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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金枝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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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好不容易入睡,梦里却又是光怪陆离的情景。

最后,她又是冷汗涔涔地惊醒。

初沅倏地自榻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窗牖漫进些微的凉意,外头风清月皎、暮色弥漫,赫然已是入夜。

望见外边的天色,初沅黛眉颦蹙,忙是趿鞋下榻。

也不知,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她着急忙慌地往外走,临到门口,不期然地,和流萤撞了个正着。

流萤念着她白日补觉,未曾用膳,于是便估摸着时间,准备了一些糕点,以防她醒来时备膳不及,挨了饿。

怎知,她尚未安排妥当,初沅就已经醒了。

流萤不由得面上一喜,“殿下睡好了么?有没有饿着?要不要奴婢去传膳……”

对于她这一连串的发问,初沅尽是一概略过。

她径直问道:“流萤,你知道……镇国公府的世子谢言岐,他醒了吗?”

流萤的笑容略是僵住,“殿下问这个作甚?奴婢方才去厨房制备糕点,碰巧遇见尚药局的医工在煎药,好像是听见他们说,这位世子……在傍晚的时候醒过一回。”

尽管如此,但初沅的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得知自家殿下是想亲自过去探望,流萤不免惊诧地睖睁双眸,劝道:“殿下,镇国公府的世子……那可是外男。况且,现在天色已晚,您在这个点贸然过去,怕是有损您的声誉呀!”

这样的道理,初沅自是知晓。

不过,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去面对一切。

……

到最后,初沅还是难得的任性了一回,去了谢言岐暂住养伤的那处暖阁。

为了方便行事,她并未堂而皇之地过去,而是借了流萤的衣裳,佯作宫婢前往。

然而她的伪装实在拙劣,未待她走近,一直守在门口的奚平便认出了她的身份,径直上前向她行礼,“殿下。”

被戳破的窘迫,让初沅分外地不自在。

不过,到底还是内心的担忧,占据了上风。

她始终记着来此的目的,“世子的伤情……可有好转?”

奚平道:“世子傍晚醒来,吃过一回药,眼下正睡着,已无大碍。”

初沅看向他身后那扇紧阖的门扉,问道:“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不会发出声音打扰他的。”

奚平侧身让路,“殿下请。”

许是为了让谢言岐更好地静养,外头就只有奚平和另外两名侍卫把守,同样,屋内看着的,也仅有两个药童。

进屋以后,奚平便让他们先行退下,给初沅和谢言岐留出独处的空间。

听见屋门在背后徐缓阖上的声响,初沅也迟疑地迈上前,伸手挑起隔在里间的那道竹帘。

烛火摇曳,淡淡的药香萦绕鼻端。

初沅越往前,那股药味便越是明显。

直至最后,她坐在了谢言岐的榻边。

谢言岐仍是双眸微阖,暂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病中的虚弱,反倒是削减了他眉眼间的那股锋锐和风流,显得有几分苍白。

初沅探出纤细指尖,触碰他温热的气息。

真切感知的温度,轻而易举地,就让她落了泪。

一时间,那些惴惴不安的忧惧,好似都在此刻,无声宣泄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轻攥住谢言岐的手,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地掉落。

她犹自哭得难过,便没能及时察觉,谢言岐指尖微动,慢慢地,回握住了她的小手。

——“殿下这是怕,成为小寡妇么?”

许是将将苏醒,他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的沙哑。

初沅神情微怔,抬首便撞见,他那双噙着淡淡笑意的凤眸。

第166章

初沅的眸里蒙着淡淡泪雾, 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连忙拭去眼角的泪,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呀?”

谢言岐凝望着她的眉眼, 唇畔浮现微不可查的弧度。旋即,他抬手, 曲起的指节轻碰她睫羽, “……是臣,在等殿下。”

因着方才哭过,她的睫羽湿漉带着潮意, 轻颤着, 在他的指间扫过一片酥麻。

话音甫落,初沅不由得怔住, 迷茫地和他对视。

四目相接,谢言岐唇畔的笑意不禁更深。

静默的凝视当中, 初沅愣神片刻, 终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所以,在我来之前, 你都一直醒着吗?”

