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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折下无情道仙尊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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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它需要多久?”

府医整个人身体抖的像筛子,生怕说错一句话:“道君这双手其实并不严重,一会儿上了麻药给您接好,安心将养一两个月便能恢复。”

“一两个月?”

谢春山重复了一声。

府医抖得更加厉害,还以为是谢春山在责备他医术不精,竟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谢道君明鉴,您是指骨全都断裂了,没有粉碎已是万幸,随随便便一个普通的凡人若伤成这样,不修养个半年是绝计用不了手的,您虽然天纵奇才,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其他地方呢?”

谢春山继续问。

“您身上的伤有很多种,我能救治的就只有伤筋动骨一系列,比如您的双手和您的腿骨,其他的东西我真的无能为力,尤其是您背上所受到的鞭痕……”

老臣真的是做不到啊。

府医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那些如同枯枝一般,爬满了谢春山背上的鞭痕,是以极强的灵力造就的。

日日夜夜缠绕在谢春山身上,每隔几刻钟便会鞭挞谢春山的灵力,折磨地对方筋疲力尽。

他们都是些肉体凡胎,这样残忍的刑罚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治愈它了。

府医因为深知这种鞭刑的残忍,所以忍不住抬头偷摸摸瞅了谢春山一眼。

这位谢道君竟然如同没事人一样,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就……不疼吗?

谢春山真的云淡风轻:“鞭痕会怎样?”

“这鞭痕如果一直留在道君的身体上的话,不出三日便能吸附掉道君所有的灵力,干涸而死。”

“如果非说要治愈的话,那就只有东夷此次进贡过来的血菩提……”

谢春山不语。

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棱,一道一道落下来,落在他白衣胜雪衣袍上,像是镀了一层让人无法直视的道光。

而此刻,高山仰止的阳春白雪,俯身探入红尘,语气淡然:“治吧。”

那双手再一次伸到了府医的面前。

府医扭过头,颤颤巍巍的想要掏出麻药来,却被谢春山制止。

“直接绑。”

这也是府医第一次体会到何为真正的仙风道骨。

人人皆说想要修炼成仙,必须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万事万物在此人心中都不可能产生一丝波澜。

包括感情,包括疼痛。

所以眼前这位归云仙府曾经的天之骄子谢春山,从头至尾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十根手指伤口淋漓,被人齐刷刷用剑斩断,每缝合一处筋骨都有着万蚁噬心的疼痛。

那人却不动,不念,甚至连呼吸都没有深一分。

入道之心,历久弥坚。

直到所有的缝合结束,府医又顺势帮谢春山处理一下腿骨。

谢春山腿上的经脉也被人用剑斩断,只是斩得较手指更深一层,怕是恢复的时间更久一些。

一切完毕之后,谢春山没有什么反应,府医的后背却跟观书一样溢出了森森冷汗。

这比给萧帝看病还要让人畏惧几分。

观书以为今日就到此为止了,他领着府医往外走了两步,却恍然惊觉外面已经月上中天。

这一番伤口包扎经用了这么久。

原来是因为在屋子里面被谢穿山的威压吓得胆颤心惊的,连一整天没有吃饭都感觉不到。

观书自己饿了没关系,可不能把主子心上的谢道君给饿坏了。

于是他才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扭头壮着胆子问谢春山:“道君需要用一点晚膳吗?”

萧怀舟的屋子很大,加上又是冬日周围圈的严严实实的,若不开窗子,根本瞧不见外面的天色。

连谢春山也后知后觉感知到,夜色已深。

谢春山盯着被观书掀开帘子后,偷偷跑进来的月光,月色将人影拉的很长,可以判断夜已过大半。

沉默半响,他问道:“他经常夜不归宿吗?”

