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地主家小娘子 > 第84节

第84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不多时宵夜已经送了过来,是熬得热热的十米粥,还有几样凉拌小菜、炸得金黄的春卷。周天昊坐在桌旁吃宵夜,谢玉娇便拿着针线又缝了起来,只等做的差不多了,这才兴致勃勃的把那荷包送到周天昊的眼前道:“我做的荷包,你看好不好看?”

说句实话,这荷包在别人看来也就是一个涂鸦之作,但对于谢玉娇来说可是处女作!因此周天昊不加斟酌就开口道:“谁做的荷包,这么好看,给我来一打!”

谢玉娇见他这没正形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我娘刚还说你成亲了如今越发像个男人了,你怎么秒露馅了?”

周天昊这时候喝过了热乎乎的周,浑身都舒坦了起来,便一把抱住了谢玉娇,只低头在她耳畔上蹭来蹭去的,舔着她的耳蜗道:“我当然像个男人,我本来就是个男人,我还要做男人中的男人……”

话说到这里,这嗓音已经沙哑的说不出来了,谢玉娇只觉得身后有个东西搁着自己怪难受的,身子一轻,就被周天昊给抱了起来。

晚上叫过了两遍水,谢玉娇靠在周天昊的胸口沉沉的睡去了。

却说昨日周天昊并没表露半分就离开了凤仪宫,谁知当天晚上,皇帝大约是看在了何家那四十万两银子并何昭仪有了身孕的事情,下旨册封何昭仪为妃。

这消息一出来,徐皇后只担忧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至次日清晨,早早派了人出宫,将安国公夫人传进宫来。

徐皇后和周天昊之间,原本也能算的上叔嫂情深的。谁能知道最后会因为周天昊娶亲的事情,给得罪上了。如今朝中恭王还在北边和谈,康王又是不理朝政的,只有睿王就在这金陵城里,皇帝也最倚重他。可如今连他都不愿意为二皇子开这个口,她到底要求谁去呢?

安国公夫人听闻皇后传旨,也匆匆赶到宫中,昨日何昭仪有孕之事她也有所耳闻,如今见到徐皇后憔悴至此,只忍不住安稳道:“娘娘要保重身子啊,无论如何,您还是大雍的皇后!”

徐皇后这时候却没有多少精气神,往日高高在上、风华无两的气势顿时化为乌有,只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自从陛下到了那边,他的心就变了,我们那么多年的夫妻,他从来不曾这样冷待过。”徐皇后说完,只抬头看了一眼安国公夫人,继续道:“我昨儿和睿王提起了册封皇儿太子的事情,他竟然……竟然未允。”

让徐皇后去和周天昊提起册立太子的事情,是安国公出的主意,他身为二皇子的外祖,自然没有这个立场提出立储之事,而朝中除了周天昊之外,又没有一个可以让皇帝下定决心的大臣,因此才想了这样一个迂回之术,让徐皇后和周天昊提起。谁知道周天昊昨日竟全然没有表态,这让徐皇后越发觉得自己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皇帝昨日才撈了金陵城大佬们一大笔的银子,这时候正是要加恩赏的时候,还有不少人等着排队把自家的女儿送进来,这时候若是册立太子,确实有些为时过早了,可正因如此,安国公一家并徐皇后这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安国公夫人闻言,也是一副愁容满面的表情,想了片刻,这才抬起头道:“大抵是上回那两个宫女的事情,他还余怒未消,不过这本是女人后宅之事,若是王妃消了气,兴许他也能既往不咎?”

安国公夫人在内闱中打滚多年,深知这枕边风的厉害,想了想只开口道:“娘娘不如放低了姿态,借探视之名,和睿王妃重修旧好,陛下若是知道了,必定也会夸赞你宽仁识大体,睿王爷又这么疼王妃,说不准这事情就能办成了?”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去向一个晚辈认错?况且那件事情,也并非是本宫一人之失!”徐皇后听安国公夫人这么说,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她当时训示那两个宫女的时候确实存了一些私心的,可她并没有料到,周天昊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公然就把人给退回来了。

为了这件事情,她除了收到了皇帝的冷遇,连宫里众多的嫔妃,都私下里笑话,这一口本就难咽下,如今还要让她去道歉?这怎么可能呢?