谢言岐笑着收回手,转而执起她的柔荑,不轻不重地握住, “是。”

“毕竟, 心诚则灵。”

否则, 上天又怎会真的让他得偿所愿, 盼来她的眷顾?

知道他这话里有几分戏谑的意思, 目的, 就是为了变相地安慰她。

可初沅闻言,反倒是鼻尖更酸。

她垂下眼睑,看着他们交叠紧握的手,嗓音含着几许哭腔,“可我只想……只想你能平安顺遂。”

她始终都忘不掉,他在她面前,中剑的那一幕。

说着,她眸里的泪又逐渐凝成滴,欲坠未坠地悬在眼下。

晶莹剔透宛如荷上晨露。

见状,谢言岐不由心中暗叹,心口的伤,好似又更疼了几分。

他艰难地想要起身,抚去她眼底的那滴泪。

孰料,尚未来得及动作,初沅便及时察觉,小手按住他肩膀,“你的伤还没好,不许乱动。”

不过她的嗓音生来软糯,便是这样强令,那也听不出任何的胁迫之意。

可谢言岐却全无反抗之力。

他当真没有再动。

因着不久前,尚药局的奉御温清平才为他缝合了伤口。以防感染,所以他现在赤着上半身,也未曾盖着茵褥。

初沅这一伸手过去,掌心便直接触到了他肌肤的微凉。

初沅不禁怔住,她看着他,问道:“冷吗?”

如今已是仲秋八月,白日尚且称得上是凉爽惬意,可这夜里,便是料峭寒意浮动,颇有几分冷冽了。

她眸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谢言岐眼珠不错地凝注着她,须臾,终是笑着一颔首,道:“是有点。”

顾及他胸前的伤口,初沅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为难地蹙起眉,本想拿起旁边的薄毯给他盖上。

可她掀开薄毯比划,却如何都不能避过他胸前的伤。

思忖片刻,她索性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捂住他露在外边的肩膀,“这样,有好些吗?”

她这举动,属实就有几分娇憨了。

谢言岐感受着她细嫩掌心递来的温度,一时间,颇有些无奈地笑了。

他对上她那双含着关切的澄澈瞳眸,实在说不出任何的推辞。

须臾,他笑着颔首应道:“嗯,好多了。”

初沅以为这个法子可行,于是便接着动作。

她手如柔荑,柔若无骨,细嫩又温暖,寸寸抚过他的肩膀、肘臂……

慢慢地,谢言岐算是明白了,何谓自食其果。

——这样的肌肤之亲,于他而言,根本就不是取暖,而是勾魂摄魄的撩拨。

眼见得,初沅要越过他胸前的伤口,将小手贴至他腰腹。

他终是忍无可忍地攥住她的细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但初沅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劲瘦腰腹的紧实肌理——灼烫的温度,丝丝缕缕地,递至她指尖。

初沅禁不住一怔,愕然地抬首,望向他。

她的那双瞳眸仍是澄澈如初,只在此时,泛起些微的慌乱。

——完全没有身为始作俑者的自觉。

四目相对之时,谢言岐喉结微动,手上稍一使劲,始终坐在床沿的小姑娘便不受控制地向他倾倒。

他的动作来得突如其来,初沅根本就赶不及反应。

不过,她心里记挂着他的伤,倒下的时候,有意避过他。

所以最后,她跌入他身侧的茵褥,和他同床共枕。

谢言岐一侧首,便是和她相隔咫尺的对视。

初沅僵着身子没敢动。

她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不懂他此时的反应是为何。

隔着极近的距离,她似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若有似乎地灼着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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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时做丞相我拆官配,谢谢重生之一九七八晚清之乱臣贼子贾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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