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负气逃离

接下来的十四天里，两人从白日到晚上都一直黏在一起。

他们像是人间的一对情侣，做了许许多多事情。

他们一起做了一只风箏，不用神力便让它迎风飞去。

他们一起折了好多纸鹤，全部收在了玻璃罐中。

他们划船，和月鳞河中的鱼儿比赛，累得满头大汗。

他们进了月无斯不曾去过的小厨房，动手製作了好多美味的小蛋糕，月无斯从不爱吃甜的，但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蛋糕甜得如此可口。而这天晚上，月无斯悄悄的吻了曇曦的脸颊。

这些天他们睡一张床、做一样的事情，却没有吵过一次。

「无斯，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啦。」曇曦没有往日笑嘻嘻的样子，她有些感伤的微笑着。

「……不能不走吗？」月无斯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往日的他，总睁着一双眸子对着曇曦卖萌，如今，他却在这一刻红了眼眶。

自他出生以来，他就没有哭过。不管是刚出生、不管是小时候肚子饿、不管是摔倒受伤、不管是被月无情的严厉惩戒着、不管……不管是任何时候，从未红过眼眶，从没掉下眼泪。

月无斯的泪顺着颊边滑下，滴在了床沿，看得曇曦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极了。

「无斯……别哭啊……」曇曦有些手足无措得拍着月无斯的后背。

「你要我如何不哭！」月无斯看着曇曦，她在他的眼里，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身影。

「我……」

「我们爱着彼此！你却要走了！你说，你要我如何不哭！」他嘶吼着，还没成年的他，声音显得稚嫩却让人更加心疼。

「我也不想走！可我能怎么办？我能留下吗？我想留下却由不得我！」曇曦抓着他的肩用力的晃着。

「我知道你想留下来！但你必须走！而我却无能为力！」

「这是天命！无斯！这是天命！你不能怪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月无斯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只丢下一句「我不想你走！我不要你走！」然后就赌气的往外跑去。

曇曦没有追上去，她坐在床沿，望向窗外的月亮流下了两行泪水。

「月亮啊……月亮，我该怎么做……我想留下来，我想留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