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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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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坐在马背,自袖中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枚棋子,莹白如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他们看到眼中,心里一阵发冷,露出一丝隐隐的怯意,如此手段,夺人性命于弹指间,避无可避,委实可怕。

他们固然不惮死,自踏上武林这条路,便知难免一死,但这般无声无息的死去,无人知晓,毫无反抗之力,实在太过窝囊,太过不值得,太不甘心!

“你们若继续纠缠,他们便是榜样。”萧月生语气轻淡,扫了众人一眼,漫不经心的道。

见他如此轻描淡写,他们心中胆寒,杀人面不改色,做到这个地步,这个家伙定是杀了很多人!

“姓萧的,你等着,咱们杨家不会放过你的!”其中一人大喝一声,转身便走。

其余人狠瞪一眼萧月生,将杨十四与杨成威背起,打马便走,奔驰而去,转眼之间,化为几个小黑点儿,消失无踪。

“你究竟是谁?!”何雪晴走上前,黛眉轻蹙,深潭般的眸子露出戒备之色。

看到萧月生轻描淡写间,取两人性命,她看着亦有几分胆寒。

“萧观澜便是我!”萧月生露出一丝淡淡笑意,一拉缰绳,轻磕马腹,蹿了出去。

“萧……观……澜……”何雪晴喃喃自语。轻哼一声,有些不信,如此高手,定不会寂寂无名。

见萧月生已经走远。她忙上马,一抖缰绳。青儿兴奋地轻嘶一声,纵驰而出,渐渐追上了萧月生。

两人并辔而行,纵马疾驰,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寒风吹到脸上,宛如刀割,却别有一番痛快滋味。

“江姑娘,这么早便起来练剑?”令狐冲一身劲装,沿着恒山的小径提剑而行,忽然碰到江南云自一片小树林中转出,眼前亮了一下,上前打个招呼。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宛如一朵皎皎无瑕的荷花,虽然神情冷淡。却别有一番风情。

令狐冲虽然心有所属,但见到如此美丽地女子,仍难免目不暇接,眼前一亮。

“令狐公子不也这般勤奋么?”江南云淡淡一笑。虽然微笑,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自从萧月生离开恒山,江南云地脸色便一直不甚好,似是郁郁寡欢,有什么心事。

见她如此,令狐冲与林平之皆是不忍,便轮番上前安慰,却效果不佳。她虽然恢复如常。便已经没有了笑容。每天,她都在一处山崖上练功。所练剑法,也不见得多么高明,她却练得香汗淋漓,让令狐冲颇是不解。

江南云身居一帮之主,威严气度已然不知不觉形成,加之清心诀的玄妙,微微蹙眉时,便有淡淡的威严散发,令人心虚。

当她心绪不佳时,微一蹙眉,令狐冲便觉一股压力笼罩过来,浑身不舒服。

“我武功低微,只能笨鸟先飞了!”令狐冲呵呵笑道。

江南云抿嘴一笑:“令狐公子忒谦,如今你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剑法却越加精进,武功还算低微?”

“若是与江姑娘你比,在下的武功可是差得远!”令狐冲呵呵笑道,身上一轻,莫名的压力消去。

江南云轻轻一笑,摇头道:“那可不见得!”

“江姑娘,不如,咱们切磋一二,如何?”令狐冲忙道。

江南云明眸一转,流光溢彩,夺人心魄,瞥他一眼,点点头:“切磋一下?……好吧!”

