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将我纳羽翼
“秋瞳,你说女子为什么会来癸水?”
闺房内,无忧的心思还在想着今晨那件震撼心神的事,转头又问起和她躺在床上的秋瞳。
“小姐,这种问题不能在男子面前说,羞死人了!夫人说了,女子来了癸水是因为身子长成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也就是说,可以成亲生小孩!对了,我这次给你缝的布条用着可合适?”
秋瞳紧紧盯着对面的无忧,担忧地问着,接着又说:“其实这些我以前也不懂,是去年我初次来癸水时,夫人教我做的,她还说,来癸水要休息三天,不能生气发怒,来的时候腹部很疼,我去年那个刚来时,腹部就很疼,还是夫人使用内力帮我揉腹部,减轻疼痛!可惜,今年小姐初次来了,夫人却不在了,呜呜……”
秋瞳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啊!秋瞳,我现在腹部很疼,疼死我了,快帮我揉揉”无忧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额上渗出冷汗让她银牙紧咬地抚着腹部,眼神无助地望着秋瞳。
秋瞳马上止住哭泣,坐起身双手揉上无忧的腹部。
“还是很疼,”无忧的腹部快让秋瞳揉出血珠,却依然无济于事……
“要是夫人在就好了,她会用内力,不然我去叫老爷来帮你”秋瞳说完就要下床。
“别去,爹爹是男子,挺羞的,算了,我忍忍,你先睡吧!”
“可是,小姐你这样疼我如何睡得着……”
她的话未说完,她便真的睡了过去。
无忧正在纳闷,她怎么说睡就睡,接着自己也变得浑身无力,若不是身上的绞痛干扰,恐怕她也睡去了。
她正要开口叫醒秋瞳,这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定睛一看,不由惊怒交加,想要喊人,却被他点上哑穴和麻穴,身子无动弹,话也说不出,只能睁着发红的眼,任由眼前的人,掀开锦被,伸手探进她的中衣找到腹部的位置,轻轻的由着顺时针揉捏起来。
腹部的绞痛症状正在他的揉按之下逐渐缓解,她紧绷的心这才微微放松,终于明白他的用意,虽然很不欢迎眼前的黑衣人,很不欢迎他这样不请自来的“伺候”,很不欢迎他这样随意伸手进入她的寝衣揉捏她的身体。
只是,不得不说,他双那练武之人的粗砺手掌,再动用内力,确实在短时间内消除了她的疼痛,令她紧蹙的眉头悄然舒解,也令她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他的手?无忧突然意识到此事不妥,他不但是陌生的男子,男女本就授受不亲,他还是该死的南越人啊!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啊!她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仇敌的好意呢?她应该奋起攻之,若失败后再以死明志才是啊!
无忧一边享受着他颇有成效的揉捏,一边用眼神一番番一遍遍地剜切着他全身上下,一边在心里用刀用剑将他灭了个千遍不厌倦……可最终,不得不说,她在他手掌舒适的蔚藉下,还是可耻地睡着了!
黑衣人见无忧缓缓地闭上眼眸,便将她身上的麻穴与哑穴解除,替她掖好被角,同时嘴角含着轻浅笑意,说了句“小俘虏身子长成了,可以成亲了”
想说的话说完,心里却又没有马上离开。
于是,又轻轻地坐在床沿,指尖轻缓地梳理无忧的发丝,倾听她轻浅的呼吸,可是看着看着,又见她紧闭的眸子,滚下几滴泪水。
那委屈的样子看得他心头一揪,其实堂堂北越老将宁永峻妻子尸骨未寒,却急迫纳姨娘的事他今早也知晓了,这事他能把那个小贱婢做死令她安心,可是只要宁永峻愿意,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出现,除非杀了宁永峻,可是无忧那样心地纯良,肯定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
他若有所思,手上轻缓地抚着她的背:她是那样小,很想很想,将她纳入羽翼,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处流离无所依......
又是第二日的夜幕低垂,阴沉沉的天落起了小雨让空气更加冰冷。
在长乐轩的某个闺房中,两个女声又在低头私语,紧接着又传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小姐,过年后你就及笄了,到时城枫哥一回来便可与你成亲,嘻嘻!”
