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病娇春 百度网盘 > 第13节

第13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陆持略略清醒了些,女孩的脖颈太过于纤细,仿佛再用点力道,就能够彻底结束一条美好的生命。暗夜中那些被压制的邪恶再次蔓延,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诱惑着,“再用点力气吧,再要一点点就好了。”

他陷入一个走不出的魔咒里,如同被鬼迷了心窍,加重了力道。

隔着一层纱窗,车外是灯火涌动、人潮来往的盛景。稚童的嬉笑声,贩夫走卒的吆喝声,男女交谈的切切声混杂在一起,喧嚣而张扬的热闹着。

微弱的灯火从外面透进来,小姑娘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一双湿亮的眸子里含着水光,唇瓣微张翕动,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陆持瞧得清楚,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眉角及不可见地跳动了一下,半晌松开手,懒懒散散地往身后的软枕上一靠,散漫地说:“我睡了多少时辰?”

沈棠佝偻着身子,用帕子掩着嘴,猛烈地咳嗽着。可喉咙依旧发痒,有股血腥味子。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遇,她觉得陆持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怪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自己的獠牙,断了她的性命。

“我不知道,到了之后就一直在等着你醒过来。”谁知道人是醒了,却想要她的命。

她语气有些不好,嗓子受了伤,声音又干又涩,像是用砂纸摩擦着树皮。心里是存了气,眼眶发红,纤长的睫毛粘在一起,看着更是可怜。

陆持淡淡看她一眼,接着起身,挑开帘子,率先走下去。

那点子不舒坦郁结在心上,沈棠只纠结了一小会,跟着人一起下车。

长直的街道笔直地通向远方,高处用竹竿挑着挂起了一盏盏造型各异的灯笼,华贵如八棱八角琉璃面彩灯,可爱如之竹制的兔子灯笼,皆是中间火光一点,却不刺眼,映得街道有种朦胧的明亮而后,果真就像是一条灯河。

街道宽阔,仍旧拥挤,沈棠自幼生长在金陵,虽是繁华却远远比不得盛京。头一遭切身瞧见了这些人烟气,觉得什么都新鲜,忌惮着陆持,只敢跟在后面,小心且仔细地看着。

街角有一小摊贩在卖酒酿元宵,里面掺和了桂花,混着米酒,老远地就能够闻到香味。卖元宵的是一个老妪,头发已经是灰白,穿着一身绛蓝色的花纹棉袄,收拾地整齐,清清爽爽让人好感顿生。不少的孩子拿了开口的竹筒围在她身边,嘴甜地哄着,要了几勺子的汤水。粘稠的汁水挂在竹子的边缘,顺着碧色的竹壁下流,又急急地被舔舐干净。

稚童眯着眼睛,脸上都是雀跃的,这天地烦心种种,皆不如这一碗冒着热气的糖水来的真切。

沈棠生出几分羡慕,连连看了几眼,也不知前面的人停下,直直地撞了上去。抿唇问,“怎么了?”

“想要?”陆持略微抬头,看着老妪的方向,示意。

她被这突然的一句话给吓着了,脖子上的伤口还是痛的,万万不敢去猜陆持是不是突然发了善心。摇了摇头,小声地咕哝着,“没有。”

许是声音太小,陆持听差了,在她的手心放了一小个裸银,“等你半刻钟。”

掌心是温热,她盯着碎银子半天,又是一阵心惊胆颤,生怕这又是个什么陷阱,等她买回来之后,少年便会掐着她脖子,将滚烫的糖水灌入她的嘴中。

这样的事情他绝对做的出来,沈棠都是笃定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陆持微眯着眼睛打量,面上依旧是清冷的,没有多少的表情。却在下一刻覆住小姑娘的手,牵着她目不斜视地往前面走去,仿佛自己做的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

传闻中伯恩王府的世子爷身体孱弱,可一双手却大的过分,能够将小姑娘的手完全包裹住。虽养尊处优,可掌心有一层薄茧,远远比不上姑娘家的娇嫩。

沈棠下意识地要挣脱,手指才握了拳头,又忍着恶心没有挣脱。左不过就是半会功夫,忍忍便是。

来买酒酿元宵的多是稚童,或是那富贵家的哥儿小姐贪嘴,遣了丫鬟过来。两个人往那一站,不说通身的富贵,就单单是容貌都是尤为打眼,一看就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大人物。

有些人就是站在那,不言不语,浑身的气度就让他人避让三分。

老妪吓了一跳,双手无措在围布上擦着,试探一声,“少爷小姐可是要尝尝新鲜?”

