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记忆争夺战 五
“嘿嘿嘿嘿……”
“d-391”室内，陈笑那渗人的低笑声回荡着。
而他面前，那名老大爷正捂着头，在地上翻滚着，看上去异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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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老大爷像是以往每天的那样，张嘴开始吸取记忆（画面太美，在此就不描述了......）可就在嘬取第一口的时候，他发现今天的味道有些特别，像是无数种调味料胡乱的混在一起，总之，十分的恶心。
他一口就将陈笑的脑袋吐了出来。
此时，对方的惨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自己嘴里的唾液，头发也黏糊糊的，看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但这个小伙子好像丝毫不在意，他只是一脸诡异的笑容的望着自己，那个眼神让人心里发毛。
“味道如何？”陈笑问了一嘴。
老大爷没有回答，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很不舒服，好像有种混乱不堪的东西涌了进去，并将他原本的思维搅合的稀巴烂。
陈笑看到对方难受的表情，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吃坏东西了么？”
老人自然也没有搭理他，他此刻没有心思去回答任何问题，也没去想为什么会这样，更没心思去回忆坐在自己对面的小伙子得眼神好像和前几天判若两人，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以至于他低喊一声，就栽倒在地上。
......
墙角有一个监控器，清晰的记录着这一幕。
但是，没有人看到。
因为值班人的工作态度实在是不太尽责，就在大概一周前，他放错了一张cd唱片。而这导致了“d-419”号物品很不开心，所以这个爆脾气的小家伙把他所在的房间烧了个干净，凶猛的火焰还从送饭的窗口蔓出来一点，顺便烧了一段走廊。
就因为这件事，昨晚一个负责那片区域的清洁工找上了自己，不但被揍了一顿，还必须请他去最贵的酒吧喝了顿酒......昨晚回家后，他在客厅跪了整整一宿。
所以此时此刻，这个值班的人昏昏沉沉的，废话么，被揍了一顿又喝了一肚子酒，还一宿不让睡觉，只能跪着，今天这兄弟还能来上班已经很拼命了。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d-391”号物品奇奇怪怪的举动。
其实本来也没有多少人在这个老头子“进食”时盯着监控画面去看，因为......他“进食”的样子实在是恶心。
总之，种种小事情现在揉在一起，就导致了这位吃了坏东西的老大爷在地上足足打了2分钟的滚，却没有人发现。
......
此刻，陈笑坐在椅子上，较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同时，他还有点纳闷，为什么还没有警卫破门而入？
所以，有些无聊的他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你看，小时候我妈妈告诉我，不能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
说着，他学着电影里那些老贵族的姿势，端起茶杯，还把小拇指翘得老高。但这个动作配上他此时的形象，显得既诡异又恶心。
“但是……你好像并不知道这个道理，不不不，你知道，只是你不愿意去想。”陈笑用他那尖锐的，像是开玩笑一般的口气说着。
“在这里，你可以无忧无虑，每天喝喝茶，看看报，享受着别人为你准备好的丰盛食物。”说食物两个字时，他还用手在半空中做了个引号的手势。
“你把最显而易见的道德准则遗忘了，当然，在贪婪面前，所有人都会忘记那些他们用于掩饰自己内心的外衣。不是么？美色面前会忘记忠贞，权利面前会忘记职责，这世界上又无数的事情可以将虚伪的面纱撤掉，当人们真正毫无遮掩的时候，就会显露出最真实的本性，你猜那是什么？”
陈笑咧着大嘴，显得无比的开心。
“疯狂！”
他说完，起身蹲在了老大爷身旁。
“说实在的，你好像看起来很痛苦！哦哦哦......我懂了，是不是因为你很累，你感觉有一层厚厚的盔甲压得寸步难行？一层又一层的外衣包裹着你，你就像是个一动不能动的木乃伊，都快透不过气来了对吧！”
陈笑的两手在胸前缓缓的摆动着，像是一个神经质在朗诵诗歌一般，用他那难听的嗓音在老大爷身边低语着。
“其实，我只是想说，如果那些都是虚伪的东西，你何不将它们都抛弃了，我知道你脑子里现在有一股力量，它不是让你痛苦的根源，它是在帮你冲破枷锁，让你认清自己的本质，你可以试着接受它......就像我一样，接受真实的自己！那样......”