似是颇不情愿,心下却暗叫,正合吾意。

这几天,她一直刻苦练功,像是不要命般,每次都是累得精疲力竭,全身无力动弹。

可惜,清虚剑法看似简单,练起来却是艰难无比,到了如今,她也仅能施展六剑。

再往后,她地内力告罄,无力施展。

这让一向聪明绝顶的她大是沮丧,自己的聪明才智,到了清虚剑法上,仿佛全无用处。

若想御使清虚剑,需得有深厚无伦的内力,自己的内力放在武林之中,已经是绝顶,但仍使不全清虚剑,可见其要求之苛刻。

如今之计,并非练剑法,而是内力,偏偏,内力一途,很难速成,除非服下师父所炼的丹药。

师父绝不会答应,所以,唯今之计,便是苦练内力,而练内力之法,便是清虚剑。

这套剑法,并不仅是消耗内力,更有莫名的神妙,每次她练得精疲力竭,恢复之后,内力总有大幅精进。

精进之速,远比自己打坐修炼可比,这让本来沮丧的她精神一振,故才如此拼命的练功,每次都让自己筋疲力尽。

外人看来,却是她练功拼命,岳不群曾训令狐冲,江姑娘武功高强,但人看看你家是怎么练功的,你是怎么练功地!

两人转身,来到一处小树林前,这边有一处空地,背靠山坡,前面是小树林,用来练功之用,风景极佳。

两人早已有过一次切磋,对于彼此的身后心中有数,站定,拔剑出鞘,轻喝一声,各自动手。

江南云一动不动,长剑飘逸,轻灵如柳枝轻拂,悠悠刺出,剑尖晃动,变化莫测,他上半身大穴皆在笼罩范围。

令狐冲剑法斜斜扭扭。说不出地笨拙难看,却是精准之极,所攻之处,正是江南云的破绽所在。

江南云兀自不变化。直到长剑近身,倏然一扭身子。长剑回撤,莫名其妙地,剑尖几乎刺中他手腕。

令狐冲逼不得已,撤剑退步,避其锋芒。

自使用重剑习练以来。他膂力增强,出剑极快,比远来快了近倍,再凭着独孤九剑的精妙,一身剑法可谓是当世罕有。

没想到,遇到江南云,却是束手束脚,一招之下,便落在了下风,只有被动挨打地份儿。

随即。江南云出剑悠缓,却连绵不绝,一剑紧接着一剑,转眼之间。令狐冲已经退出十余步。

“停!”令狐冲忽然退开,举手叫道。

他一脸苦笑,摇头道:“唉……,本以为,我剑法略有几分精进,当能在你手上过上几招,却不想,败得更惨!”

“你的剑法。并非不济。只是……”江南云笑盈盈地将剑归鞘,一掠鬓旁青丝。风姿绰约。

“那是为何?!”令狐冲急忙问,一脸急切。

他也是纳闷不已,看江南云的剑法,并非威力绝伦,精妙无双,为何偏偏让自己束手束脚,难以招架?!

江南云嫣然一笑,灿若晨晖:“这套剑法,每一招的破绽,皆是圈套,你的独孤九剑最擅寻隙而进,这是锐利之处,也是可用之处。”

“原来如此!”令狐冲恍然,苦笑道,摇头不已。

如此虚虚实实,委实可怕,这套剑法虽然慢吞吞地,却是自己地克星,心中发悚。

“这是什么剑法?”令狐冲苦笑着问。

“拂柳剑,是家师看到西湖苏堤上的柳树所悟。”江南云地心情似乎好一些,嫣然笑道。

“萧先生大才,望尘莫及。”令狐冲摇头感叹。

江南云脸上笑意蓦然一僵,渐渐消散,似是潮水退下,令狐冲看得不由心中一软,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黛眉间,一股淡淡的幽怨飘了上来,似乎轻烟笼罩,令她更增几分楚楚动人之姿。画肪中已经没有人。

观云山庄之内,寒烟阁一层大厅中,琴声琮琮,清脆悦耳,舒缓而自如。

刘菁秀发披肩,宛如黑缎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一身月白丝袍,轻轻贴在峰峦起伏的玉体上,光泽闪动,穿着的是睡袍。

