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回忆
林凡稍微愣了片刻，便点了点头，急速向那片小世界中飞去。
小世界中，林凡悄无声息的站在田间，周围的农人依旧在忙活，却看不见眼前的林凡。
此时身边响起江伯卿的声音：“他们看不见我们，走吧，随我上山看看。”
林凡点了点头，跟着江伯卿向着远处的平原走去。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放眼看不见一座山的影子，正在林凡疑惑之际。身边的江伯卿却踏空而起，像是踩在一座无形的石阶之上。
林凡心中好奇无比，加快脚步跟着他向前走去，脚下果然踩到什么东西，踏前一步，眼前瞬间斗转星移，变了副景象。
原本肥沃的平原消失不见，入眼的是耸入天际的高山！最顶端处已经没入外面的混沌之中。
雾霭弥漫，即便是林凡现在的境界也看不清那白雾之后的景象。
跟着江伯卿的脚步，一前一后向着山顶走去，谁也没有动用灵气飞行，只是这样一步步的向上走着。
山间小径，溪水潺潺，一派祥和之景。
江伯卿忽的听下脚步，看向那条小溪，溪水的旁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肆意绽放，在山坡上撒欢般繁衍着。
“故乡的野花又开了。”江伯卿轻轻嗅了一口。
林凡也跟着看了过去，野花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竟然唰唰唰的欢舞摇曳起来。
林凡怔怔的看着，野花的旁边出现几个少男少女，嬉笑打闹着，其中一人林凡有心灵上的感应！
因为那便是第一世的自己，这个世界上最开始的他！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个更大一点的少男少女，可以看的出来，大家对这个最小的师弟都是十分的偏爱。
江伯卿似是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神色哀伤的解释道：
“这景象万年不变，乃是师父的通天手笔！当初是为记录我们的童年，没想到……有些人竟然只能在这里看到了……”
林凡点了点头，心中不知为何，竟也跟着微微触动了一下。
江伯卿低声叹息一口，继续向上走去。
一路前行，穿过那片迷蒙的雾霭，两人终于看见了山顶的景象。
断壁残垣，破墙碎瓦，时不时还有强大的灵气流转其中，那是护山大阵损坏后的残余力量。
眼前的一幕幕无不在告诉林凡，这里曾经遭遇了怎样的大战！即便是残余的阵法灵气都让林凡感到心悸，更别提他当初全盛时期的模样了。
江伯卿指引着林凡，在断壁残垣中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一座保存完善的阁楼前。
两人在阁楼前站定，江伯卿这才开口说道：“这里就是师父用生命保护下来的！而我当时就藏在这阁楼之内。”
林凡认真打量着这座阁楼，说实话，他对当初的记忆已经消散无踪，即便如今，听江伯卿说起，也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心中并无波澜。
江伯卿哀叹一声，语气无限悲凉：“小师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
林凡迷茫的摇了摇头，随即又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但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
江伯卿听到这里，微微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欣慰，看向林凡，继续道：“师弟，你可知师父为何要保护这阁楼？”
“因为你在其中。”林凡毫不犹豫的说道。
却见江伯卿摆了摆手，别有深意的说道：“如果只是为了我，那就太容易了，以师父的实力带着我逃走不是问题。”
“那是为何？”林凡也好奇起来。
江伯卿没有回答他，轻轻推开殿宇大门，道：“你自己进去看看。”
林凡没有废话，果断推门而入，忽然进入这黑暗的环境，他有些不适应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林凡看来，这里很有可能是宗门的藏宝阁一类的东西，以至于师父临死也要保护。
等到适应里面的光线，林凡缓缓睁大眼睛打量起来。
高耸的阁楼并没有想象中分了很多层，也没有什么功法秘籍，这里的装饰更像是一间卧房，床榻、木椅……一应俱全。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景象，林凡心中瞬间涌现出无数的记忆碎片！
没错了，这里便是他当初的练功房，林凡目光所及之处，回忆一幕幕涌了上来。
那张太师椅前，师父白发飘飘，捋着下巴的一撮山羊胡笑脸盈盈的看着脚下跪着的自己。
那是第一世的林凡，当时的自己还只有几岁，稚气未消，跪在地上奶声奶气的说道：“徒弟拜见师父。”
“好好好，快起来。”太师椅上的师父哈哈大笑着，急忙起身将这个孩子抱在怀中。
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为师收了你，这辈子也就算功德圆满，你便是为师的闭关弟子了。”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挥舞着小拳头，似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力。
这个时候，大门咯吱一响，门外五个孩子鱼贯而入，围在老师父的脚下。
一个略大点的女娃拉着师父的裤脚，踮着脚尖迫不及待的说道：“师父师父，快让我抱抱小师弟。”
老师父笑着将手中的孩子交到那女娃的手上，笑道：“斐儿，这是你们最小的师弟，可要好好照顾，切不可像之前那般顽皮！”
被唤作斐儿的女娃红着个小脸蛋，笨手笨脚的抱着手中的孩子，看起来十分吃力，还是抽空回道：“放心吧师父，江斐已经长大了，肯定能照顾好小师弟的！”
一群孩子就这样围着这更小的孩子开心地逗弄起来。
此刻看着这一幕的林凡眼眶早已湿润，前世回忆如潮涌般席卷而来。
时间一晃，众人怀中逗弄的那个小师弟早已长大，还是那把太师椅，还是那个和蔼慈善的师父，只是下面跪着的少年已经长大。
“师父，徒弟此道万般艰难，再见不知何年月，就此跟您别过。”
太师椅上，老师父的神色微微动容，摆了摆手，叹息道：“罢了，既然你决意如此，为师便不再阻拦。”
地上的少年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炽热的光芒，斩钉截铁的说道：“师父，此道虽艰，但徒儿一定能成！”
老师父笑着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笑道：“好！徒弟大了，再也抱不动了，师父就在这里等你成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