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折枝记笔趣阁 > 折枝记 第88节

折枝记 第88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一步,阿素眩晕了一瞬,便有人从后扶住她的腰身,手掌很稳,声音却依旧冷淡。

“仔细些。”

阿素回眸,正见姜远之神情不耐,见青窈已扶住她,一下松了手,是嫌弃的样子。

阿素不由带上歉意,轻声道:“多谢你。”

姜远之哼了一声,并未答话。阿素依旧有些头晕,青窈扶着她重回车中休息。然而不一会,牛车竟然自行动了起来。

阿素强撑着靠近车窗,正见他们已启程往回走,距离粥厂与饥民都越来越远。望着骑马行在牛车一旁的姜远之,阿素迟疑道:“这便……回去了?”

姜远之嗤道:“不回去,是想将命丢在这里吗。”

他说话总是如此噎人,阿素只能默默缩了回去,车厢之中燃着馥郁的白檀,似乎能荡涤一切恶秽,和李容渊身上的气息有些相近,仿佛他就在身边一般,阿素沉沉阖上眸子。

腹中的孩子似有感知一般,一点也不闹,让阿素睡得安稳。

再醒来之时牛车已停在兴道坊,有万骑的护卫,王府之外静谧而安全,与城东光怪陆离的饥民聚集地如同两个世界。

扶着青窈下了车,阿素方松了口气。回到王府之中,姜远之负手而立,望着暗淡的天际淡淡道:“如今可放心了罢。”

他没有看向阿素,阿素却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她心中赧然,原来姜远之知道自己并未完全信任于他。

见他心情不坏,阿素试探开口道:“今日你为什么说,这些粮是魏王殿下送来的?”

姜远之瞥了她一眼道:“难不成要说是你送的?”

阿素再次被噎了一回,不服气道:“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

姜远之倒像来了兴致,仔细打量着她,笑道:“知道什么?”

阿素沉声道:“你是为了笼络人心,引导长安城中的舆论。”

然而这么说似乎又太功利,阿素正想改口,却听姜远之道:“不错。”

见他承认得坦然,阿素微微睁大眸子,小声道:“引导舆论是为了造势,你是要……帮他夺嫡。”

如今太子尚在,这话出口实有些大逆不道,然而除了这个可能,阿素再想不出姜远之这么做的理由,果然,姜远之闻言神色未变,眸色深深道:“难道你不想,殿下御极,而你母仪天下,元家腾达指日可待,难道你竟不愿?”

在他的逼视之下阿素并未后退,心中却有些乱,她并非没有想过终有一日李容渊要为万乘之尊,然而如今看来这一切实是要构建在无数人的鲜血之上……

她轻声道:“我不求这些,帮助那些人也并不是为了这些,只是因为他们真的很想活下去,你从未经历过那样的感觉,不会懂得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姜远之蓦然怔住,望了阿素许久,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阿素抬眸望着他道:“那你呢,于万人之上,难道你不想?”

姜远之并未答话,阿素轻声道:“我一直想知道,你求的真正是什么?”

姜远之转过身去,月光透过窗棱落下,他的背影有些寂寥,阿素只听姜远之淡淡道:“我已说过了,我要的是这天下。”

阿素屏住呼吸望他,姜远之道:“活着固然重要,然而个人却是渺小,在更伟大的事业面前,没有什么不可以被牺牲,没有什么不可以放弃。”

说着话时,他整个人浸没在融融的月色之中,阿素敏锐道:“所以……你甘愿为旁人铺路?”

姜远之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没有旁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的目的是一致的,你也不必疑心试探。”

阿素还欲再言,姜远之却沉声道:“你该休息了。”

是不容反驳的语气,阿素不好与他强辩,转身而去。

梳洗沐浴之后,阿素倚在榻间久久难眠,阿娘已离家两夜,不知宫中境况如何,阿耶与阿兄皆在南城,也不知战况如何,而李容渊……想到他,阿素一颗心蓦然收紧了,不知他星夜兼程,能否赶得及返回长安。

像是体会到她的心情,腹中的孩子也不安地挣动起来,阿素抚着小腹努力安抚他们,心中却不由害怕起来。

此时外间却忽然传来敲门声,睡在她榻角的琥珀披衣起身,点起一盏灯道:“是谁在外面?”

