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宠太子妃 第53节
从头至尾,他仿佛心无旁骛,毫无杂念,黑眸深邃得看不出一丝情绪。但手上却不顾郦妩轻微的挣扎和无力的惊呼,剥笋一样地将她的衣衫褪下,露出梨花般白净柔嫩的身体。
然后又面色淡定,掌心毫无隔阂地贴着柔滑肌肤,将郦妩抱起来,放在装了药汤的浴桶中。
淡褐色的药汤蒸腾出一片水雾,室内氤氲着药物的芳香气息。
萧衍拿起一方洁白纱巾,撩起水给郦妩洗浴。浅褐色的药汁从她白皙的肩头滚落,一路越过山峦的雪白与樱粉。
郦妩迟钝地惊醒,往水里缩着。
可她身上无力,只能任由对方将她一寸寸,毫无遗漏地清洗。偶尔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她细嫩的肌肤,激得她一阵战栗。
郦妩备受煎熬,但又无力抗议,只能面色通红,咬着唇忍耐。
萧衍见状抬起手,拇指分开她的唇瓣,“别咬伤自己。”
指腹抵在郦妩的唇齿间,拇指似被她含入了口中,萧衍眼神微暗。郦妩连忙扭头躲开了他的手指。他也不在意,继续给她清洗,从上至下,无微不至,最后探入水中。
郦妩忽然像是受惊的鱼儿一样,浸泡在水中的身子猛地一个打挺。
从来无人踏足,连自己都羞于碰触的领地骤然被……,郦妩原本就烧红的面颊,更又红透了几分,连朦胧的眼神都清明了许多。
她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瞪向萧衍,嘴唇颤抖:“你……你干什么?”
萧衍面不改色,表情自若,语气极其平淡地问:“里面也是要洗的,对吧?”
第54章
净室内的石案上放了两盏烛台。门窗皆合, 没有一丝风透进来,橙色的火焰直直往上,尽职尽责地照亮一隅天地。偶尔发出“哔剥”声响, 此起彼伏。
隔着大理石底座红木刻四季山水屏风, 室内很静, 因而那哗啦哗啦的水声便显得极为清晰响亮。
淡褐色的药汤不断地晃荡开来, 撞在郦妩身上, 激起一层层水纹。再朝浴桶的壁周涌去,好似强风拂过湖面, 泛开大圈大圈的涟漪, 一波又一波。
药浴温度比平日里沐浴的水温要稍微高一些,郦妩白嫩的小脸上晕起酡红的颜色, 面若桃花,像是醉酒了一般。不知是被药浴的热气蒸腾出来的, 还是因为高热或者其他缘故……
她有些无力地被萧衍横出来的一条手臂托着。纤细的脖颈微仰,双眸紧闭, 除了刚刚那句惊诧的疑问,这会儿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颤着睫羽, 微张檀口, 轻而急地呼吸着, 好使自己不会憋过气去。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郦妩轻呜一声,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纤长的双臂从药汤中抬起,细白的手指攥紧萧衍的衣襟,将他身上的衣袍都抓皱了, 墨蓝色的布料也被水迹洇湿了一大片。
“殿、殿下……我、我不泡了。”郦妩声音发颤,睁开眸子, 眼里湿漉漉的,喉咙里挤出软绵哭音,“……我要起来。”
“感觉好些了么?”萧衍就着药汤净了手,然后掌心覆上郦妩的额头。她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触上去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了,“好像烧退了一些。”
“是、是的。”郦妩继续强调了一遍,“我要起来。”
萧衍“嗯”了一声。
因为要给郦妩沐浴,他刚刚脱去了外面的大袖罩衣,这会儿身上穿着贴身的锦袍,是收口的窄袖。给郦妩沐浴时,虽然叠起袖子,袖口也湿了一大片,此刻更顾不得自己衣物沾湿,直接伸手将郦妩从浴桶中捞起。
浴桶旁边放置了一张竹椅,上面铺了一张干净的大棉巾。萧衍将郦妩从药汤中抱出来,放在铺着棉巾的竹椅上。他蹲在她旁边,另拿了一条洁白棉巾,帮她擦拭身上的水珠。
大概怕她着凉,萧衍给郦妩擦拭得细致且快速,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洁白的棉巾很快就将郦妩身上的水渍吸去。萧衍放下手中棉巾,又拿了旁边托盘里备好的干净小衣和寝裙,一件一件地给郦妩穿上。
郦妩全身软绵,见萧衍这会儿规规矩矩,虽然心里还是无比羞耻,但也懒得抗拒。她就像一个拥有呼吸和体温的玩偶,任由萧衍穿衣摆弄。
穿戴好衣裙,萧衍又直接将郦妩抱回了入寝的内室,将她放在榻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因为要浸药浴,郦妩的头发是盘起来的,萧衍给她解开头发,让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边。然后忍不住在那光滑如缎的乌发上摩挲了一下,顺口问她:“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郦妩摇摇头:“没有。”
萧衍垂眼看着她,缓缓道:“孤是说那里。”
哪里?郦妩困惑了一瞬,看着他幽深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白嫩的小脸一瞬间又涨红了,使劲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他、他真是……还好意思问!
