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玄幻魔法 > 将军被暗杀 > 南山孤墓

南山孤墓

目录
最新玄幻魔法小说: 我靠玄学排雷爆红了签到从琉璃宗开始沈安白傅萧衍[替嫁]剑道第一神陈宝珠顾浩然夫人,傲娇傅爷今天不装病了金牌渣男仙羽幻境帝国精神病院无限作死就变强混元帝尊诸天无敌至尊剑帝修仙:满级大佬她震惊了全宗门大明:朱家老二,刚凯旋就催婚?重生豪门:影后娇妻请低调年月深深非过客安瑾年易云深爆笑宠妃:太子,速速宽衣!网游降临开局万倍奖励混沌古帝苏瓷小说女主

巩朱被杀的消息第二天天明才传到刚刚睡醒的巩家耳中。

巩家人一听巩朱被慕汉飞一剑刺死,纷纷怒气冲发,心道竖子猖狂,巩朱再怎样也是皇亲国戚,犯错再多也应是陛下惩处,你一个家道中落的破小子敢堂而皇之地诛杀皇亲国戚,真是大胆包天!

不怪巩府众人纷纷赫然而怒,这巩家啊,自云国开朝以来,就一直横着走。

如今一个三品待废将军慕汉飞不打招呼,直接把巩朱杀掉,这除了让巩家众人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冲击怒火三丈之外,也让其心生出后怕惧意。

——太子一直没忘记当年的仇!

基于维护权威,更是为了试探下一任陛下的想法,巩家众人纷纷到族长那里请愿,请求族长出面把慕汉飞处死鞭尸,以告巩朱在天之灵。

众人心中何想,族长心中门清。

不过他倒不认为这是头羊受罚,而是权威彰显。

他立刻修书一封给在远在云京的巩国舅传去,随即领着私卫,浩浩荡荡准备把慕汉飞抓住,当着会稽百姓的面,更是当着云国百姓的面处死慕汉飞,以儆效尤!

可惜,巩家私卫还未出府,就被史余带着人马卸了铠甲活捉起来。

巩家族长见巩家养得私侍被史余不费吹灰之力给擒住,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

他扯下腰带上的玉佩,狠狠摔在地上,伸手指着史余就骂,“史余小儿,猖狂至极。我要禀告国舅,把你们纷纷下狱处死!”

史余提着剑冷笑道:“巩功,你省点力气留着向大人交代巩家通敌之事吧!”他手一抬,高声道:“带走!”

一旁的将士如鱼贯出,把巩家几个领头之人纷纷带走。

史余抓了人便准备回太守府向慕汉飞复命时,一个巩家人瑟瑟发抖带着心虚怒吼道:“我们可是皇亲国戚!”

史余停住了脚步,他未转身背着那人冷笑道:“有云国,你们巩家才算的上是皇亲国戚。可你们却通敌卖国,这算什么皇亲国戚!且,就算皇亲国戚也是巩国舅一家,具有赦免之权的也只有巩国舅一家。你们顶多算是荫庇,但巩国舅自救不暇,你们觉得你们会幸免吗?”

史余说完,骑上马,拉着巩家族长等人朝着太守府出发。

百姓们昨晚建完堤坝刚回到家,就听说了这个振奋人心的事情,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纷纷赶到太守府,不肯错过巩家受诛。

傅夜朝给慕汉飞递了一杯茶,“暮生,先降一下火。”

慕汉飞接过,但他还未喝,巩家的族长就被史余的手下给丢进大堂,摔了个鼻青脸肿。

巩功从地上爬起来,朝四周喊道:“我可是巩家族长,我可是皇亲国戚,你们这群贱民........”

