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巫盟
“其实，您私底下与他相见一面也没什么。”
王动劝说道。
与爱人不能相见，痛苦王动感同身受。
“不能见，我懂他，他是个傻瓜，越见便越念，越念便越放不下。”惜灵如今的腔调都有些幽怨起来。
“那您为什么要答应光明教……神殿的要求呢？”王动说道。
越是知道这其中的种种，王动便对这些宗教越没有好感——虽然他们的出发点并不坏，惜灵的事也只是大局势下自甘情愿的小牺牲，可一旦心中对这种行为产生了厌烦感，那就很难再对这个事物产生任何的好感。
就像是你第一眼看一个人就觉得这个人很差，后来这个人做了一件很小、很小的错事，但看在眼里后，人心却会把这件事无限放大。
无论后来这人如何做好事弥补，这种坏印象都无法在脑海当中抹去。
“这是神明大人下的指示…能成为圣女的替身是我的荣幸。”惜灵说道。
王动看她神色间没有任何犹豫和后悔，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惜灵小姐您的信仰真的让人很感动，光明神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信徒而感到高兴的。”
这时候还能怎样与这个女人交流呢？
王动除了“愚昧”二字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对信仰的态度。
但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样，一些狂信徒的家里，从孩子出生便灌输着神明的概念。
惜灵幸福的笑着。
或许，献身于神灵真的让她觉得十分值得骄傲？
片刻后，惜灵回神，端庄的贵妇人继续说道：“先生，惜灵此次请您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先生帮忙。”
“请讲。”王动一拱手。
“是这样的，惜灵到这贝尔莫帝都已经有四五个年头了，为了身份的保密性，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未曾回到过自己的家中……虽然主教大人曾说过一定不会亏待我的家人，但我还是想让您代我回到我的家里走一趟，将这些银钱交给我的父母。”惜灵说道。
王动眼睛转了转，问道：“惜灵小姐为何不拜托神殿的人去做这件事？”
“我的母亲也是一位神明大人忠诚的信徒，我从小便跟随她在教中行走，若是以教会的名义传回去，我害怕母亲大人会猜到一些什么。”惜灵说道。
“那…现在的那位圣女难道一直没有回去过？”王动问道。
“您见过圣女大人？”惜灵讶异道。
“是啊，来贝尔莫半路的时候确实碰到了一位圣女，二皇子还几次三番的救她，您的消息也是这位圣女告诉他的。”王动说道。
“真的是圣女大人？”惜灵激动了起来。“圣女大人她现在在哪里？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
“她，现在应该在光明教会养伤吧，惜灵小姐还请别见怪，我对神殿的配置一直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位圣女现在的生活似乎很‘凄惨’，我碰到她的时候……或许说这一路上走来，不仅仅没有半个暗中的护卫，就连明面上带着她保证她安全的都只有一个高级武者，另外还有还有一个14、5岁的高级光明法师，她们这样的实力就想跨越大陆，这让我觉得相当的——”
“你说什么？一个15岁的高阶光明法师？”惜灵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一般瞪大了眼睛。
她都来不及反应，就知道打断王动的话追问。
王动一呆，缓缓点头：“对啊，惜灵小姐难道知道是谁？那个小姑娘叫贝莎，她很奇怪，连自己的实力都不知道……”
奇怪的是，惜灵并未接王动的话，她似乎陷入了震惊与沉思的交接点，脑内的世界急速旋转让她脸上的神情都在风云变幻，王动刻意等待了一会儿，见惜灵没有任何反应，心中疑惑更甚几分，他突然想知道眼前这个妇人如今的心声。
“惜灵小姐？”王动刻意上前，轻轻拍了拍惜灵的肩膀。
这个妇人终于是回过神来，看到王动关切的神色，她却赶忙掩饰了自己表情中的尴尬和惊讶。
“怎么了吗？”王动又是追问道。
“啊？”惜灵呆滞了不到半秒钟立刻回神，她紧跟着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只是听到圣女来到贝尔莫心情有些激动而已…我的事不知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动见她扯开话题，倒也没再刻意追问。
“您的家乡是在威尔帝国吧？”王动问道。
王动并未紧跟的话题显然是让惜灵松了一大口气。
“对，是在威尔帝国，我的家和现在一样也在帝都范围内，只不过我的父亲是个伯爵。”惜灵说道，她顿了顿，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歉意：“先生，我知道这两片大陆距离遥远，若是有什么难题的话，您可以尽管拒绝我的请求。”
“嗯……”王动点点头，略一沉思，问道：“就没有传送法阵之类的东西可以用吗？”
这也是他从来贝尔莫之前心中就一直有所疑惑的事情。
按理说这个世界有能将人传送一个大陆距离的魔法——就像他一开始在村庄生活的时候找的借口，就是被所谓的魔法师“导师”传送到哪里去的一个可怜的魔法师学徒。