“给她一些。”陆持应了声。

“唉,好好好。”老妪脸说了三声好,从挑来的担子里取出削好的竹节,用清水灌洗了几次后擦干水煮,手执长勺在冒着热气的木桶里搅和了两下,透明鼓涨的圆子翻腾两下,冒着白雾被灌到竹筒里,只是溢出来的香气不断地勾着馋虫。

稚童是最不知事,睁着小眼睛眼巴巴地瞧着,一齐涌过去,围着老妪嘴甜地叫着人。老妪被缠着答应多给添半勺的糖水,一群小萝卜头才安静下来。

沈棠瞧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以前在家时,她和丫鬟们缠着教养嬷嬷要出去玩闹的场景,大抵也是这般的,不由地笑了出来。

“沈姑娘!”

忽然听见有人叫她,笑容还未收敛,疑惑转头。

身后是万千灯火,是涌动人群,是远处长风。小姑娘一双凤眼水生生地向上挑着,嘴角牵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笑如三月桃花繁盛,谢正辞突然就脸红起来,莫名地不敢去看沈棠的眼睛。

和他同行的还有长兄谢正靖和长姐谢珑。谢正靖和陆持交情匪浅,两个人相□□头示意也算是打了招呼。谢珑是华阳公主的独女,自幼娇惯,性子也养得乖张,可偏偏生了一颗玲珑的心窍,行动举止皆是挑不出错,在京中贵女里名声素来是好。

先前谢正辞向她打听过的沈棠的事,别别扭扭地要她去央了娘亲,将持表哥院子里的丫鬟要过来。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寻了人一问,原来自己弟弟看中了给持表哥冲喜的姑娘。莫说这姑娘日后前途如何,都是半只脚踏进持表哥房里的人。若真是开口,那就是兄弟两为了个黄毛丫头有了龃龉,那就真的成了个笑话。

她是个护短的,自家弟弟不忍去说,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到沈棠的头上。现在细细看了小姑娘的模样,越发笃定是个不安于室,不由轻视几分,都做好了让别人下不来台的准备。结果瞧着自家弟弟呆傻的样子,不由气闷,偷偷在他胳膊上将内侧的软肉捏了一圈,美目怒睁,“见到表哥都是不说话的,等我禀了娘亲,定是有你好果子吃的。”

谢正辞回过神,不情不愿地打了声招呼,眼睛就看向了沈棠,热忱地说着:“你也是来看花灯的么?且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带你去挑几个好看的。”

陆持挑着眉,眸色冷了几分,周围的温度都降下去几分,嘴角勾着,嘲讽,“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这样热心了,俞显那倒是缺人的,你不若去帮衬些。”

俞显城外驻军的统领,管的是十万大军,手下更是能人云集。谢正辞想要去他营中许久,每每被他揍得灰头土脸扔了出来,还被别人笑话了不少回。

现在被揭了短,一张脸被涨得通红,半天反驳不出来一句话。

“表哥莫说了,娘亲就不喜欢他去军营,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样生气。”谢珑打了圆场,瞧了沈棠一眼,想找个机会敲打她一番,免得肖想了不该的,出口邀约,“我在曲香楼要了临水的厅子,景色也是别致,不若一起,人多也热闹些。”

还没有等别人回答,她就走到沈棠的身边,不轻不重地说,“这灯会还是别人带着才能得趣,他们也不懂个风情,你陪我去瞧瞧。”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沈棠的手往前面走,三个少年只得跟在后面。