砰——

慕汉飞手中的茶杯摔在巩功的脚边,那力道控制的极好,茶杯碎成两半,但茶叶仍被盛在其中。

——犹如巩朱已死,身尸完好。

巩功被吓了一跳,顿时哑了声。

慕汉飞拍了拍手,从侧厅进来了一位卖螺老人。

卖螺老人刚想行礼,就被慕汉飞打断,“老人家,您不用行礼。”他看了梅齐一眼,梅齐立马给老人搬来了一个座位。

史余从旁走过,见巩功虽哑声却依旧神气,于是朝他的小腿便踹了一脚。

踹完后,在巩功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中去了上座。

见史余已到,慕汉飞开口道:“巩功,槐微林的女童是不是你们巩家派人绑架偷运到霄国为奴的?”

傅夜朝打开他的折扇,补充道:“你最好如实招来,起码给你自己留个面子。”他啪地一下收了扇,声音冷道:“倘若你不要面子,我丝毫不介意当众扒了你这一身皮。”

巩功心头一颤,心道:果然是为女童失踪案而来。

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收到巩瞋的消息,把人给处理干净,除非慕汉飞与傅夜朝是天神降临把死人医活,否则休想抓住他们巩家的马脚。

傅夜朝看了慕汉飞一眼,慕汉飞从中看出傅夜朝的意思:巩家死不悔改,直接上证据。

慕汉飞对他点了点头,站起身,开始给大家顺线。

“我和傅大人奉命查槐林空棺,朝廷皆知。我们前去查访槐微空棺时,遇到淫|祭,从而得知女童失踪案。”

一听淫|祭,下面的百姓传来窃窃私语。

“我和傅大人推理出所失女童皆阴土命格,故潜藏在下一位阴土命格女童家中,以逸待劳把贼人捉着。贼人招供,我便和傅大人前去北治码头,找到一张前来会稽的船票。”

慕汉飞说着,从怀中拿出当年傅夜朝从那人手中搜出来的通行船票,展示给大家看。

巩功冒出一片冷汗,虽紧张,但他可听出慕汉飞话中的漏洞。“慕大人,你只是从那贼人怀中搜出会稽的船票,那你怎么又确定是我们巩家所为。你可知污蔑皇亲国戚是什么罪名!”

慕汉飞把船票拍在桌子上,眼神发冷地看向巩功,“本将军自然知道污蔑皇亲国戚是什么罪名,但本将军从来不屑污蔑一只老鼠。”

他继续道:“自然,单凭一张会稽的船票,自然无法确定是巩家所为。故,我们一直在暗中查访。”

傅夜朝画出摆船人的画像散布四周查找,终于在一名乞丐嘴中得知这个人去过会稽最大的青楼——白玉阁。

这白玉阁出名的不仅是歌姬漂亮善舞,更出名的是让烈虎姑娘化为绕指柔。

槐微女子性烈,不愿身委敌人,便有自杀之意。但因前期下蒙汗药和与打伤脖颈,已经对女子身体产生损伤,会危及以后的练舞或者侍寝,于是他们便来到白玉阁高价寻求不伤女子的迷药。

慕汉飞看向巩功,“既是高价,那个摆船人自然出不了这个价格。那么这个钱从哪里出呢?”他边说边瞥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的巩功。

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把金子底部示给众人看。

那金子底部赫然刻着一个“巩”字。

慕汉飞把金子丢给巩功,冷笑道:“巩家行事一向张扬,不仅体现在衣食住行,更是把这种傲愎体现在金钱上。”

陛下因巩贵妃对巩家多加优待,其中一条便是允许巩家在一定金额的银钱上刻巩字,以彰显权威。

巩功感到真相在一点一滴揭露,一股强力的压迫慢慢压在他的身上。

为了摆脱这种压迫带来的恐慌,他大喊道:“金银多流通,单单凭青楼一锭金子上刻着巩字,怎么能说明这钱来自我巩家!”

慕汉飞勾唇冷笑,他走下审台,走到老人面前,朝他行了一个礼,道:“老人家,请您把您所见的再重新一一告知我们。”

老人家缓缓点了点头,用着嘶哑的嗓子道:“我是卖螺老翁。那天有人拿着多张画像找到我,问我有没有看到画面上的人.......”