或许是当初村庄里的人见识都太少，所以没人知道魔法师究竟会不会传送魔法？
不过惜灵倒是给了他了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
“先生还请不要担心，关于传送法阵的问题，我会帮您解决的，不过这定向传送法阵并没有从帝都直接传到威尔帝国帝都的阵法，据我了解最近的也是传送至维尔帝国北方边缘位置了，所以我想之后的路途还是得麻烦您了。”惜灵说道。
“这就好，那这件事我答应你也无妨。”王动说道。
艾儿和她那位冷冰块姐姐在威尔帝国，王动还是蛮想到威尔帝国去一趟的，至少他想要搞清楚本来就一个万徒大陆和巫盟的人要找自己的破事儿怎么威尔大陆就也掺和了进来。
再说这个世界的巫师是需要魔法师的实力来支撑，所以威尔帝国的巫师数量应该比万徒的还要多才对。
王动还有一件心事没有了结，这件心事也必须由经验丰富的巫师出马才行。
一旁的惜灵没有王动这么多的想法， 见王动答应下来，这妇人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这倒是有些小女人姿态了。
好在她现在的身体并不能支撑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那，若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就不在这多做打扰了，毕竟二皇子还在外面。”王动说道。
惜灵点点头。
“嫣儿。”
一声轻唤，叫来的是刚刚为王动引路的那名少女，王动侧着身子，看着那少女款款走进房间里来，礼貌的露出了一个笑脸，那少女也是礼貌的点了下脑袋，随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惜灵面前，问候道：“三娘，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你且领着这位公子，到咱家的库房取些今年的新雨山茶和钱物。”惜灵说道，回头和王动解释：“先生，我要您的见的人，看到那新雨山茶便能会意。”
“嗯。”王动点点头。
看样子惜灵离家这样的年月，对父母的喜好还是记忆犹新。
那少女应下，转过身时，有些好奇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王动。
只是王动并不想在这多待，与那少女微微一笑，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位小姐，请。”
“多谢。”少女连忙加快脚步。
二人便由此处离去，这房间便也只剩下孤零零的妇人，只是在王动和少女离去后，这妇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是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前所未有的仇怨，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她神色间疑惑不解，就连身体的力量似乎都流逝了大半——她坐在了身下的实木椅子上，有些懊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圣女大人，难道我一人的牺牲还不够吗？”
半路上，王动却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惜灵的灵魂他是能看的，只不过在他最后和惜灵的接触的时候，惜灵当时脑内的世界乱的一锅粥似的。
王动竟是一时半会在她的记忆里分析不出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先生，请问您该怎么称呼？”少女的声音打断了王动的整理和思考。
抬起头，见少女正好奇的望着自己，王动露出个不尴不尬的笑容：“斯卡拉。”
“斯卡拉…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吗？”少女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这在万徒大陆是‘隐者’的意思。”王动解释道。
“啊？”少女十分惊讶：“您的父母还真是……奇怪呢，竟然给您起了这样的名字。”
“呵呵。”王动干笑了两声。
已经被人说过不少次自己的名字问题了，但王动依旧不打算吧这个名字换掉。
那少女看样子是以为王动因此生气了，连忙急慌慌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只是一时好奇……我叫嫣儿，是三娘手下的丫鬟。”
“你这名字倒是比我的好听，也更适合你，巧笑嫣然。”王动顺口夸了这少女两句。
“嘿嘿，这名字是三娘给我起的，我以前不叫这个的。”这小丫鬟倒是话多的很。
“你家三娘倒也是个好心肠，她平日里都是今日这样？”王动问道。
“对啊！三娘是咱们府上老爷最疼的一位夫人了，就算其他夫人怎么想与三娘争都争不过三娘呢！不过三娘的性子也不愿与她们争抢，我想着大概就是老爷为什么会这么疼三娘的原因吧。”嫣儿说道。
“可能吧…”
嫣儿却是想了想，说道：“斯卡拉先生，您和三娘是什么关系啊？”
“我？”王动语塞，片刻后，说道：“算是以前的同乡吧。”
“同乡？”嫣儿像是有些不能理解，继续问道：“那三娘她的家乡在哪里呀？”
“呵呵。”王动倒也不慌不忙，回到：“你这小姑娘，是在套我的话吗？”
