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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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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的归元指,奥妙无穷,加之他如今功力尽复旧观,自然更加的惊心动魄,吴婉云与杜文秀看得目眩神迷。

孙玉如缓缓飘起来,仍维持仰面朝天的姿势,仿佛躺在虚空的一张无形之榻上。

随着萧月生手指的点下,她身子一颤一颤,如通了电流,却是一道道真气被注入她身体中,与原本的真气相互作用,或是冲突,或是融合,变化多端,外人无法揣测。

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然点完了近三百来指,将她周身诸大穴皆已点遍,或刚或柔,或阳或阴,或金或木,或水或土,诸性质的内力分别自不同的穴道灌了进去。

这近三百余道真气进入其中,在身体里形成了一个莫名的阵势,夺取天地间的生机,归元归元,天地元气回归,增添她的生命元气。

这一种手法,固本培元,同时又治愈伤势,实是疗伤的无上手法,惜乎对施术者的要求太高,如今的江南云,唯能施展出简易版的归元指

归元指的每一指,都有不同的内力搬动心法,仅是记住这些心法,已经是难以做到,寻常人的记忆能力,很难承受这般大的负荷。

江南云虽然清心诀大成,能够记得住,但施展起来,却是难以做到圆融如意。

这是救人的指法,稍有滞碍,便会坏人性命,她自是不敢轻易的施展,唯有镜心诀进入第二层,方有资格。

孙玉如缓缓飘落到榻上,诸人紧盯着她,见她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神情恬静,宛如酣睡,心下大松了口气。

“先生,她可是已经不要紧了?”吴婉云忙问道。

萧月生看着孙玉如。点点头:“暂无大碍。一个时辰这后。应能苏醒过来。”

“谢来谢地!”吴婉云双手合什。朝窗外地天空拜了拜。神态虔诚。庄严圣洁。

江南云心中一哂。暗自不平。该谢地人是自己地师父。去谢老天做什么?!

她却见萧月生微微点头。似是同意地模样。大是不解。

萧月生心下却确实深以为然。确实应该谢谢老天保佑。自己若是来晚一步。即使有回天之力。也救不回孙玉如。

这都得感谢老天。没有捉弄自己。趁着孙玉如还未断气地功夫。自己能够赶得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五人回到烟霞阁地大厅中。萧月生皱着眉头问道。

吴婉云脸色一沉,明眸闪动,精芒逼人,她深吸一口气,摆摆手,道:“天勇,你跟先生说一说罢。”

“是,师父。”李天勇点头,转身萧月生。道:“那天我与三师妹去登州府,是想买一些东西给师父庆寿,没想到,竟在登州府外面遇到了玉音子与天直贼道,他咄咄逼人,说三师妹的武功低得很,只会耍嘴皮子,便动手攻击三师妹。”

萧月生点头,道:“然后。他被玉如击败了,玉音子便出手,击伤了玉如?”

李天勇狠狠点头:“嗯,正是如此,这个卑鄙小人,无耻之尤!”

萧月生眉头皱起,哼道:“玉如中地那一剑,是玉音子刺的,还是天直道士刺的?!”

李天勇一怔。看了看他。眼中闪过惊奇。

他没想到,这位萧先生。眼力竟是这般高明,一眼看出,这一剑的古怪之处。“是天直贼道!”李天勇咬着牙,狠狠的,慢慢的说道。

萧月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是不是玉音子将玉如击伤,然后天直道士趁机出手,刺中了玉如?!”

“正是如此!”李天勇重重点头,哼道:“这个无耻地贼道,哪里是什么名门大派的弟子,根本就是一个败类,是个人渣!”

“这对师徒,都是一对祸害!”江南云轻哼一声,淡淡说道,修长的凤眸中露出冷然神色。

萧月生点点头,道:“确实是一对祸害,应除去,……这一剑,若是玉音子亲自刺出,玉如早就没命了,这个天直道士,火候还差得远,所以才能刺偏了。”

“这般说来,还是要庆幸一番了?”吴婉云重重哼道,脸色冰冷,双眼闪着寒光,颇是吓人。

她自己的弟子,竟被人欺负,以至于丢掉性命,自己却无能力救回来,这种体会,给她极大的刺泊。

萧月生点头道:“这可能便是天不绝玉如罢,若是玉音子出剑,岂会犯这般失误?!”

