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在成镇长的再三要求之下, 成程成了陈建邦的干儿子,等把成镇长送走了以后,陈建邦是摸着自己的胸口回来的,成程今年八岁了,他今年22,他当了成程的爹,那算一下年龄,哦, 他只比成程大了十四岁。
那么年轻就当爹, 陈建邦觉得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但这毫无益处, 毛金兰倒是对成程这个干儿子挺喜欢的,这个孩子也特别的懂事听话,一到星期六星期天他是必须到家属院报道的,正好帮着毛金兰带娃了。
小天赐一天天的长大,很快她就一岁半了,这时候的天气不冷不热, 成程来了, 毛金兰让他把下天赐带出去玩儿, 自己在家收拾回家去的衣裳。
昨天陈建邦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上个月家里栽秧, 老陈头被安排去犁田,被大黄牛踢了一脚,当场就背过气去了,但他醒来很快, 就回家休养了两天便继续干活,但那之后他却总觉得心口疼。
陈大哥觉得不放心,硬是叫拉着他到医院去看了一下,大夫说骨头裂了一根,电话打到陈建邦这,陈建邦很不放心,便叫毛金兰回去看看。
毛金兰也是这个意思,她离开家也有两年多了,孩子都一岁半了,陈老头等人还没见过,虽然发了照片,但到底不是真人。
也没多少的行李,天赐的衣裳收拾个两三套,尿布得带上几条,她的衣裳戴上两套,各种票也得带在身上,毛金兰怕路上有个什么意外,她在贴身穿的背心里缝了一个口袋,一股脑的都放在了里面。
陈建邦很就回来了,他回来时顺便在家里把小天赐从沙堆那块儿提溜了回来。
玩的一头都是沙子,毛金兰恨得牙痒痒,一把抓过她来,一巴掌就打在她的屁股上:“你个野丫头,我刚刚才给你洗干净的澡换上的新衣服,怎么出去一趟就脏这样了?”
成程在一边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干妈,我没看住妹妹,我一个转身她就把沙子往自己个儿身上撒了。”
毛金兰摸摸她的头:“不怪你,我自己看她她也这样,一个没注意她就这样了。陈建邦,你赶紧给我去烧水去,她今天成了家属院最熊的丫头都是你惯出来的。”
陈建邦摸摸鼻子,很识相的不顶嘴就去了,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她闺女,个傻孩子,她妈打她他还以为她妈在陪玩儿呢,现在笑得哈哈的。
毛金兰低头看小天赐这样,心也软了,但她还是硬下心肠,把小天赐拉到墙边,让她贴墙站着:“你给我站好了,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在厨房烧水的陈建邦见天赐被罚站,忍不住将头够出来:“兰兰,那啥,她才一岁半,让她罚站让她反省她也反省不出来什么啊。”
毛金兰的例假快到了,火气特别大,陈建邦这话正好捅了马蜂窝:“我还能不知道她反省不出来什么?那不罚她一下她能记住什么?就像前天,她到对面去找齐利民玩儿,伙同着齐利民把人家齐素素的书本给撕了,我到人家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合着没让你去你不知道丢脸啊?还有前天,杨河杨江带着她去玩,她到好,回来就告人家黑状,说哥哥打她了,然后杨教导员把来杨河杨江两兄弟打了一顿。屁大点儿的孩子,话还说你不利索呢,你说她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
毛金兰多数落一件事儿,陈建邦的脖子就越往回缩,等毛金兰数落完了,从门口已经看不到陈建邦的身影了。但这还没完,毛金兰继续道:“我老早就说小孩儿不能惯着不能惯着,你非不听,说你陈建邦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不会长歪我呸,你从哪里来的自信?谁告诉你你的孩子不会长歪的?我告诉你陈建邦,孩子的事儿,归我管,你别插嘴,你下次再插嘴这个家你一步都不许踏进来,哪里凉快你就待哪儿去。”
小院子里落针可闻,成程手里拉着小天赐,两人对着墙站着。小天赐不明就里,站了一会儿新鲜感没了,就站不住了,要往地上倒,成程一把拽住她,小天赐嘴巴一瘪就哭了,成程小声小声的哄着,跟她讲道理,小天赐根本听不懂,越哭越大声。
毛金兰心狠着不去管,陈建邦在厨房里又坐不住了:“兰兰,站五分钟了,我觉得可以了。”
毛金兰想也不想的怼陈建邦:“我觉得我不够。现在她能趁着成程不注意往自己身上撒沙子,那往后呢,往后她要是往别的小朋友的身上撒沙子怎么办?要是一不注意撒到人家眼睛里呢?我拿什么赔?你一天天的不着家,三天两头的出任务,要有点事儿我都找不到你。”
毛金兰说完,陈建邦不说话了。他这辈子看着小天赐一天天长大的,其中毛金兰所付出的艰辛是他以前怎么也没料到的,在生了孩子以后,原本性情温柔的毛金兰也渐渐地变得泼辣了起来,特别是在她亲眼看着毛金丽长歪了以后,她总怕小天赐也像毛金丽一样,在陈建邦看来,毛金兰有点矫正过枉了。
但他实在是没法说,只能对小天赐越来越宠了,然而他还是想当然了,他越宠小天赐,小天赐就越闯祸,然后他护着,毛金兰发火惩罚小天赐,之后事情又陷入了死循环。
陈建邦痛定思痛,觉得以后他不能忤逆毛金兰了,这阵子他撸的虎须撸挺多的了,再撸下去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陈建邦在幸福生活和睡冷板凳中犹豫了一会儿,他决定对不起女儿了。
水烧好了,小天赐也哭累了,可怜兮兮地被成程抱在怀里,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毛金兰,眼泪还挂在眼睫毛上,毛金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把小天赐抱在怀里,嘴硬道:“以后还往身上撒沙子不?”