作者有话说:

谢(独守空房,寂寞少攻,幽怨目光)春山,危险地眯起眼睛:夜不归宿,呵呵,该打pp。

此时,远处正在豪赌的萧怀舟打个哆嗦……

第11章

这话问的观书大气都不敢喘。

他实在是判断不出来四公子与谢道君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四公子素来爱好男风,这点整个大雍人尽皆知,反正大雍民风开放无人在乎这点。

所以四公子若是喜欢谢道君也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观书甚至还会替四公子觉得高兴。

毕竟那可是谢道君呢,高山仰止,众人眼中的不可亵渎的一轮明月。

可如今这轮明月却挂在自己的头上,冷冷地照着自己,然后问自己,你家主子经常喜欢夜不归宿吗?

观书冷汗津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才开口:“四公子刚才领了旨意出去的,大抵是东夷世子太难缠了所以才没能及时回来。”

“四公子平日不这样的……”

观书想狡辩,但好像又觉得百口莫辩。

毕竟萧怀舟的名声其实跟谢春山一样为众人所知。

只不过一个香一个臭罢了。

也就是这几日四公子不知怎么转了性子,从校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喝过花酒,赌过骰子。

观书暗戳戳的抬头瞄了一眼谢春山,心道大概是四公子真的挺喜欢谢道君的,竟然愿意为了谢道君改邪归正。

这么一想,他就非得为四公子狡辩几句了:“四公子从来都不会去赌场,花楼之类的地方,今天也是奉旨去赌场……”

总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观书咽了一口口水,准备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却听谢春山语气淡淡的吩咐:“给我备一把月琴。”

他下意识应了,这才反应过来,谢春山似乎是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在使唤他。

观书:“……”

竟然不觉得违和是怎么回事?

真是疯了疯了。

不过还好,谢春山没有继续追四公子之前的事情,观书生怕自己说多错多,干嘛灰溜溜的跑出屋子去准备月琴。

走了半道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准备月琴啊?

谢道君又不会弹琴。

…………

已经是晨光熹微的时候,因为白日天气不好的原因,太阳也没有露面,大街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偶尔路过几个挂着灯笼的人家,那灯笼被夜风吹的左右摇晃,反倒更显得阴森。

萧怀舟与故里祁一前一后走在长街上。

故里祁两手空空,身上一轻,辛辛苦苦赢了一整日的筹码一把输了去不说,连血菩提也陪上了。

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用他们大雍人的话,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说气人不气人?

故里祁越走越气,越气走得越快,不一会儿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兴奋一整晚赢得太爽了,却一分钱都没有带回来,这会儿那股快乐的气散了,饿的百爪挠心。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街边不愿意走了。

“你堂堂一个皇子怎么出来也不带马车呢,我走不动了,我肚子饿。”

故里祁话音刚落,一碗带着热气的汤水馄饨就被端到了他的面前。

鲜灵灵的汤汁裹着一个个肚子滚圆滚圆的馄饨漂浮在那儿,再撒上几颗葱花,配上一点豆腐皮。

不停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味。

故里祁眼睛都看直了,没出息的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皇家的车马停在赌场面前,老百姓岂不是要说三道四?”

这点萧怀舟可是十分有经验的,他从前虽然是喜欢去花楼喝酒,去赌场豪爽一把,却从来都不会坐自己的马车去。

不是怕老百姓指点,主要是怕太子叨叨。

孩子气的故里祁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馄饨干了下去,扭头可怜巴巴的看向萧怀舟,示意他能不能再变出一碗来。

萧怀舟扬手指了指拐角处,那边灯笼晦暗不明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小小的馄饨铺。

“想吃多少自己去点便是。”

故里祁也不客气,一口气让老板上了十碗馄饨。

等待的间隙他抹了抹嘴角,好奇道:“你不是大雍朝皇子吗,怎么会知道这里的馄饨这么美味?我上次在晚宴上看到你们那个二皇子叫什么萧长翊的,端着一副富贵的姿态,不知道为什么,我瞧见他就觉得他很讨厌。”

是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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