“玉音子!”吴婉云低声念着他的名字,语气中的恨意滔天涌动,人人都能感觉出来。

只是,她却又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心下明白,凭着自己的修为,想要找玉音子报仇,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

玉音子乃是天门掌门地师叔,其辈份尊崇,并不因为他的辈份高,更是因为,他的修为极高,武功高明。

武林之中,强者为尊,达者为师,有这般高明地武功,自然会有着尊崇的地位。

而吴婉云的武功。最强也强不过天门道长,更别提玉音子,若是与玉音子动手,怕是挡不住几招。

想到此,她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陷到了肉中。渗出血渍,而她仍不自觉,越握越紧。

萧月生瞥她一眼,对她的心思洞观火,却并不多说,也不去安慰,一切软语温言都是虚的,唯有发奋练功,方能挣得生存的权利。

“师父。没想到,堂堂泰山派地耆老,人品竟如此下作。泰山派的人,委实让人失望!”江南云摇头叹息道。

萧月生摆摆手:“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倒也不乏光明磊落。”

江南云摇头,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可惜呀,可惜,他堂堂地一派掌门。偏偏制不住几个师叔,说话没人听,这掌管人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窝囊得很!”

萧月生点点头,深以为然。

吴婉云三人怔怔听着,没想到他们师徒二人知道得这般多,吴婉云这才忽然省起,眼前之人,可不是寻常的武林高手。惊鸿一剑萧一寒,在武林之中可是绝顶地人物,泰山派的掌门,直可平起平坐,难怪如此的随意自然。

“吴掌门,你打算如何做?”萧月生忽然转头望向吴婉云,温声问道,目光温润。

吴婉云一怔,想了想。摇头叹息。神色黯然:“我这个做师父的没用,不能替玉如报仇!”

“想必玉如不会怨你的。”萧月生摆摆手。道:“玉音子活了多少年了,岂能跟他比,还是找天直道士算帐为佳。”

“是呀,师父,罪魁祸首,便是这个天直贼道!”李天勇忙点头附和道。

吴婉云摇头,叹道:“有玉音子在,动了天直贼道,必会找上门来,到头来,还是与玉音子为敌。”

李天勇顿时默然,玉音子的武功,他可是亲眼所见,实是惊人地高强,自己在他跟前,跟一个小孩子无异,他若想杀自己,便如捻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些,他一阵胆寒,如坠冰窖,若是惹到了他,他直接杀上烟霞派,一个人便能消灭了烟霞派所有弟子,尽屠满门。

这绝非是说话,现在,他对那些名门大派的行事之风,已是抛去了幻想,其中狠辣处,更胜于一般的门派。

杜文秀忽然开口,淡淡说道:“师父,忍一忍罢。”

自萧月生到来,她几乎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冷着脸,神情淡淡地,仿佛哑巴一般。

看到萧月生施展奥妙绝伦的指法,她也只是目光露出赞叹神色,仍旧未说半句好话。

对于这个大弟子,吴婉云极是重视,忙望向她。

“报仇,总有机会的,……我再练两年剑法,方有一拼之力。”杜文秀淡淡地说道。

“是啊……”吴婉云长长叹息一声,无尽的屈辱感淹没了她,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但事实便是如此,玉如被人几乎杀死,她却不能报仇,若是不然,真的惹到了泰山派,杀了天直道士,泰山派可不会管你有没有道理,定然刀戈相向。

自己地烟霞派,对于泰山派而言,只是一个小小地鸡蛋而已,泰山派便是巨大的岩石,巨石碾碎一个小鸡蛋,实是轻而易举。

“嗯,苦练武功,总是不错地。”萧月生点头,眼中闪过一道温润的光泽。

“师父,你不替孙妹妹报仇?”江南云好奇的问,也带着惊讶之意,看师父听到孙玉如受伤,星夜疾驰,她还以为,师父必然震怒异常,终于要出手了。

萧月生摆摆手,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是玉如地事,我不宜插手太浅。”“不敢劳你大驾。”杜文秀淡淡道。

她其实一直生着萧月生的气,怨他忽然离开,毫无留恋的离开,也怨他当初欺骗自己,自报家门,叫什么萧观澜,瞒得自己好苦。

这一次,见他亲手救活了三师妹,她心中固然感激,却仍是生着他的气。暗自记恨,她最恨的,便是别人骗自己。

吴婉云也道:“先生能救玉如,已是莫大的恩情,与泰山派的恩怨,岂能再加劳烦?!”

萧月生点头。嗯了一声,道:“待玉如醒来,苦练两年,终能报仇的,玉音子再厉害,也强不过岁月之威,他蹦不了几年了!”

众人点头,唯有江南云好奇的盯着师父看,见他望过来。便转开眼睛,心中却仍暗自观察。

她不相信,师父真地会袖手旁观。什么也不管。几人正在说着话,萧月生忽然一抬手,指了指楼上,道:“玉如醒来了,咱们过去瞧瞧罢!”

