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金屋春深似灼灼娉婷的历史背景 > 第24节

第24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上书房大臣洪志远和赵庸进殿,略整一整袍褂,恭敬行下三跪九叩大礼。

皇帝的情绪有些亢奋,仰头一笑,旋即冷冰冰道:“赵庸,洪志远,你们将太子辅佐得真好!”

两人愕然相顾,不知道发生何事,伏地不敢开口。

“赵庸听旨,即刻草拟废储诏书。”

赵庸一悸,起身立到公案前,心中暗自忖度:树欲静而风不止,针对太子的恶毒传言和暗中打压从未间断,多位皇子参与政务,极大削弱了太子的力量。论腹黑手段,皇子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太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皇帝一脸肃穆之色,缓踱几步,抬目望着窗前摇曳不定的烛光,许久才道:“太子玄昱不思进取,难继祖宗之功业,朕秉承天意,奉行先祖制,废除玄昱储君之位。”

洪志远一听,顿时激动,磕头道:“废黜太子轻则震动朝局,重则撼动社稷安危,请万岁三思而后行。”

赵庸的手微微颤抖,将笔一搁,严正复议:“请万岁三思。”

皇帝端参茶喝一口,皱眉将茶碗一搁,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冷冷道:“朕自认为对太子倾尽耐心,可惜天不如愿。”

洪志远一字一句咀嚼皇帝先前的话,再次进言:“太子贤良方正并无较大过错,请万岁三思。”

骤然一阵响动,只听殿角的自鸣钟连撞数下,已是寅正时分。

皇帝望向黑森森的殿外,语气沉重地说:“玄昱幼时机敏,成绩斐然,朕处死王长亭但未追究他半分。三位太子太傅,哪个不是饱学大儒,他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洪志远抬头看一眼皇帝,“太子并未参与王长亭所承劣事,请万岁明鉴。”

皇帝心中集聚的郁气很快散去,君臣三人推心置腹,秉烛长谈。

远近灯影朦朦胧胧,禁军已然调换了一批新面孔,御前带刀侍卫表情僵硬,铜雕木刻般立在殿外。

玄昱攥紧拳头,正欲进殿,却听皇帝道:“你在门口跪着。”

玄昱的心似被狠狠剜了一刀,一撂衣袍跪下,腰身挺得笔直。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蒙蒙发亮,一遛明黄宫灯在风中摇曳,四角飞檐矗在乌沉的空中,欲要凌空拔起,振翅苍穹。

待赵庸和洪志远退下后,大太监躬身上前迎太子进殿。

一想到沈贵人,皇帝心中的愤怒一阵接着一阵,再想到设局之人更是火大,声色俱厉道:“你太令朕失望了!”

玄昱的相貌天生带着一种清正,表情平静淡然,恭敬叩头道:“儿臣有负重托,请父皇责罚,不知此番因何而起。”

皇帝沉着脸,话语如刀似剑:“在朕面前耍手段,你们都还嫩了些。”

看来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辩解了。玄昱早有准备,可心中多少还是生出几分凉意,语调自然地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儿臣任凭处置,请父皇保重龙体。”

皇帝深邃的瞳仁直直盯着他,单手虚抬了一下,嗓音如暮鼓晨钟郑重而慈悲:“去吧。”

第32章 醉花间 (7)

一场行围在“圣躬不豫”中匆匆结束, 众皇子尚未恭请圣安便得到皇帝与太子先行回京的消息。

北风肆虐,搅着零星的雪花,裹挟着树木摇摆, 撕扯裂帛般呼啸。

玄奕文武兼备, 穿一身酱色贡缎箭袖袍, 背弓箭正准备前往围场与皇亲们切磋骑射, 却见玄正极速打马过来。

玄正阴沉着脸,谨慎瞧了瞧周围, 小声道:“天未放亮,后山埋了数个小太监,其中包括太子宫里的何三。”

玄奕目光一闪,心神不安,忙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哎……”玄正颓然入座, “秘闻,昨日半夜, 不知父皇怎会临时召幸,太监们发现沈贵人殿内有人。”

玄奕心中一惊,凝神思索片刻,心中霍然明朗, “昨夜宴散, 十哥约吃烤肉,原来是用尽了心思。”

玄正的神色焦虑中带着几分无奈,长叹一声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若太子品性端正怎会出了这档子事, 无论是谁做的局,你我难逃牵连。”

朔风袭来, 玄奕下意识往屋里走,“沈贵人那边什么情况?”

“此事明显另有情弊,暂无消息传来。”

玄奕摘下弓箭挂回墙上,抬手为他沏一杯茶,“万岁肯掖着宫闱丑闻不是坏事,若太子地位不保,三哥有何打算?”