见郦妩满面羞恼地怒视自己。萧衍轻笑了一声,黑眸盯着她,“如果不舒服,就上点药。”
郦妩被他看得脊背一麻,生怕他真要给自己上药,连忙慌乱地开口:“没有不舒服,很舒服的……”
啊……她在说什么!
郦妩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惊人的话,立即羞得无所适从,连忙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死死地捂住。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闷笑,然后萧衍将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看着郦妩通红的脸,萧衍眼底笑意未散,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笑吟吟地道:“是吗?那下次孤再给你洗……”
“不——不用了!”郦妩面红如血,坚定拒绝。“我只是……我只是想说,不用上药。”
虽然到现在还有点奇奇怪怪的不适,但着实没有要到上药的地步。
“嗯。”萧衍也不再坚持。事实上,怕伤到她,刚刚他有所克制,探得并不深,而且最多时也只多加一指。但即使是这样,郦妩也已经有些难耐了,而且敏.感极了,才没一会儿就……
见他出神地想着什么,郦妩问道:“殿下,现在什么时辰了?”
“应该接近酉时了。”萧衍回过神,帮她掖了掖被子,“你先睡一会儿,晚点孤让德福他们将晚膳送到屋子里来。”
“唔。”郦妩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她喝过药,浸了药浴,又……这会儿正是头昏身乏,困意混沌。闭上眼睛,不多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衍将身上打湿的衣袍换下,重新穿了件干净衣袍出来,然后拖了一张椅子坐在床榻边,拿着一册书,边阅看边守着郦妩,偶尔抬手摸一摸她的额头,探探她的温度。
大概是喝了药,泡了药浴,又发了汗,郦妩的高热退得倒是挺快。通红的面颊慢慢地恢复了白皙粉润,嘴唇樱粉,呼吸轻匀,明显已无大碍了。
*
院子外,没有夕阳与晚霞,天色渐渐昏暗,已到了掌灯时分。
琉璃抻着脑袋往屋子里头望,可惜连窗户都是阖着的,什么都看不到。她有些不安地念叨着:“不知道太子妃情况如何了,热症退了没……”
“刚刚殿下出来,说将晚膳送到屋里吃。”德福对她道:“殿下一脸轻松,太子妃想来是已经无碍了。”
事实上不仅轻松,甚至太子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容。德福心里暗想:也不知道殿下在高兴什么。
琉璃点点头,跟德福一起去张罗晚饭。
郦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末了。窗牖留了一丝缝隙透气,屋内灯火晃荡,分挂在两侧的床帏也随风摇曳。
她睁开眼睛,侧过脸,看到萧衍就坐靠在床边的圈椅里,一手捏着书册搭在膝盖上,一手抵着圈椅扶手,用手支起额头,闭着双眼,似是睡着了。
垂下的浓密睫羽在他眼下覆了一层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暖橙色的烛火映在他平日里有些冷峻的面容上,整张脸显得柔和秀雅了几分。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这张脸当真是金相玉质,俊美无俦。气质也是光风霁月,雅贵高洁,怎么有时候行事却如此……
思及他所做之事,郦妩白皙的面容又浮上一抹薄红。
恰巧萧衍这时睁开眼睛,见她面目泛红,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还难受吗?”
