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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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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怪异一直围绕在心头,她觉得怪怪的。

许芊芊看着这个字迹,陷入了沉思,眉头轻蹙,她幼时曾看见过父亲书房中的字迹,与现在的字迹虽说有相似的地方,但还是有些出入。

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了,字迹有些变化出入也属实正常。

许芊芊思忖片刻:“应该...是我父亲吧。”

她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许芊芊看着小匣子里满满当当的小东西,她随手翻了翻,有许多信件,信件的最底下,还有一个朱钗,朱钗是对半开,这里只有一半,还有另一半许芊芊在匣子里却找不到。

她抿了抿唇,目光紧锁着这个朱钗。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好似在哪里见过这个朱钗,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心里头本陈杂的思绪,在看见母亲的东西时,心头的那种飘忽感和怪异感一直绕着她的心,让她有些闷闷的,不得劲。

许芊芊将信件又放回了匣子里,躺在床榻上,望着月光发呆,那双美眸颤了颤,终是挨不过困意,头一偏,就睡了过去。

......

翌日,辰时二刻。

许芊芊在堂内替顾老夫人捏着肩膀,顾老夫人闭着眼。

堂内安静无声,丫鬟们奉茶上前。

许芊芊柔声道:“外祖母,力道可还行?”

顾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握住了许芊芊正替她捏肩的手,旋即,低声道:“昨日,殿下来这里的意思,你可明白?”

许芊芊怎么会不明白,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在告诉顾家人,他与她之间并没有断干净,顾家人若是明事理,就应该知道,不再和秦家的人来往。

但不管是选择是哪个,顾家的人都会得罪其中一个,许芊芊明白,这是自己在给顾家的人难做。

许芊芊思忖片刻,将那日同秦昭说的话,尽数告诉了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轻声叹了口气,道:“秦昭那孩子,和他父亲一样,是个懂事的,那时候,你娘亲本来也要和秦昭的父亲,你秦伯父定下,两家人本有意,但...最后还是没成。”

许芊芊瓷白的小脸上赫然一怔。

“外祖母方才是说,母亲以前同秦伯父有过婚约?”

顾老夫人面色不怎么好看,不知是说起顾青寰伤身还是不想去说这件事,但耐不住许芊芊娇气的央着她,轻声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件事情,也就我们那一辈的人知道,那时候你母亲到了及笄,我同你外祖父想给她挑一个称心的郎君,你外祖父同秦家的人交好,便打算将你秦伯父,也就是秦昭的父亲,介绍给你母亲认识。”

“你秦伯父在凌安这一片,是出了名的好,当时你母亲见了你秦伯父,便也答应试着去相处,那时候,你秦姨陪着你母亲一起去,我以为一桩心头事已经了了,但是没想到,皇上微服私访来了凌安,你母亲看上了你父亲,当时你沁湾姨已经入了宫,当了安妃,她不知道你母亲和秦伯父的事情,便一直把你父亲引荐给你母亲,当我同你外祖父发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认定了你父亲。”

“当时我们劝不了,她就是要嫁给你父亲,还私底下和你秦伯父说清楚了,后来第二天,当我们要去秦家赔礼道歉的时候,发现你秦伯父昨日夜里买醉,把你秦姨给...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秦家无颜面再说,我们就顺了你妈的心意,任由她去。”

“不过你母亲的眼光确实不差,你父亲对你母亲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那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可惜....”顾老夫人说着,那双年迈的眼眸里,又满是泪光。

许芊芊细声安抚顾老夫人,见她情绪稳定些后,她又细细的品了好几次方才捋清楚当年的事件,原来,当年母亲和秦伯父也有过一段往事。

她又想起了昨夜里看的那封信,不知为何,她心中总觉得信件上的字,不像是父亲的,但又和父亲的字迹有着神似的地方。特别是那个朱钗,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许芊芊又留在主院内,陪顾老夫人用午膳,心不在焉的许芊芊,等顾轻舟问了句,“怎么不见帆远?”时,方才发现顾帆远没有来用午膳。

二舅母道:“哪知道,一大早说要跟着你大伯父一起去巽寮,不知道他又想到了哪一出。”

顾老夫人道:“许是想跟着他大伯学一下,也大了,由着他吧,他不是整日就想着长大了干出一番大事业么?”

许芊芊不由得好奇:“帆远想干嘛?”

顾轻舟接话:“当将军,保家卫国。”

......

午后的阳光稀稀疏疏的洒落在整个巽寮村,顾大老爷身后跟着顾帆远。

“大伯,你听我的,姐姐绝不可以再和殿下在一起,你瞧,他连姐姐讨厌吃鱼都不知道,日后嫁给殿下后,受欺负了找谁说?”

“要我说,大伯你听我的,直接让秦家同我们顾家把二姐姐的婚事给定了,一了百了。”

顾大老爷脚步一停,起初,他还有好脾气应顾帆一两句,但已经一早上了,他忙的午膳都没怎么用,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定了婚事一了百了,我们顾家也一了百了!”

顾大老爷并不是注重名望的人,但是他不能把顾家推到和太子的对立面,顾家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几百号人家,若是和殿下对着来,那么牵连的人,可不止整个顾家。

还有许家和顾家的九族,他不能拿这个去赌。

况且顾大老爷是个过来人,他知道,太子殿下昨日能来顾府,那么便是代表了他心里有许芊芊,不是以君臣的身份来施压的。

既如此,这些事情,就应该交给许芊芊去定夺。

他无权去替许芊芊做主婚姻大事,别说他了,连老夫人都不敢插手。

但是他没把这些话说给一个毛孩子听,于他而言,同顾帆远说这些道理,就仿佛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思忖片刻,道:“这些事情,你与我都不能做主,你且回去,好好的陪陪老夫人,巽寮不用你!”

