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谁送梅子来
无忧与秋月你来我往闹得正欢,却听见宁永峻发话:“忧儿过年也到及笄,等明年及笄礼一过,爹就让你和城枫订亲,同时举办婚礼。城枫这孩子一直在外头历练,如今也算事业有成,也早该成家了”
看着宁永峻笑得那样满意,无忧却一愣。
不过很快她恢复了正常,小嘴一嘟:“忧儿不嫁,忧儿在家要陪父亲还有月姨娘”
“傻孩子,你小时候可是嚷着要嫁给你的城枫哥的。还有,枫儿无父无母,一直是我和你娘把他养大,你和他成亲不必搬出去,还是住你的长乐轩。”
“即便如此,忧儿也还是不想那么早嫁人,还有,以前我不懂事乱说,如今长大眼光不同喽,忧儿得回去了”
“哼,为父还担心你配不上枫儿这孩子呢,人家如今也是一方主将,现在整个北越国,很多关塞要处,都是他的人在把守。能嫁给这样出色的男子,我看你该偷笑”
“反正本姑娘还不想嫁人”
无忧说完,逃也似的奔出了“秋月阁”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宁永峻看着无忧的影子完全飘出了门,这才伸手搂过秋月的肩头,将她一直抗拒的身子按在心口处。
“秋月,老爷知道你有心上人,不过却是个败类,你也看见了。知道那晚之事,老爷并不怪你,甚至还很喜欢你,因为你在床上的表现,很像夫人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在床上也是不迎合不抗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人看不透,可是老爷我却爱得要死。还有,夫人也是十九年华就怀胎当娘。与你在一起时,我常常会恍然觉得是和夫人在一起”
“好好养胎吧,把孩子生下来,老爷决不亏待你。到时候你若还想走,老爷甚至也不强留,还会给你一笔安家费”
“老爷,您真会疼人,可惜夫人没有福气,呜呜”
秋月瘦瘦的身子,在宁永峻的怀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让宁永峻很是疼惜。
“嗯嗯,快别哭了,傻孩子,都要当娘了,还哭对胎儿不好”
宁永峻用帕子擦着秋月的珠泪,动作是那样温存小心。
秋月将宁永峻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说道:
“老爷,您是秋月第一个男子,也会是最后一个男子。其实秋月这里也已经爱上您了,秋月愿意给我的相公生孩子,以后还要生很多的孩子。”
“真的?老爷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
“真的!其实老爷在床上的表现并不老,您那功夫每次都弄得秋月飘飘如仙。虽然秋月在老爷心里,只是夫人的影子,可这也是秋月前世修来的福份,秋月知足”
听到此,宁永峻的成就感相当爆满,他的心怦然乱跳,抱起秋月直奔床铺。
“小心肝,你这泫泫欲泣的模样,看得老爷我心痒得很,你摸摸看,我家老二又想钻进你那蜜地去兴风作浪,喜欢它那样入你吗?”
“喜欢”
“嗯,小心肝,今晚老爷真是不想放过你,我会很轻很轻地放进来再送出去,不会惊扰我们的孩子”
“老爷,怜我”
床帐落下,帐顶又是好一番细细簌簌的抖动。
……
无忧出了秋月阁,才知道自己好死不死地吃撑了,连走路都觉得腿沉。
缓慢踱步而去,专心地想着宁府的未来,她竟然觉察不到有个人,手中提着不明物体,悄悄附在她身后,随她前行。
无忧是真的很喜欢秋月腹中的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它都是将军府未来的小主人,对于身份,在无忧心里并无贵贱之分,因为那也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一种牵绊。
如今娘亲去了,大哥又下落不明,宁家,很需要迅速开枝散叶,而这任务,她很庆幸是秋月这样的女子来担当。
不知不觉就进了自己的闺房,可是一进门就发觉有一种木木的,带着酸又带着甜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秋瞳不知去哪里睡,绕过屏风,才发觉原来桌上放着一个篮子,上面堆满乌黑色泽中透着深红的,汤圆大小的果子,啊,好多杨梅!
不知是谁如此善解人意,知她积食,送来这些消食小能手。
无忧见状,不作多想就立即扑上,手上同时抓了一把颜色最是鲜红的杨梅,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啊!救命啊!好酸!
“哈哈,笨蛋!哪有那样吃杨梅的”
无忧正被酸得直跳脚,她的床上某人的笑声,那样幸灾乐祸又充满嘲讽。
无忧想把这不请自来的某人赶出去,某人却捧起她的脸,双唇逼近,将她口中那些酸物尽数卷走不说,还用舌尖将另一些杨梅汁液渡进她口中,嘴上瞬间变得好甜!
整个过程太过迅速,无忧来不及抗拒,她口中又被他舌尖抵进好多好甜的杨梅汁。
“呜呜,浑蛋,非礼啊”
无忧感觉自己的舌尖被他紧紧锁住,那样紧密的触感令她的脑中眩晕,四肢发软,呼吸紊乱。
这个浑蛋根本就是在趁火打劫。
终于等到某人不给她灌杨梅汁了,身子后头却叫他双手拢住。
“小家伙,这些天你有在想我吗?”
“有啊”
“真的?慕某人表示很幸福”
无忧将他的头扳开,一直压在自己肩窝处,自己一颗心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亲密。
“你的幸福来得也太早了,我有在想你,不过是在想你何时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真是够无情的,别人翻书都没你变脸快,明明吃我那么多甜杨梅。不过,从你眼前消失某人恐怕无力执行,抱歉”
某人嘴上说着抱歉,双手却越收越紧,几乎将她禁锢。
就在她要发作之时,他适时放开,却将她抱在膝上。
“来,某人免费教你如何吃杨梅才不酸”
无忧方才被酸得四肢无力,这才任他双臂环绕过她的身子,乖乖地任由他指着几颗长着长长青蒂的,颜色又是特别乌黑的杨梅,放进她的口中。
“吃杨梅并非色泽越鲜红越好吃,那些都很酸,恐怕只有孕妇受得了那种酸”
他说得那种酸,无忧听了心底一动。
“只有这种长蒂,色泽又乌黑的果子,才是香甜可口的”
无忧不想在这样寂静的午夜再跟他牵扯不清,于是下了逐客令:“本姑娘现在学会如何吃杨梅,感谢兄台诲人不倦,本姑娘要睡下,请回吧”
说完,打了几个呵欠。
“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某人非但不走,还将她抱到藤席上,搂着她顺势并躺。
这人赶都赶不走,无忧只得示以白眼,转过头留给他一个无情的后背。
“听闻宁大小姐这些日子大展雌威,治理家宅,貌似颇有成效”
某人轻挠她的肩背,令她无名痒起,只好回过头与他对峙。
他忍住笑,继续掰扯:“像宁大小姐这样天姿国色,又善理家的人,正所谓上得了厅堂,治得了流氓,这样的人才寻遍天下,恐怕找不出几个”
“你够了,回你的南越军营去”
“没够,某人府上也正好缺你这样善于理家的女子,不知能否纡尊降贵光临寒舍,帮我打理打理那一堆烂摊子?”
“没闲,有闲也不去”
“某人名下酒肆楼馆,钱庄无数,真的不去败光它们你将来会后悔的”
“过了年后,我就要嫁作他人妇,恕难从命”
“你……好狠,哼,我走就是”
望着某人气乎乎的翻窗而出,无忧却躲进床壁,掩嘴而笑。
小样,还以为你真的刀枪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