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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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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寻: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林诗笑:你干嘛也焉头耷脑的,被我哥传染了。

我没有。裴寻否认。

同时内心补充道:我是因为最近看不进去其他男人了。

没错,这是裴寻极其想不通的一件事。

原本许薄言拒绝他后,第二天第三天他没有任何感觉,白天乐呵、晚上和男人聊得欢脱。

然而渐渐地,他的眼神又回到了许薄言身上。

他看沈萧然会和许薄言做一番对比。

看林一会和许薄言做对比。

总之,看谁都会和许薄言做对比。

这种结果,就导致了其他男人索然无味,只有许薄言越品越香。

想到着,裴寻气愤地把手里的碗一摔,仰躺在鹅卵石上,哭丧道:为何会如此啊!

林诗看着冷战的两人,也极其想不通。

他自认为是比较了解他哥的人。

他哥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二十五岁的男人,天天和音乐打交道,身边也出现过许多追求者、绯闻对象。

但他哥是颗铁树,铁树开花可不易。

刚开始,裴寻出现时,他和呆呆完全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因为裴寻长得漂亮,是他哥喜欢的类型,只是年龄过于小了点。

不过,这些东西在爱情面前算个毛线啊!

后来,他才发现他哥对裴寻的关注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其实《偶像近距离》这节目他哥是不来录制的,是妃姐硬要接下这个综艺。

林诗还记得。

那次从录影棚里回去后不久,妃姐给他哥打了个电话,在电话的那头说:你不去可以,我已经说服了裴寻,你不能阻止其他队员去录制,还有,许薄言,你记住,in不是sunny的一言堂,更不是你的一言堂,你坚持你的原则,我为其他队员争取流量,考虑到整个公司发展,咱们谁也不干涉谁。

sunny和公司争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口舌之争早已见怪不怪。

正好,他也在场。

他真的是眼睁睁看着他哥的脸色变了。

很可怕。

他毫不怀疑他哥会掀了面前的桌子。

他哥没有。

过了许久,才淡淡说了句:你自己安排吧。

林诗就在想,他哥那么桀骜不驯的个性,必定不会听从妃姐来录制这野鸡综艺,看来得落到自己头上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他哥亲自来录制这野鸡综艺

这不算什么。

录制当天,他哥抱着裴寻,踩在自己鞋背上过泥泽池的那幕,林诗感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试问,sunny队员谁不知道,他们的主唱不仅有洁癖,还是位界限感很强的人,别说踩在鞋背上,谁敢在他鞋上蹭点灰,都能被揍一拳。

还有裴寻生病的那晚。

以前sunny队员生病,别说主唱善心大发守在床头伺候,主唱亲自倒杯水,都见了鬼了,一般是打个120,一车扛走,是死是活,全然不顾。

反正,sunny主唱对裴寻太不一样。

前几天两人的点点滴滴,林诗均看在眼里,他哥大部分时候的目光就没从裴寻身上挪开过,有时那眼神炙热直白到他都不好意思看。

好几次他都怀疑现场要是没人,他哥就能把人吃了。

就裴寻还傻乎乎地往他哥身边凑,送上门被欺负。

刚开始,两人氛围黏糊的他和阿白不敢直视。

这两天,就渐行渐远。

实在可疑。

半个月时间过得极快。

裴寻和所有嘉宾们混了个眼熟。

录制结束的当天,嘉宾们从溪谷回到市区,节目组包了个餐厅,请吃饭。

裴寻录节目下来,整个人瘦得明显。

他本来下巴就尖尖的,一瘦简直是巴掌脸,工作人员看着裴寻一点一点瘦下来,感觉把人虐待了般。

节目组定了两间包厢。

粉丝艺人嘉宾分开。

裴寻落座在粉丝包厢里。

吃饭间,包厢气氛其乐融融。

吃到尾声,有粉丝开始讨论这半个月和偶像相处的点滴。

一个女生起了话头:梦琪姐真的好温柔,还特别女神,她的腰简直了,别说男人,细得我都想搂,以前不知道她抽烟,平时我男朋友要是抽烟,我分分种把他头踢掉,但梦琪姐抽烟,太他妈的性感了。

说到尽兴处,女生克制不住飚了句脏话。

另外一个人立马附和:对对对,还有sunny乐队,那个主唱,我的妈!!!腿好长,我感觉他长相和个性都太对我胃口了,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我明白了粉丝为什么叫苏神,安全感爆炸啊。