玄正的脸像是覆着一层霜,默然良久,瞪着眼望向屋顶悬梁,苦叹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太子好,我们跟着沾光,一旦出了事,大家还不知落得什么光景。这些年鞍前马后,我干的尽是得罪人的差,早已成了众矢之的,恐怕早有人磨刀霍霍,只等机会投井下石。”

玄奕生母位份低微,自幼受尽白眼和哥哥们欺负,幸好得玄正时时照顾,也因此特别敬重这位三哥,凝神听完,认真说:“三哥,你信我吗?”

玄正坐直身子看着他,满脸诧异,“这是什么话?若连你我都不信,那我还能信谁?”

“太子成日在父皇面前走动,时刻受到监督,父皇对他寄予厚望,稍有半点不如意便加以申斥,若他地位不保,是危机也是机会。”

玄正细细品味他的话,口气变得异常严峻:“你的意思?”

“太子自小享有厚爱皇恩,父皇在他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变起仓促,没有传出沈贵人的死讯,说明后宫之事还不至于动摇国本。眼下你我要做两手准备,静观形势,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闻言,玄正着实震惊,略一沉吟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兄弟早就深陷太子阵营,想抽身只怕没这么容易。”

玄奕笑道:“父皇最恨结党营私,我们就是我们,和谁都不是一党。”

玄正深思片刻,咬着牙道:“老十一,你若认我这个三哥,往后就不要再起这样的心思。我们与太子情为手足,义为君臣,自当共同进退,我这就回京探口风替太子周全。”

玄奕见他的态度十分诚恳仗义,许久才说:“此事急不得,父皇尚未开过杀子的先例,更何况是太子,我们与大哥九哥同行就好。”

御驾马不停蹄返回北京,城里阳光明媚气温却低,金水桥下的护城河结着寸许厚的冰凌。

皇帝下旨,将玄昱禁足于紫禁城上泗院。

玄昱仰头凝望,大雪过后,四角宫墙之上碧空澄澈,仿若一潭深幽静水,无论这世间有多少沆瀣肮脏,它依旧那么干净,纤尘不染。人心趋炎附势,他已然做好准备,可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依旧无法真正坦然。

乾清宫庄严肃穆,皇帝处理完重要朝务,一提废黜太子之事。

官员们至殿内跪到丹墀下,有人坦然有人惶恐,多数表示反对。皇子们却是心中暗喜,各怀鬼胎,如同得到天大的鼓舞般兴奋。

下朝后,官员们纷纷猜测太子究竟犯了什么事,知道赵庸口风紧,只能将希望定在洪志远这里。但见这位上书房重臣悠哉品茶,不时长篇大论,毫无半分乱意,众人套不出话,只得干发急。

洪志远笑道:“诸位,眼下我同你们一样实不知情,臣事君以忠,我等各安其职,不存他念,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这话等同于没说,官员们不敢多问,越发悟不透其中要领。

玄正见玄奕一派淡然,不禁将心稍稍放宽,“看苗头,多数人是观望态度。”

玄奕微微一笑,“废黜情由足够委婉,丝毫未提太子秽乱后宫之事,到底父皇还是选择保全双方颜面。”

“圣意难测,官员们等会儿要递牌子,你我该怎么办?”

玄奕细细一想,慢声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感觉太子没这么蠢,不可能因一时贪欢而自毁长城。”

玄正缄默良久,“我也不信太子能干出这事,听说那晚有人扰了万岁休息,尔后才引出半夜召幸的事。”

“真是个精妙无比的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气氛肃穆沉寂,皇帝手执佛珠,闭目盘腿坐在炕上,听赵庸行了礼,方问:“朝臣们什么动静?”

赵庸已然猜出圣意,却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神色黯淡道:“回万岁,臣一路只听众人议论纷纷,多数为太子鸣不平,皇子们正预备递牌子,为太子求情。”

“哦?”皇帝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复杂至极的笑意,“你确定这些话听得真切?”

赵庸将皇帝所说的每个字在心里仔细回味一遍,“臣只是略有耳闻,并不真切。”

“这就对了,”皇帝将佛珠往御案上一掷,目光骤然变得冷凝,“既要废太子,那紧接着当然是立太子,他们心中打着什么好算盘,很快就知道了。”

注定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一直支持太子的人哪敢置身事外,片刻便起了联名奏折,由内阁大学士李冠英递出。

李冠英德高望重,乃两朝元老,当年教过皇帝功课,现又是太子太傅。

偌大的殿内一片安静,自鸣钟走动的声音格外清晰,宣德炉上燃着凝神静心的沉香,金砖地面光可鉴人。

皇帝看了自鸣钟,一招手道:“让李冠英进来。”

赵庸应了,躬身退至殿外。

洪志远默然立在一旁,心中暗想:皇帝行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若真要废黜太子,不可能是这样的态度,只看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李冠英岁数到了走路颤颤巍巍,由太监搀扶着下跪,老泪盈眶道:“求万岁明鉴,太子实心为国办事,历练有成,怎能因小小过失被废?”

