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白日提灯小说大概讲的什么 > 白日提灯 第51节

白日提灯 第51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这盘残局终是井彦赢了,段胥离开井府之时向井彦行礼,笑道:“久闻井大人长于棋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井彦只是略一点头,道承让。

段胥上马,勒着缰绳望向井彦,说道:“井大人,愿您治下,大梁永无冤狱。”

这句话听着像是讽刺,但却出自真心。筹谋者铺就真假交织的路途,而司法者坚持真正的法度,各司其职并无过错。

井彦永远要做最坚固的盾,他护的是大梁的法,而不是某个人未经证实的正义。

段胥从井彦府中出来却并未回府,打马沿着胜心街一路向南,在一处杏黄色的墙边停下,飞檐下的铃铛欢快地随风轻响,许多百姓从大开的朱红色门间来来去去,神色恭敬又喜悦。

这里是国师府的莲生阁。

皇上为表体恤百姓与民同乐,与国师府相连修建了了莲生阁,每月初一、十五及佳节开放,平日里仅为皇家占卜祝福的国师坐镇莲生阁中,听众生祈愿,解百姓忧愁。

所有百姓都可进阁祈愿,但只有国师选中的有缘人才可以向国师提问。据说国师的弟子会在有缘人家中放置信物或当面赠予有缘人,邀他们进阁解惑。

执红莲伞者,便为有缘人。

段胥从马边系的袋子里拿出南都街头相遇那天贺思慕给他的纸伞,鲜活的红莲跃然伞上。

前几日早朝之时他遇见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轻描淡写地同他说了一句——有缘人,不来归还纸伞么?

段胥掂了掂这把伞,轻轻一笑,踏入那朱红大门之中。

第63章 莲生

莲生阁取“怜生”之意,段胥的黑靴踏上石阶便看见一池白莲,满院清香。隔着池水矗立着一方十八级的木台,木台上一座四面垂竹帘的亭子,依稀有人端坐于亭中。不知从何处引来的清水自亭子顶端开始沿着亭子屋顶的瓦片流下,自屋檐划出一道弧度落入亭前的池塘中,形成一道水幕,宛如神迹。

从朱门进入的百姓隔着一方池塘无法走近亭子,便只能站在池塘这边的白石台上遥望着亭子祈福。

段胥隔着水帘与竹帘看了之后的人影一眼,便将唤来旁边的小童子,将伞给他道:“劳烦将这伞还给国师大人,告诉他段舜息来过了。”

说罢他回身就想走,却被小童子扯住了衣角,小童子抬头瓮声瓮气地说:“有缘人的红莲伞,要您亲自还给师父才行。”

说罢小童子便牵着段胥的袖子,带他自人群中中走过一直走到莲花池边,隔着水帘和竹帘小童子行了标准的揖礼,高声道:“师父,有缘人至。”

他话音刚落,随着一阵铃铛的清脆响声,莲花池间从池底浮起一座白桥,自段胥脚下一直到亭子的阶梯之下。小童子伸手道:“有缘人请。”

段胥拿着红莲伞在手中转了两转,终究是踏上了白桥,穿过自亭子飞檐而下的水帘时,他撑起红莲伞,伞破开那道水帘为他挡住落水,段胥于是穿过水帘面对亭子,抬头望向竹帘之后的禾枷风夷。

青黄的竹帘缝隙间,禾枷风夷隐约穿着金白交织的华丽衣服,盘腿坐在软垫之上,桦木手杖横放在他的膝间,铃铛无风自响。

伞上的红莲在穿过水帘时便褪色变成白莲,段胥收伞沥了沥水,笑道:“莲生阁真是好气派,想见国师大人还要通过这么些关卡。”

禾枷风夷在竹帘后悠然出声,说道:“人若要坦然面对内心,本就要放下重重顾虑,这每一道都要洗去一道谎。莲生阁前池为白莲 ,不可见的内池是红莲,以我这座问心亭为界便如人心内外。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段胥用伞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心,对于禾枷风夷这番大道理并不应答,不动声色地看着那道竹帘后的人影。