徐皇后正还要开口,安国公夫人却抢先开口道:“你不开这个口,那二皇子这太子还当不当了?你也是陛下来了南边就变了,变的又何止陛下,整个朝廷都再便,这时候若不能稳住二皇子的地位,将来我们整个安国公府,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这一席话犹如利剑,直戳徐皇后的心口,她垂下了眸子,一想到昨夜被加封为妃的何昭仪,只狠狠的咬下了唇瓣。

☆、第0148章

谢玉娇和周天昊送走了徐氏,趁着过年军中无事,在家中腻歪了几日。周天昊只贴在谢玉娇滚圆的肚皮上头,听着里头的动静,其实也没什么动静,不过就是类似于吹泡泡一样咕噜咕噜的声音。谢玉娇靠在软榻上,伸手顺着周天昊英挺的鼻梁滑下去,眉眼中都带着甜甜的笑意。

“你说她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自然是女孩。”周天昊抬起头来,偌大的手掌又在谢玉娇的肚皮上抚摸了两下,笑着道:“我刚才都听见她叫我爸爸了。”

谢玉娇忍不住笑出来,一本正经问道:“难道不是叫的爹爹吗?”

周天昊闻言,只蹙眉想了想,又点头道:“嗯,好像是叫的爹爹,一定是我听错了。”

谢玉娇便用手指戳了戳周天昊的脑门,低着头道:“等再过几个月,我就回谢家宅去住,母亲想照顾我月子,我想她也是一片好意,就没回绝了。”

“你去吧,我有空就去看你,有你母亲照顾你,我也放心。”周天昊挤到软榻上,两个人合着睡在了一起,彼此面对面的看着,谢玉娇便低着头不说话,脸上神色却多少有几分淡然。

这几天周天昊虽然没跟她说起军中的事情,可她却不是那些只知道呆在家中相夫教子的无知妇孺,大雍这次筹了这么多的银子,又苦苦练兵一年,等待的就是反攻的时刻。

“最近怎么没听你说起你那个火炮的事情?前不久我在家里还能听见外头的炮声呢,听说你们还吓得老百姓半夜不敢睡觉,以为闹天灾呢!”谢玉娇随口问道,抬起眸子看着周天昊。

周天昊则低头不语,过了片刻才开口道:“火炮已经研究成功了,如今已送了图纸去作坊铸造,等三十门红衣大炮建起来,也是大雍反攻的时候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心里越发就沉重了几分,掐指算着自己临盆的日子,不过也就四个月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周天昊在不在金陵。她想了想却再没问他什么,只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将自己埋在他的胸口上头。

外头的雪早已经停了下来,丫鬟正在院中喂几只雪地里找食的麻雀,正这时候,刘妈妈从门外神色匆匆的进来,挽起了帘子进去,见两人正你侬我侬的躺在榻上,一张老脸顿时红了一半,只硬着头皮开口道:“王爷,夫人,皇后娘娘来了。”

那日的事情周天昊回了汤山就忘了,他当时不想表态,不过就是不想让徐皇后以为二皇子的储君之位已如囊中之物,又恢复原来那般目中无人的姿态罢了。其实对于这储君之位,早在南迁之时,皇帝欲与京城共存亡,便已经有了叮嘱。这储君之位,必定是二皇子无疑。他是皇后嫡子,背后又有安国公支持,且比起其他众皇子还更伶俐几分,想必若是没有何妃有孕之事,皇后只怕从来也没有为此事担心过。

谢玉娇听了这话,倒是愣了片刻,这几日她和周天昊深居简出的,在家不过就是穿着家常衣服,这时候皇后娘娘来了,只怕还要花时间梳妆打扮一番。谢玉娇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她怎么会来了?”

周天昊也没料到徐皇后会亲自到访,但还是淡淡一笑道:“既然来了,那总要去迎一迎,刘妈妈你先出去迎一下,本王和王妃稍后就到。”

谢玉娇只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丫鬟们便上前为她更衣,如今她怀着身孕,整日里素面朝天的,幸而天生丽质,脸色竟比以前更娇嫩了几分。周天昊这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只先就迎去了前院。

过了一会儿,谢玉娇才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去了前院,才进去就瞧见门口堆着好几箱子的礼品,几个宫女在门外守着,徐皇后已经在厅中坐了下来。

宫女见谢玉娇前来,只挽了帘子回禀道:“回娘娘,睿王妃来了。”

丫鬟上前打了帘子,谢玉娇稍低下头入内,便瞧见徐皇后就坐在厅中主位上,虽然还是高高在上的位置,可那一脸的浓妆艳抹也没办法遮盖住她眼底的几分憔悴。

谢玉娇上前,朝着徐皇后屈膝行礼,徐皇后只急忙就站了起来,虚扶了一把谢玉娇,脸上带着几分笑道:“过年的时候没瞧见弟妹进宫,怪想的,又想着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你过的习惯不习惯,本宫就向皇上请旨过来看一看了。如今瞧着,弟妹的气色倒是好的很。”

