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说杀你全家
卫然曾经在正派得罪了一些人,但几乎没有对他家人下手的。这是正派的规矩,如果仇人的亲属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那就不应该波及。
就算有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那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一旦被发现,就在正道上混不下去了。
即便有这个规矩存在,卫然也特意拜托了江华给卫家大院布置了阵法,保护没有修为的母亲。
不过邪派就没有这么多规矩。
比如某个名字叫肥水的赤魔门弟子,他就一心想弄死卫然的母亲。
肥是一个非常罕见的姓,肥水从小就常常被人嘲笑,他非常怨恨这个姓,甚至怨恨自己的祖宗。
当他真的变肥的时候,这种嘲笑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加入赤魔门之后,嘲笑并没有变少。这导致了肥水自卑而偏激的性格,但有一个人帮助了他。
那个人就是白骨头陀。
白骨头陀也是从小被人嘲笑,因为这个缘故他提携了肥水,给予了肥水修行资源,肥水也很争气,年纪轻轻到达了金丹境,成为了赤魔门年轻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可以说白骨头陀对他恩同再造。
他万万没想到,白骨头陀居然死了,是死在一个叫做卫然的囚雷谷弟子手上。
他必须替白骨头陀报仇!
当然,他也并不是不知道白骨头陀是被石盏打成重伤然后才遭到卫然的暗算,这笔账按道理来说应该算在石盏身上。
但他不敢找石盏报仇,毕竟对方太厉害了。
他很快说服了自己——白骨头陀的生命是被卫然所终结,所以找卫然报仇没毛病!
但是打探了消息之后,他发现了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他也打不过卫然。
打不过怎么办?就挑家人下手呗!石盏对家人的防护很严密,安置在囚雷谷里,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而卫然的家人就不一样了,卫然的家人不但没有在囚雷谷,甚至都不在幽州。而是在荆州,正适合肥水下手。
在去荆州之前,肥水做足了功课,调查了卫然的家人。首先是没有丝毫修为的卫母,这个是一定要杀的。然后是卫然的父亲卫鸿,是个吃丹药强行吃上去的金丹境,战斗力很弱,也不是肥水的对手。
这两个人是肥水的首要目标,然后听说卫然和管家福伯感情还不错,那福伯一定得杀,福伯的老妻福婶也顺便杀了。
至于守门的大壮二壮两兄弟,就看心情了。心情好就杀大壮,心情不好就杀二壮,心情一般般就两个都杀了。
唯一需要忌惮的人是姜竹喧,这才是肥水打不过的人,他必须等到姜竹喧外出的时候才能动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耐心就行。
肥水所做的功课可不仅于此,他甚至知道卫府的院子有阵法护持,所以他特意花费了毕生的积蓄找了一个懂阵法的高手,鼓捣了十几天,终于找到了绕过阵法的方法。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
他没有选择在夜里进行攻击,因为姜竹喧在。作为一个金丹境的修行者,体内自成天地,姜竹喧晚上是不需要睡觉的。
肥水耐心的从上午等到下午,姜竹喧终于外出了,要去绸缎庄看看新的布匹和衣服。
“女人就是这样,都已经修炼到了金丹境了,依然无法拒绝漂亮衣服的诱惑。”直男癌肥水心中对姜竹喧下了评价,他一边不以为然,一边又很感谢姜竹喧有这样的缺点。
确认院子里实力最强的姜竹喧离开之后,肥水施展影遁,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院子。
虽然有阵术师提前指点,但他依然前进得非常缓慢,时不时拿出手册来观看,确保万无一失。
他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全部绕开那些阵法,进入到宅子里。
肥水累出了一身汗,如果不是他会影遁,这半个时辰的折腾早就被人发现了!
屋子里传来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
“阿珍,快叫福伯来斗地主吧。”
“夫人,他正在算账呢,得在老爷回家之前把帐算好。”
“算什么帐?先打了牌再说!老爷昨天就出去钓鱼了,约了几个朋友,说要钓三天三夜。所以打了牌再算账也不迟嘛。”
肥水听出来了,这个叫阿珍的婆婆就是福伯的妻子福婶,牌瘾大发的夫人就是卫然的母亲。
看来卫鸿不在家里,得多跑一趟才行,也罢,先杀了这几个没修为的吧。
福伯其实就在隔壁算账,被福婶一喊,就放下账本来打牌了。
肥水没有急着出手,他非常谨慎的观察了周围,以确认屋子内外没有什么机关。
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三人打牌打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致命危机已经靠近。
忽然福婶一拍大腿:“差点忘记煮饭了!你们先叫别人打几手,我煮完饭就来。”
隐藏在影子之中的肥水露出残忍的笑意——既然已经确定周围没有机关,那我就没有必要再忍了。
他拔剑在手,似乎已经能想到卫然痛苦的表情。
当你听说自己父母亲的死讯之后,心情想必和我听到白骨头陀的死讯差不多吧。
不,我会让你更痛苦!这里的人都得死!我一个一个杀!
暗影中的肥水一步一步靠近,仿佛毒蛇吐着信子。
他只需要一剑,就能杀死卫然的母亲,但他决定多用几剑,让卫然的母亲承受多倍的痛苦。
这个时候,卫母东张西望,忽然道:“谢员外你来啦!我们这儿正好缺一个打牌的角!”
肥水回头一看,所谓的谢员外不过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商人,身材微胖,脚步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没有必要理睬这胖子,顺手杀了就是——不过先杀卫母。
谢宇若无其事的从隐形的肥水旁边走过,手不经意的拍了一下空气。
杀手肥水化成了一堆灰。
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死了。
这一下拍得比较重,导致旁边的一个很高大的花瓶被打碎了。
谢宇面露歉意:“不小心弄碎了花瓶,真是不好意思。”
卫母大方的挥挥手:“多大点事?也值得道歉?待会儿请福婶打扫一下就是——来来来,快点斗地主。”
没过多久,煮完饭的福婶走了进来,在卫母的指示下拿了笤帚,她一边打扫一边奇道:“这屋里怎么有一堆灰?”
手里拿着牌的谢宇笑道:“今天风大,兴许是外边吹进来的。”
说是从外边吹进来的,但这堆灰实在太大。不过福婶也没有多想,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有什么比斗地主更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