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海之怒——海漩涡

布鲁斯手中的剑横挥而出，那靠在船缘的鱼人被斩倒入海里，暴雨未歇，船在翻涌的浪里摇晃不定，青灵龙的身子长了一个小指节，那身上的鳞甲也深了小许。他不会天空秘技，但那么多年苦苦训练也是白干的，他一直在为着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启而准备着，哪怕那通往外界的飞空艇不准他离开，哪怕在那个空岛上有着束缚着一代代的戒条，他也没有放弃成为一个天启，去保护提里亚的安宁。他喜欢这片天空，他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蔚蓝的深邃，那天空的尽头是一切的解脱，黑暗在那里终结，罪恶在那里消散，生命的结束也会沉没在那天空的尽头。他布鲁斯.卡布赞愿意为了天空世界付出他的所有，他的命是用来守护这个世界的美丽的。那个糟大叔曾经说过保护天空世界是我们提里亚人最幸福的一件事了，虽然人长的糟糟的，但作为他的老师却又让人肯踏实地相信。

雨水与海浪打湿了布鲁斯的身子，没有了天空之力地阻隔雨水全都覆上了他的身子，刚刚觉醒来的天空之力没有天空之魂的支撑支持不了太久。一道羽箭从他的脑后穿过，他的右手边一个狰狞的鱼人守卫拿着那石矛想要刺到他的身上，布鲁斯向着那桅杆上看去，朱亚的手带着搅动的海风，已经射光了空间石中的羽箭，拉弓带起，一只只元素箭矢穿透雨幕。森林箭卫的四种元素箭矢中的风萦箭矢，海风呼啸，随指入弦。她眼中红芒浮现，野兽本能再次出现，四周的风浪在这一刻平静，船板上的鱼人颤抖的心跳，那海浪下鱼人快速地游动，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就像一头野兽在注意着自己熟睡的猎物，朱亚的嘴角微扬，暴烈一击！手中的萦风箭矢化作一条暗红色的线，紫色的雷霆里那么地不起眼，这样的环境如果不使用暴烈一击的话根本不能把那藏在水下的鱼人祭祀给杀死。

布鲁斯将一根挂在船侧的飞钩斩断，那正沿着绳索向上爬的鱼人直直地被摔在了拍打来的浪里。黑云压得很低，雨水打在脸上生疼，布鲁斯的双眼却是凝住了，他看见了，看见了一个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守卫长快上来！海怒！是海怒！”在那船板的站台上一个轻敏的守卫对着哥特大喊，那是一个漩涡，大海的怒火，将所有的罪恶送到海底，用自然的力量将所有的一切碾碎。哥特脚下的玄龟感受到了不安，一份恐惧在它的心底放大，越来越不稳定的大海，那种来自本能的急促在催使着玄龟离开，但它没有动，因为它的主人还在战斗。哥特的神色冷冽了下来，那战斗的狂热在这一刻清醒，鱼人虽然疯狂但想要将军舰拿下可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海怒，就算他再大的神通在面对这自然的怒火也无法活着离开。

“所有人上船！全速驶离！”哥特一声大喊，就算是雷鸣暴雨海浪翻涌哥特的声音也清楚地传到了众人耳中，那在海面上厮斗的一众人停下了与鱼人的缠斗。

鱼人还是在向着船上攻去，他们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逃离，如果被卷到了漩涡中他们也活不成。

“快走！”哥特手中的枪将一个碍事的鱼人给挑下去，一道道水箭跟着他们而来。哥特的周边三面淡紫色的盾护着身体，他看了看那水底的黑影，一大群鱼人潜游在水底下，越来越多的鱼人祭祀出现，一道巨大的水柱从大海中冲出，哥特的眼神一凝，天空之力凝聚，“封之螺”，一面黑色纹路的印记在空中凝聚，就似一面盾一样挡在了那巨大的水柱前。

“娜迦！这些该死的东西不好好呆在深海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哥特的牙死死地咬着。远看着那不断扩大的海涡，目光回到了这死追不放的鱼人们身上，这些天空生物很弱小可是却有着比舰船更快的游行速度，除非把他们杀退否则不可能脱身。

船调转了方向向着那沿着漩涡顺时针的外围冲去，鱼人的悍不畏死让朱亚等人也渐渐失力。朱亚手中的匕首不停，她的双眼凌厉，那些鱼人的血流满了甲板，雨水冲刷随着大雨从船的小口流出。

海洋的怒火，那巨大的漩涡在大海中撕扯，那涡流的中心在军舰的远处，带动起来的轨迹里军舰显得太过渺小，最强大的天空秘技能够掩盖天空，能够毁灭城市，能够震裂大地，这自然的伟力就是伟大的天空秘技，不受人控，弱小的生灵不可抗逆。

海漩涡在撕咬着大海的黑暗，天空上的雷电在抽打着海面，黑色被紫电与红芒打破，暴雨入海，水投入了水的怀里。急转着的漩涡就像巨兽张开了口要把暴躁的天空给吞入腹里，说不上恐怖，就是深邃地让人绝望，在那水向下卷的深处，漆黑没有光明，只有着水在锤击的声音，偶降的雷电给了这微薄的光亮，刹那的光明映出大海的狂慢。

手里握着一根古铜色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法杖，海浪里娜迦的身影停在了浪口，淡青色的身子浮露着。紫珀的双眼中是大海的寒意，还有着一分风卷大浪的得意。她张开了口，手中的法杖闪着荧光，歌声在暴雨与轰鸣里升起，来自海洋的狂乱与宁静。海妖的歌声，渔人的醉酒，迷惑的心神，那些追逐的鱼人停下了前行，它们浮在水面上，随着浪潮舞动，海妖的凯旋曲，大海里最美的歌声。遮住狂暴的夜色，轻柔的拂过额角的鳞片，水在她身边环绕着，她想着伟大的天水之神，胜利的高歌，来自水族的狂欢。胜利的号角吹响，鱼人沸腾了，那歌声转变，海浪卷起数丈的狂涛，平滑地转入这盛乐的狂欢。美丽的海妖，青滑的肌肤画着族群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