我也,我也你们谁还记得节目组要求才艺表演的时候,我差点爬.墙,许薄言玩乐器的手指,那双手真的,我第一次发现我是手控。

裴寻没参与他们的讨论,只在心里默默地附和:对,他手特别长。

中途,酒店人员进来,提醒声音小点,大家才克制住了兴奋,继而小声讨论。

兜里忽地传来两声震动。

裴寻放下筷子,掏出手机,一看。

屏幕上,跳动着硕大两字妃姐。

裴寻诧异,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包厢内太吵,裴寻站起身,出门,找到安静的角落才接起来。

阿寻,听说你们去吃饭了,没有打扰到你吧?乔妃在那端格外的热情:前几天就想给你打电话,忙忘记了。

裴寻猜到了乔妃这通电话的含义。

许薄言给他讲过,乔妃想签他进in的事。

他礼貌道:刚吃完,有事吗?妃姐。

乔妃也不卖关子,直接问:我们能见面谈吗?电话里说不清楚。

裴寻觉得没必要见面,这种事他在电话里就能答复:妃姐,如果你是想和我谈签约的事就不用见面了,我没什么才艺和特长,进了圈内顶多是个花瓶。

裴寻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他答应去录综不过是为了鱼。

现在鱼都观察完了,自然不需要再进圈内游泳了。

最关键的是,这次录综弄丢了许薄言这条鱼。

裴寻心下正要惋惜,余光瞥见从包厢里出来的男人。

对方手里拿着烟,应该是烟瘾犯了。

许薄言也注意到了他,缓步走来。

乔妃在电话里苦口婆心说了一大段,裴寻没听进去,等许薄言走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你吃完了?裴寻问。

许薄言低眸,抖出一支烟,点燃,吸了口,看他:妃姐?

刚刚的话他估计听见了。

裴寻不介意,点点头,乖乖地说:她问我进不进娱乐圈,我拒绝了。

许薄言嗯一声,没发表意见。

裴寻抿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隋城降温,许薄言穿了件米白色的上衣,发丝垂落在额前,鼻梁上又架了副眼镜。

裴寻没话找话:你近视呀?

许薄言偏头,手指在烟身上敲了敲,烟灰落下,黑沉的眸光透过镜片看过来:有些散光,很少戴。

裴寻哦了声,又好奇地歪头看了看。

像是在断定此话真假。

许薄言轻倚靠在墙,见状,唇角扯了扯,极为浅淡的笑:看什么?

没。裴寻倏地端正身体:我回去了。

寥寥几语,便结束对话。

当天,告别节目组。

裴寻没有直接回学校,去了外面租的房子。

进屋,开灯。

裴寻放下背包,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砸,脑袋捂住抱枕里,感受着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

近三周的录制像一场梦,转瞬即逝。

他抬头,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指尖划拉屏幕。

里边新增了许多联系人。

裴寻翻了翻,而后,将没有印象的一一删除,指尖点到【】的时候,目光顿住。

要删吗?

许薄言已经不在鱼塘里了。

也不再是观察对象。

裴寻犹豫一瞬,点开头像,最后还是点了【删除】。

当初加许薄言等了近三十个小时,现在删除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裴寻把手机往头顶一扔,翻身,看着天花板。

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留着干嘛呢。

还有那么多优质的鱼等着他,不能因为一个许薄言就放弃整个海洋吧,裴寻心想。

期中课程很紧,裴寻每天除了上课,偶尔就坐在寝室追剧,无聊的时候拿着单反四处拍摄,管理一下池塘,和以往生活无异。

唯一不同的是,班级里没有人再敢议论他,连秦少川都很少在背后造谣了,对此,裴寻感到轻松。

日子一天天过去。

某天,裴寻深夜在寝室逛微博时,忽地在热搜上看到了许薄言相关词条。

#疑似sunny主唱许薄言声带受损#

熟悉的名字再次映入眼帘,裴寻怔了怔,狠狠忍住心底的好奇,没有点进去。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许薄言已经从他的世界消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许薄言声带受不受损,对他来讲无关紧要。

虽如此想,翌日一早,裴寻睁眼醒来,依然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看了眼热搜。

热一变成了#in辟谣sunny主唱声带受损声明#。

刚要放下心时,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关注许薄言的事,他惊慌地将手机一关,扔到一旁,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不可思议:见鬼,我怎么又在看许薄言的事啊!!!