郦妩心虚地垂下眼皮,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
萧衍摸到她额头温度正常,看她精神也很不错,只是小脸红通通的,意识到什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指腹在她细嫩的脸蛋上轻刮了一下,语气戏谑,“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郦妩这会儿恢复了一些气力,抬手拨开他的手,坐起身,没理他。
萧衍见她羞恼,只是笑了笑,没有再问。他将郦妩抱坐起来,给她披了一件外裳,“你坐在这里,孤让德福他们将饭菜端进来吃。”
郦妩虽然恢复了一点精神,但是高烧了一场,身体还有些虚浮无力,着实不想走动。闻言点点头,乖乖地靠在床头等着。
萧衍给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便出去吩咐德福送晚饭进来。等饭菜送进来,他又亲自端着碗筷,先喂郦妩吃。
因为考虑到郦妩生病,在萧衍的叮嘱下,今晚的饭菜极为清淡。
萧衍喂郦妩吃的是一碗白粥,配了几样素菜,笋丁豆腐,清炒冬瓜等……
虽然白粥熬得极为软糯,可郦妩实在是吃得淡而无味,只是太子殿下屈尊降贵亲自喂饭,她勉强吃了一点。
萧衍喂她吃了些,见她摇头不想再吃了,他自己才简单地用了晚饭。
晚间就寝前,郦妩再次沐浴了一番。前面毕竟是药浴,药汁浸在身上,终究觉得没有清水洗得干净。不过,这一次她可不敢再让太子帮自己洗了。
萧衍也没坚持,让琉璃服侍她,自己则去外面沐浴。
郦妩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和气力,由琉璃扶着去净室沐浴。泡在浴桶,伏在桶沿的时候,不知为何脑海里又闪过白日里浸药浴时的画面。
她力气本来就不大,当时发热,更是全身绵软无力,简直就是太子的掌中之物,任由他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现在想起来还脸上发烫,耳热心跳。她从来没有洗过那样心慌脸红,无比羞耻的澡。印象太深刻,只怕是今后沐浴时都会想起那时的情景。
等到沐浴完,擦去水珠穿好寝衣,走到床榻边,郦妩看着姿态闲适地靠在床头看书的萧衍时,脸上的热意还未消散。
听见她的脚步声,萧衍抬头望来,瞥见她脸上的红晕,又低低笑了一声。
郦妩被他笑得羞恼,气咻咻地走过去,爬到床里侧,侧躺下来背对着他,一副不理人的姿态。
“下午睡了那么久,这会儿这么早还睡得着?”萧衍问道。
郦妩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依旧不理他。
萧衍又笑了一声,没再去扰她,继续看自己的书。
等到夜深时刻,他再去看郦妩,发现她呼吸均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倒是挺能睡的。
萧衍挥手灭了灯,放下帐帷。
“轰隆——”
夜半时分,一道惊雷忽地炸响。郦妩猛地惊醒,黑暗中下意识地就想往萧衍身旁缩,只是忽地想到什么,又停了动作。
萧衍也醒了,睁开眼睛,见她抱着被子蜷在那里,便道:“害怕就过来一些。孤不会动你,你还在生病,孤又不是禽兽。”
郦妩睨了他一眼,心中腹诽,也不知之前趁她发热无力,在她浸药浴时对她动手的人是谁。
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萧衍难得有这样心虚的时候,摸了摸鼻子,笑道:“过来吧,这次真的不动你。”
雷声轰鸣不止,郦妩朝萧衍挪过去,决定再信他一回。结果没过多久,她又睁大眼睛,“你……”
“这个孤也控制不了,毕竟孤是个正常男人,不是石头。”她靠在他怀里,身上又香又软,他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着实没法控制身体的反应。
萧衍将她稍微挪开了一点,拉开彼此的距离,“放心吧,不动你。”
太子殿下说到做到,一夜相安无事。
*
岳州城。某一处暗阁里。
一只信鸽历经一夜暴雨,依旧兢兢业业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飞至暖阁的窗台上,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伸手将信鸽捉了过来,拿下它腿上绑着的竹筒,抽出里面的纸卷。
过了一会儿,男子目光落在手中捏着的纸卷上,声音冰冷阴鸷,“太子是吗?猜到过他身份贵重,倒是没有想到竟贵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