嫣儿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不！只是我服侍了三娘三年时间，三娘从来不肯和我提及家乡的事，我问别人，这府里的人也都不清楚，知道的也不愿意告诉我——可我几乎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都能看到三娘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台前，嘴里念叨着‘想家’‘总有一天要回去’之类的话，我就想着是不是能置办一些三娘喜欢的家乡特色帮帮三娘……”
王动笑了笑：“你这小姑娘倒是有心了，不过——你在你家三娘身边工作，还是尽量只做一些分内之事的好，毕竟你还只是个小丫鬟，做多了反而会被主子责罚。”
嫣儿似懂非懂，但却是个聪慧的小人，王动言尽于此倒也不再追问。
“先生您是做什么的？”嫣儿将话题引向了王动。
“我？我……算是个冒险者吧。”王动说道。
“冒险者？”嫣儿上下打量。
“怎么？不像吗？”王动支起胳膊，任由着小姑娘的观察。
“嗯，不像！您更像是个贵族！”嫣儿说道。
王动一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聊天的时候说自己像是个贵族，不过看到小姑娘嘴角的一抹笑意，王动清楚了这个小姑娘是在开自己的玩笑——大家族的仆从就是有一种大大方方和谁都能聊得愉快的“特殊技能”，王动并不讨厌她这样和自己说话。
“我看你也不像是个丫鬟。”王动说道，只是他更狠一些，话直接断在了一半。
任由这个嫣儿怎么和自己撒娇就是不告诉她答案——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二人到了家族库房后拿出了一些要用到的物件后，王动便与她分了两路。
将这件事记下，王动便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来到了前厅，卡骑士气淤昏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九公主对此表现的十分着急。
叫来了宫房内的药剂师不说，还直接传唤了宫内的兽车将人带了回去，王动这次倒也是见到了据说和卡骑士关系还算不错的那位四皇子，只不过这位四皇子的扮相实在有些惨不忍睹——这个国家似乎对药剂学十分狂热，狂热到这位四皇子的长相不禁少年老成，就连头发都要有些颓秃的意思。
不过这人性子倒也不算差，王动在库房里的两天多时间里他也曾与卡骑士把酒言欢过。
这听说卡骑士受了伤，也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回皇宫去禀告父王！”
坐上把车的九公主兀自的给那位卡希拉马克老贵族施展压力，那位老臣也只能苦着脸一边接受一切威胁，一边还要陪着小心的和九公主、四皇子说着话。
众人回到宫中，自然有最好的医生为卡骑士看病。
这位二皇子的伤势也惊动了塔克西里尔，只是从王动嘴里听到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他也只能摇头叹息。
看样子这位皇帝是知道那位三娘的真实身份。
“陛下，这位客人的伤势并不严重，但却一直昏迷不醒，据老臣估计，这完全是因为这位客人他自己不愿醒来。”看病的医者如此说道。
“哎。”西里尔还是只能唉声叹气。
感情的事，他这个做皇帝的应该最清楚不过，身居皇位，对爱的把控力度和在爱情的理智输出上应该是卡骑士比不了的，这位帝王在不知想了些什么事情后摆摆手：“算了，你开些安神的药便下去吧。”
“是。”
王动站在病床前张了张嘴，本想出言刺激卡骑士两句，话到嘴边却是又收了回去。
还是让这个一路奔波，一路愁闷的家伙好好休息休息吧。
只不过王动的小动作让一直趴在床边的九公主看到了。
“你给我滚出去！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卡哥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九公主指着王动的鼻子大骂道。
王动觉得自己很冤枉，但也只能耸耸肩，一旁的四皇子皱着眉头，见自己的萌妹子握着卡骑士毫无意识的手臂，他开口：“妹妹，乖乖站起来，一个女孩子家的摆出一副泼皮相成何体统？”
“我不！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等卡哥哥醒过来！”九公主执拗的大叫道。
这回就连站在一旁的塔克西里尔都觉得事态哪里有些不对了。
“九儿，站起来，到父王这来。”塔克西里尔好言劝说。
可九公主执拗的态度已经胜过了他这位做父亲的权威， 王动看着这一幕莫名的觉得有些想要笑。
这位九公主还真的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惯了，小小年纪，就连长相和身材最多也不过十岁左右，竟然已经对卡骑士暗生情愫。
这皇家的人难道都这么早熟？
王动知道的是，对于男性皇族成员，这个年纪调戏调戏宫女，亲亲摸摸的事儿倒是时有发生。
但在女孩身上还是很难看到这样的画面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卡骑士和九公主这种搭配还真的就像是大叔和萝莉了。
但王动的心态和帝王世家不同。
他纯属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然以他现在的脾气和性子，早就提醒这位九公主和卡骑士了——所以他倒是希望热闹越大、越疯狂越好。
