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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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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顾陆恭桦,径直去了陆府的马场。

她本来不会骑马,可是被陆恭桦这般拒绝,心里很是憋闷不舒服。搁在上辈子,她就算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可如今却毫不犹豫的拒绝,宝珠心里很是难受,甚至想着是不是他把所有的宽和温柔都给了那“白姑娘”!

陆恭桦从一进门就一直注意宝珠的表情,看着宝珠忽然眼圈红了,心跳一下骤急。再加上被她说什么做嫡妻的被姨娘欺负,还以为她在何姨娘那里吃了气,便大步走过去,抬手牵住马缰绳细心教她骑马。

只是宝珠现在的心情很是烦乱,径直撩起短鞭在马腹上一抽,马儿被鞭子一抽,意识吃痛一头向便旁边的栅栏冲去,马速太快,宝珠一个趔趄扑下马去,宝珠身子轻灵,一个翻滚跌在一旁的草垛上,虽说没什么大碍,但是手腕却被扭伤了。

陆恭桦虽然对她这等喜怒无常的脾性有些无奈,但是看她从马上摔下来,心里却跟刀子割一般。这会儿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坚持什么律法规则,只要宝珠好好的,他是什么都可以妥协的。

“你怎么能拿着身子折腾!”陆恭桦长眉紧缩,脸色也一片黑沉,一边给她涂活血化瘀的药油,一边皱眉道:“她是你的姨母,便是在怎么样,我也不会往狠里处置,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你怎么就……”话说到一半,看到宝珠忽然落下的泪,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是不是我按疼了?”陆恭桦眼底发红的看着宝珠,眼神阴狠又自责,似乎想把那涂药油的手剁了去似的。

宝珠方才是真的想跟他一刀两断的,可现实终究是这样,他一心疼,她就觉得没必要为难他,要跟他好好过日子。

只是想到白姑娘,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儿,她重生这辈子,唯一念想的就是跟陆恭桦白头到老,她想到了所有的白头共老的场景,却漏算了人心,漏算了他可能会喜欢旁的女人……一时间心思也像是称杆一般,摇摇晃晃的,找不到平衡。

过了几天,宝珠坐在镜前梳妆,锦儿端着参汤进门,凑在宝珠耳侧说了几句陆家老太太和黄氏的事儿。

陆老太太仗着自己是个长辈,这些日子以来可是好一阵子折腾黄氏。再加上黄氏内秀隐忍,性格退让、顾全大局,总会被陆家老太太设计了。昨个儿黄氏答应右丞相夫人去宴饮,陆老太太却拦截了丞相夫人的帖子,故意耽误了黄氏的时间,闹的黄氏跟丞相夫人关系失和。

像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陆老太太年轻时也没少做,当年黄氏的婆婆还在世时,陆家老太太就处处挑唆黄氏婆婆欺负黄氏,闹的当年身怀六甲的黄氏差点儿流产。

幸亏长子陆恭侠撞破了陆家老太太的诡计,这才保住了腹中的二子陆恭桦。

宝珠原本是不想管的,尤其是那老太太的事儿,可是一想到黄氏是恭桦的母亲,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忙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黄氏的园子。

园子里倒是热闹的很,陆老太太知道陆瑛纨自幼养在黄氏这里,又知道陆瑛纨先前和男人私奔的事儿,就一直卯着劲儿的使坏。

陆瑛纨在秋游时结识了祠祭清吏司的庶长子梁晋图,虽说梁晋图门第也不是太高但是性情守礼沉稳,是个不错的男人,且两人一见面就两情相悦,心无芥蒂。

原本黄氏都备好了嫁妆,准备差人去给陆瑛纨和梁晋图去合八字了。不料中途,祠祭清吏司那边儿却忽然搭了退堂鼓,黄氏在媒婆子那边儿听了好一会,总算明白了,梁家那边儿知道了瑛纨曾和男人私奔,甚至还听了许多莫须有的难听的话……

