余又有点兴奋，和领导们私下接触的机会可不多的。常委、常务副区长罗建辉刚四十出头，看着沉稳，还很富态，比较有官相，这次听小道消息说要转正了。

区公安局的第一副局长谢副局长、政府办项主任，其中后者乃现任区长的专职秘书，一个三十出头的美貌熟妇。但如今的正职区长到了年龄杠，马上要退了。按说秘书一般会晋升半格的，那就是正处级。还有罗建辉现在的专职秘书小李，这四位都是实权干部，巴结的人多着呢，所以在体制内的三人在大巴上受着拘束，不如其他人放的开。

除了三名同事外，四男三女，其中林月、李芸属于大美女，比较有个性，还有一名熟女级别的姐姐叫秦丽，笑吟吟的，比较丰满，和后面四个少爷聊的笑语连绵。

那个和胖子玩的开的少爷比较帅，叫赵金龙，和胖子吃喝玩乐多了，而家里父母生意做的很大，在官场上人脉也不小，这些资本都构成了赵金龙纨绔的身份，谈吐略带嚣张，绝对是风流少爷。

另外三人身份也不一般，李、魏云刚、刘风，都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家里都是有钱的主，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和他们勾搭上的，要知道，胖子父母不允许儿子告诉任何人他们的身份，这样一来，和有分量的人搭上关系，这交际手腕就要好好锤炼了。不过三人在这种场合下比赵金龙到是显得‘绅士’不少，偶尔‘谈及生意’什么的，大侃特侃。

胖子不时的走动，活跃车上气氛，还不时的坐起和领导聊一会，听领导的教诲，至于张国栋自己，他只是树着耳朵在听着，他一个人也坐得住，不过显然，和众人之间的和谐还是有不小距离的，或者说，还不适应这种身份，这种生活，没融入这种圈子。

如今冰雪封路，豪华大巴在半个小时后上了出城的高路，但即使上了高路，车也不敢太高，基本保持着五六十码的度，否则出现打滑之类的容易出事故。

但即使如此，还是见到几起撞车事故，好在路段通畅，豪华大巴并没有被阻，而且司机师傅技术好，经验丰富，两个小时后，大巴在一处路边加油站停了下来，加一次油，顺便让大家下来透透风，然后吃点东西。

张国栋也下了车，车上坐着有点不舒服，在雪地上跺了两脚，被冷风一吹，顿时感觉清醒不少。

一看时间，这会已经上午十点四十多，车子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张国栋猛然记起两个小家伙现在还没喂奶呢，不由有点焦急。但这会外面有人，不方便进入桃源，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他带上热水瓶，就是为了给小家伙们兑奶粉用的。

张国栋在外面望着风，这边左右已经是一片山了，白银素裹，分外漂亮。

“嗨，兄弟，不进休息室吃点东西？”这时从后面过来一个家伙，张国栋一看，却是那个花花大少赵金龙，那眼底分明是好奇，张国栋也愣了下，这表情居然也能注意到？自己的视力好了不少呀？

张国栋笑了笑道：“里面太热，外面清爽！”

“嘿，兄弟你个性啊，混哪的？”赵金龙上来是打探张国栋身份的，看张国栋穿着也普通，一路不讲话，不过和胖子一道的，似乎都不简单吧？

可惜张国栋让他失望了，一听是卖菜的，赵金龙愣了一下，然后打哈哈道：“民以食为天嘛！”

然后没兴趣了，张国栋也不在意。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若不是胖子介绍张国栋是他兄弟，估计没人会多看一眼。

另一边，赵金龙和李、魏云刚、刘风在一起，李问赵金龙：“怎么样，那家伙是干啥的？打听出来没？”

其他两人也听着仔细，若是商人身份家庭，或许大家伙以后有合作的机会，政府背景的话也更不简单了。

赵金龙撇撇嘴道：“看你们这德行，人家说了，卖菜的！”

“什么？这家伙看不起大少嘛？纯粹是敷衍！”刘风嚷嚷说道。

尽管这话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但赵金龙还是认可了这一点，开什么国际玩笑，一个卖菜的居然也能和大家伙一起打猎？在座的哪个不是有身份的人？

张国栋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实话居然也惹人嫉恨。

休息二十分钟后，大巴油料加满，再次起程。车子已经走了大半路程，等到达农家乐所在的‘青山村’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前前后后路上就走了四个多小时，比预计的还慢。但天气总算晴朗了，那阳光照射在雪地上时分外的刺眼。

“哇喔！”有人惊奇的欢呼起来。

青山村是小山村，全村加起来也不过五十来户，而且其中就有外来户。这些外来户在青山村投资建立了农家乐，集住宿和饮食、打猎等于一体，使得小山村热闹不少。

胖子在出前向这边打了招呼，不远处，这边的‘乐滋滋’农家乐的杨经理早在外面，翘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