而塔克西里尔见九公主不听话，倒也没接着继续管教她。
想也是，谁会真的把一个孩童的“爱情”当回事？等到自己和卡骑士离开了所有事情也都烟消云散的平淡了，到时候以九公主的小孩心性还不是爱的快、烦的也快？
“斯卡拉小兄弟，依我看你们就先在我这宫廷里住些时日，等卡养好了伤再离去也好。”塔克西里尔说道。
王动点点头：“这样也好，卡的事情不能对外泄露半点风声，还请陛下帮个忙将这件事的消息完全封锁。”
“这是自然。”塔克西里尔一摆手，空气的黑暗处再次出现了一道身影。
塔克西里尔吩咐下去，暗卫一闪而逝。
“对了，还有一些事我想请陛下帮忙。”王动说道。
“小兄弟请讲。”
“我有几个弟兄和我一路走来，顺河行至河流尽头的城市，只不过后来我和二皇子赶时间才御空到帝都这里，所以还想请陛下派些人手将他们带来帝都，不知可否？”王动说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兄弟静候三日便可。”西里尔回道。
王动连忙道了声谢。
随后塔克西里尔为他安排了住处——让王动觉得很舒服的是他自己在这片皇宫里竟然享受了单独一个庭院的待遇，而且这庭院内的风光也说得上十分幽深静谧，王动知道这不仅仅是塔克西里尔的意思，更有那位老药剂师帝王的意思。
果不其然，也正是入夜时分，院落里便传来了那位老帝王的呼唤声。
王动连忙起身。
“前辈，没想到前辈竟是亲自造访，晚辈真是受宠若惊。”王动说道。
他本以为这老人会像他人那般叫人通知自己找他，没想到这老人丝毫没有一个高手的架子，一身深不可测的魔力却是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自己这院落里来的。
“呵呵，亲力亲为惯了。”老人说了句，话锋一转：“年轻人，你这幅样子倒像是知道我要来找你？”
“猜到了一些。”王动回复道。
“哦？你倒是说说看，你猜到了那些？”老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王动笑呵呵的，没急着说话，在短暂的酝酿时间后，他才缓缓说道：“前辈，您，应该是看到了我灵魂的纯度，所以才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吧？”
“哈哈哈！果然是老杰看中的年轻人！这股聪明劲儿比我年轻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老人笑道，只是他的笑声并未持续多久，反而在几秒钟时间后戛然而止：“小伙子，我也不瞒你，我今日造访，确实是为了我自己的一些私事，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请讲。”王动说道。
“小伙子，你知道古神盟吗？”
“……”王动微微眯起双目：“知道，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哦？”老人微有些惊讶。
王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在见到您老人家的时候就想和您询问有关于古盟的事，只是碍于还有他人在场没能问出口，老前辈，您可知道这天底下哪里才能找得到古盟的人？”
“小伙子，你是想？”老人讶然。
王动眼神中的戾气越来越重，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胸腔口的怒意，只是单调的说出了一个字。
“杀。”
老人看着眼前本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青年瞬间就要变成一个杀人魔头的状态，这个老人却是叹了口气：“哎，作孽啊……这古神盟没少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既然小兄弟你知道，我也便不多废什么口舌与你解释了，不过小兄弟你要找古神盟的据点的话，老朽恐怕帮不了你，这些人行踪散乱，身份也毫无定数，想要察觉又需要大量时间，况且古神盟之间的联络都是人对人的小范围联系，至于什么据点恐怕是难以寻找了。”
“……没关系。”王动压抑胸口的火气，又问道：“那老先生可知这古神盟为何要将人的灵魂用一种会伸出鬼爪的魔法阵带走？那些魔法阵又将那些灵魂带向何方？”
“这……”老人有些疑惑：“古神盟的人将人的灵魂拉入魔法阵中？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事，小兄弟，可否将此时的细节说与我听？”
王动皱了下眉头。
看样子关于这件事上，这位老人家掌握的情报还没自己的多。
想想也对，古盟的那些家伙搜集的是像自己这种拥有异世界灵魂的人，王动曾经问过那个被自己吞噬的古神组织外围女子成员，得出了就算是当时一个城市的分教主都不清楚魔法阵搜索灵魂的目的，只知道这些灵魂最终都是归古神所有。
那这世上又会有谁知道古神的阴谋？
“难道真的是直接传输给了那个什么古神？”王动加深了自己的猜测的可能性。
既然古神要灵魂，那伊思的灵魂可能直接被传输到了他面前也说不定。
紧接着王动避重就轻的将当日发生的事告诉了面前的老人家，最后他问道：“前辈，这古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没人能找的到他？而且出现了这种亵渎灵魂的事，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神会袖手旁观？”