程宝珠微微冷笑,不经意的扫了拄着拐杖的陆家老太太一眼,那老太太对上宝珠的目光,嘴角也像是闪躲似的竟然哆嗦了一下。

“这等子婚事,又不是皇家赐婚,总不至于没了梁家,瑛纨丫头就嫁不出去了。”陆老太太厚脸皮的朝着黄氏说话。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这般造孽,将来怕是要入十八层地狱的。”宝珠睨了老太太一眼,直接了当的讽刺道。

陆家老太太从来没被小辈嘲讽刺挠,心里的火蹭蹭的冒,苍老的手指也攥的紧紧的,半晌却一下松开了拐杖,眼珠子翻天的一下晕倒在地上,而拐杖却丝毫不差的砸在宝珠绣鞋上。

黄氏虽说对陆老太太不满,可是看到这老太太晕倒,还是吓得脸色苍白,要招呼郎中,宝珠却伸手拦住黄氏,眸子里带着一丝笑谑,这般健壮的老太太就是天塌下来都晕不到,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就晕倒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老太太应该是假装的。

“我曾到西域游玩,认识到几个西域的郎中,那些郎中个个神乎其技,用吸血的小虫就能起死回生,如今奶奶她这般体弱,刚好让他们来治治。”说完,宝珠转身朝着身后的锦儿吩咐了一声。

“那怎么成,你个毒妇,相让那些蛮夷害死我!”陆家老太太立刻从地上坐起来,抽出丝帕拭了拭额上的汗,随后指着黄氏的鼻尖儿,斥责吼叫道:“你连个儿媳妇都拿捏不住,看你将来不被她欺负死,废物点心!”说完气呼呼的捡起地上的拐杖,朝着陆凯的园子去了。

一旁刚进门的陆恭侠靠在门上,一双清润的眉眼上下打量宝珠,原本以为只是个直率、不知事儿的丫头,不想倒是聪慧刁钻。

这边儿陆老太太可是一肚子火气儿,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这次不管如何,哪怕是欺骗自己的侄子陆凯,也一定讨回公道。

“把门给我开开!”陆老太太朝着守门的小厮呵斥了一句。

“我们爷说没有空!不能放任何人进门。”小厮战战兢兢的说着。

“你再不给我开,我就死给你看!”陆老太太把泼妇骂街那一套全都用上了,“给我开门!开门!”陆老太太拼命捶打那些小厮。

府里的小厮从来没有碰上这等泼妇,一时间也是吓慌了,怕被这老太太纠缠上,忙招呼路过的婆子去通禀。

婆子还没进门就听到陆凯和何姨娘在讲话,一时间也是纠结进步进门通禀,毕竟何姨娘也不好得罪。

何姨娘坐在榻上,低头绣着什么,看了坐在书桌旁看书的陆凯一眼,慢慢悠悠道:“爷,妾听过一个故事,您要不要听?”

何姨娘脸儿好似花朵般红润,体态轻盈、顾盼自如的坐在陆凯膝上,声音又柔柔的,像一只羽毛一般扫弄着陆凯的心思,陆凯勾唇一笑,扔掉手中的书,将何姨娘抱在怀里,微带胡茬的唇亲吻在何姨娘的颈窝儿,“说!”

“妾听说,姑苏有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嫁了个多情的男人,那男人生得俊美,就处处留情。那女人用尽了法子劝告,却无济于事……到最后那女子竟然和府里的马夫偷.情,还怀了孕,那女子一直瞒着,竟让男人养育了她和那个脏马夫的孩子。”何姨娘说完看着陆凯。

陆凯温香软玉在怀的,哪里还有心思听什么风流男人的事儿,只想做一回花下风流鬼,想着便抬手抽开了何姨娘的衣带。

何姨娘抬手按住他,凑到他耳边柔柔道:“爷,听说恭桦养的那外室白姑娘,是相当的貌美……您就不怕那白姑娘也跟个马夫鬼混,生下个孽子来鱼目混珠?”

陆凯一怔,何姨娘低头系上衣带,抬手圈住陆凯的脖颈,柔声细语道:“要我说,就该把那白姑娘接回府里,有个比照的,也刚好让宝珠收敛收敛那刁钻脾性!”

