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 第25节
很奇怪的是,这些他看过医生也看过心理医生,依旧没有找到病因的问题,在跟她在一起之后,迎刃而解。
当然,这些变态的事,冯景觅并不知道,除了曾经的心理医生,岑旭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人。
对待sex,他还算虔诚,从不觉得事前的准备工作繁琐,为了女性的健康,他也很乐意花时间在清理自己的事情上。
裹浴巾从房间出来,黑色的发根湿漉漉的,他光着上半身,倒了一杯水,性感的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八点一刻。
他看了一眼挂钟。
手机静静的躺在茶几上。
他走过去,竟然有八个未接,都是孙省得的。
这一瞬间,岑旭察觉到什么,拧起眉。
拨过去。
电话那端,孙省得略带歉意:“岑总,冯秘书说谢谢您的好意,不过御府花苑,她就不过去了……”
岑旭眯起眼。
这一瞬的感觉,失望?低落?惊诧?愤怒?
洗完澡等着冯景觅过来的岑旭,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像在炎热的夏天被泼了一盆零摄氏度的冷水,什么欲/望都浇熄了。
第24章
岑旭没想到会被冯景觅以如此方式拒绝, 不管是出国前还是回国后,岑旭觉得两人之间, 存在一种神秘的, 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让他对冯景觅念念不忘,也让冯景觅对他念念不忘。
这会儿他才意识到, 可能是他自作多情。
而冯景觅之前所说的,走下神坛被亵玩过的,确实成了男人。
她是有感而发, 不是纯粹刺激他?
岑旭捏着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如此反复好几遍,忽然起身, 解开浴巾换外出的衣服。
客厅的灯关上, 橘黄色光控小夜灯亮了。
夜灯是冯景觅买的, 地摊儿上九块九毛两个的廉价货,与室内昂贵的装潢格格不入。
岑旭还记得那晚在臂弯里,她打着呵欠, 笑眯眯讲的事:“你说我是不是傻,我买的这个小夜灯放到家里, 阿姨打开试了一下, 说我买的不亮,还没用就坏了,我白天试了试, 插上亮一下,慢慢就不亮了,我还以为插头接触不良……结果你猜怎么着?原来我买的是光控的……”
他盯着橘黄色的小灯看了几眼,拿上车钥匙,头也不回的离开。
到包厢时陈年已经烂醉,死抱着话筒不放,岑旭脱掉外套,扔到一边,低头看他一眼。
陈年虽然醉酒,但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瞧见岑旭,“是我对她不好,我脾气太差,我要是对她好……”
岑旭打断他,“要不你低三下四去找她,跪下求她,告诉她,别说你们只是搞ai昧,就算真睡了也不介意?”
岑旭这话说的有点狠,因为他本身情绪不佳,没心情听陈年千篇一律的回忆前妻,不过话虽然狠了点,效果却出奇的好。
陈年张了张嘴,后面要哭诉的话被堵死,愣怔的看着岑旭,眨眨眼。
岑旭低头饮下一杯啤酒,嗓子逐渐滋润,“清醒了?”
在嘈杂的,充斥着杂乱无章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的包厢内,岑旭的声音温润,平缓,好像一股清泉,具有解酒的功效。
陈年呆滞少许,坐起来,整理一下衣服。
岑旭问:“想好要去挽回前妻了?”