方才那一把虚扶,谢玉娇只感到徐皇后一双冰冷的手掌,便转身吩咐丫鬟道:“去那个手炉过来,给皇后娘娘暖着。”

这室内虽然烧着银丝炭,但谢玉娇是孕妇,竟比寻常人怕热一些,故而厅中虽然不冷,却也不至于太暖和。

徐皇后见谢玉娇还起这些,心下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忙让她坐下道:“弟妹如今觉得如何?依我看这是第一胎,还是小心些的好,等月份再大一些,就回去吧,有太医就近服侍,到底心里放心几分。”

谢玉娇因不知道这徐皇后的来意,只是瞧她说话口气都比先前软了几分,分明带着些讨好的口气,便忍不住往周天昊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垂着眸子喝茶,倒像是对她们的对话毫不关心一样,便知道他必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了。

“虽是头一胎,如今有医女照料,我自己也分外小心,倒是没怎么折腾,我母亲心疼我,只让我过几个月去她那边,这样她也好照顾我。”谢玉娇只缓缓的开口,还当真和徐皇后拉起了家常来。

徐皇后原本也就是随口一说,若谢玉娇真的回了京城,少不得她又要多照料几分,其实她也没有这个心力,听了这话便陪笑道:“这样也好,终究是母亲照料的细心些,只可惜我没这个福分。”徐皇后说了半日,也没开口说上次的事情,说起来她确实有些开不了口服这个软,可一想起二皇子的前程,她又不得不狠下心去。

徐皇后这话让谢玉娇一时没办法接口,便只好低着头喝茶,只过了片刻,谢玉娇才听徐皇后开口道:“上次那两个宫女的事情,是本宫误会了,本宫……”徐皇后说到这里,终究不知如何启齿,她堂堂皇后,在安国公府的时候也是娇生惯养的,嫁人之后更是正室嫡妻,一路从王妃到太子妃再到皇后,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低过头,可如今为了儿子的前程,却要跟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丫头认错,徐皇后这一颗要强的心片刻就碎了一地了。

谢玉娇听了一半,再看看周天昊那张依旧云淡风轻的脸颊,忽然有些明白了,只怕他又不知道哪里堵得这位皇嫂不痛快了,闹得人家不得不来服软?其实谢玉娇早已经把那件事情丢开了,何至于生气到这个时候。

“娘娘快别这么说了,这里头的道理我都懂,要怪就怪那两个宫女命不好,摊上了我们家这位不解风情的王爷呢?这随便换了一户人家,只怕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这时候周天昊正低头喝茶,闻言只忍不住呛了一声,捂着嘴重重的咳了几声,脸颊早已经章得通红的。谢玉娇掩嘴轻笑,那边皇后见了这光景,也尴尬的陪笑了一番。

周天昊便索性起身道:“你好好招待皇嫂,我去军营里头看看。”

谢玉娇见周天昊要跑,以为他是恼了,也只甩了下帕子,随口道:“那你去吧。”

一时间周天昊走了,徐皇后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想跟谢玉娇说几句立储之事,又怕她什么都不明白,便采取了迂回路线,只开口道:“这次王爷为朝廷募集了不少军饷,何家也捐了四十万两,何昭仪又有了身孕,已经封了妃了,自从南迁之后,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谢玉娇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徐皇后的困扰,宫斗剧也看过不少,失了宠的皇后其实也是可怜,怪不得她已经闲到长途跋涉的来这她口中的荒郊野外,来看自己?

“皇嫂母仪天下,二皇子聪明伶俐,眼下首当其冲的就是把鞑子赶出大雍,皇兄既然来了南边,总要收买一些人心的,皇嫂这时候若是退一步,将来皇兄就更敬你一尺,又何必着急?”谢玉娇淡淡的开口,抬眸看了徐皇后一样。

南江富足,打仗又最缺的是银子,她若是皇帝,必定也会先收买了人心,将好处撈足了再说,只可惜徐皇后一味只想着自己的好处,竟连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

徐皇后听了谢玉娇这一句话,倒是愣了片刻,只低眉略品了片刻,才觉得有那么点意思,却又忍不住道:“王爷前儿可没有对本宫说这些……”