在成程的劝说下,小天赐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因为被打了,她抽抽小鼻子,嘤嘤嘤地对着毛金兰撒娇,毛金兰脸上严肃地表情再也支撑不住了,点点小天赐的鼻子,陈建邦这个时候也已经把洗澡水兑好了。
外面太阳正好,她们索性就在院子里洗得了,小天赐非常喜欢水,被毛金兰抱在腿上头上的沙子也不老实,毛金兰被她烦的不行,虎着脸她才老实了一点,洗了头上的沙子,把身上的衣服给她一扒,放到水盆里,她非要哥哥一起下来玩儿,成程很喜欢小天赐,这样的场景他也不陌生了,他三两下脱了衣裳,赤条条的就坐到盆里和小天赐玩水去了。
他俩一玩就得玩很久,毛金兰拉了陈建邦的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都快十点了,这个点儿去赶不上火车了吧?”
陈建邦点点头:“今天不去了,我刚刚打电话托了老甘给订了卧铺票,订的明天的,明天你再走就行。”陈建邦口中的老甘就是一年前他的营长甘冈,他被调到了热河军分区,现在是军分区中的其中一个团的副团长。
甘冈调到军区后对原部队的人还是很不错的,谁家有个困难的都是能帮就帮,人脉维持地非常好,上次小天赐周岁时黄嫂子还特地来了一趟,给小天赐带来了一包奶粉。
毛金兰听陈建邦这么一说,也不着急了,到厨房做了点饭,等都吃饱了,孩子们去玩儿,毛金兰在家里做衣服,把小天赐身上那些坏了的衣裳给裁了裁,剪了剪,做了两身衣裳。
这些布是家里一直存着的,是粉红色小白碎花的花布,原本是预计到过年的时候要给小屋天赐做的衣裳,但现在她们要回家一趟,她总是想让小天赐穿得好一点的。
裁完了手里的那一套衣服,布还剩下不少,毛金兰看了看,刚好够做一件五岁多孩子的罩衣。
她都裁剪好了,拿着衣裳到了对面罗嫂子家,借了她家的缝纫机,不过一个下午,她便把衣裳做好了。
下午的晚饭毛金兰做得早,吃过饭,陈建邦骑车把成程送了回去,回去的路上成程一直不愿意走。
等陈建邦把他送到镇委大院门口,成程拉着陈建邦的手不愿意让他回去:“干爹,我干妈和妹妹回老家要多久回来啊?”
陈建邦想了想,跟成程说道:“成程啊,干爹家离这里远,坐车都要做一个星期呢,来来回回半个月就过了,等他们回来啊,至少得两个月后了。”
成程抿抿嘴:“干爹,我能跟你们回去吗?”
成程这句话还没说完,来到门口接儿子的程箐箐就拉住了他的手:“成程,我们下个月就要回帝都了,你就不能跟妹妹回去了啊。”
程箐箐的话让陈建邦一愣:“嫂子要回去了?”