☆、枕边风

何姨娘一派温柔的吹着枕边风,就盼着陆凯能将那白姑娘弄进府,这样她就能清清闲闲的看一场府邸风云变色的大戏。若是真的热闹了安远将军那边儿,她自然可以将一切都推给白姑娘,做到全身而退。

陆凯眉头微微皱着,沉默了半晌。从某种意义上讲,陆凯不是个善于动脑子的人,也不是个体贴的丈夫,但鬼使神差的却是个不错的公爹,他其实更喜欢现在这个聪慧又直率的宝珠,弄进个白姑娘,倒是折损了他儿媳的性情了,“罢了,恭桦把她安置在外面,自然有道理。宝珠这丫头也没到刁钻的地步,你身为长辈还是宽和些,别整日小肚鸡肠的。”

园子门口,陆老太太折腾的小厮面如土色,婆子还未回来挺胸抬头的朝着园子去了。越向后走,陆老太太眼神越是嘲讽,园子不是很大,却种了满满的梅花。

陆老太太折下一株满是绿叶的梅枝,冷嘲道:“就那等狡诈卑贱的性情,还敢种梅花?!呵,也不怕污了梅仙。姨娘总归是姨娘,得了几分垂怜,就越发张狂起来,不成器的东西……”

随后捏着梅枝进了门,房内香炉烟朦胧,满帐暖红,陆老太太进门发现何姨娘腻在陆凯怀里,脖间红痕密布,胸前的兜儿也半开着,双颊通红……

陆老太太将拐杖重重戳在地上,咳嗽了几声,“你们终究是恩爱夫妻,不像是恭桦那边儿,媳妇儿都跟旁的男人睡在一起!”

何姨娘手忙脚乱的捂住系带儿,慌忙的往内室跑,倒是陆凯衣衫不整,唇角挂着胭脂的直接走出来,看着陆老太太震惊道:“你说宝珠和谁?!!”

“原本我一个外人也不该插嘴,就是出门时撞见了你儿媳和她表哥在一起……哎,算了,我也差不多该回了。”说着陆老太太故作高深地起了身,“别让我多嘴,影响了你们府邸的和睦安宁,省的人家在背后嚼我这老婆子的舌头根子,巴不得我这老婆子下十八层地狱!”

“大伯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宝珠和他表哥?”陆凯忙拦住陆老太太,陆老太太讲话模模糊糊的,好像宝珠和他表哥发生关系,失了妇德一般,再加上方才何姨娘说的女子和马夫偷.情生下孽子的事儿,陆凯心中更是着急上火的。

“女人要爱,男人要尊重,你们儿媳怕是故意要报复恭桦,早在几个月前就背叛了恭桦,同旁的男人偷情去了。”陆老太太将一张画像扔给陆凯,“这些画像真是有故事……表哥表妹的爱情?呵……”

北齐虽说礼教不很苛严,但贵族女子还是重视体统的,尤其是那些嫁到好人家的,更是各种避嫌,生怕一不小心弄得名声不雅。陆凯看着手里的宣纸,着急忙慌的拆看,原本眉头紧紧皱着,看了半晌却又松开了。

“你说这事儿叫偷.情?”陆凯轻笑将那宣纸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若说站在一起讲话就是偷。情,那我这做侄儿的是不是和大伯母您也偷。腥了?!”

这事儿,陆凯早就知道了,前阵子宝珠的表哥家里出了些事儿,急需要银子,宝珠心善取了银钱资助她表哥,且那笔银钱还是人家宝珠的私房。这等子有钱有势又心思纯清的儿媳,陆凯自然不会受陆老太太的挑唆,“大伯母,我们陆家家训是“族人不得相互谋害诋毁。大伯母这般作派,不怕泉下的祖宗来斥责?!”

内室的何姨娘听到陆凯这话,不由的抬眼往陆凯脸上一扫,她跟了他这些年,从来没见他维护过谁,脑子也从来没有清明过,可是对程宝珠这个儿媳,他却很是看重喜欢。他这般袒护,她自然也不敢再说宝珠什么,只好暂时退到净室换衣裳。

陆老太太听到陆凯这般讲话,却是大受打击,拄着拐杖上前,“你诅咒我这老婆子,你是瞧着我们大房这边儿没得势的了。你才这般欺负我们!”陆老太太哭天抹地叹了一口气,“你考科举时,常到我们大房那边儿住着,我给你煮饭、烹茶的……没想到就遇见了白眼狼啊……我不活了,就在你这屋里上吊自杀了!”