思及此,避免以后出现许薄言相关,裴寻连忙捞起手机,将所有平台里,有关sunny主唱的词条设置成有害消息,以后减少此推送。

裴寻感觉自己仿佛在单方面和许薄言打一场持久战。

这场战争没有伤亡,仅是他内心深处的一场求生战争。

sunny主唱声带受损虽已辟谣,在网络上仍掀起了不小巨浪。

sunny一直黑红半边天,这回被黑粉抓住机会带了节奏,说自从栗子车祸去世,许薄言也就不想呆在sunny了,一直吸烟酗酒故意自残,以及将此等行为归类sunny主唱卖惨,博取大众同情。

网络一片乌烟瘴气,骂声喋喋。

许薄言埋头刷完了网友发言,指间的烟不是抽完的,基本是在他手里一直燃到了底,桌上全是烟灰,看到自残两字,没忍住笑了笑。

还笑?一道温柔的嗓音响起。

许薄言丢下手机,抬眸,看着对面气质清冷的男人,语气吊儿郎当:我不笑还哭。

小酒馆环境不似酒吧吵闹,灯光暗黄,雾化了淡淡光晕,笼罩在许薄言身上,让他的五官半隐半明。

许薄言在兄弟面前放松的调了个闲散舒适的坐姿,神态懒洋洋的:你说网友怎么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呢,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能看出来,网络的流言蜚语对许薄言没造成一点伤害。

闻言,盛池轻笑一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着,声音轻而沉: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许薄言认同,端起酒杯,浅尝一口。

香槟入喉,辛辣刺激。

许薄言轻啧一声,想起什么似的:你前两天网上的回应,是准备和公司撕破脸了?

盛池眉眼轻敛,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若有所思说了两字:可能吧。

盛池,华语乐坛的原创音乐人。

同时也是许薄言在圈内除了sunny之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和许薄言不一样的是。

前者是单人,后者是玩的乐队。

盛池出道比许薄言晚,但个人在音乐上的造诣颇高,最令许薄言佩服的还是,他这位兄弟,常年烟酒不沾,自制力非凡。

许薄言还想说什么,桌前走过来了一个小男生,他不觉抬眸,看了眼。

男生长相乖巧,看着盛池,眼里全是崇拜和爱慕。

盛池也笑了笑,起身靠窗,男生乖乖地在他身边坐下。

许薄言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往一瞬,明白了,难得打趣:我陪不够,你还叫小孩儿来。

盛池眯了眯眼:你嘴别这么欠。

许薄言笑了,眼神往男生身上看了一眼。

男生一头软软的乌发,眉眼间少年气很重,笑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是标准的杏眼。

和柳叶眼不同。

柳叶眼天生魅惑,勾人心神。

许薄言脑海中不由浮现一张漂亮的脸蛋,很快,他将有关少年的所有记忆压下去,拿起烟盒,给男生递烟:会抽吗?一个人抽没劲儿。

谢男生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要伸手接。

结果烟还摸到,就被人挡住了。

他不抽。盛池替人拒绝。

许薄言轻啧一声,无语。

男生悄悄看了眼盛池,忙缩回手,乖乖道:我不抽,谢谢,

烟没给出去,许薄言也没生气,将烟盒放下。

打量了男生一眼,后者注意力几乎全在盛池身上,眼里的爱意都快要泻出来。

许薄言好笑的想:某小孩的眼神但凡能有面前男生半分自觉,怕都是个奇迹。

接下来,三人聊了许久。许薄言得知男生名字叫尹延,是一名粉丝。

而后又知晓盛池竟然为了把人拴在身边,不惜宣称奶奶病危来当挡箭牌,顿时对盛池肃然起敬。

趁着尹延上洗手间的空隙,许薄言对盛池刮目相看:兄弟,你真的太狗了。

盛池眉目淡然,坦然以对:等你遇到心动的人,其实当不当狗并不那么重要。

许薄言笑凝了几秒,随后,自嘲地扯扯了嘴角:是吗?

盛池想起什么,声音温柔的能溺死人:大概,就是无论什么原则底线全部可以为他降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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