陈年没喝酒的时候从来不敢守着岑旭没大没小,喝了酒,喜欢说粗话,“滚一边去。”
男人笑笑,不跟他一般见识。
岑旭喝了少许酒,友人们劝陈年回家,岑旭一直没再说话,等陈年上了车,他叫的代驾也已经到门口。
岑旭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闲庭信步,带着薄醉上车。
代驾有礼貌的例行问好,询问岑旭住址。
岑旭看了眼窗外,凌晨两点的光景,一个念头忽然在心里闪了闪,他报了李宅的地址。
李宅跟岑旭住的地方背道而驰,他觉得自己此刻有点陈年借着酒劲儿耍酒疯的意思,在他这个年纪,实在与沉稳的性子相悖。
黑色的车子在淡黄色的夜幕中极速行驶,没多久就停留在东郊区,李家住所一百米的位置。
岑旭打发代驾离开,副驾驶座上推车门下来,坐到驾驶座,从一旁抽出酒精湿巾,慢条斯理的把方向盘擦了两遍,又顺手,把一旁的显示屏清理的一尘不染。
长腿从车内探出。
黑色锃亮的皮鞋踩在草地上。
哦,有件事忘了一提,岑旭还有个洁癖带来的附加毛病,那就是喜欢擦皮鞋。
他每天回去,除了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一遍,把手机擦一遍,还会用擦鞋匠那种专业程度的要求,把自己的皮鞋彻彻底底清理一遍,摆在玄关的鞋柜台面上,第二天一早,在一排排干净的鞋柜内,挑选适合的搭配。
推开车门,草丛传来昆虫的鸣叫。
岑旭望着只有三两个暗淡的星星,不太晴朗的夜空陷入沉默。
沉默过后,他点开车顶放置手机的收纳盒,拨出去一通电话。
“喂?”
那边清了清嗓子,传来一阵棉被的窸窣声。
“这么晚了,岑总有什么指示?”
岑旭垂眸,忽然想起方才在唱歌的地方,他讽刺陈年的话——
要不你低三下四去找她,跪下求她,告诉她,别说你们只是搞ai昧,就算真睡了也不介意?
在冯景觅这儿,岑旭觉得自己就是第二个陈年。
她可真是个坏东西,回国了遇到麻烦第一时间找他,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缠/绵,却在今晚拒绝他。
岑旭不知自己是喝醉了,还是困糊涂了。
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piao客,还是花了钱,却被piao了,毕竟在冯景觅嘴里,一直把他摆在piao客的位置,还喜欢时不时放荡不羁,让他心烦意乱。
“我在你们家附近。”
冯景觅“嗯”了一声,嗯完才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慢慢睁开眼。
盯着素雅的天花板,眼睛睁大。
“你,你在附近?现在?”
岑旭只说:“喝了一些酒,本来不想出去,朋友打电话,况且……”
他没明白说后面的话,不过冯景觅知道,他想说:况且让你去御府花苑你还不去。
冯景觅就不去,她现在唯一感觉很爽的事就是岑旭还对她的身体有想法。
就要馋他,让他心念念而得不到。
冯景觅眨眨眼,“哦,你喝酒不很正常,大老板嘛,应酬多,朋友也多。”
岑旭说:“今晚没应酬,你在这装什么糊涂。”
他用力抽了一口烟,手探出窗外,轻轻弹了弹烟灰。
岑旭就说在附近,却只字不提希望她出来,冯景觅知道他有那个意思,他不点破自己也装傻充楞。
两人像朋友一样闲聊。
“你会抽烟?”
“我一直都抽烟。”
“没闻到过你身上有烟味。”
“以前每次见你,都会提前洗澡……我在公司一般也不抽,私下里一个人才抽烟。”
冯景觅顿了顿,“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岑旭拧眉。
“见我都要洗澡,是不是有些隆重?”
岑旭说:“怕你不喜欢香烟味……这不是最基本的礼貌?”
最基本的礼貌?
冯景觅不喜欢他这么说,如果她只是夜店里随便拉出来的一个女人,他是否也讲这个最基本的礼貌?
冯景觅又打了一个呵欠,打开床头灯,眯着眼看了下时间。
凌晨两点半,可真不像岑旭的生物钟。
他一直活得都很养生。
两人彼此沉默,气氛刚才还很好,这会儿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半分钟后,冯景觅打破寂静,“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就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岑旭有些下不来台,“……没事,摁错了,既然电话通了,就跟你聊几句。”
冯景觅笑笑:“您三十来岁就老花眼了?动不动就打错电话,这样怎么带领一个公司,要不要考虑退位让贤?”
男人眉宇皱皱,抿唇没说话。
他默然片刻,“如果你没睡意,不如送我回去,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冯景觅笑了笑,拒绝的很委婉:“岑总,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么大半夜,我实在没精力上你的车,然后被你要求擦两遍手,再擦两遍手机才能碰你的方向盘。”
岑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