“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
说到这，陈笑又开始笑了起来。
笑声中，老大爷任然捂着脑袋，表情还是狰狞着，但就像之前所说的，笑是会传染的，所以此刻，他的嘴角好像也若有若无的往起翘了翘......
————
“d-391”门外。
警卫a与警卫b正在闲聊。
“听说，上个星期总部那边又收容了一个“a级”的！”警卫a说道。
警卫b百无聊赖的轮着自己手中的警棍：“其实咱们这里不错，最高也就是那几个c级的，真不知道总部的那些家伙每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是啊，每天面对那些可怕的东西，听说他们每个月都要经受心理监察，有好几个都疯了！”
“哎，连警卫都这么难混，我实在是没法想象外勤部出去执行任务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提起“外勤部”两人都露出了一副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东西的表情......
这场闲聊就这么中断了。
......
突然，一阵警报声响起。
这不是老大爷每次进食时异常检测器念叨的那些，而是真真正正的警报，无比刺耳。
整个走廊那不知从哪发出的白光瞬间变成了闪烁的红色。
“d-391异常等级变异”
“d-391异常等级变异”
机器合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
“靠！怎么回事？”警卫a吼道，神色慌张。
警卫b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忙掏出磁卡：“不知道，难道这老家伙卡到喉咙了么？”
“滴——”的一声，门开了，警卫a端着手中的散弹枪先冲了进去，而警卫b手握警棍，紧随其后！
他们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那个老大爷跪在地上，上身挺得直直的，两手无力的垂在两旁，身边是一滩滩不知什么的呕吐物，嘴巴像是进食时那样，夸张的裂开着，下巴已经快顶到肚子了。
此刻，他在笑！
疯狂的在笑，双眼向上翻起，面色青紫，好像是已经有些缺氧，但还是无法停止的在狂笑着，在猩红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而在他面前，陈笑捂着肚子，用手指着他，也在笑。
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有趣的东西，笑的前仰后合！
整个房间内回荡着此即彼伏的狂笑声，甚至盖过了警报！
这些警卫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虽然眼前的景象很是诡异，他们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面对两个赤手空拳的人，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太惊慌。
“妈的！搞什么？”警卫a用枪对准老大爷吼道：“d-391！我现在命令你起来，闭上你的嘴！”
同时，警卫b冲向陈笑，一棍子就削了下去：“站好！把你那恶心的笑容收回去！”
“警卫处！警卫处！d-391已得到控制，目标神智异常，拒绝配合，请求批准麻醉！”他一边用警棍指着陈笑，一边按动着头盔上得通讯器说道。
突然，这名警卫的身体楞了一下，之后有一秒中没有动。
耳机中应该是有人在说话，但是隔着防暴头盔，陈笑无法听清。他只是看到警卫没有理睬耳机中的回话，而是垂下了警棍，从动作来看，显得有些茫然。
那个拿枪的警卫此刻也放下了枪，呆呆的看着四周，好像是突然忘记了很多事情。
“咣当”
“咣当”
两个警卫几乎同时跌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
与此同时，陈笑所在的位置再往地下30米。一个面积很大的房间里。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冲盯着面前电脑，焦急的喊道：“d级收容区怎么回事！”
在他身后的一个人大声回答道：“5分钟前，d-391被探测到异常等级变异，现在处在是c级危险阶段！”
老人转过头，正是一个星期前与陈笑等人有过交集的“邹先生”！
“把那东西的档案拿过来！”他推了下眼镜，神色有些紧张！
“封锁整个d级区！调出收容区域的画面！”紧接着，他又说道。
墙上的大屏幕亮起，正对着d-391的房间，此时的画面中，那位老大爷仍然保持着跪在地上张着大嘴的姿势，而他的旁边，已经不仅仅是躺着刚刚的两名警卫了，而是很多名，他们有的叠在一起，看不出个数。
“周围的走廊！”邹先生喊道。
瞬间，一些小的窗口接连出现在了大屏幕上，在d-391所在房间四周的走廊上，都躺着几名警卫。
......
突然，邹先生盯着其中的一个画面，瞳孔紧随！
“放大！”他指着那幅画面喊道！
画面立刻放大，惯满了整个屏幕。
在画面的边角，一个背影正悠闲的漫步在走廊上，一会小跳一下，一会又学着芭蕾舞原地转个圈。显得很是开心。
而他脚下，是一具具躺着一动不动的警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