陆凯一时恍惚,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自打宝珠进了府,他耳根子就很清静,遇见这等泼辣货倒是有些应付不来了。

“大伯母您……听我说。”陆凯皱眉,忙扶起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早就料到他不会任由她自寻短见,索性一把揪住陆凯的袖子,道:“将这程宝珠休了,赶出陆府,不能继续留她在府里为非作歹,残害苍生!”

“为非作歹,残害苍生的不是宝珠丫头!”陆凯淡淡说了一句,随后又松开扶着陆老太太的手,冷淡道,“大伯母若是实在不满意,就去跟宫里的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是宝珠丫头的姨姑婆,你自己掂量!”

何姨娘躲在珠帘处一路暗中观察,得知太后是宝珠的姨姑婆,不由的掌心冒了冷汗,她先前只知道安远将军一家是权臣,不想跟太后竟是这层关系,有这层关系,就是程宝珠将她逼入绝境,也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现在的她就算加上十个陆老太太也断断不是程宝珠的对手,她径直从后门出去了,在这岔口,她暂时不能跟程宝珠闹翻。

想到这儿,便掉转身形端着一盅参鸡汤去了黄氏的园子。

陆瑛纨性情本来就敏感,受到陆家老太太的刺激,红着眼策马加速出了陆府。

天色渐渐暗下来,太阳一没,狂风卷杂着细雨淅淅沥沥的下来,陆瑛纨身上穿的不多,不过片刻就被风雨打湿了,她昂着头,眼泪混着雨水流下来,刚要下马去凉亭里避雨,就见几个身上雕龙画凤的地痞流氓手里抄着棍棒拦住她,涎涎笑道,“风雨交加的,妞儿可是受了委屈?让爷好好疼疼你!”

说完径直招呼人撩起棍棒朝着马腿砸去,马儿吃痛受惊地撩起前蹄,瑛纨原本就被雨淋得昏昏沉沉,如今被马一下掀,腿脚发软的跌滑在地上。

她抬头看到打头的那个地痞流氓若无其事地撕开了外衫,抬步朝着她的跟前走,陆瑛纨眼泪一下滑下来,嘴唇吓得发抖,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傻透了,傻的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那流氓笑涎涎的撩开她额前的发,转开眼扭头朝着那些小流氓,道:“滚出去,给老子守着,老子开心了,会把这妞儿给你们玩玩儿!”说完,他倾身靠近陆瑛纨,身上的酒气和浊气粗呵呵的喷在瑛纨的鼻尖。

陆瑛纨脸色发青的伸手挣扎推他,却发现四肢僵硬,早就被那流氓下了药。

她急得眼泪扑簌扑簌的跌下来,身子也抖得不成样子,喃喃道:“求你……不要……”。

“不要?哈哈哈~~小娘子别怕,爷会好好让你舒……”话还未说完,就见宝珠一柄匕首刺在他的背后。

那流氓抹了抹身上的血,睨了程宝珠一眼,凶狠的眼神中透着放肆,“哟,老天今个儿对老子不薄,又来了个绝色,老子先办了你!”

“这话说的太早了!”程宝珠一脸沉着的亮出令牌,“安远将军有令,活捉叛贼赏银一百,官进一爵!流匪归顺,收编入军,论功行赏!”

那些小流氓常年在长安,自然听说过安远将军忠君护国、骁勇沙场的事迹,再加上宝珠一身威仪贵气,当下便跑过来掐着那欺负陆瑛纨的流氓,将他五花大绑的压到程宝珠的跟前,朝她一跪道:“贵人开恩,若能进安远将军麾下,小人愿肝脑涂地,结草衔环,以报恩人!”

宝珠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下,扔给打头的,“去,把这坏蛋押到长安府尹那里,他见到我的玉佩,自然会安排你们进大营!”

陆瑛纨哭着紧紧宝珠宝珠,黄氏看到后,不住的叹气,原本她还嫌弃宝珠性子刁蛮,如今经了这事儿却从宝珠哪里学到不少的道理。

黄氏握着宝珠的手,说了好一会字话,夸奖她聪慧能干,宝珠此刻却有些魂不守舍的,聪明又能干有什么用,至少在陆恭桦那里没用,要不怎么出了白姑娘的事儿?