画像一张一张过,其中五六张画上的姑娘他在丑时末捞螺中见过。

她们神色哀戚,目中带着乞求救命的神色看向他,他放下背篓,往前面的渔船走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可是一个体壮的青年朝他大哄了一声,随即把帷帐一拉,便不再见其中的姑娘。

而这青年,他见过。

巩朱爱吃螺,他清晨捉的螺是要送进巩朱府中的。

那日他被吼,再加上那日溪水特别凉,他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便提着背篓离开。

所以那日到巩府特别早。而那天,他就在巩府后门见到那个拿金锭的人。

把螺交给巩府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又回到那小溪旁。

而出府的那个男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交给了那个吼他的青年。

看到这一幕后,他的心有些慌,冥冥中像是感到有大事发生。

“我悄悄离开溪边,回到家中拿着尖石在青石上,凭借着记忆把那两人以及姑娘的脸刻在青石上。自那以后,我便隔几天就能见到那个青壮男人拉着不同女子在溪边停留。”

慕汉飞拍了拍手,一旁的侍卫便从侧厅把七八个青石搬了上来,另一旁的侍卫把失踪的女子以及傅夜朝画出的画像展示出来。

众人一瞧,青石上的画像除了线条有些曲折外,与一旁纸上的画像别无二致。

巩功看得直冒冷汗,他依旧顽强抵抗道:“这,这两边画像这么像,肯定是你们诬陷的。他一个捉螺老翁怎么可能刻出这么逼真的画。”

慕汉飞刚想解释,在后面看戏的一位青年哎了一声,喊道:“这不是之前一直摆摊的字画老翁吗?”

这位青年一喊,一旁看戏的会稽百姓都仔细瞧了一下卖螺老翁。

咦,这就是之前在城中摆摊的字画老翁!

老翁勉强一笑,“我之前的确卖字画。但字画昂贵,又挣不了几个钱。我听说巩家小少爷特别喜欢吃螺,这才重新换了门当。”

这螺只有凌晨的最鲜嫩,巩朱嘴刁,只吃凌晨的螺。可凌晨水流湍急,青苔满布江石,一不小心滑倒,这命就跟着江流走了。

这清晨勾螺啊,是最容易要人命的,故很少有人前去勾螺。

再说巩家给出的价格那么低,这点钱怎么值得让人踩自己的命。

可是,就是因为那么点钱,实在没有那点儿钱就过不下去了,这才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勾螺。

而苍天有眼,巩家作的恶果,也由巩家来埋!

慕汉飞恭敬地向老翁行礼。老翁常年送螺,自然知道告诉他们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

老人前来,除了有性命之忧外,也有脸面被人踩在脚底的风险。

多讽刺啊!

云国未建,一身傲骨想为国效力,奈何战乱百无一用是书生;

云国建立,却已年老,会稽一战,有心无力;

会稽安稳,身体却再也支撑不起政务的劳烦,连之前供之生养的字画都忍了心丢弃。

傲骨铮铮,终于在这生活这个泥潭中弯下淹没。从前凌云壮志种种都变成了空,成为一种笑谈。

可身处泥潭,也想捧出一只螺,献给养他育他这片土地,哪怕因此被辱丧命。

慕汉飞看了梅齐一眼,梅齐拍了拍手,一个侍卫便把在一旁抖成筛子的小厮提到画像前,问道:“你可认识这些人。”

那小厮抖着身子,道:“小小人,认识这个人。”他边说,边抬起发抖的胳膊,指向那个青壮男子,“小人,小人陪巩朱游赏藏宝阁,他第一次请见跟巩朱要银子,就是,就是小人给取的。回来回来时,听到那人说,女童都送到了霄国。”

慕汉飞冷冷看向巩功,压抑着怒气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巩功的脸已苍白,但他依然狡辩道:“这,这只能说明巩朱,巩朱他贩卖女童到霄国。可,可这说不上我巩家通敌卖国!”

