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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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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忽而脚下一闪,整个人摔了个五体投地。

这摔法他太熟悉了,当初在照砚山关禁闭,这位魔尊大人可没少摔他。

他痛呼着爬起:好了我知道了,我绝对不敢拍你,不,我碰都不碰你,这样可以了吧?他这话是说给阿酌听的,刚刚伸手过来的时候,阿酌那眼神简直要把他吃进肚子。

景樽站在阿酌手上环顾四周:回魔族来了?

嗯。阿酌将之前的事又细细跟他说了一遍。

景樽听罢沉默一会儿:仙人心魔需要载体,不能自行消散,那么,这些被驱赶走的心魔,现在会去哪儿呢?

周遭一怔,竟都没想到此处。

失去载体的心魔会自动回到原身,如果沐临说的是真的,上界如此惧怕心魔,就不会让他们回归,会重新寻找新的载体。景樽继续道。

会不会可能是那些被关押的仙门弟子?

还没动静,不确定,但沐临不放他们,还公然把画卷亮出来,有可能是想以此做诱饵。景樽认真看着阿酌,先向上界讨公道,还是先救仙门?

先救仙门。阿酌毫不犹豫。

好,明日我们去仙门。

不是,你要这个样子去仙门吗?阎厄道,别到时候谁把你踩着了都不知道。

不到明日我就好了。

啊这就好啦?

景樽蹙眉看他:你好像很失望。

没有。阎厄讪笑,这个样子的你还没看够,可就要恢复了。他手又痒痒,还想再过来提一下。

阿酌却已眼疾手快把人捧走,拿另一手护着往寝殿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回头,把识途戟抱着,背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中。

一贯不屑情爱的玄湮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也感受到了些浓浓情意,感慨几番,道:喂,你们说,他俩洞房了没?

洞了啊。身边人信誓旦旦,不是一个人,是所有人。

玄湮一惊:为什么你们都知道,你们一起钻他俩床底下啦?

而且,为什么就我不知道?

四护法道:不用清心丹了,不是很明显吗?

阎厄道:额他们如果没洞房,那婚契还真解不了,我在鬼界的时候,可能已经被魔尊打死了。

玄湮没捋清这其中的因果,也懒得去捋:那么今晚又是一个良辰哦。

众人:良辰归良辰,魔尊这个样子,怕是

散啦散啦,别看了,要不咱们去那市集上找个路边小摊喝酒,都谁去?

皓月落在倾壶山,妖王鬼王四护法,还有长风,围坐在桌边觥筹交错,看市集上人来不,是魔来魔往。

薄雾笼罩着半山的风与月,集市上灯火阑珊,亦有萧鼓之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不知谁道:竟然真有生死契这种东西,你们说,筱举长老在我们手中,那不是就很容易拿捏沐临上仙?

周遭一片沉寂,须臾后这人挨了揍。

这人被打到桌子底下,举手求饶:我开玩笑的,就算是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伤害长老。

嘘,你们小声点,不能让长老知道生死契的事儿

第54章 似此星辰

寝殿中, 阿酌把景樽小心放在枕头上,趴在床上看着他:你睡在这上面舒不舒服,要不我拿丝帕给你叠个小褥子?

没事, 我不用睡。景樽笑, 习惯性地伸手去卷他的头发,可是忘记自己此时身形,那发丝拿在手里有点费劲。

阿酌就帮他拿,发丝捏在手里却生了些调笑的心思,去拂景樽, 看他痒得在枕上跳来跳去,不由笑出声。

景樽佯怒:有本事明日你接着欺负?

难道我不敢吗?阿酌挑眉。

好, 你敢。他无奈, 枕着胳膊躺下。

阿酌放下发丝,继续趴着看他,越看越觉得十足有趣, 内心涌出无数次想拿手指拨着他滚来滚去的冲动,又想放在掌心里颠几下看他能跳多高, 甚至还想拿丝帕给他系个小裙子。

可这些想法都给强压了回去,只一眼不眨地盯着看, 弯起的嘴角始终没落下过。

景樽闭了会儿眼,也弯起嘴角:其他的可以,小裙子绝对不行。

我没有这样想。阿酌连忙摆手。

[真的真的,我没想啊, 师兄你相信我啊。]

景樽起身跳到他手上:你来看看我可以跳多高。

他在那掌心轻弹,浅跳了几下,发丝和衣摆上下浮动,跃到阿酌的头顶, 又从他眉眼间跳下,拿胳膊碰一碰他睫羽,回到枕上昂头看他。

阿酌的眼睛晶晶亮,又想把他给藏起来谁都不许看,可也由此思量起之前没来得及问的事情:你的修为都回来了是吗?