上辈子的陆恭桦虽说身子不好,两人合房的经历也不算丰富,但他从来没有在外面招惹旁的女人,对她也总是谨慎而小心翼翼,每次完事儿后,都会抱着她道清晨,不会像这辈子,半宿就走了,还时常不在府里。

宝珠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茶,半晌道:“不知道那位白姑娘在外可否安全,有机会的话,不如叫她搬进府邸,正式给我递杯茶见个面。”

黄氏一怔,反手握住宝珠的手,认真道:“宝珠,你昏了头了不成?哪有给自己挖坑的,你没瞧见何姨娘?!不成,决计不能弄进个姨娘来,傻孩子昏头了。”

宝珠低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一脸认真的黄氏,深吸了一口气道:“多谢母亲,我身子不太舒服,先回房了。”

守在门口的锦儿听到这儿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扶住出门的宝珠,说:“小姐,多亏夫人疼您,您方才是说什么呢,我听着怪心不忍的。”

程宝珠叹气道:“锦儿,我收到了御史台李夫人的信,听说那白姑娘心地善良,也温柔,应该是恭桦喜欢的。”说到这,宝珠的眉眼渐渐敛了下来,“听说她曾给扬州的流民,一天三趟的送东西,不像我,总是任性胡闹的。”

“小姐,不如奴婢陪你……”锦儿垫脚凑在宝珠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就见宝珠的车马穿过小巷径直去了春锦楼。

看着那烫金的牌匾,宝珠不由的皱起了眉,春锦楼……是长安最有名的花楼,既然是外室怎么会养在这等地方?

正要下马车进春锦楼,却听得“哐当”一声,马夫被飞扑上来的蒙面黑衣人击昏了。

等宝珠和锦儿掀开车帘儿,只见繁华人群中黑影闪动,那身影近乎消失不见。

“小姐,要不要差个人追查?”锦儿担心的看着宝珠,只听得宝珠下了马车,淡淡道:“找个郎中照顾马夫,我去走走。”

宝珠看着街头巷尾的柳树,抬眸间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这条街她年幼时经常和弟弟程烈还有郭安一起来,那时三个人因为小摊车上卖的麦芽糖,就开心的要命,现在却……

宝珠叹了口气,看着小摊贩一边查着铜钱一边招呼那些小孩儿们买糖,她在小摊车的车尾停了下来,伸手捏起那只晶莹剔透的兔子状的糖人儿,刚要低头换那只骏马的,忽然另一只手却抢先抓起了那只骏马的糖人儿。

看到宝珠晾在半空的手,那位抓糖人儿的男子当下一了楞,随后一下子紧握住宝珠的手,两撇舒展的银眉,快要连成一条线,一双深邃的大眼,透出一股热烈压抑不住的热情与炙热,“宝珠!”

宝珠皱眉,一边扯手正要说放肆,却见跟前那人正是新任骠骑将军——郭安。

“郭大哥,不要胡来,我父亲会生气!”程烈一身白衣急匆匆走过来,两道耸立的细眉,一双会笑的黑眼睛,跟宝珠有几分相像。

宝珠看到是自己的同母弟程烈,忙再次扯手,不料郭安手劲儿和臂力却极大,快要将她整个人拉到怀里,一双深邃的大眼更是满满的灼热,充满占有欲。

程烈叹了口气,刚要撒手不管,却见那被吃豆腐的正是自己的亲姐程宝珠,当下冲过来要打郭安,可是到了郭安那高大魁梧的身材跟前,又突然顿住步子,有些发怂道:“你松开我姐姐,她手疼!”

什么都没听进去,独独这手疼二字却入了耳,郭安抬手揉捏宝珠的腕子,随后缓缓的似有不舍的松开。

程烈点点头,郑重中的看着宝珠:“姐!可是姐夫欺负你了?你看着不开心。”

郭安听到这句,身子不由的一梗,手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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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多娇多情应笑我奋斗在盛唐三国我真的不是庞统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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