无忧闻言,突然含着促狭的笑意,出奇不意地地挠了下秋瞳的腋窝,惹得她惊声尖叫起来。
这时,无忧又翻过身来,附在秋瞳耳后,悄声说道:
“秋瞳,我想让枫哥一下娶两个,我做他的大老婆,你做他的小老婆,好不好?”
秋瞳虽然让无忧那大胆的言词所震惊,不过一听到她可以做蔚城枫的小老婆,她两眼顿时充满喜悦的光芒。
她点点头,用力地“嗯”了一下,又听见无忧继续口无遮拦道:
“好几年没见枫哥了,小时候我最喜欢让他抱抱,现在大了都不敢再让他抱了!也不知风哥现在怎么样了,好想去军营看看他”
“好啊,好啊,过几日咱们就动身,要悄悄的,不让老爷知道,如今家里这么多事,老爷肯定不会同意咱们出去”
“好闷啊,娘不在了,爹现在又宠幸了比我还幼小的‘姨娘’”
无忧嘟着嘴,小眼神望着帐顶发呆。
“秋茗那小贱婢胆子也太肥了,夫人没去多久,她居然爬上老爷的床,小姐,这种人不能让她得瑟,要不要我找人把她杀了”
“没必要,爹今日有这个,明日就会有那个,你看着吧,到时让她们自己斗去”
“过几日就是端午节,听说慈悲寺有个赏花大会,到时咱们可以去看看”
秋瞳说完,却又见无忧还在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忧。
这边,无忧的思绪却回到小时候缠着要蔚城枫抱的日子,感觉他的怀抱那么有力有安全感......
突然有一道银白色盔甲和黑色夜行衣的影子,硬生生地挤进她的脑海,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双唇,仿佛那里刚刚又被他啃得红肿不堪,那样霸烈的侵占,让她心下不由缩紧。
突然意识到这样有些羞愧,不由喃喃地骂了句:“该死的,我才不会想你,我也不想嫁给你。”
无忧突然的自言自语让秋瞳大感诧异,她不解地盯着无忧的眼眸问道:“小姐你说你不想嫁给谁?”
无忧抚着双唇的手指决然落在锦被,身子同时慵懒地歪倒在秋瞳的身旁,可正要开口的回答,却突然变成有气无力又断断续续的呻,吟:“秋瞳,我腹部又痛了,快帮我揉啊”
秋瞳伸手按上无忧的腹部轻揉着,接着又是一阵困意袭来,她又率先沉沉地入睡了。
无忧有些气恼,是不是那个姓慕又要来了?
她忍着绞痛缩回床角静观其变。
果真,后窗又传来轻微动静,只见慕清朗一袭黑衣,抖落几滴水珠,出现在她的床前。
“小俘虏,这么紧张对身子不好”
来者又是笑吟吟地上前,想要把她拉到床沿。
无忧挣开他的手,突然迅速地将埋在枕下的短剑取出,紧接着剑芒一闪,短剑在灯光照映下,显出闪闪寒光。
一瞬间,剑尖决绝地抵上他的胸口!
“不用你多管闲事,再不走,我可要杀了你!”
“小俘虏,你性子这么烈向谁学的?嗯?等我帮你揉完你再杀也不迟!”
场面突然让他这样一说变得很是诡异:再次袭来的绞痛让无忧骤然倒下,可是手中的短剑却不曾离开他的胸口;
而他为了配合她的动作,只能随着剑尖俯下身形,单手动用内力为无忧揉捏着腹部!
通畅的血流将浑身的舒适惬意传遍四肢百骸,短剑无声落在枕上,无忧又在困意袭来之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立场和眼前想要杀之后快的的“仇敌!”
慕清朗轻轻地揪了一下无忧的嘴角,她的红唇一张一翕地嚅动着,惹人想要咬住那嘴上两点嫣红,轻怜蜜爱一番!
“小俘虏,都等不及要做大老婆了!是不是天天想着及笄?还小老婆呢,那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
他修长的手指又轻轻地划着无忧的脸庞,虽然口口声声叫着“小俘虏,”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她的大“俘虏!”
他虽然俘虏过她的身子,但他却感觉她已经悄悄俘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