“神灵的意思，我们这些凡人又怎么会清楚？”老人哀叹：“这古神的身份，无论是何种典籍中都无法找到和他相关的记载，我也是无能为力……不过根据往年来的调查，我们大概也得知了这个古神应该是一位实力超凡的半神级强者。”
“半神级强者？”王动讶异道。
“对，只有半神级强者，才能保持肉身不灭，与时间永恒。”
王动沉默了。
半神级强者，自己现在拼死拼活的才到了高级武者的实力，但敌人竟然是一位还没摸清底细的半神级强者，这……王动不愿再想下去，看向老人，抛开了之前的话题，王动问道：“晚辈还不知前辈寻我所为何事？”
老人顿了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想既然小友你知道古神盟的存在，那必然是知道巫盟的存在，来寻小友，是想问小友可有兴趣加入我们巫盟中，寻求盟友共同对抗古神对大陆的入侵。”
“加入巫盟？开……”王动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自己吞了回去。
好像自己现在的长相确实是改变了的，加上自己灵魂的经纯度，会被邀请也没什么奇怪的。
反正自己不会被认出来，加入巫盟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甚至自己加入以后，日后到万徒大陆还能看看那个“莫德凯撒”惊慌的嘴脸，再说巫师的资源似乎比魔法师的还要多。
“只要不是拿我做实验，加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加入巫盟是否要遵守什么法规条令？”权衡之后，王动问道。
“小友说笑了，加入巫盟只需签订一道契约，宣誓誓死与古神盟对抗便可，巫盟内对成员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限制，且若是巫盟内部人员遇到困难，巫盟内部人员也会提供帮助……不过，小友你的灵魂精纯度如此之高，可否将修行方式告知于我，若是这片大陆之上人人的灵魂经纯度都有小友这般，那咱们对抗古神盟的筹码也就更多了。”老人说道。
说到底，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灵魂精纯度是怎么提上去的。
不过自己也不知道灵魂精纯度究竟代表了什么——他也是从那头该死的巨龙欧瑞恩嘴里听过这个词汇。
唯一的印象便是纯粹的灵魂可以更早的进入龙岛而已。
除此之外，王动并没有在他人的嘴里听到过这个词语。
此刻在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嘴里听到这个词，王动倒是对巫盟所做的事有些好奇了。
因为他现在只知道古神盟是通过更换人灵魂的一个组织，反而是正儿八经的巫盟，王动从没听人和他提起过巫盟内部是做什么的。
“我的灵魂精纯度天生如此……恐怕是帮不了前辈了。”王动说道。“修行的功法，也大都是大路上一些流行的货色，所以也没什么值得说的。”
王动的话语十分真诚，而且面对老人的眼睛也是直言不讳——这些巫师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人的心灵，直接判断人在说话时是不是在说谎。
“这样啊……”老人十分惋惜。
王动觉得是时候问出自己的问题：“前辈，既然您是巫盟的人，那您可知道，死去的灵魂要怎样唤醒？”
“唤醒死去的灵魂？”老人脸色一变。“小友，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在一场冒险中受了伤，肉身不灭，却好似植物一般躺在了床上不能动弹、不能言语，我听人说这是灵魂死亡的特征，所以就一直想找一位巫师帮忙唤醒……”王动瞎扯了一个缘由。
老人听完，兀自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灵魂死亡的表现，大陆之上也不是出现过类似的案例……不过，若是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天时间，老朽倒是有办法将他们唤醒，可若是超过了一天时间，再想唤醒就只能借助神明的力量了。”
“什么意思？”
“刚刚死去的人的脑海中还不算完全死去，因为灵魂还没承认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或许灵魂会把死亡当做睡了一觉，但过了那个时间点后，灵魂便会再次判定，发现死亡后便没有可能再唤醒的可能了，而想要唤醒死去已久的灵魂，只有灵魂的制造者和与制造者拥有同种力量的人才行，”
“这…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王动陷入了深深的责难当中。
格亚和爱莲昏迷的时间别说是半天时间，再过一段时间半年都有了。
看样子，自己想要唤醒他们的话，只能期待系统后期还会蹦出什么奇怪的功能，又或是祈祷神灵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据我所知，还是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唤醒你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