只听有人低声道:“姜令丞命属下送来这个。”

琥珀走到侍女屏之外,推开隔扇,小小地“呀”了一声,阿素刚有些惊奇,便听到一连串轻捷的脚步之声,接着一个白影便窜进了她的怀中。

是白团子,许久不见它似乎长大了许多,一下蹿进阿素怀中,用力舔着她的指尖。

阿素心中极惊喜,这是她从小养大白狐狸,去年开春大约是发了情,自己跑了出去,她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还伤心了好久,却没想到竟然它又回来了,也不知是怎么被姜远之寻到,送了过来。

白团子似乎长大了一圈,鬣毛蓬松,也不怎么像狐狸了,然而将它抱在怀中,阿素却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也不那么焦虑。埋在白团子又长又暖绒毛之中,阿素沉沉睡了去。

无风之夜,月亮升至中天,却很快被云翳隐没,天空中忽然炸起一道惊雷,阿素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下身子,白团子蓬松的尾巴将她环住,阿素很快被安抚下来,并未觉察到天空中飘起雨丝,不过片刻便转成倾盆大雨。

太兴宫,紫宸殿,连幅的帷幔之后漫着沉沉的经咒之声,几乎盖过了殿外的雷雨声,连夜传召入宫的僧人在殿中除秽,景云帝却依旧没有好转。

望着曾经高大魁梧的兄长枯瘦的样子,苍白的面上带着病热的潮红,安泰心中不由酸涩。他是她仰慕的兄长,她也憎恨过他要夺去自己丈夫,然而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知道他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一切化归于无,唯一能剩下便是血脉的依存。

她试图去了解他,才发现自己对在皇位上端坐了几十年兄长了解甚少,比如她只隐约知道他在弥留之际呢喃的是那个高昌女子的名字,然而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过往,她更不知道,原本身体尚好的兄长如何被折磨成如今的样子。

窦太后原本抱恙,经此事一激,旧疾复发,却还勉力支持,情势岌岌可危,望着阿娘日渐失去生机的面容,安泰用力捂着唇,才使自己不至于痛哭。

她知道她不仅将失去兄长,也将失去娘亲,元子期戍守南城,她不能倚靠他,更不愿他分心,所以她必须坚强起来,三十六年来的第一次,安泰从未有一日如今夜般坚强。

冷颜望着殿中瑟缩的宫人,安泰已命金吾卫统领彻查,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又究竟怀有多大的仇怨,要假扮宸妃,要将景云帝永远困在不堪回首的梦靥之中,日日经受折磨。

然而两日来安泰并没有得到答案,景云帝的身体却再拖不下去。殿外一道惊雷炸响,大雨倾盆,终于压过了殿中的诵经声,安泰知道,也许就在今夜。

御榻之上的男人已药石罔顾,他发着高热,嘴唇干裂,然而灌不进一滴药汁,尚药局的医正们跪在殿外,安泰握住他手,轻声道:“要……传谁入宫?”

庙宇倾塌,祖业却无以继,安泰知道兄长对太子并不满意,也知道侄子们的野心,兄长已早有抉择,甚至曾经有许多机会,她不懂他在犹豫什么。

被她的声音惊扰,景云帝终于睁开眸子,似终于从漫长的梦境中醒来,曾经炯炯的眸子中泛起白浊与红丝,他虚弱自语道:“朕终究……是自私的。”

安泰更加用力握住他的手,景云帝却似她并不存在一般,仿佛浮在虚空之中,他断续呢喃道:“他阿娘……只愿他平安顺遂,并不想……让他像如朕一般,然而朕却不得不将基业交给他,终究……要违逆他阿娘的心愿……”

说罢,景云帝剧烈地咳嗽起来,御榻上的锦缎溅上鲜血,安泰却已懂得了他的意思,他是要李容渊即位,这并非意料之外,泪水却止不住涌出来,安泰努力压抑心情,她知道如今并不是哭泣的时候,平复下起伏的胸膛,她为景云帝顺着气,低声吩咐道:“传中书门下几位阁老入内。”

随侍在一旁的华鹤即刻去了,不多会,中书令、尚书左右仆射与门下侍中等几位宰相皆入内。

景云帝已说不出话来,安泰将他方才的话意重复了一遍,众人面上神色各异。安泰知道他们各怀心思,淡淡道:“按陛下的意思,如今应先拟一道敕书,废去二皇子太子之位,之后再拟一道制书,传位于魏王。”

此言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与李容渊关系紧密的几位宰相即刻附议,中书令崔泯却冷颜不动。安泰知道他因得罪过李容渊,自然不希望魏王即位,只是她并不在意,只以眼神示意,一旁的金吾卫将军忽然上前,斩断了御案一角。

崔泯面色发白,厉声道:“长公主这是何意。”

安泰道:“如今我代皇兄行令,若有违抗,有如此案。”

崔泯面色发沉,身后却涌出两名金甲武士,将他架起向外拖去。

不消片刻,连声息也无,殿中诸人皆背后发凉,知道崔泯这一去,恐怕无回,安泰环视一圈道:“还有谁有异议?”

