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坏了吗?
叶依白转而依偎在霍歌怀里,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呼吸也开始有些紊乱。
霍歌轻轻拍着叶依白的后背,温柔的语气耐心的哄着她:乖,不哭了。阿姨也不想看见你这么伤心,嗯?
听着男人的话,叶依白似乎冷静下来几分,对啊,她不能让妈妈看着她这么难过,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告诉妈妈呢。
叶依白从霍歌怀里站起身,环顾了四周,最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围巾,折起来放在地上,准备坐下。
男人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地上凉吗?
那你……
霍歌,我想和妈妈单独说会儿话。
霍歌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拆东墙补西壁吗?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叶依白的身上。男人转身离开。
我就在那边,你小声的说,我听不见的。
男人勾着嘴角,步子轻轻的走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肩上的外套满是他身上的薄荷香气,心里更暖了几分。转过头,看着石碑上的女人。
妈妈,依依现在才来看您,您会不会怪我?
霍歌走到一边,从山顶眺望着山脚,这一带很安静,却也不算远离城市,能看见不远处的灯火通明,叶依白的母亲,也不算孤独吧。
看石碑边的月季,还有四周干净整洁,叶擎应该专门安排了人来打扫吧,那又是为什么,让他不愿意告诉小刺猬这个地方呢?
男人从口袋里摸出精致的烟盒,打火机点燃两指间的香烟,深吸一口又长长的吐出来。
想起来,他也有很久没去过那里了。
叶依白和母亲说了很多事,从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再到后来遇见了霍歌,住进了霍家大院的事。
妈妈,我怀孕了……
叶依白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嘴角洋溢着幸福,只要想到自己肚子里孕育着的这个小家伙,她就止不住的想笑。
是个小女孩还是小男孩呢?是个女孩的话,一定要像妈妈一样的温柔,如果是个男孩,像妈妈一样的聪明也好,总之不能像我,这样的懦弱胆小,更不能像他们的爸爸……
怎么就不能像我了?
霍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亭子里的时候刚巧听见了女人低低的抱怨。
闻言,叶依白没有回头,而是接着说了下去:像那个混蛋一样的花心浪荡不负责,那我还不如不生了。
霍歌哭笑不得的看着女人的背影,这句话她一定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
放心吧,妈,我一定不会再花心浪荡,也只会对依依和肚子里的宝宝负责,让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霍歌蹲在叶依白身旁,笑着开口。
女人转过头瞪着霍歌:谁要你负责?还有,这是我妈妈,乱叫什么呢!
霍歌笑着摇了摇头,牵着女人的手站起身:到时间回家了,不然老头子又要在我耳边念叨了。既然知道了地方,以后来的机会还很多。
女人抬起手看了看腕表,的确是挺晚了,从这里回北岭,还得一段时间呢。
有些惋惜的抚上石碑:妈妈,依依过几天再来看您。
说完便依依不舍的转过身,霍歌牵着自己的动作太过自然,甚至让她都忘记了自己的手还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里。
到山脚的时候,叶依白站在霍歌身后,淡淡的开口道:霍歌,谢谢你。
嗯?
男人转过头看着叶依白,她刚刚跟自己说谢谢了吗?有几分怀疑,但很快又勾着嘴角,抬起手轻轻揉着她的头:不用谢。
谁让你马上要变成我老婆了呢。男人心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回去的车上又重新响起了音乐,霍歌还时不时的跟着哼唱着。
叶依白突然想起了什么,转眼瞪着霍歌:你不是说音响坏了吗?
男人勾着坏笑的嘴角,小刺猬的记忆挺好的嘛。
看着他没有回答,叶依白翻了个白眼转眼看着窗外,半晌淡淡的开口:这个地方,是我爸爸告诉你的吗?
霍歌转过头看着叶依白,她的眼底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悲伤。
嗯。男人低沉着嗓子回答着。
叶依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回想起了当年自己是如何反抗,他都不愿透露半个字。
时间长了,该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
霍歌的视线重新看着前方,这句话像是说给叶依白听的,但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时间真的拥有很神奇的功效,不仅能慢慢的能把一切都治愈,还会重新让你拥有其他的一切。
过去了吗?
叶依白静静的看着窗外,当年究竟是为什么,让父亲对母亲的怨念如此之深,该被恨的人,该被责怪的人,不应该是父亲吗?
回到霍家大院的时候,只有乔雅冉在厨房忙碌着,叶依白想着自己已经有几天没看见霍诗了。她不在自己身边念念叨叨的,自己还有些不习惯呢。
依依,回来了?
乔雅冉从厨房拿着两个保温盒走出来,对着叶依白淡淡的笑着。
大嫂,诗诗回来了吗?
叶依白也回以一个笑容,眼神四周环顾着,却没有找到那个平日里活蹦乱跳的身影。
嗯,她回来就已经睡了,这两天可把她累坏了。不说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乔雅冉说完便拎着保温盒急匆匆的离开。
叶依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只望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
感觉最近霍家的人都很忙的样子,霍歌好像也是。
你不用去公司了?
看着从玄关换了鞋走进来的男人,叶依白开口问道。
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今天必须好好的睡一觉。
霍歌点着头,伸着懒腰往楼上走去,准备去睡觉。
叶依白洗完澡了之后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心想着也许霍诗还没有睡呢,自己也不过一两天没有见到她,居然这么想念她在自己耳边唠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