禾枷风夷叹息一声,撑着下巴说道:“听说段将军一向不信神佛,今日来我这莲生阁真是委屈您了,紫姬快给段将军拿个蒲团坐坐。隔着水帘外面的人听不见我们说什么,段将军不必顾忌。”

他这句话一出便和刚才高深莫测的架势截然不同,一下子从国师变成招呼客人的酒楼老板,姿势也懒散起来。紫姬拿了个蒲团过来,段胥便爽快地坐下,听得禾枷风夷继续说:“不过既然她把伞给了你,你也上门来了,不如就问问我你想问的。譬如我和贺思慕之间的关系?譬如你最近的运势?”

国师大人还是头一次屈尊向有缘人兜售问题。

这有缘人也没有太过不识好歹,还是笑起来接了话茬:“既然国师大人已知晓且有所准备,那便说罢。”

禾枷风夷心想他俩到底谁是国师,他怎么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是他有求于人似的?而且这小子似乎对他有敌意,天地良心,这年头做件好事还这么难。

“你应该知道,贺思慕曾有至亲四人——她的父母及姨父母,我便是她姨父母的二十代重孙,私下里我喊她老祖宗。我父母早逝,幼时她曾照顾过我一段时间,算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段胥似乎有些惊讶,他挑了挑眉,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原来如此。”

禾枷风夷感觉到段胥的敌意退了七八成,便明白这敌意是从何而来。他心中暗暗啐了一声,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今日让你前来,是我准备了一份新婚贺礼给你。”

他话音刚落,紫姬便拿着一个锦囊递给段胥,段胥接过锦囊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张纸条。他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流露出些许惊讶地神色,目光便转向竹帘后那个隐约的人影。

“听闻段将军过目不忘,想来不需要再看了。”禾枷风夷打了个响指,段胥手上的纸条顷刻自焚为落灰。

段胥抿了抿唇,行礼笑道:“多谢国师大人相助。这份礼是您送的还是……”

“老祖宗不关心人间朝局,这礼物是我备的。”

“我与您素无来往,您为何相助?”

竹帘后的人影沉默了一会儿,段胥听见一阵轻微的笑声,国师大人道:“我帮的并不是你。”

“我这个人年少时非常叛逆,对于任何事都喜欢刨根问底,穷追不舍,直至得到答案。老祖宗照顾我的那一阵子,我对她同样有刨根问底的好奇心,某日偷偷寻得了她的一本笔录。”

“那本笔录最初的笔迹并不是她的,而属于前鬼王夫妇——她的父母,前半本记录了她的出生、学语、成长中的种种趣事。到了中间便换了笔迹,口吻也变成了老祖宗自己。想来是前鬼王殿下将这本笔录给了她,由她自己写下去。”

“笔录里所记载的老祖宗和我们认识的这个判若两人。那个名叫贺思慕的姑娘有许多害怕的东西,骄傲也娇气,很擅长耍赖撒娇。她生辰时缠着她的活人母亲给她挑衣服,她母亲说她最适合红色,她便一连做了十几身红色曲裾衣。明明自己根本看不出颜色,却说喜欢。”

“笔录很厚,洋洋洒洒地记录着一些细微的日常,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人。直到有一页写着——父亡,归鬼域。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

竹帘后禾枷风夷讲述的声音停了停,铃铛声还在慢悠悠地响着,像是一些不安宁又无可奈何的心绪,段胥双手交握,再分开。

“我从前就一直觉得老祖宗很奇怪,又说不出她身上有哪里古怪。看完笔录后我恍然发现,原来她的时间已然停滞,永远停在了三百年前她父亲去世的时刻。她穿着从前最喜欢的衣服,完成着从前她的父母长辈教导她并希望她完成的事情,就连跟我说话时也会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像姨夫姨母?多奇怪啊,她分明是见过我的父亲母亲的,却要追溯到二十代之前的祖辈,拿来与我比照。”