程箐箐对陈建邦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成程今年就要上三年级了,我的工作在这个小县城注定没有发展,我和老成商量过了以后,决定我先回帝都,顺便也把成程带回帝都上学,那边的教学质量,到底要比这边好一些。”
程箐箐的工作是一名报社编辑,跟着成镇长来到清泉镇以后便在镇上的广播站工作,这份工作其实是埋没了她的才华的,现在成程两家施压,她不得不回去了。
程箐箐回家之后,估计用不了多久成镇长也会被调回去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陈建邦一直都知道成家一家在清泉镇待不久的,但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还是让陈建邦有些不适应。
“那嫂子,真是不凑巧了,我们家恰好出了点事儿,兰兰她得回去待两个多月。”
程箐箐对他摆摆手:“没事没事,有啥对不住的,事情都赶到一起了,再说了,老成在这儿,过年过节的,我们还是要过来的。”
陈建邦这才露出一个笑。
程箐箐继续道:“那这样,明天你们早点过来,我和老成送弟妹到火车站,顺便一起在外面吃个饭。”
陈建邦没推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孩子第一天上学,我昨天特别焦虑,今天校车把孩子接走了,孩子哭得哗哗的,孩子哭了,我也跟着哭。
哎。她是我从小就一个人带到大的,第一天去学校,我那个心啊,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明天我双更,群么么大家哈,这次一定双更,因为孩子不在家,我有时间写字了,哈哈哈哈,想想又有点高兴了。
☆、【第081章】
岁第八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 陈建邦便借了车把毛金兰拉到了镇上,成镇长一家三口老早就在镇委门口等着了,陈建邦把吉普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成镇长先打开后座车门给程箐箐和成程上车,自己再到副驾驶上坐着。
陈建邦和成镇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坐在一起好好聊天了,这一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毛金兰和程箐箐也有许多话要讲,成程一上车就坐到小天赐身边去了, 小天赐起太早, 这会儿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毛金兰拿了块儿布给她盖在身上。成程看小天赐睡着了,也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程箐箐看见了,笑着开玩笑的对毛金兰道:“兰兰,你看我家成程那么喜欢你家天赐,要不就让成程娶了天赐得了。”
毛金兰听了程箐箐的话,心中一动, 便在心里琢磨了开来。她和程箐箐认识也有一年多两年了, 成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性格也好,天赐再闹他他都不生气, 跟大院里那些同龄的狗都嫌弃的孩子一点儿都不同,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包容的。程箐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天赐嫁过去肯定不会有坏婆婆折磨。
毛金兰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正要张口说话, 就听陈建邦道:“嫂子,这可不行,我家天赐现在才两岁都不到呢,你家成程都快九岁了,我家天赐二十岁他都得有二十七、八了,多老啊,不行不行。”
大概有了闺女的男人都这样,半点容不得被人觊觎自家的女儿,陈建邦光是想想天赐长大了要嫁人她就觉得心都疼了。
他这话说得在理,然而成镇长不爱听:“小陈,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成程比天赐是大了点,但是我家天赐多好啊,学习好性子好,还知根知底的,不比你以后让她嫁到不认识的人家强?”
陈建邦翻个白眼:“你可得了吧,我今天话就放到这了,谁娶我闺女都行,就你儿子不行。哼。”
陈建邦的语气表情堪称幼稚,一车人都被逗笑了,程箐箐拍着腿上的挎包道:“小陈,这事儿可不是咱们说了算,要是长大了两个孩子真的都互相喜欢了,你还能阻止啊?”
对此话,陈建邦冷哼一声,打着方向盘往左转:“你放心,我闺女眼光肯定随她妈,都喜欢比她小的。”
这话陈建邦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毛金兰羞红了脸,身子前倾越过靠背椅给了陈建邦一个爆栗子,毛金兰用了十足的力道,陈建邦疼得龇牙咧嘴的叫唤。
一半是因为真的疼,另一半是因为装的,他这夸张的模样,自然又引起了一阵笑声。
成镇长把窗子打开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嘴巴里吸进去了一口冷空气,呛得他咳嗽了起来。耳边是陈建邦和毛金兰等人的逗笑,车上的笑声就没有断过,成镇长也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这就是他们两口子爱和陈家两口子来往的原因了,和他们在一起,笑声永远不会少。
一路说说笑笑的就到了热河市区,陈建邦把车开到一家专门卖羊肉的地方,这间馆子也是国营的,但掌厨的大厨却是从祖上开始就卖羊肉汤了,小天赐也睡醒了,下车时她都没要毛金兰抱,长着手要成程,成程咧着嘴巴把小天赐抱下来,走到了屋里,还拿手帕给小天赐擦擦嘴巴。
等着陈建邦停车的成镇长用胳膊怼怼陈建邦:“你看我儿子对你闺女多好,又给擦嘴又给换过尿布,现在这么小就这样,等老了以后肯定也不差。”
陈建邦确实觉得成程这个干儿子收的不错,亲生的兄妹也不过如此了,可他听着成镇长这话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呢?看着成镇长的背影,陈建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进了屋里面,看到她女儿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坐着,嘴里时不时地流点哈喇子的时候他什么都明白了,落座的时候他特地绕到了成镇长的身后,膝盖拐了一下成镇长的后背。
成镇长疼得脸都扭曲了。他边上的程箐箐看到了,搭都没搭理一下,只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用想都知道她家老成又对着陈建邦的犯贱了。
人都到齐了,大家一致说好了要吃什么后由成镇长和陈建邦去点单,不大会儿,他们便端了几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来。
汤里面除了香菜和大葱胡椒粉外,还有一些切成小片的羊肉,一层羊油飘在汤上,大家迫不及待地拿了勺子舀汤喝,小天赐吃不着,急得直拍桌面,毛金兰刚要喂她,成程就喂了,毛金兰不禁莞尔,她对程箐箐道:“嫂子,成程这么喜欢小孩子,你们打不打算再给他生一个弟弟妹妹啊?”