在西南角的榻上,她侧身斜坐,神情慵懒,手上拿着一卷书。

榻上还坐着一人,却是宋梦君,身着淡黄罗衫,玉脸皎皎无瑕,手上拿着一幅绣花撑子,正在专心致志的绣花。

苏青青坐在窗户下、轩案前,窗户敞开,窗外的桃花风姿摇曳,似欲探进屋中。

她身姿挺直,纤纤素手抚琴,轻拈慢抹,发出琮琮之声,玉脸上,她神情迷离,似乎陷入了琴声地意境之中。

小荷坐在一个绣墩上,手上也拿着一卷书,身前的矮几上,红泥小炉汩汩作响,白气蒸腾,已是煮开,厅中茶香四溢。

乳白的地毯,素洁的家具,琴声,茶香,加之随风吹进来地幽幽花香,令大厅中既显优雅,又显温馨。

琴声倏停,苏青青怔怔坐着,看着娇艳的桃花在发呆,似乎想着什么心事,精致绝伦的脸上神情变幻,忽喜忽忧,时而羞涩,时而幽怨。

宋梦君抬头,恰能看到苏青青的侧脸,寒霜似的玉脸解冻,抿嘴一笑:“苏妹妹?”

苏青青身子一颤,蓦的转身,急忙道:“宋姐姐,你跟你说话?”

“苏妹妹,莫不是在想心上人?!”刘菁抿嘴轻笑,笑容温柔,声音轻柔。

苏青青秀脸蓦地一红。仿佛丹朱落于清水中,忙一扭身子,娇嗔道:“刘姐姐,莫要胡说!”

见她如此模样。刘菁轻笑一声,道:“被我说中啦。苏妹妹,哪个男人能被妹妹你看上,说说看!”

苏青青大羞,娇嗔的白了她一眼,扭过身去。不再理会她,双手按上琴弦,琮琮琴声响起。

刘菁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宋梦君寒霜似地玉脸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看了刘菁一眼,心中思忖,有些疑惑。

苏青青地心思,她早已看出,却是不信刘姐姐没看出来,但若是看出来了。又岂能这般亲近?!宋梦君心中疑惑。

她抛开这些念头,低声问道:“刘姐姐,萧先生何时回来?”

苏青青琴声顿了一下,忙又接上。却已经竖起了耳朵。

刘菁看了她一眼,抿嘴一笑:“还得一些日子呢,大哥说,他遇到了一个女子,前来找宋妹妹你地。”

“找我地?……哪一位?”宋梦君讶然,凤眸微睁。

“落雪神剑何雪晴,你认得吗?”刘菁放下书卷,温柔的笑问。

宋梦君怔了一下。点点头:“是她呀……”

苏青青终于双手一按。琴声停下,扭身转头。若有所思:“落雪神剑,好大的名号,想来剑法必然不错喽……,宋姐姐,她是谁呀?”

“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号?”宋梦君似乎颇觉讶然。

苏青青摇头,宋梦君望向刘菁,刘菁也摇了摇头,小荷也跟着摇头,她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

宋梦君无奈摇头:“也难怪,她一直在北方活动,咱们甚少能够听得到。”

“她的剑法很高明罢?”苏青青问。

宋梦君放下绣花撑子,缓缓点头:“她的剑法,远在我之上!”

“这般厉害?!”苏青青讶然,在她感觉,宋梦君地剑法已经极为厉害,远超同侪,没想到,除了江南云,女子高手之中,还有比她更厉害的。

“她与我年纪相仿,剑法比我厉害,美貌我亦不如……”宋梦君摇头一笑,目光穿过窗外,望向远处。

苏青青霍然转身,对刘菁道:“萧先生正跟她在一起?!”

“嗯,”刘菁点头,笑道:“恒山派那里,仪琳妹子做了掌门,……南云呢,被他派去保护华山派了,说是左冷禅下了毒手,要杀岳掌门,……大哥他独自回来时,在路上遇到了这位落雪神剑。”

苏青青嘟了嘟嘴,轻哼一声,秀脸上泛起醋意,其心意昭然若揭。

宋梦君瞥她一眼,暗自叹息,轻声道:“落雪神剑名叫何雪晴,气质与刘姐姐有几分相肖,温柔如水,男人见了,没有一个不泛起怜香惜玉之情的。”

恒山派掌门之事,她身为青花帮的帮主,消息灵通,自然已经知道,心下却有些担心萧月生。

对于落雪神剑的杀伤力,她颇有体会,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挡得住,怕是萧先生也不成。

英雄难过美人关,纵使萧先生心坚似铁,也难以受得住柔指肠般的温柔。

“刘姐姐,还是催一催萧先生,让他早些回来罢!”苏青青担忧的望着刘菁。

刘菁抿嘴一笑,瞧了她两眼:“苏妹妹,你担心甚么呀?”