元宵节热闹得很,摊贩为了应景,挑了不少的灯笼来卖,卖的花样却是不同的。有猜谜得灯笼的,也有做诗得灯笼的,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陆持和谢家三兄妹都是在盛京长大,见多了自是不稀奇,倒是沈棠瞧了不少的热闹。

到了临湖的一段突然热闹起来,一盏十二面的琉璃灯盏被悬挂高空,上面绘有各月份花卉,取了四季之景。不说是有多名贵,做的倒是精致讨巧。

谢珑一眼就瞧中,拉着沈棠就要过去,谁知道刚走两步,就遇上了个熟人——阮滕。

阮滕是阮太傅的长孙,阮太傅学贯了古今,学识和涵养自是不必多说,却将嫡孙教养成一个草包。这草包样貌倒是好的,手执一把面扇,倒是有几分风流。

见了谢珑,眼睛都是发亮,上来就要拉扯,“谢姑娘,这么巧的,茫茫人海中你我相遇了,实在是妙不可言的缘分... ...”

谢珑直接往哥哥的身边一靠,气得不行。这阮滕不知发了哪门子的疯,见了她就要缠着,害得她在别人面前丢尽脸面,委实可恶。顿时竖着眉毛呛声,“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有缘的不成。即便你我之间有缘,那也是孽缘。我告诉你阮滕,少在我面前转悠,小心我去告诉了阮太傅,看你阮家要不要脸面。”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自古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 ...”话还没有说完,阮滕就看见谢正靖面无表情地活动手上的筋骨,他咽了咽口水,没敢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你是想要那盏灯笼的么?我替你买回来。”

说着就扭头,要去找店家说项。

谢珑直觉得晦气,率先去了酒楼,一路将阮滕从头到脚都骂了一会,见三个男人不应合,将目光对准沈棠,“你说说,他是不是个顶讨厌的人。”

才见了一面,沈棠断不会在背后论人是非,实诚地摇了摇头。

谢珑气结,口不择言,“你!你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你那姨娘送你去听松院,没教你怎么讨主子的欢心么!”

这句话是恶毒极了,往人的心窝子里面戳。听得多了,沈棠反而有一种她终于将话说出来的感觉,难受一阵子也就算了,毕竟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可心里还是有些堵着慌,将头别过去强装不在意。

话出了口,谢珑就有些懊悔,原本想要道歉。偏生谢正辞见不得这样,扯过她的袖子,不认同地责备,“父亲一直是说要宽于待人,你怎么如此刻薄。”他拧着眉头,后面的话说得轻,却极为认真,“她不是那样的人,阿姐,你不该这样的。”

一股热血直接涌了上来,谢珑的一张脸都是通红的。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从小同自己一处长大的弟弟,不敢相信他就为了个外人驳了自己的面子。

又气又恼,在所有人的惊讶当中,直接扯过沈棠的胳膊,毫不犹豫地给了一巴掌。

“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说错了不成,姨娘教养的终究是姨娘教养的,半点台面都上不的! ”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嘴里有一股子血腥味。相似的话沈棠不知道听过多少,仿佛“姨娘”两个字就是原罪,只要沾染了,就污了她们这些天之骄子的眼。

可小姨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没有。

小姑娘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红痕狰狞地可怕。一双凤眼里含着水,却从来不退缩,声音细小而又坚定,“我是金陵前任县丞之女,寄居在伯恩王府是承了老夫人的恩情,可也没有卖身为奴,官家簿子上也是有我名字的。我小姨是妾室不假,可也是正经抬进伯恩王府去的。你若是瞧不起妾室,只管去和王爷说了,不必拿我发作了。”

且不说谢珑是个外人,手就是再长也管不到伯恩王府的事情。单说她和伯恩王差了辈分,却妄议长辈的房中之事,传出去也是没脸面的。

谢珑面上颜色变了几变,也是知晓后果的,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被噎住,一口气差点没有喘得上来,咬牙切齿,“我倒是不知道你这样伶牙俐齿。”

“我也不晓得谢姑娘刚见了我还是客客气气的,转瞬就变了脸色。”沈棠骨子里也是不肯服输的,抿唇回话。

谢珑刚要再给人一巴掌,手腕刚刚抬起就被人死死攥着了。

第20章

沈棠有些诧异地看向少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凌厉清冷的下颌线,却意外地让她顺眼许多。心里一遍遍地问着,一遍遍地确认,这真的是陆持吗?他是真的在替自己出头的吗?