谢玉娇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这致歉也是假的,竟是来唆使着自己给周天昊吹枕边风的吗?不过谢玉娇也懒得跟她计较,毕竟她还是跑了这一趟,有这个意思。只是立储这种事情,谢玉娇是肯定不愿意掺和进去的,便笑着道:“王爷怎么说,臣妾也管不着,臣妾只是觉得,皇嫂还是多体谅着点皇兄好。”

徐皇后从小院回来,细细揣摩了谢玉娇的话,竟然觉得非常有理,虽然还是没得了准信,可心倒像是落下了一块石头来。皇上知道她长途跋涉去看望睿王妃,也夸赞了她几句,当夜就住在了凤仪宫中。

徐皇后又露出往日皇帝未登基时候的温柔小意,靠在皇帝的怀中道:“臣妾知道陛下在想些什么,如今我们来了南边,那些北边的老世家、旧功勋已然不管用了,江南富庶,陛下想着要回去,必定也要顺了这些人的意思,这些臣妾都懂。”

徐皇后说到这里,还大方的捐献了几滴鳄鱼的眼泪,一时让皇帝感动的一塌糊涂,只搂着她道:“你能想到这些,朕真是在欣慰不过的,皇儿聪明伶俐,将来必定比朕能干,你以后总是有倚靠的。”

徐皇后听皇帝说到这里,心下一阵窃喜,忍不住泪如雨下,只拿着帕子擦着眼角道:“是臣妾误解陛下了,臣妾枉为人妻。”

两人一个内疚,一个窃喜,顿时搂作了一团,难得又颠鸾倒凤了一回。

周天昊回小院的时候,谢玉娇已送走了徐皇后。谢玉娇见他回来,便站在廊下一眼不眨的看着他,脸上笑着道:“亏你是投生成了有权有势的皇子,连皇后也敢得罪,不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谢玉娇一边说,一边径自回了屋中,坐下来捧着暖炉捂了捂手,抬眸见周天昊进来,便继续道:“你知道她为什么来的,所以干脆躲得远远的?”

周天昊解了大氅递给一旁的丫鬟,只上前道:“我这个皇嫂虽然平常并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心思,可她总喜欢把自己的东西牢牢拽在手中,拽紧了,还不肯给人好脸色。”

谢玉娇见周天昊对徐皇后的评价很中肯,只笑着点了点头道:“套用《红楼梦》里头的一句话,金簪掉进井里头,是她的,还是她的,何必着急呢!”

周天昊听了这话,脸上便生出一脸鄙视来,笑着道:“欺负我没看过《红楼梦》,还跟我拽这些?”

谢玉娇便笑着接了茶盏递给他,玩笑道:“我倒是读了好些遍,改明儿默出来了,没准还能成个大文豪了。”

一旁的丫鬟听了两人的对话,依旧处于云里雾里,不过……见主子们都笑的高兴,她也就跟着陪笑就对了。

又过了两日,这年节就过的差不多了,周天昊军中又开始操练了起来,谢玉娇闲来无事,提出了要去军营参观参观。按说这在古代必定是不合时宜的,那军营里得有多少男人啊,这谢玉娇去那边站一站,必定是万人行注目礼的状态。只是周天昊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谢玉娇平常也就是在电视剧里头见过古代的军营,等真的去了,见到了,才知道电视剧什么的都是哄人的。只见那一望无际的土黄碧绿的营帐,根本看不到边际,营帐和营帐之间还铺着石子路,远远看着似乎杂乱无章,但是走进了看才知道各有序列,井井有条。

因为谢玉娇要过来,周天昊特意穿了一身便服,此时正扶着谢玉娇走在营中的小道上。周围不时有人经过,只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周天昊不过略点了点头,那些人却依旧面色严肃,只等他们过去了,才敢离去。

看来周天昊看似嘻嘻哈哈的,在军中的威望却很高的很。其实谢玉娇也明白,这些威望除了周天昊这个睿王的身份之外,更多的,也是他真刀真枪的拼出来的。作为皇族,他本可以躲在营帐中指挥战斗,可他没有,他冲在了众将士的前头。

谢玉娇稍稍侧首,看见周天昊那越发坚毅英武的脸侧,只忍不住越发握紧了他的手掌。

两人进了营帐,谢玉娇仔细的看了一眼这账中的摆设,倒是朴实无华,没有半点王爷的做派,不过就是一张办公的翘头长几,后面放着软榻,前头左右两边各是两排椅子,左侧的空地上则是一个一丈长的沙盘,上面插着无数小旗子。这不光是周天昊平常休息的地方,也是众人讨论军务的地方。