苏青青一怔,随即恍然,秀脸酡红如枫叶,她羞得无处可钻,忙扭过身去,娇嗔道:“孤男寡女的……,哎呀,我不是怕刘姐姐你伤心嘛!”

刘菁盈盈轻笑,一掠飘逸的长发:“大哥若是喜欢,我岂能挡得住,还是不操这个心为妙。”

宋梦君与苏青青都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说,一幅听之任之,不予计较的姿态,难不成,真地能这般大方?

苏青青心中忽然涌出一股窃喜,随即被强行压下,生怕自己希望之后,再度失望,会承受不住。

“宋姐姐,这个何雪晴,究竟是什么来历呀?”宋梦君神色一正,郑重说道:“说起此人。实在令人佩服。”

她想了想,道:“她自幼没有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如今地一身武功。都是得自一本落雪剑谱。”

苏青青吐了吐香舌:“好厉害!”

她出身武林世家,对于自学武功。知道其艰辛程度,绝非人们想象中那般容易。

练武需得循序渐进,若是你一点儿不懂,靠着一本剑谱,根本难以入门。便如后世的学校,你若是不上小学初中高中,给你一本大学课本,你纵使天资绝顶,也很难看得明白。

尤其是威力宏大的剑谱,往往需要你有极深厚地基础,方有资格修习,否则,练之有害无益。

“如今,她在北方已经闯下了赫赫地名声。我当初历练江湖时,曾与她结伴同游。”宋梦君慢慢说道,神情之中透出一丝敬佩与神往来,是想到了当初的情形。

“她真地很美么?”苏青青认真问。

“美若天仙!”宋梦君重重点头。瞟她一眼,抿嘴轻笑:“与江姑娘不相上下。”

“这般美貌,实在悬得很!”苏青青低声喃喃自语。

宋梦君忙看了一眼刘菁,见她轻抿樱唇,暗自担心,又有些头疼,纵使身为一帮之主,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我会催一催大哥。让他早些回来的!”刘菁轻笑道:“不过。何姑娘是宋妹妹的朋友,总不能抛下不管。让他们尽量快些赶路罢。”

“只能如此了。”苏青青心不在焉的点头。

刘菁摇头轻笑,没有再说,她旁观者清,对于苏青青、宋梦君的心思,早就洞若观火,却一直装作不知。

难得糊涂之诀,她紧记在

两人纵马而驰,快如闪电。

忽然,天际传来一声清脆地鸣叫,宛如鸟儿清鸣,却又清亮无比,似如鹤唳。

萧月生抬头一看,伸手撮唇,一声清啸冲天而起。

随即,一道白影宛如闪电般冲来,瞬间来到他上方,轻飘飘地跟着他,悠悠落至他的肩头。

何雪晴微伏马上,侧身扭头望向萧月生,秀脸露出笑意,萧月生肩头落着一只白鸟。

此鸟似是一只鸽子,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似是纯洁地白雪一般,身体曲线优美,看着舒适无比,她一双小小的眼眸却是红的,宛如宝石,转动之际,灵性十足,惹人喜爱。站在萧月生的肩膀上,她不时的扭头四顾,似乎在打量四周,纵使骏马奔驰,它却稳如泰山,沉稳的站着,颇有大将风度,更惹人喜爱。

