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思考是不是走错路了

机甲竞技场里面的排名并没有这么好打。

佳佳在前一百名的排行里起起落落，有赢有输，但观眾都看得见她是在进步的，出手也越来越乾净利落了，吸引来的粉丝群眾也保持在一定的数目，而这个群眾的粉丝数目比起绘画和小说网更多，佔了她所有粉丝群眾的一半……让她有点怀疑自己写的东西还是画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没这么好，居然没有单纯不用脑地打架来得吸引人。

现实中的佳佳依旧是一个病怏子。罗泽教授本来是想要带她去一些才艺比赛，但是最后就只是把其他的孩子带去了，而她则是因为体弱而留在了孤儿院里，就连院长妈妈带着孩子们去参观博物院的时候也不能够去，因为她又一次病重了。

虽然各位师长是觉得各种惋惜，但是实际上佳佳就是因此很好地避免了会被霸凌的情况发生；罗亚人的天性没有这么好战（比起人类来说），霸凌的情况发生也很少，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她的表现这么特出，别的小孩是不可能不妒忌的。妒忌心会让人变得丑恶，也会变得心狠手辣，就算是孩子也是如此，而她并不希望自己会面临这样麻烦的局面。

所谓的「天份」因为已经展示过了所以没办法收敛，但是她可以在别的地方示弱，例如就像现在这样维持在一种体弱多病的情况，那么就算那些孩子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会觉得她有多大的威胁，毕竟她动不动就倒下不是吗？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表现，比起她各种像是天才的举动，她作为一个「病弱的孩子」的印象更让人觉得深刻，成功避免了很多和其他孤儿之间不必要的争斗。

而因病倒下的佳佳，看似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但实际上都是在利用系统提供的便利进入全息网络，继续想办法招揽更多的粉丝来形成一种「她说一而不会有粉丝说二」的邪教……不过看样子依旧是不怎么成功。

「系统，我觉得你选错人了。」看着系统展现在她面前的统计数据，她不禁有些灰心，「招揽人，为将来我拯救阿索兰的过程能够更加顺利，这件事看来我做不来……」

系统在她的面前从来没有一个形象，有那么点身旁跟着一隻鬼的感觉。不过，至少在全息网络里偽装成一隻助理系统宠物的系统是看得见和摸得着的。所以此时她就是坐网络里经常去的某个甜品店里面的小角落，面对着一隻跟猫很像的宠物，很认真地在说话。

「不要妄自菲薄，你知道你的实力。」松毛猫脸上只有那种认真严肃的表情。

「我知道我是有实力的，比如上场廝杀，比如写作、比如音乐，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但我也绝对不是最后一名，但是和人之间的相处，尤其是这种作为领导或者指挥还是操纵想法的类型，我很不擅长。」佳佳叹了口气，「所以不然你重点培训我，让我现实中的实力更加强大，这样万人之中来去自如的话，拯救阿索兰自然不成问题。」

「如果是像古时候热武器还没盛行，双方的战争就是用人命堆积出来的人海战术，那我可以接受这项提议，但是这并不是那种时代。」系统看着她，「尤其那场突变，并不是一场明面上的战争。其他星系埋伏在罗亚上的外星人实验室走漏了病毒，本来成功把病毒的掌控权夺回来的阿索兰•流易就差一点点就能够把那些病毒给杀死，却就在那个时候被暗杀了——这靠你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反抗。要赶在阿索兰触碰到病毒之前就伴随在他的身边、要知道实验室的确切位置、要确定阿索兰在脱险也就是在你死后有所支援，而不是紧接着在你死后跟着一起被伏击，单凭你一个是做不到的。所以招揽人手这件事是必须的，就算你再怎么抗拒，你也必须要想办法执行。」

「我做不到又能够怎么办？你倒是说啊！」佳佳双手握拳恼怒地往手底下的桌子砸去。当然，衝动之后她马上就醒觉自己这个态度很不好，不只是因为现场是开放空间、到处都有人看见她在做什么，更因为眼前有着猫型的系统是她敬重的老师，而她居然对它这么无礼……所以她抬手就把脸掩起来，鵪鶉地想着不想要见人。

「jaja？你怎么了？」

她在网络上虽然很多粉丝，但是通讯录上面其实是一片空白，就除了之前添加的【水长流】，而认得她的脸的虽然似乎很多——上次在机甲竞技场那边那个提问的人就把她的脸孔截图了——但是都只敢在远处观望，没人敢前来打招呼，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因此有的时候她会对着镜子抹脸，怀疑自己设定的脸孔是不是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

所以听见打招呼，而且还以一把熟悉的男音，她不意外抬头就看见约过几次出来打架的水长流，以及他旁边看起来跟他有点相似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别的性别，总之就是一个长头发但面孔线条比较柔和的人。

「没事，只是觉得心情有点烦闷而已。」佳佳摆了摆手，「你呢，来这边吃东西？」

「对呀，陪我迪迪来。」水长流开始为双方介绍。

由于男女并不是唯二的性别，所以「弟弟」「妹妹」「哥哥」「姐姐」这个词在罗亚非常少用，因此通常所有家里年纪小的都叫「迪迪」，所有家里年纪大的都叫「隆隆」。像水长流之前自称的「老哥」，那也是佳佳自身的理解，但在罗亚这里的用词其实就跟「老子」「你大爷」「俺」这样的用词类似，就是比较粗鲁的自称。

「心情有点闷啊……要不要跟我迪迪去他常去的论坛看看？」水长流这么提议道，然后也没等她反驳就直接拖着她跟在他迪迪的后面走了。

网络id名叫【花常落】的迪迪是一个男性，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弟弟，虽然在佳佳的眼里看来就跟一个妹妹没什么两样，但是别人家的事，所以她也没多嘴，就一边跟着水长流走，一边走进一个跟之前的体术论坛完全不一样风气的艺术论坛——音乐交流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