再无人敢言,不满的极少数疼,也只能在心中腹诽,恐怕因为魏王做了长公主的女婿,才得青眼。

安泰并不理这些误解,只将景云帝的手收在身侧,以锦衾盖好,拭去眼泪道:“皇兄最后的心愿,阿妹定会代你完成。”

只是景云帝已听不见她说什么,高热令他失去神智,只沉浸在梦境之中,垂着头颈,干裂的唇泛着灰。

安泰不忍再看,命内侍看护好景云帝,她蓦然起身,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然而就在她离开御榻一瞬,帷幕之内忽然想起渺茫的歌声来。

安泰不由转身,却望见了一个极美的影子。

她一身红衣,如同浴火而来,景云帝也被歌声唤醒,回光返照般望着她,呢喃道:“娜纱。”

他努力向她伸出手去,仿佛要留住她,然而永远只差一个指尖,捕捉不到她的影子。

他的眼角流出浑浊的泪水,在最绝望的时刻,她忽然俯下身,一字一句,轻声道:“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这仿佛是击垮他的最后一句话,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心在痉挛抽搐。

安泰手足发凉,却最终醒悟,她厉声道:“抓住她。”

金甲的武士顿时涌了进来,将红衣女子团团围住。

就在她无路可逃之时,大殿的架梁却突然垂下一道绳索,勒住她的腰,将她提了上去。

金吾卫将军带人追至殿外,却与一个使弯刀的男人交手失力,却终被他携红衣女子逃脱。

安泰顾不上殿外的情况,用力将兄长扶在怀中。

然而他的表情却回归平静,只是面上泛起死寂的灰白。

安泰用力握住他无力垂下的手,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

大周的第三位皇帝殡天,旧的时代结束,新的时代开始。

太兴宫悄无声息地封闭,西京却尚在沉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人得知这一夜发生了什么,直到这座百年都城,再次迎来新的主人。

第159章 159 惊变

阿素喘息着惊醒。

李容渊血淋淋的脸清晰可见, 阿素紧紧攥着薄衾,帐外传来淅沥沥的雨声,仿佛提醒她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白团子还偎依在她身边在打盹, 阿素轻轻唤了一声,榻角的琥珀起身打起珊瑚帘,外间侍女鱼贯而入,捧着金盆面脂等物, 原是到了伺候她洗漱的时候。

梳妆完毕, 阿素唤过罗长史打听,方知姜远之一早便出了门,如今不在府中。

她略微思忖了一番,命陈统领护着自己,再次向城东的粥厂去。

一来昨日的粳米想必已经分完, 要在送去些, 而来她已十几日没有李容渊的讯息了,心中不由有些忧虑。粥厂旁是东市, 聚在那的商客最是灵通, 兴许有什么消息。

傍晚时刻阿素回转, 却发觉姜远之已在王府之外等着她了。

他面沉如水,阿素心中有些发怯,好在姜远之未责她,只是转身径自迈上石阶。

一入正厅,阿素便迫不及待地告诉姜远之今日她的发现。

前几日赵王府中常有异邦宾客出入, 而近几日却朱门紧闭。

阿素只觉得怪异, 与李静玺平日张扬的行事风格不符。姜远之闻言却没有太过惊讶,淡淡道:“原来是他。”

阿素不明其意,姜远之却未在解释, 只嘱咐她这几日不许随意出门。阿素这次倒乖乖应下了,只是忽然想起另一事,她抱过白团子道:“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姜远之道:“见它在王府外的树梢扑雀,有些眼熟,便抱下来了。”

阿素未料到姜远之竟如此细心,还记得白团子是她养的。正思索间,姜远之继续道:“这小东西有些灵性,你救过它,想必如今是来报恩的。”

阿素闻言好奇道:“灵性?”

姜远之挑眉道:“你以为它是什么?”

阿素有些茫然,捏着白团子后颈皮将它拎起来,看它呲牙的样子,小声道:“难道竟不是狐狸?”

姜远之蹙眉道:“它是腓腓。”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一般,姜远之循着牙签取下一卷书在阿素面前展开,上面,阿素只见其上载道:“……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

目录
生子当如孙仲谋我的姐姐是大女主【快穿】系统派狐狸精肉偿功德之子男配上位,踹飞男主[快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