顾帆远对外是出了名的恶霸,但是在顾府那是出了名的厚脸皮,没有他搞不定的人,他对顾大老爷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厚着脸皮跟着他。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把许芊芊和秦昭的婚事给定下来。

只是出门的时候忘记看黄历,顾帆远耍无赖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晏呈。

晏呈一袭黑色的华服,头上一个白色玉冠,乌发立起,那张冷白的皮肤在阳光底下生暖,那双凤眸也看到了顾帆远。

他嘴角一勾。顾帆远的笑脸却没了。

顾大老爷忙迎上前,道:“草民见过殿下,不知殿下要来。可是有何吩咐?”

顾帆远哪怕再不情不愿,也得上前行个礼。

晏呈一双眸子看了眼巽寮村,正搭建房屋的工匠们,太阳晒得他眉心微微蹙起,显得他有些难以接近,他开口,道:“来走走,你且去忙自个儿的就行。”

顾大老爷立刻应了,然后离开了这里。走的时候,还把欲言又止的顾帆远给拉走了。

“你给我听话些!”

......

顾大老爷和顾帆远离开后,晏呈便自个儿在巽寮转。

只是那双眸子正四处的找寻着什么,直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巽寮时,他方才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的走上前,直到那人微微惶恐的请了安,晏呈才停下脚步。

秦昭一袭白衣立在晏呈的身前,作揖道:“殿下安,殿下何时来的?”

晏呈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一黑一白立在巽寮村的正中位置,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人的视线。

晏呈那双薄凉的眼眸睥睨着秦昭,淡声道:“闲来无事,走走,秦公子这才从家中来?”

“正是,舍妹发了高热,只要我带着去瞧大夫,一来一回的,就耽误了时辰,殿下恕罪,”秦昭如实答道,见晏呈没有怪罪的意思,便又接着道:“殿下,草民的母亲得知殿下来了凌安,便同草民念叨,说是十几年前同殿下的母妃一别,就再也没有见着,亦从未见过殿下,草民斗胆,请殿下去秦府用膳。”

是了。

许芊芊的母亲同他的母妃是手帕交,但是秦昭的母亲也同他的母妃是手帕交。

替自己母妃看望一下好友,这倒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晏呈本就打算,圆了母妃的一个遗愿,让秦昭去京都,带在身边,给他个一官半职,让秦姨安心。只是......

如今,秦昭同许芊芊之间那根朦胧的红线,让他突然有点犹豫不决,这枚棋子到底该不该下。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相反,他有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自个儿都觉得可怕的凶残手段,圣上时常教导的一句话,“普度众生是真,但自保,得不到且存在威胁的东西,要么赶得远远的,要么斩尽杀绝。”

这是帝王家的凶残。不止是他,只有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人,都不会在不该心软的事情上心软。

但是,这些也只是一时起来的念头罢了。

晏呈向来喜欢识趣的人。许芊芊是他的,他从未想过,谁可以从他的手中抢走。

没撕破脸皮之前,他都得给母妃几分薄面,给秦昭一些好脸色。

他沉吟了片刻,道:“你安排便是。”

秦昭没想到晏呈会应下来,面上一喜,转身离开吩咐了秦家的小厮,将这个消息带给周舒,而后又赶着日头还亮的功夫,去查探了一下巽寮村的进度。

除却顾大老爷和顾帆远,以及秦昭知道晏呈的身份,其余人都以为晏呈只是一个供木材的商人,他站在这,也没人同他说话。

晏呈的视线一直看向忙上忙下的秦昭,那双冷冽的眸子里,始终没有任何的波动,直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才将他的思绪勾了回来。

——“殿下安。”

哪怕行了礼,但是这狂妄的口气却能让晏呈一下子猜出来者何人。

他身影一动未动,修长的手已经转动着玉扳指,但那薄唇,却勾起了一抹笑。

可见,顾帆远的出现,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却纹丝不动,只剩下风吹动他的衣摆,高冷的仿佛神祇。

顾帆远在身后气的牙痒痒,都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顾帆远就是那牛犊,年少气盛,只顾着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却忘记了眼前的是谁,字里行间都没有胆怯畏惧晏呈这个杀伐果断,主宰天下万物的君主。

顾帆远犹豫片刻,道:“殿下放弃吧,我二姐姐,不可能同你在一块。”

晏呈亿起昨日看戏时,她原本对他只会言听计从,点来点去的小脑袋,在昨日却摇的像是拨浪鼓,他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他心知肚明她不愿同他在一起。

何须第三人来说。

“你又从何得知,你二姐姐不会同孤在一块?”

“就凭殿下连喜欢的女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顾帆远被太阳晒得眯了眯眼,眉心微微蹙起,道:“若是我喜欢一个姑娘,我不会连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

顾帆远的话,虽然急躁了些,但是却不失道理。

晏呈倏地想起昨日的那个梦境,他喝的稀醉,想要她的灵魂回来见他一面,但是等来等去,连风都静止了,但是让他至今都难以平息心疼的是梦中的他,低声呢喃说:“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晏呈醒来后,便细细回想了以前,才恍惚亿起,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同她说过一次话。

每次她来了东宫,他都是忙碌着。

她来了又走,他都置身事外。

那个梦境究竟是真实还是他产生的一个臆想,他不得而知。

但的确是那个梦,让他明白了很多。

明白了她的重要性,失去她的心痛。

还有他一次次的沉默,造成她一次次的失望。

幸好,现在还不算晚,不像是梦中那般,阴阳两隔。

他还有机会弥补。

还有机会挽留。

可这些没必要同顾帆远说,他思忖片刻,说了句话。

“近来,边疆屡屡来犯,开了春,必是要打一场战,”晏呈那双眸子微动,状似不经意的说出了这句话,却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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