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刺客信条
朦朦胧胧的大地上亮起几道霞光,忽然一弯金黄色的圆弧冲破晨曦,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晨光穿过剑丛,密密斜斜地洒满了整个剑的荒原,卫然昂首而立,任阳光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煦暖的金色。
三个半人高的大盒子从地底升出,越升越高,直至破出地面,然后悬浮在空中。
盒子上锁链缠绕,盒面上各写着五个字。
第一个悬空的盒子上写着“一剑山河破”。
第二个“一剑星辰动”。
第三个“一剑鬼神惊”。
这就是绝仙剑阵的奖励了,一听就是绝强的招式,厉害得不行。卫然当然选择最厉害的“一剑鬼神惊”,扯了扯锁链,却纹丝不动。
卫然又去开“一剑星辰动”的盒子,也打不开。
这下他明白了,这三个奖励并不是一次性给他的,而是分批次的,这次只能拿“一剑山河破”。
卫然的手刚刚触到“一剑山河破”的盒子,锁链便自动扑簌簌掉落,盒子一开,里边没有书没有玉简没有任何实物,就是一团光,飞向卫然体内。
那团光并不是全部一次性飞去,而是分离出一颗一颗小光球飞向卫然,小光球一颗接一颗练成线,渐渐的,盒内的那团光越来越小,直至全部进入卫然体内。
这个过程卫然已经经历过了——下载嘛!绝招直接下载到脑海里,不用学,不用背,不用练,下载完就会用了。上次的《通天武经》就是这样一个方式。
通天教主这个下载法十分先进,不过是百个呼吸的时间,卫然就已经掌握了“一剑山河破”!
此招威力惊人,卫然演练了一次,对于其强度充满信心!如果他早点得到这个招式,那么与蒋护卫的战斗他有把握获胜。
心满意足的退出绝仙试炼阵,卫然吃饱睡足,养精蓄锐,准备出发对付冯猫儿,临出发之前,他吸收了张四叔的剑,手持一柄新买的剑,然后给波动拳手套充好电。
万事俱备,跟一个炼精八层的刺客对战,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当卫然第一次见到冯猫儿的时候,是黄昏时候,冯猫儿在一座竹林里坐着,与一位老者一边下棋一边饮茶。
竹林风卷着叶子,十分清凉,卫然藏在远处观察,看不出老者的深浅。
卫然曾想过很多办法,比如他打听到冯猫儿常去的饭馆,可以伪装成小二暗杀,比如他打听到冯猫儿最喜欢喝的茶,可以在茶里下毒,比如他可以藏在冯猫儿的情妇家,趁其胡天混地时施以突袭……
但是卫然没有这么做。
因为暗杀偷袭这方面,冯猫儿才是专家,卫然纵使有再好的主意,在实践方面是远不如冯猫儿的。
所以他光明正大的走到竹林中,对老者道:“老人家,这个冯猫儿杀了我父亲,我要与他一决生死,请您作个见证。”
老者停下执棋的手,看了卫然一眼,道:“你修为太低,不过是白白送死。”
卫然坚决道:“为报父仇,我甘愿冒险。”
老者点头,站起身来道:“也罢,我不插手。”
老者话音刚落,冯猫儿的剑便已经到卫然的眼前!冯猫儿的剑窄而细,凶险异常。
卫然急退!
冯猫儿再次突进!剑尖上乌沉沉的暗光,让人看了心里发堵。
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十分不痛快。
卫然利用地形一退再退,然而冯猫儿一口真气十分+绵长,又抢占先机,竟是逼得卫然什么招都放不出来。
卫然曾设想了好几个战斗开局,这个开局他也料到了,应对之法有点简单粗暴。
避过主要的锋芒之后,卫然竟放弃防御,任凭冯猫儿刺中自己腰腹,同时一剑斩中冯猫儿的右肩!
以伤换伤的打法毫无技术含量,但卫然不是迂腐之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冯猫儿疼得一咧嘴,迅速拉开距离,并展开架势准备第二次突进。
卫然面露凝重,也架起“天上白玉京”的剑势,随时准备防御反击。
万万没想到的是,冯猫儿拉开距离之后,竟扭头就跑!
卫然傻眼了,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冯猫儿一溜烟消失于视野中。
“这……他!他怎么逃了!我连一个招式都还没用呢!他明明占优势,逃什么!”卫然气得跺脚。
老者呵呵笑道:“是啊,他赚了,你受的伤比他重,赚了就跑是杀手的典型行为。”
卫然心道:没错,他的伤轻,但是我能自动愈合,其实是我赚了。口中却骂道:“炼精八层打炼精五层,竟然逃跑,要不要脸?”
老者道:“他信奉的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至于你说的要脸,那是侠士刺客的信条吧?”
卫然点头:“也是,一个拿钱杀人的普通杀手而已,他哪有什么刺客信条?老人家,请你告诉我他的藏身地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者根本不买账。
卫然挠了挠头,刚想开头,被老者的话打断了:“我非常有钱。”
这下难了,卫然想了想,指着棋盘道:“我教你破大飞!”
老者眼睛一亮:“好说!”
卫然教了老者一手围棋套路,老者痛快的告诉他三个地址。
冯猫儿这种狡兔三窟的做法,导致卫然夜里才找到正确的地方,冯猫儿的房间亮着灯,侧影印在窗纸上。
卫然敢肯定,如果现在就这么闯进去,死的一定是自己。
不敢闯陷阱的卫然,解下背上的包袱,开始在冯猫儿的屋外布阵。
冯猫儿忍不住露脸了,却不是打开窗户,而是站在屋顶上喊道:“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布阵,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卫然头也不抬的说:“炼精八层打炼精五层都能逃,冯猫儿你的名字取得好,以你这猫一样的胆子,反正是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的,所以我放心布阵咯。”
冯猫儿冷笑道:“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卫然点头:“要是真把你激将出来了,反而有点难办,因为你家四面方向,我还在布第二面,等四面都布齐了再说。”
冯猫儿有点慌,眼珠子乱转,口中道:“小子糊弄人有一套,阵术师我知道,靠背书和计算的,哪个不是七八年的苦功?你尽管布阵,我就在屋里,出来算我输!”
卫然心道: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数学,学到大学,何止七八年?我的积累超乎你的想象!
冯猫儿胆子小眼力尖,看到卫然那布阵材料包袱里露出一个火折子,心里悚然一惊:坏了!这小子四面布阵之后,一把火烧了我的屋子,由不得我不出来!
一个为父报仇的人,是不怎么在乎消防安全的。
冯猫儿当机立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