何雪晴轻轻一拉缰绳,减速慢行,凑近萧月生,便要伸手去摸这只白鸟。

白鸟轻轻一跃,自萧月生的左肩飞到了右肩,躲开何雪晴地玉手,宝石般的眸子瞪着她,露出警惕之色。

萧月生伸手轻抚一下它的小脑袋,自尖锐的爪上取下一枚竹管,竹管中有信,是一张薄薄地纸片所卷。

扫了两眼,他双掌一合,轻轻一搓,顿时白末自掌间落下,骏马奔腾,寒风凛凛,将白末吹去,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你养的鸟么?”何雪晴一脸喜欢之色,温柔的盯着白鸟,轻声问萧月生。

她的声音轻矛无比,似乎怕声音大了,将白鸟惊走。

她开始以为,这是一只鸽子,但看到白鸟的爪子,便打消了此念,这双爪子,苍劲如鹰爪,爪尖闪着寒芒,宛如宝剑的锋芒,一看便知非是善类。

“嗯。”萧月生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枚豆粒大小的红色小丸。

白鸟清鸣一声,欢快的点头,轻轻一啄,将红丸吞下,冲天而起,发出一声高亢响亮地鸣叫,清越无比,似乎有震慑百鸟地气势,随即,一晃之间,直冲云霄,消失不见。

何雪晴一脸羡慕。仰头紧盯着白鸟消失之处,久久没有转开眼睛,脸上地喜欢之色溢于言表。

“你若喜欢,待到了临安城。去找它们玩罢。”萧月生道。

“好漂亮地小鸟!”何雪晴低下头,赞叹不已。

她一身雪白罗衫。一尘不染,加之雪白无瑕的玉脸,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射仙子。

“它不是鸟,是鹰。”萧月生摇摇头,纠正道。

何雪晴黛眉一蹙。不悦地道:“明明是鸟嘛,怎么是鹰呢?!”

在她的印象中,鹰向来是霸道无比,凶残无比地,刚才那只小鸟明明乖巧可爱,可凶残的鹰根本挨不着嘛!

“它真的是一只鹰。”萧月生苦笑道,一路之上,他终于领教了这个温柔如水女子的风采。

她看上去温柔如水,说话温婉,但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的功夫,也是极为高明。

萧月生被缠得有些无奈,只能苦笑不已。

“天色不早,咱们去前面地镇上歇一歇罢!”萧月生指了指远处的旌旗。那里似是一座酒楼竖起的酒旗,高得很,在官道上远远的便能看到。

“好哇。”何雪晴娇声应道,轻轻一夹骏马,纵驰而去,又让萧月生吃灰尘。

她似是吃定了萧月生,见到他那沉稳威严的模样,便有做弄的冲动。常常使出小手段。弄得他苦笑不得。

打又打不得,骂又不屑去骂。不值得与小女子一般见识,被她捉弄实在有些怕了。

很快,他们进了一座镇子中,镇中人来人往,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那座酒楼的招牌极高,很好寻找,他们来到酒楼下,人进人出,也是热闹得很。

很快,有小二过来将他们的马牵走,前去喂以上等的饲料,精心照顾,以便吃过了饭,便能赶路。

在另一个小二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酒楼二楼。

二楼乃是雅座单间,这里安静一些,但也能隐隐听到下面地声音。

他们来到春雨轩这间屋子中,对面坐下。

春雨轩约有二十来平米,虽然不大,但仅是一张八仙桌,也不显得窄,桌上摆着纸花,墙角处放着几盆花,虽是简单布置一下,倒也简洁素雅。

萧月生先点上酒,又点了几个菜,菜上得极快,不一会儿的功夫,端了两个上来。

萧月生提箸尝了一口,便皱了皱眉头,放下银箸,只是一味的喝酒,不再吃菜。

他如今已至辟谷之境,即使不吃饭,也是无碍,但只是习惯成自然,再者也喜欢口腹之欲。

何雪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拿着碗,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白了他一眼,盈盈起身,扭身出了春雨轩。

萧月生不知她出去做什么,也没理会,喝着酒,想着心思。

刚才地信上,是刘菁催自己快些回去,说是颇为思念,萧月生微微一笑。

自己的这个夫人,极是羞涩的,即使心中思念如狂,也不会表现出来,反而要掩遮不止,生怕被自己见到了。

难不成,是知道了何雪晴的身份,然后有了警戒之意?

