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出气
他的眼神一直锁定在地上的庄语身上,浑身的怒气随时都要爆发,这样的裴炎让庄衡很害怕。
庄衡也不敢懈怠,赶紧把庄语拉起来,一面给裴炎赔笑,“表妹摔倒了,我正准备拉她起来。”
庄语却没给她留面子,一站起来就跑到了裴炎身边,她的脚也因为刚刚那一摔,走路都变得笨拙起来。
而裴炎也注意到这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庄语身上,看到前两天破皮的地方直接渗出了血,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庄衡狠狠的盯着庄语,她一定是知道裴炎要来,所以才故意激怒自己,现在就好和他告状。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裴炎放低声音,温柔的询问,这件事情是真的惹怒他了。
他回到家阿姨就说庄语回了庄家,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这个女人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庄语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看了一眼庄衡,她是很讨厌这个表哥,但是这毕竟是私事,说出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想了想,也就顺着庄衡的话说下去,“我摔倒了,表哥来扶我。”
她的话很简单,任凭随便一听,也知道她自爱说谎。
既然不想说,那么裴炎也就不逼她了,不过今天来了这么久,都不见庄博生出来,看样子庄家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这段时间裴炎顺着他们的意思,给了他们很多好处,现在仿佛是需要给一点挫折,他们才会清楚自己的身份。
裴炎也没打算跟他们说太多,冰冷的目光在庄衡身上打量,既然今天他这么好心的来“扶”自己的妻子,说不定那天心情好,也会“扶”回去。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多谢庄少这一扶,我会记在心里的。”裴炎说完就把庄语打横抱起,她也就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任凭他抱着。
庄衡尴尬的脸都笑僵了,庄博生等他们走了之后才露面,他原以为裴炎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庄语一句话,就把事情解决了。
看来这颗棋子还是有点用,不过庄衡今天做的事情也太不对了,依照裴炎对庄语的重视程度,他们全家都应该把她当做宝。
结果他倒好,竟然这样对她,要是回家去一告状,不就什么都完了!
裴炎一路上都在生气,车里的气氛都降到了零度,冷得庄语浑身的都在起鸡皮疙瘩。
而他根本就不重视这个,回到家照样把庄语抱到房间,轻轻的放在床上之后,就开始责骂。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被欺负了,你把他当做亲人替他说话,他有想过把你当做亲人吗?”
裴炎说的话让她没有办法反驳,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庄语不在乎这些细节,这些道理她都懂。
可是有时候他们也不是这样的,而且人从根本上来说是善意的,只是经过了后来的污染才变得面目全非。
所以不管裴炎说什么,她都不去反驳,毕竟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看见庄语这样子,他就更生气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女人会是忍气吞声的那一类,他宁愿刁蛮任性些,至少可以保护自己。
可是庄语就是摆明了也受欺负的那类型,而且不去做出任何回应,一味的忍让却不是裴炎的风格。
裴炎看她的神情就像是看一块朽木,无奈的走出去,等他把门关上后,庄语才松了口气。
看了一下自己脚上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也不知道庄衡用了多大的力气,她现在感觉浑身都痛。
轻轻地打开门,看见走廊空空如也,庄语一瘸一拐的想要下楼,可她走得太急,旁边又突然出来一个人。
“啊!”庄语没有重心支撑,直接往地上倒,慌乱之间拉住裴炎的衣服,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裴炎比她重很多,这样压在庄语身上,她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呼吸急促,裴炎赶紧起身,看到庄语涨红的脸颊,不由得伸手去探了她的鼻息。
庄语快要被他气死了,这种情况不都是把自己扶起来吗?他倒好,自己还没死呢!
裴炎松了口气,把她抱起来,严厉的看着她,“你不在房间里待着出来干什么,本来就是个病号,撞到我也就算了,要是滚下楼梯你还有命站在这里吗?”
他严厉起来真的很可怕,庄语不满的把头偏向一边,他是有多希望自己死,刚才探鼻息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直接诅咒自己。
“我不要你管!”被他这么一说,庄语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一点都不懂得关心别人。
裴炎的脸色冷下来,把手上提的药箱往地下一扔,气得都糊涂了,“行,我不管你,药你自己上!”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门也被用力的关上,这个声音让庄语都跟着颤抖。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陈杂的瓶子,下床正准备捡的时候,门又被大力的推开。
裴炎冷着脸把她抱到床上,他真是欠她的,刚刚出去就想到她在里面会不会哭,脚应该会很痛。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刺激着他的脑神经,没办法又只好进来,看着裴炎的动作,庄语的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后,裴炎出去洗了手,回来后用碘伏消了毒后,又拿起向庄语的伤口消毒。
庄语痛得直缩脚,看着她这个样子。也让裴炎也跟着难受起来,不过嘴上说的话还真是能气死人。
“呵,现在怎么不逞强了,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裴炎还是那副不屑的表情,看在庄语眼里急特别气愤。
自己都在这样了,就不能好好的安慰自己吗?还非要说这些话来刺激,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等把药上完后,裴炎又跟霸王一样勒令她马上睡觉,可是有他在这里,庄语根本就睡不着。
她只能佯装闭眼,等了很久,她以为裴炎已经走了,刚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