“快去快去!”吴婉云旁道,身形一飘,掠过楼梯,直接钻到了楼上,然后里面传来了轻叫声。透着浓浓地喜悦。

杜文秀与李天勇也忙冲上去,进了二楼的屋子,见到了榻上坐起来的孙玉如。

孙玉如脸色红润,宛如平常人无异,见到二人进来,微微一笑,叫道:“大师姐,二师兄。”

杜文秀淡淡点头:“嗯,你终于醒来了。”

她如此冷淡。孙玉如却不以为异,心知她的性子,固然有千方百计,也只会说一句话,淡如轻风。

李天勇满脸带笑,语气透出嗔怪,道:“三师妹,你可算醒了!……若再不醒,师父可受不住了。会趴下的!”

吴婉云白了二弟子一眼。笑道:“我可没这般娇弱,你甭听你二师兄胡咧咧!”

正说着话。萧月生与江南云缓步进来。

“先生,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孙玉如顿时大喜,双眼放光,整张秀脸都放着光,仿佛一缕阳光忽然照在她脸上,反射的容光逼人,整个屋子仿佛都亮堂了许多。

“嗯,我刚来。”萧月生笑眯眯地点点头。

吴婉云拉着她的小手,笑盈盈地道:“玉如,这一次若不是先生亲自搭救,你这条小命可就交待啦!”

她虽说得轻巧,心下却一阵阵后怕,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场景,孙玉如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没有了呼吸,身体变得冰冷而僵硬,再也不会醒过来。

想到此,她心怦怦地跳,四大弟子在她心中,仿佛与儿女无异,见他们受伤,比自己受伤更紧张。

“哦,我是先生救回来的?”孙玉如嘻嘻笑道,对萧月生点了点头,道:“先生,我可又欠一条小命!”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摇头道:“你呀你!……以后呀,打不过,跑便是了,我不相信,凭着玉兔步,你跑不了!”

“我自己固然跑得掉,总不能舍了二师兄罢?!”孙玉如皱了皱琼鼻,娇声一哼。

李天勇一怔,看了看三师妹孙玉如,又看了看师父吴婉云,神色惊愕,隐隐明白,好像是自己拖了三师妹地腿了!

孙玉如没有看到二师兄的脸色,她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也不想想话出嘴后,有什么后果。

她重重一哼,道:“先生,玉音子那个贼老道,我真没想到,他这般不要脸!”

萧月生不以为然的摇头:“当初来这里时,你跟天直道士动手,早就应该看清他的面目。”

孙玉如想了想,点点头:“嗯,也是!……他竟然偷袭,若是不然,也不会败得这般惨!”

萧月生道:“即使不偷袭,你也斗不过玉音子,他虽然无耻了一些,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地。”

“等我练好了武功。定要找他算帐!”孙玉如愤愤的骂道。

她忽然一扫屋子,咦了一声,道:“师父,怎么不见四师弟呢?”

“你四师弟去请先生,正在回来的路上呢!”吴婉云温声说道,小心地打量着她:“玉如。莫要说这么多话,你的伤太重,需得静心疗养的。”

“四师弟去请先生,……结果,先生来了,他还没回来?”孙玉如抿嘴笑道,摇摇头:“师父,不妨事的,我伤口已经不疼了。完全好了呢!”

江南云嫣然微笑,道:“孙妹妹,我跟师父施展轻功。一路疾行,晚上也没睡觉,才奔了过来,杨少侠自然是走不了这般快地。”

“原来如此,怪不得先生你们来得这般快!”吴婉云点头,摇头自失一笑道:“瞧我,竟没有想到这些!”

“你的心都在玉如身上,自然管不了这么多,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应该如此。”萧月生摆摆手,温和笑道。

孙玉如瞥了瞥萧月生,眼波闪了闪,嘴角带笑,听萧月生如此着紧自己,自然心中得意。

“先生,你还走不走啦?”孙玉如忙问道。

萧月生点头:“嗯,待你好了。便回去。”

孙玉如脸色一黯,顿时失去了光彩,嘟着嘴唇,不再说话,显然是生了气。

吴婉云看得心中一叹,因为这个萧先生,文秀已经挨了罚,废其武功,难不成。玉如也要如此下场?!