嗯。其实一直没失去过,只是不能动用,但景樽不打算把比目决之事告诉他,点完头,看眼前人好像挺失落。

[这样我就不能保护师兄了,真可惜。]

[所以,我还是没本领为他做什么。]

他的眼眸微暗。

景樽又跳到他手中:你已经做了很多事啊。

为什么你总是能知道我想什么?

这个景樽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能听到他心里话这件事告诉他。

[师兄该不会能看穿我的心里话吧?]阿酌又想。

他沉默一下,决定开口:的确是

[不,我才不相信,这不科学。]

他的思路被打断:科学是什么意思,咱们这修真界有吗?

听阿酌持续不断的内心话。

[我不但想给师兄系个小裙子,还要给他头上扎个蝴蝶结,不,戴上小兔耳朵,要不再弄一套毛茸茸带尾巴的小裙子?]

景樽:

[师兄没反应,那就说明他听不到吧,再试试。]

[戴上兔耳朵穿上毛茸茸的小裙子,最好再踮脚跳个舞,完美!]

[嗯,没反应,看不出来,哎,吓我一跳。]

景樽轻声咳嗽了一下,还是准备开口。

[小裙子我要用鲛绡做,然后我在旁边看他舞着舞着]

景樽:等等阿酌,你不要再想了

好吧,你继续。

莫名其妙还想听是怎么回事。

[我让他衣服消失是很容易,可他笨手笨脚,我的都还得自己解。]

景樽:有吗,每一次都是我解的啊,只是慢一点而已么,我也怕撕破呀,这里必须要指名批评照砚山,统一配发的衣服真的很不结实。

[而且技术也就一般。]

!!!

!!!!

[我一蹙眉他就停,问我疼不疼,不是蹙眉就是疼好么?]

好!!那我以后不问了!!

[有时候说求求他并不是求饶,人家不好意思说,他怎么就不懂呢?]

所以你说求求我,是让我继续?

[还有,干嘛一直问我累不累,我其实也不费什么力气啊?]

[为什么要问我求偶期到没到,谁说非得求偶期才可以?]

景樽决定,还是永远不要把能听见他心里话的事情说出来了,他怕师弟找不着地缝钻。

他从阿酌手上跳下,跃上床边的识途戟。

阿酌连忙收心:你要去哪儿?

我该回去了。

这就回了啊,是明天才会再出现吗?

他暗笑:对啊。

其实,他只消进去把自己的魂识收回来,彻底恢复,立刻就能回来了,可是想逗一逗眼前人。

阿酌很失落:那好吧,明天见。伸手在他头顶上轻轻点了一下,看小小身影渐渐消失,融入识途戟中再也不见。

忽而清净,倍感无趣,阿酌翻来覆去瞪着大眼睛看床边帷幔拂动。

他的寝殿是专门修葺的,旁边有四个温泉,流水潺潺在耳边若乐曲鸣响。

可听着这声音,还是睡不着,他应该生在大海,可并不向往碧海蓝天,人间烟火足以让他流连忘返。

紧紧抱着识途戟平躺着,盯着上方看了会儿,赫然见一道流光,晃得他眼睛眯了一下,待再睁开,只觉身上一沉,那片刻不见便思之如狂的人竟在眼前。

他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看着对方。

景樽则蹙眉,把隔在他们中间的识途戟抽出来放到床下:有我在,你还要抱着它吗?

阿酌怔怔的:你你现在是原身吗?

是。他笑,完整无缺。

都都恢复了?

嗯。

不是说明天才好吗?

哎,也不知怎的,感受到有人在想着我,就提前好了。

面前人双颊透红:谁想了?