谢玉娇走到那沙盘处看了一眼,根据旗子上的字体,隐约能分辨出京城的位置,如今鞑子大军驻扎在山东一带,以京城周围做补给,虽然没有进一步进攻,但看上去仍旧是虎视眈眈。

谢玉娇在沙盘前头站了一刻,才拧着眉头道:“若是用火炮攻城,将来即便京城拿回来了,只怕也是半座废墟了,只是若是不拿回来,终究是半壁江山,大雍只怕也不能长久。”

历史上太多南迁的事实经验告诉我们,江南的繁华会磨灭一个帝王和百姓的北归之心,必须趁着如今大雍百姓还有这一口气在,马上反攻回去。

“城池毁了,可以再修,若是人心决堤了,只怕北归之路就难了。”周天昊看着沙盘,最终将大雍的那边旗子,插在了京城的顶端。

两人正一时无语,只见帘子一闪,云松从外头进来道:“王爷、夫人,刘管家来来,这时候正在小院等着呢,似乎是谢家出了什么事情?”

谢玉娇闻言,脸色略略一变,前几天徐氏过来还说一切安好,怎么这才过几日,就出事情了?

周天昊见谢玉娇变了脸色,只呵斥了云松一声道:“什么事情,也不说清楚,仔细你的屁股!”

云松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急忙道:“奴才该死,奴才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就是看着来回话的小厮挺着急的样子,还以为谢家有事儿呢!”云松说完,便垂着眉头,闭着眼睛自己掌起了嘴来。

谢玉娇这时候已经稍稍安定了下来,谢家从来平安,况且这逢年过节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便开口道:“别打了,我还是先回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吧。”

周天昊如何放心谢玉娇自己回去,只出去交代了一声,便陪着她一起回了小院。

回去的时候刘福根刚刚喝完了一盏茶,方才的急切也稍微收敛了一些,见谢玉娇和周天昊都来了,这才开口道:“回王爷,是这样的,去年做的六万年棉袄,都送去前线,可昨儿兵部的人说,那棉袄有问题,说是里头都揣着黑心棉,把七爷喊了去问话了。”

谢玉娇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了,去年那六万年棉袄,因是第一次接朝廷的生意,谢家并不敢怠慢,那些棉花都是派了管事去山东等地收回来的,当时还怕遇上鞑子,担心了好久。

“大约是弄错了吧,所有拿回来的棉花,我和几个管事都看过,并没有什么黑心棉。”谢玉娇低眉想了想,只扭头问周天昊道:“除了谢家,还有别人家做了这棉袄吗?”

周天昊拧着眉头想了半日,只开口道:“我想起来了,当日这棉袄总共是十万件,因为八月底要,所以我怕谢家来不及,只要了六万件来,至于剩下的四万件是哪家做的,我倒是不太清楚了。”

谢玉娇听周天昊这么说,心里约莫明白了几分,只劝刘福根道:“你先回去向母亲回话,就说这件事和谢家无关,七叔只是被喊去问话,应该没什么大碍,一会儿我在派人去兵部打探打探。”

刘福根只一个劲点头道:“原本太太是让先去找舅老爷的,只是奴才想这事情舅老爷原本也不清楚,就直接来问姑娘了,可巧王爷正好也在。”

周天昊这时候脸色却不大好看,前线打战,最怕的就是军饷出问题,若真如刘福根所言,棉袄里有黑心棉,只怕又要闹出不小的事情来,他虽然不管军饷这一块,但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倒是没法不过问了。

“你也别派什么人去打探,一会儿我亲自跑一趟兵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有这样的问题,必定严惩不贷!”谢玉娇见周天昊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怒意,反倒劝起了他来:“行了,你也别生气,朝廷采买的订单,必定是有利可图的,况且那黑心棉又是做在棉袄里头的,只怕这次被人发现也不过是个意外,你们打了几年的仗了,难道以前就都没发现过不成?”

谢玉娇这回倒是猜对了,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这次谢家和其他家的棉袄一起送去前线,这质量一比之下,高低立显。那打仗的将士又都是一些直肠子的汉子,瞧着不对劲了,就撕开来看一眼,这一看之下才发现有些棉袄里面,竟然全部是黑心棉,更有夸张的,还直接充了好些的稻草进去!

兵部得到这个消息,顿时吓了一跳,几个押送军饷的人人自危,急忙问责到了礼部,礼部查了一下去年负责军备棉袄的人家,谢家也在其中,自然问话是少不了的了。

目录
娇气包[快穿]新婚夜,大佬调戏娇妻上瘾了重生之十年影后弃女重生之神医太子妃金鳞开夜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