“她对这个正在进行中的世界,隐约间生疏、愤怒又无奈。就如同那本戛然而止的笔录一般,从最后一行字写完开始,她不再需要被理解,只需要被畏惧。她把珍贵的人留在了那本笔录封存的过去里,这三百年中,再没有后来者。”

段胥端正地坐在一片夏日明媚的阳光里,水幕在他身后错落地流着,折射出粼粼光芒。那明亮从竹帘的缝隙中落入禾枷风夷的眼睛里,让他将段胥看得分明。

这个小他近十岁的少年眼神专注,仿佛有种无法撼动的笃定,认真地听着他的话。

禾枷风夷笑了笑,他将手帐伸出去挑起了竹帘同段胥对上目光。这时他不再是不可窥视的神的代言者,只是一个推心置腹的普通凡人。

“段将军,无论是作为结咒人还是别的什么,我希望你能让她身上停滞的时间重新流动,这是我帮你的理由。”

段胥望着禾枷风夷,站起身来深深地行了一个礼,以他走进莲生阁以来最诚恳而平和的语调说道:“多谢国师大人,既然如此,舜息确实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鬼王殿下有一个明珠,我和她交换五感便是以明珠为媒,国师大人对此可还了解?”

禾枷风夷笑起来,说道:“那是了解得很啊。”

“我想请国师大人,为我写一道符咒。”段胥这样说道。

当段胥揣着符咒走出莲生阁后,禾枷风夷伸了伸懒腰,心道年轻真好,段胥这胆大包天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气儿,倒是和他年轻时很像。想着想着便看见紫姬走过去把蒲团拿走整整齐齐地垒好,再让童子们把伞落下的水迹擦干净,俨然是容不得半分不整的模样。

禾枷风夷不由叹息,待紫姬沿着台阶走上来,给他送每日例行的汤药时。他接过药碗晃了晃,抬眼看着紫姬。

“其实你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紫姬。”他说道。

紫姬并不说话,美人低眸坐在他面前,肤白胜雪,乌发如丝,可像是个木头人似的。禾枷风夷也早已经习惯了紫姬的寡言少语,只是兀自笑起来:“从前是我年少叛逆,嫉世愤俗。而今我已然放下,你便也回你该回的地方去了。你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你知道我活不长的。”

紫姬终于抬起头看向禾枷风夷,她的眼睛幽深而黑,仿佛触不可及的夜空。她平静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顿了顿,她简短地说:“吃药。”

禾枷风夷苦笑两声,将药一饮而尽。

这边段胥离了莲生阁,便直奔玉藻楼而去。禾枷风夷给的消息对他们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柳暗花明。

那纸条上的字是——五月春尽,牡丹花落。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郁妃娘娘钟情于牡丹,圣上曾网罗天下名贵牡丹,种于她的庭院之中,她另有名号为“牡丹美人”。而她的儿子五皇子殿下也子凭母贵,很受皇上喜爱,是朝中太子的有力候选者。

五月和牡丹代指五皇子和郁妃,他们怕是要遭殃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之事,因为郁妃正是兵部尚书孙自安的女儿。而孙自安是马政贪腐案的主谋,郁妃若是倒台他必受牵连,马政贪腐案的调查取证将会容易得多。

第64章 禾枷

太元二十五年五月十三,天有异象,荧惑守心。

皇上惊厥晕倒,一日方醒。大国师风夷上表天象意指君侧有极恶之人,祸在后宫,奏请搜宫,上允。搜宫五日,于废井之中搜出数具女尸,郁妃宫中及五皇子殿内搜出人形木偶各三,上有不明咒文,疑为巫蛊咒术。

皇上大怒,将郁妃打入冷宫,五皇子囚禁于广和宫。

五月二十日夜,广和宫内灯光阑珊,五皇子韩明宣的卧房烛火已经熄灭,然而他并未就寝,反而披着衣服走出房门坐在了庭院中,仿佛是在等人。没过多久便见一黑色斗篷的人影从边门进来,走到韩明宣面前就摘下帽子,赫然便是郁妃本人。

郁妃已经近快四十岁,却肤若凝脂仿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怨不得皇上偏爱于她恩宠不绝。她咬牙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韩明宣眉头紧锁,说道:“尸体和木偶我都加了障眼术,寻常情况下绝不可能被发现。那国师风夷是什么人?”