景樽将那脸捧过来,抚着下巴俯身,细细的吻落在唇上:好,是我想。

手覆上那领口,他继续道:明儿穿我魔族的衣服,上回你继任魔尊大典的那身大红衣裳,十分好看。

为何,我这衣服不是好好的

话未说完,忽听巾帛裂开之声,阿酌眼见自己衣衫成碎片飘落,不由惊住。

到后来是真的紧蹙眉头想求饶了,可师兄不肯听,反而变本加厉。

月影摇晃,渐渐西沉,那市集上的一众人终于徐徐往回走。

走着走着,长风就掉了队,顺带把胡一青拉住暗暗躲到了墙边,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以手将人圈住,十分郑重地看她。

胡一青露出嫌弃表情,手中幻化灵器:你有事儿?

对,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跟你说。

好,你说。她手里先是幻化了一柄长剑,想想又改成了大砍刀。

于堂主说我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

哦。胡一青漫不经心,大砍刀悄无声息换成大锤子。

你敢说对我说乱七八糟的话我一锤子抡死你。

也就百八十年,这对人类来说可能是一生,可对仙门弟子来讲,着实短暂,我不想留下遗憾。

你到底要说什么?那锤子又变成了狼牙棒。

我想说长风深深一叹,反是松开了她,朝她行了一礼,我反正命不久矣,你把我做成祭灵,放到龙骨刀里。

狼牙棒陡然坠地,胡一青惊愕:变成祭灵你可就无法轮回了。

轮回之后没有此生记忆,那还能算是我吗,我这条命就这一生。

好啊,你要是愿意,我有什么意见。

长风却又不敢完全相信她:只放在龙骨刀里,你不会用到别处吧?

胡一青把狼牙棒捡起来在手中晃:我是这样不讲信用的人吗?

长风眯眼:你也不太像是很守信的人。

但他到底也就这一人可嘱托,两人沉默了会儿,胡一青认真点头:我真不骗你,放心吧。

市集上的行人渐少,路边小摊已经收得差不多,魔修们牵来的灯盏都带走了,寥寥一些夜明珠,泛着朦朦胧胧的光。

客房内孟夕昴正在擦拭他的剑,听脚步声,一转眼看师尊走过来,连忙相迎:师尊你醒了?

嗯,怎么没看见其他人?

都出去玩去了。孟夕昴把他扶在桌边坐下,简单讲了讲他们如何来的魔族,只隐去了自己受伤的部分,反正他体质特殊,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讲完又道,明儿我们要回师门一趟,大家都认为你跟长风身体还没痊愈,留在魔族等我们为好。

筱举知道自己去也帮不上什么,点头应允,叮嘱他小心,孟夕昴答着我会的,而后两人对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情丝万缕缠绕,可忽然觉得不大自在。

细想来,他们自从确定在一起,还是第一回 这般在静夜良辰独处。

便情不自禁地吻在一起,小心翼翼,青涩又动情。

清晨的风自山间穿过,惊起林中飞鸟,簌簌抖动翅膀飞向云中。

树叶沙沙作响,远处袭来花香。

山顶之上,阎厄倒是来得最早,扛着他的锁魂翎,还是那身茄子装,给这郁郁葱葱的山峰增添了一抹别样的亮色。

等了会儿见玄湮赶来,喘着气解释:龙骨刀找不到了,找了好久发现跑门外去了。

青红皂白随后来到,不一会儿景樽与阿酌携手飞来。

几人朝着阿酌上下打量:姜小师弟,你今儿是有喜事吗?

阿酌那一袭红衣外罩黑色披风,玄湮瞧着这披风眼熟:合着我只能顶头上,他就能穿身上?

青红皂白替自家尊主接话:能让你顶头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玄湮说不过他们:哎,孟师弟呢?

众人抬手指:在那呢。

作者有话要说: 魔尊你完全恢复之后不来个惊喜亮相么,就做这事?

第55章 护我师门

山顶台阶旁, 孟夕昴正跟师尊互相捧着脸告别。

玄湮揉揉眼睛:他们师徒关系可真好。

阎厄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不是他疑惑环望,落月峰是个什么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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