皇帝一个示意,太监立刻搬来兀子,扶李冠英入座。

这白发苍苍的老臣穿戴整整齐齐,官帽,袍褂,礼服,官靴,丝毫也不马虎。

皇帝神色寻常,吃了一口茶道:“治理黄河,地权兼并,太子毫无建树,协理六部又有何政绩可言?他哪一件事能为朕分忧?”

李冠英痛心疾首,凛然道:“治大国若烹小鲜,万岁哪能将这些账都算在太子头上?治理黄河乃千年难题,太子在紫禁城长大哪懂那些。地权兼并,太子克尽厥职,毕竟年轻,实为缺乏经验。六部的弊端乃沉疴顽疾,太子尚在历练中,奉旨监国,江宁赈灾,样样没有落下啊!”

皇帝冷飕飕地说:“你看着太子长大,存师生之情无可厚非,他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历练成才,你能给朕一个保证吗?”

李冠英念起辅佐教育之情,潸然泪下,手臂往兀子上一撑,重新跪下来,磕头道:“老臣身为太子之师没能教好太子,请万岁赐老臣一死,以警后世。”

这话明显带着情绪,也有要挟和自哀自怨的意思。皇帝冷冷一笑,“太子太傅不只你一个,朕若赐死你,那赵庸当如何处置?”

历代宰相无下场,赵庸候在一旁,早已架不住,出了一头一身冷汗。

李冠英几乎爬不起来,也不知触动了哪根软弦,兀自放声大哭起来。

皇帝立身,摆手示意洪志远过来,“朕非昏君不杀忠臣,你送他回去,安抚一下情绪。”

洪志远原本吊得老高的心瞬间回归心房,行礼后搀起李冠英离开。

待他们出了殿外,皇帝唤来赵庸,“李冠英年纪大了,朕准他退职,回家享受天伦之乐。”

出了大殿,赵庸站在丹墀下,深吸一口气驱散胸中的郁闷,抬首望着明朗的天空。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身历其境才能彻底见识天子权术威严。遥想当年的科场舞弊案,万岁明知卖官黑幕,却因处理王长亭的时机不成熟,转而将主考李存孝当了替罪羊。李存孝乃一代大儒,同是太子太傅,清廉自守,轰轰烈烈的一场抄家风波,最终抄出不足五百两白银。

因李冠英谏言失败,先前决意保太子的人多少动摇了心思,这保举太子里头的门道哪三言两语说得清,先不提拥护之功,太子若真下台,下一任太子定记着这笔结党袒护之罪。

皇子们的确递牌子求见,但对于太子之事仅轻描淡写,略一代过就提了其他政务。谁不觊觎皇位,谁对太子有半分真心,或者谁不希望太子倒台?皇帝心如明镜却并不戳穿。

一些小的京官四处打探消息,绞尽脑汁想着该投哪个皇子阵营,却见洪志远,赵庸,高澜三位当朝要员毫无动静,渐渐看出名堂,不再轻举妄动。

裕亲王尚未回到南疆,得知皇帝要废太子的消息火速请旨进京,得皇帝回复,日夜兼程赶到北京,顾不得停歇片刻,第一时间递牌子求见。

紫禁城的大殿内没有树,高大的城楼上铅云堆积,墙头苔藓冻得发暗发红,显得死气沉沉。

君臣相谈许久,皇帝歪在炕上,倚厚枕闭目养神,缓缓道:“你说的道理朕何尝想不明白,先前除了太子一派清明,其余诸子不是蠢如豕鹿就是捞钱玩女人。太子出事,老三和老十一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朕的儿子们直如一盘散沙,最可恨的是老十……”

裕亲王终是忍耐不住,炸着胆子,一欠身,直言不讳道:“臣听传闻,说是太子进了沈贵人的寝殿,此事可有确凿证据?”

皇帝对这位嫡亲弟弟不似旁人,神情毫无异样,仰头看着盘龙衔珠藻井,“并无。”

裕亲王突然搁了茶碗,跪地磕头道:“太子乃遭人诬陷!宴席当晚,臣与太子奕棋,其间还有数位老王爷作陪,众人皆可为证,请万岁详查。”

皇帝惜他两鬓花白,疲乏辛劳,抬手扶他一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朕知道。”

此言一出,裕亲王大为震惊,不解道:“万岁既然知晓,为何还要作践委屈太子?”

</div>

</div>

目录
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拯救邻家哥哥[重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