程箐箐闻言苦笑了一下:“我倒是也想生呢,就是我在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那时候的大夫说,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和老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孩子了。”
这些话除了她婆家和娘家,她还没跟别人说说过,哪怕九年过去了她也没提过着这次,说一次,她的心就疼一次。
陈建邦夫妻救了成程的命,也是救了她们一家三口的命,她曾不仅一次的想过,要是成程真的出了意外,她想她大概也就活不下去了吧,她看着毛金兰:“所以兰兰,我在车上说的话是真心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毛金兰看她说得郑重,便也严肃的点点头,两个大男人对此不做回复。成镇长听了这话也愣住了,刚刚在车上程箐箐这么说,他以为程箐箐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程箐箐是说真的,他低头专心喝汤,甚至还伸手拿了一个饼就着羊肉汤喝。
他觉得现在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小天赐还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才刚刚会走路,话都没讲全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们成家的媳妇儿不是那么好当的,家世相貌见识缺少一样都不可以。
陈建邦想的就没有成镇长那么多了,和成家相处了一年多,虽然成镇长没说过他家的家世,但绝对不会低了。
小天赐是他陈建邦的女儿,他对她没别的期望,平安健康,幸福美满那就够了,等她嫁人都得二十年后了,到时候他肯定也不是现在这个职位了,到时候他从他的兵里面选择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把她嫁过去,小两口过平平淡淡的,那样岂不美滋滋?
何苦要到大家族里做点头哈腰的过苦日子呢?
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吃完后成镇长领着媳妇儿儿子办事儿去了,陈建邦也带着毛金兰往军属大院那边走,临走时小天赐和成程依依不舍地道别,两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还说得挺和谐的。
在去军属大院的路上,陈建邦一脸严肃的将后世人贩子拐孩子的手段一样一样的跟毛金兰讲,毛金兰从害怕到紧张,现在再听陈建邦说这些话她就只想睡觉了,毕竟他说的次数太多,毛金兰都能背得出来了。
在陈建邦的念叨当中到了军属大院,军属大院建造在热河的西街,占地面积非常大,住房都是楼房,一栋楼有五层,住有五个单元,每个单元有十户人家,门口有战士在站岗,陈建邦开的车一看就是军用吉普车,到了岗亭前陈建邦将车窗放下,把自己的证件递上去,小战士将枪背到身后,检查了一遍军官证无误以后才通知放行。
陈建邦的车一直开到了黄嫂子家的楼下,黄嫂子这时候正带着还在在楼下玩耍,她家的孩子还不到一岁,是个儿子,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机灵可爱,就是不爱在家呆着,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楼下面晃荡。
毛金兰来了,她把小儿子竖着抱到在怀里,领着陈建邦他们回她家:“昨天你给老甘打了电话以后他就派人到火车站买到票了,今天早上本来是要等你们过来的,但是团里有个紧急任务,他不得不出门。”
黄嫂子说这话时一脸的歉意。
毛金兰笑着说道:“嫂子这话说的,甘大哥工作忙我们都知道的,本来就够麻烦你们的了,要是甘大哥真的在家等着我们来,那我们下次可不敢麻烦你们了,阵仗太大,受不住受不住。”
毛金兰这话说得黄嫂子心里高兴,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浓了:“这话说的。说起来,你公公咋还胸口骨裂了呢?昨天小陈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让我这惦记了一个天了。”
这回话是陈建邦答的:“上个月我们家那边栽秧,我爸被安排去犁田了,那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踢了我爸爸一脚,原本也没在意,但是后来越来越疼。我大哥不放心,就带着他去检查了,检查出来肋骨裂了。”
黄嫂子哎哟一声:“肋骨裂了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你们是该回去看看。”
陈建邦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营队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我这假期请得这么急,根本就请不下来,没办法,只能让兰兰回去看看了。正好我天赐也大了,该回家看看去了。”
黄嫂子点点头。
黄嫂子家在三楼东边的那一户,两室一厅的户型,一进门对着的就是厨房,往左是客厅和主卧,往右边是小卧室,整个房子拥挤得很,采光倒是不错,黄嫂子把她小儿子放在客厅的席子上,让他坐着玩,她到卧室里拿来一张车票给毛金兰。
“这个就是车票了,说在什么三车厢五号位的,我也不明白,你去看看去。”黄嫂子说着给他们倒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