江南云也是心中暗叹。又有一股怒气涌了上来,不由转头。狠狠瞪了一眼萧月生。

“先生,待玉如好了后,你再走罢。”杜文秀忽然开口,淡淡说道,眼波澄亮望着他。

萧月生摇头:“玉如的伤势,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半,我待在这儿与不在这儿,并无区别。”

杜文秀黛眉一蹙,转过目光,脸上仍旧淡然,上齿紧咬下唇,再也不看他一眼。

吴婉云便有高明的医术,她探了探孙玉如的脉相,平和稳健,再无问题,显然已经不要紧,性命不但保重,身体更加强健。

她放下孙玉如地皓腕,点点头,道:“嗯,这样也好,我看玉如不要紧了,便不必让先生滞留于此,若是有事,不妨随意。”

“师父!”孙玉如娇嗔道,圆眸瞪大。

吴婉云眉头一蹙,不悦道:“玉如,你就懂事一些罢!……先生时间宝贵,岂能白白浪费于此?!”

孙玉如终于抵不住师父地压力,嘟着嘴,低下头,不再多说。

萧月生笑了笑,道:“既如此,那我等便先告辞了!”

吴婉云忙道:“先生何不歇息一下再走,这般来去匆匆,还未能好好款待,以表谢意呢!”

萧月生呵呵一笑:“我去山谷里睡一会儿再走,吴掌门就不必费心了,咱们又不是外人。”

吴婉云心中一跳,不是外人,他倒是说得亲热,但偏偏必然是外人,成不了内人的。

想到此,她心中有些歉疚,他与两个弟子的感情,她能感受得到,但限于门规,偏偏不能在一起,实是一件再残酷不过的事。

即使如此,他对于烟霞派仍旧是出大力帮忙,不管有什么事,总会义无反顾的帮忙。

自己好像太过残忍了一些,她暗自想到,摇头叹息,却更多的是无奈,门规如此,容不得自己心软,否则,烟霞派根基动摇,再难兴旺昌盛。

“嗯,如此甚好,我等便不去打扰了!”她点头微笑。

说着话,萧月生便开始往外走,孙玉如忙跳下榻,跟在众人身后,要一起送他。

萧月生忙道:“玉如,你就不必送我了,伤还没好利索,再重了,可白费我一番力气!”

“知道啦!”孙玉如没好气的回答,又回到榻上,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

吴婉云摇头笑了笑,道:“她就是小孩脾气,待过一会儿便好了。不必理会。”

说着话,众人来到了谷口,又说一些殷殷之语,便挥手告别。

“师父,咱们这般赶人家走,是不是太……”李天勇有些看不过眼。低声说道。

吴婉云瞪他一眼,哼道:“既是萧先生想这般,咱们何须干涉?!”

李天勇看了看大师姐,见她神色淡然,只能缩了缩头。“师父,”江南云笑盈盈地道:“你好像有些狼狈呢,刚救了人,便被赶出来啦!”

“你多想了。”萧月生摇头,来到了自己地小屋中。盘膝坐下,刚才施展归元指,即使内力深厚如他。也难免有几分疲惫。

“师父,你不会真的想要算了罢?”江南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紧盯着萧月生。

“嗯,咱们去泰山派。”萧月生点头。

江南云忙问:“替孙妹妹报仇?!”

萧月生点头,哼道:“这般无耻之人,杀了便是。”

“可是……”江南云迟疑。

泰山派可不比旁地帮派,底蕴甚深,且是五岳剑派之一,一旦招惹了他们。便是不死不休,难不成,师父真的要灭了泰山派?!

萧月生摇头,淡淡道:“我心中有数,放心罢。”

江南云摇头,虽然师父行事周密,算无遗策,但是泰山派,确实不容小觑。清平帮虽然发展壮大,暗自培养了不少的高手,但与泰山派相比,仍是逊了几分。

五岳剑派之中,看似嵩山派最强大,泰山派势弱,但五派之中,论及真正地实力,泰山派并不差嵩山派多少。只是嵩山派出了一个左冷禅。无人能制,故嵩山派更加出风头。

泰山派中。玉音子一辈健在的不在少数,而像其它四大剑派,便远远不如,华山派,幸存地上一辈高手,唯有风清扬一个而已。

想到此,江南云低声道:“师父,得罪了泰山派,殊为不智呢。”

萧月生眼睛一瞪,哼道:“泰山派怎么了?”

“泰山派地实力强横,师父何必招惹,弄得咱们不得安宁?”江南云却是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你以为,谁也不招惹,你就会安宁了?”萧月生摇摇头,冷笑道。

江南云点头,讶然的道:“凭师父地名头,不招惹他们,他们还敢惹上门来不成?”

“幼稚!”萧月生吐出两个字,便闭上眼睛,双手掐了一个独特地手诀,入定调息。

江南云瞪了师父一眼,凝神蹙思,师父断不会无缘无故的这般说,想来是自己想的差了。

时间在她的凝思中过得格外快,当她自沉思中醒来,再抬头时,已是傍晚时分。

“想明白了?”萧月生正笑着看她。

江南云摇摇头,道:“师父是不是想拿泰山派立威?”

