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存还是毁灭

疼痛不知进行了多久才结束，顾廷笙发完酒疯之后便昏昏沉沉的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一直呢喃着什么，甚至有压抑的抽泣声，叶柒柒都知道。

她都知道。

虽然他始终带着生人勿进的冷酷面具，然而只有她知道他其实也只是一个需要人守护的孩子。

如果当年她没有推开那扇紧锁的房门，如果当时她选择漠视，那他是不是就不那么恨她......

然而，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

顾廷笙睡醒的时候，睁眼便看到叶柒柒平静的睡在他的身边，他恍惚的伸出手想要碰碰她，然而她仿佛察觉到什么，睫毛扇动。

叶柒柒坐了起来，将他的手机还给了他：“林家人打了一夜......”

顾廷笙愣怔了一下，还是当着她的面回了个电话。

林母焦急的哭声立即传了过来：“廷笙，医生已经给雪晴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叶柒柒不是已经过了恢复期了，她可以做移植了，你究竟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真的要辜负雪晴吗！”

顾廷笙沉默着挂断了电话，目光凝重的看向了叶柒柒。

叶柒柒苍白的冲他笑了笑：“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你怎么好像犹豫了一样？”

他不想她死的，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他好像没那么恨她，然而为了林雪晴她必须死。

“你想多了。”他冷声道，收拾了东西他道：“走吧。”

叶柒柒望着他的背影笑容渐渐消散。

哪有人会那么大度，上赶着送死还能笑得出来，叶柒柒，你到底是有多逞强。

一直到医院，两个人再没有多说一句话，叶柒柒顺从的做完所有检查，手术安排在下午。

仿佛得了癌症的患者，明确的知道自己的死期，永远远离这个繁华纷扰的世界，即便是叶柒柒也无力承受。

她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然而忍受恐惧的折磨仍然很艰难，她忍不住看向了顾廷笙，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看似轻松的微笑：“有烟吗？”

顾廷笙给了她烟，看着不会吸烟的她被烟味呛得狠狠的咳嗽，却还是勉强的用力的吸着。

人说，烟可以缓压，所以男人爱吸烟。

还不够，叶柒柒被呛出眼泪，仍旧拼命的汲取着烟气。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她终于忍受不住巨大的悲伤与恐惧，一把扑进了顾廷笙的怀中，双臂死死的环住他的脖颈，压抑的哽咽道：“廷笙，爱我，像第一次那样狠狠的要我，我要记住你的感觉......我要！”

“叶柒柒......”顾廷笙蹙眉，下意识的想推开他，然而她却像死死缠住他的藤蔓，越缠越紧。

得不到回应，精神绷于一线的叶柒柒疯狂的吻上了他的唇，扯开衣领放肆的在他身上磨蹭：“廷笙，要我......”

叶柒柒，你终于说出来了，这样就不会怕了吧......

顾廷笙呼吸变得急促，咬上了她的肩头：“这是你自找的。”

他伸手抽出了皮带，动作熟稔的捆住了她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