“什么人?混吃骗喝的病秧子罢了,仗着清悬大师的引荐在这个国师位置上尸位素餐,没什么真本事。我早就看你这障眼法不牢靠,多少次叮嘱你藏好。事已至此我们怎么办?你那些神通呢?”

“我如今在人身之中,不能施展。”

“那你便脱出身去!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个广和宫内。一切全看圣上的意思,管你是下咒也好附身也罢,只要能让圣上开口赦免便有转机。”

韩明宣捏紧了拳头,他道:“我觉得不太对。”

“你对宫中的事情一无所知,当初说好合作,宫里行事要听我的。”郁妃冷下声音道。

韩明宣与她对峙片刻,从衣领里扯出一杯骨质的坠子,说道:“好吧。”

“这是什么好东西,也借给我看看罢。”

一个爽朗欢快的声音响起来,整个广和宫的地面上突然显现出巨大的银白色法阵,韩明宣手里的骨坠被法阵中射出的光笼罩其中,韩明宣像是被刺伤一般下意识收回手。声音的主人勾了勾手指,那骨坠便风一般飞入他的掌心。

禾枷风夷穿着一身白色道袍,衣上绣着金色的二十八星宿图,右手撑着他的木手杖站在法阵之中,手杖的铃铛响得极其急促,仿佛催魂一般。他苍白纤细的左手手指摆弄着骨坠,笑起来:“果然是个好东西,一半人骨一半鹰骨,至少封存了三个法力高强的巫祝的毕生法力。怪不得被丹支奉为圣物,怪不得你在皇宫兴风作浪了这么久,我居然都没有发现你的鬼气。掩盖得真完美啊,鬾鬼殿主。”

他将骨坠向上一抛,以木杖指向那骨坠,光芒交错间咒文运转,圆弧般的风从骨坠中强劲地流泻而出,吹得整个广和宫的灯笼拼命摇晃着。韩明宣目光凶狠地伸出手去夺那骨坠,奈何他以骨坠封存鬼气,如今便如凡人一般。当他就要碰到骨坠的刹那,光芒大盛,他闭眼睁眼的瞬间便看见骨坠回到了禾枷风夷手里,而禾枷风夷的手杖指着他的心口。

骨坠和鬾鬼殿主之间的连结被破,韩明宣身上的鬼气再也压不住,阴森而浓郁地弥漫开来。

禾枷风夷握着木杖的手从指尖开始充血变红,红斑顺着他的手臂迅速蔓延而上,沿着脖颈扩散至他的脸颊。

他笑着说道:“别靠近我,太脏了。”

他的身体对鬼气向来敏感得过分,除了血脉相连的老祖宗之外,其他的鬼气都会引起强烈的反应。

鬼气爆发的韩明宣终于挣脱凡人的躯壳,在青烟弥漫中显露出一个十岁孩童的鬼躯。从他身体内生出无数尖锐的白骨,朝着禾枷风夷直刺而来,强大的鬼气仿佛乌云压顶。

红斑已经扩散至禾枷风夷的额头之上,桦木手杖在他手上划出一个完整的圆,抵在地砖之上,阵法发出越发耀眼的光芒。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

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

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

视我者盲,听我者聋。

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从禾枷风夷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便有无数光芒从阵法中涌出,仿佛手一般缠住鬾鬼殿主令他无法动弹,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笑着看向面前的鬾鬼殿主时,对面的鬼已经被缠成了个茧子。他手中的木杖飞速旋转三周然后指向鬾鬼殿主,那恶鬼便立刻匍匐于地,动弹不得。

目录
穿书后我开了个小饭馆我靠凡尔赛征服修真界(穿越)嫡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