萧月生点点头,她还算没有笨到家,终于想明白了。“师父,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只是泰山派……”江南云仍旧迟疑不决,摇摇头。

“试试看罢。”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无奈,他是师父,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自己纵使有疑问,仍得坚决实行。

泰山山脚下

一个小镇位于泰山脚下,名叫泰安镇,简朴得很,却也不失富裕,因为泰山派在这里,常常有弟子下山。自然会买东西。

再者,常常有别的武林人物,前来泰山派拜访,这些武林豪客,个个都是出手大方,故小镇上的酒楼便有两间大的。数间小一些的,蔚然为风。

萧月生与江南云师徒二人离开烟霞派,来到了这里,租了一间民居,一住便是数天。

他们在等玉音子或天直道士的出现,偏偏他们一直呆在山上,并不下山来。

萧月生开始并不想直接登山杀人,那样便站在了理屈地一方,这可是行事的大忌。

萧月生洞悉天地奥妙。深知理之玄妙,乃是蕴着天地人的巨大力量,即使武功强横。也难与之相抵。

顺势而为,方是最为快捷之法,最为省力之法,他也一向如此。

他们所居地宅子,位于小镇地东面,周围都是颇为宽敞的宅子,看起来是富翁所居。

他们的宅子自然也不差,与周围相差仿佛,内里还有一座后花园。虽然摆弄得不甚高明,却也远非寻常百姓家可比。

这天傍晚,师徒二人坐在后花园中,一边喝着茶,一边议论。

江南云一身白衣如霜似雪,一尘不染,身子泛着淡淡的幽香,丝毫不沾人间的凡尘。

她放下茶盏,摇头道:“师父。咱们这般守株待兔,总不是法子,何不引蛇出洞呢?”

二人坐在一间小亭子中,小亭名谓霁月亭,建得颇是雅致,周围环绕着花圃。

“嗯,也好。”萧月生点头,问道:“可是打听清楚了,莫要弄错了。“师父放心。这里有咱们清平帮地人!”江南云抿嘴轻笑。巧笑嫣然,说不出地柔媚诱人。

萧月生横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江南云收敛起笑容,正襟危坐,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天空,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万物,寒冷暂时被驱除,人们都喜欢出来,在街上逛一逛,晒一晒太阳,暖融融地,舒适得很。

泰安镇最好的酒楼,一楼颇是热闹,不少都是远来拜访泰山派的武林豪客,个个交杯换盏,觥筹交错,划拳猜令,喝到兴致到来时,声音不自觉的放大,练武之人,中气多是充足,声音也格外的大,酒楼中显得极喧闹。

忽然,大厅中一肃,各种声音忽的一下子消失,落叶可闻,静得让人心慌。

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大厅门口,怔怔的盯着进来地女子,一眨不眨,忘乎所以。

有的人正举着酒杯,正要往嘴里送,慢慢地倾斜,酒溢了出来,却仍未觉察,双眼紧盯着进来地女子,一瞬不瞬。

有的人正挟着一箸菜,想要送到嘴边,此时却停在空中,一动不动,银箸松开,菜落到桌子上。

有的正在吃菜,却忘了咀嚼,有的满嘴东西,正在喝水,却忘了拿水,差一点儿将自己憋回去。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刚刚进入厅中的女子,她一身月白的罗衫,身段儿曼妙,更惊人的是她地容貌,他们觉得,任何言语,在她地面前都黯然失色,难以尽述。

这自然便是江南云。

她进入厅中,明眸顾盼一扫,众人只觉一道深潭在阳光下闪动,深邃而迷人,陷入其中,再难自拔。

“南云!”萧月生一身青衫,轻叱她一声。

江南云嫣然一笑,道:“好罢好罢!……捉弄他们一下,不是挺有趣的么?”

萧月生哼道:“你这般想法,可是危险得很!”

说罢,径直往前走,不顾怔怔失神地掌柜与小二,来到了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已经有人坐着,一个中年人,一个青年,气质不俗,显然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中年男子大马金刀坐着,腰板笔直,双眼精芒四射,锐利的仿佛刀子一般,盯在人脸上,凛然生寒。

他的目光望在江南云脸上,双眼放光,仿佛两柄寒剑,直直透入她心里一般。

江南云装作没有看到,坐到了他的隔壁桌子,背对着他。

他的气势极不凡,旁边地座位空着,江南云与萧月生二人坐下,江南云心神一摄,顿时将容光与神气完全的收敛,返朴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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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妖怪太难敕封了我和我的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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