傅夜朝没等慕汉飞出手,他折扇一甩,甩到巩功跪着的前方。那把折扇穿透茶叶与碎瓷,五分进了砖面,生生刺出一个洞。

巩功抖了几抖,嘴唇蠕动几下,不敢发声。

傅夜朝站起身来,道:“你还是不死心啊,一直在这诡辩。我,现在被你搞得很窝火。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给我闭嘴。”

巩功的脸再次青了一度。傅夜朝目光发冷,那眼神犹如刚刚那边折扇,可不同于折扇刺地,他那杀意贯彻的分明是他的命!

巩功不敢再说话。

傅夜朝拍了拍手,梅古开了一条道,让一人提着画面上的男子走了出来。

史余看见,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他惊讶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巩功僵着头看向那人,身子一抖,瘫软在地。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此时

南山

菅屦踩在青草上,发出索索声,草鞋上留下了青汁。

黑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把酒瓶夹在腰侧,蹲下身,掳了一把青草。他忍不住攥紧,在掌心留下苦涩的草汁。

低头沉默良久,这才起身,朝着前方走去。

到了一片柏林,一座简陋的墓碑出现在他的眼前。

—家师唐练之墓

——弟子慕汉飞、牧征鸿立

黑衣人有些踟蹰,他停在原地良久,直到滚大的雨滴砸向他的脸,这才往前走了几步。

离到祭拜之地还有几步,黑衣人便止步不再向前。

暴雨滴落在青草上,把根处的泥土打湿溅起,落满了他的衣袍。

黑衣人蹲坐下,把那束青草放在他跟前,拔下酒塞,把那上好的菊黄酒倒在那束青草上。

倒完一半,他举起酒瓶,不顾暴雨袭脸,仰着头把剩下的半瓶酒全部灌进。他喝完,把酒瓶往身后一抛,原本拿酒瓶的手摁在地上,仰着头大笑。

可那笑声,却变得有些悲凉。

他笑完,见自己的衣袍已被泥水溅满,索性仰躺在这草丛中,任草汁泥土把那身麻衣染脏。

他歪过头,看向那墓碑,脸上的表情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你应该认不出我了吧,我也没认出你来。倘若你的魂魄可见,我们竟可笑的相见不相识。”

“不过也应该如此。你看你,多悲凉。死了就埋在这么一片不见人的小松林里。你说你值得吗?”

他脸上讽意渐收,露出如雨珠般澄澈又天真的迷茫,“你说你,你既算不上奸佞,你也没忘当初。可你看你的下场,又好到哪里去呢?”

他抬起衣袖,看着暴雨如水般把衣袖上的泥土冲洗干净,半点不留。

“你啊,就像这泥,自以为有人会看到你的价值,自以为你做得是好事便问心无愧,便有人崇敬你为英雄。”

“可,你就像是这泥巴,牺牲了自己,身体被雨剑刺穿溅在行人衣袍上,但行人匆匆只在乎自己根不在意你。”

“就算在意,也是恨你沾脏了他的衣袍,根不不知道你给他曾铺过路。”

“随后,你被拿到水边冲洗,被冲的四分五裂,所存在的证据湮灭在长河中,没人,没有人记得你供养过草,用身体与血肉铺成过人们回家的路。”

大雨磅礴,衣袖成皱,泥土不再。

他从地上站起来。

风潇雨晦,那单薄的麻衣失去了保暖作用,更增加了这初春的寒意。

“我,不会步你的后路。”

他说完,拖着被雨打湿而变得沉重的衣袍,踩过酒瓶的碎片,走出了这片柏林。

他留下的草被风吹滚到那土堆上,再被利雨狠狠刺没入土。

黑衣人所见之处,皆被骤雨打散,唯墓碑上的字迹犹在,像个魂灵,驻守在那里,看着黑衣人渐行渐远。

※※※※※※※※※※※※※※※※※※※※

那个,521快乐!

目录
乔染顾霆夜亘古不朽异世盗贼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