这也不对,平常而言,夫人对自己与别的女人,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并不应因此而催促。

那就是,庄里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此,他心中暗自一急,打开窗户,撮唇发出一声清啸。

转眼的功夫,一道白光射了进来,正是那只白鸟。

这只白鸟,一直盘桓在他的上方,只是常在云层之上,人们很难发觉,更不会去注意。

萧月生拍了拍巴掌,将小二唤来,取来笔墨纸砚,笔下游龙走蛇,一挥而就,写了几个字,封装到竹管中,轻轻一送它。

白鸟化为一道流光,冲天而起,转瞬不见。

房门打开,何雪晴袅袅娜娜走进来,手上端了两盘菜,正是萧月生刚才所点。

“那只鸟儿又来了么?”她坐下来,将菜端到萧月生跟前,温柔笑问,亲切无比。

“嗯,我让它送信回去。”萧月生点点头,打量眼前的两道菜。

色香俱全,只是不知味道如何,但看着已经让人流起了口气,萧月生迫不及待地拿起银箸,挟了一口,脸色微变。

“这是谁做地?!”他抬头望向何雪晴,热切的道。

何雪晴伸出纤纤葱指,慢慢地抬起,指了指自己胸口,秀脸带笑,透着自豪之意。

萧月生挑了挑眉头,微微讶然,没想到,这个剑法高手,厨艺却是这般高明,人不可貌相,委实不假。

“味道如何?”何雪晴盈盈笑问。

萧月生一边咀嚼,一边点头:“不错,比那些大厨高明得多,有一种独特的醉人味道。”

何雪晴挺了挺胸脯,茁怒的衣衫似要被撑破,她嫣然微笑:“我的手艺,乃是承自我娘,虽不敢说独步天下,却也并非寻常人能及!”

萧月生点点头,倒并未觉得她自夸,如此厨艺,确实称得上天下一绝,罕见得很。

这一顿饭,是他自离开山庄以来,吃过的最好一顿,大碗喝酒,大口吃菜,不亦乐乎。

他们吃过午饭,便接着赶路,信上催促,让他快些回去,他有些心急,便不再磨磨蹭蹭。

傍晚时分,一道清鸣响起,一道白光落在正在纵马而驰的萧月生肩头,却是那只白鸟去而复返。

何雪晴一见,旁一拉缰绳,凑了过去,想要去摸一摸白鸟,却被它躲开,警惕不已。

对于生人,它戒心极重,也是萧月生训练之故。

看了一下白鸟送来的信,并无大事,只是宋梦君急着想见何雪晴罢了。

萧月生摇头一笑,虽不明白究竟,却是放下心来。

在随后两天里,何雪晴皆亲自下厨做饭,让萧月生赞叹不已,对她也好了一些,毕竟吃人家的嘴短,不好意思再冷冷淡淡。

这一日傍晚,他们来到一座小城中,想要找个客栈歇息一晚。

依旧是找了个最好的酒楼,找个好的座位,靠窗的位子坐下,刚刚坐下,便惹来了麻烦。

这是一间规格很大的酒楼,招四方宾客,热闹非凡,越是大的酒楼,越是人多。

萧月生他们刚坐下,便有一个人走过来,对萧月生一抱拳,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坐这个位子,麻烦你们让一下。”

此人身形高挑,颧骨颇高,薄薄的嘴唇,看上去有些阴损刻薄,双眼精芒隐隐,显然身怀武功。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萧月生,似乎在暗中施压。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顺势一看,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那桌上,共有四个人,当中而坐的是一位青年公子,貂裘胜雪,雍容华贵。

见到萧月生望过来,那贵公子对他微微点头,神情谦和,似是修养极好,颇有风度。

萧月生刚要答应,何雪晴见势不妙,登时娇嗔:“我们的位子,凭什么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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