谢珑的手腕发疼,刚欲发火,却对上了陆持的一张冷到极致的脸,“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群人都是从小在一处长大的,外面多说陆持性子自私阴鸷,只有身边人知道同陆持打交道最为简单,他看上的人和东西,你只要不动了,便不会同你计较。

难不成他还真看上了沈棠不成?

“珑珑,过了。”陆持捏着她的手腕甩开,点到为止,“她日后是我房里的人。”

这句话几乎是宣示了主权,直接将沈棠以后的人生给定下来。

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神一瞬间就暗淡下去,双肩削瘦,被裹在温暖地锦缎里,只觉得不堪重负。

谢正辞刚要上前一步,被谢珑一把扯住了。她心气高,可得了陆持的允诺,彻底灭了弟弟那点小心思,她也是乐意的,索性就大大方方赔了个罪,“先前是我冲突了,表哥莫怪罪。”

陆持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应承,直接牵着小姑娘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谢正靖的时候,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略略说了一句,“我不同姑娘家计较。”

可这帐全都要算在她兄长的头上。

谢正靖挺直的后背有瞬间的僵硬,对视一眼之后点点头,两个人之间算是达成了协议。

旁人不知道,可沈棠离他们近得很,将这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刚刚那一巴掌,才挨时候只觉得脸颊发木,现在倒是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谢珑是半点没有留力气的。

正月未出,空气里还是充塞着一股冷意,无处不在的,冷得让人的心里都发凉。自己这一巴掌还是有些用处的,你瞧瞧,还能让他换来些好处呢。

只是下次是什么,鞭子,刀子还是什么其他?会不会有天陆持觉得厌倦了,直接将她送到别人府上,顺手做了人情。

心里涌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绝望,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麻木地跟在他的身后。

后面是万千灯火,前面却暗得看不清脚下的路。一明一暗中,是她挣脱不得的宿命。

谢正辞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极了,总觉得是眼睁睁看着沈棠进了一个火坑,可是他却半分不能阻止。他厌恶极了这种无能无力的感觉,恨不得在一夜之间长大,最起码能够护着她几分。

“看着有什么用,她是伯恩王府的人。姑娘家最怕惹了是非,就是被人惦记上也是一份过错。你若是不怕的,只管胡来,大不了公主府就是闹一次笑话,你且想想伯恩王府的老夫人能不能容不容得下她。”谢珑从小护着这个弟弟,当即想要去拽着他离开。

却被谢正辞轻轻避开。

谢正辞定眼看她,稚气的脸上带着认真,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我只是觉得她可怜些了,想要帮帮她。阿姐,我们不过是命好些,什么都有。她命不好,家道中落看人的脸色活着。我是想拉她一把,是我自愿的,千不该万不该也是我的不是,你为难她便是不对的。”

“你这是在怪我?”

“嗯。”谢正辞说着转身,“就是爹和娘知道了,也不会认同你。”

谢珑几乎要被气笑,甩着袖子就离开。

到了听松院,饶是持重如万嬷嬷也忍不住咋舌,“这是怎么了,瞧瞧这脸都是肿的。”

陆持由着小厮替他解了外面的披风,听到万嬷嬷的话,略微转头扫了一眼小姑娘脸上的伤,吩咐着:“去煮些鸡蛋,准备散淤的膏子,看着都是碍眼。”

听这话里的意思,万嬷嬷揣测也不是两个人之间起冲突了,心里疑惑更甚,是谁下了这么重的手?

她也不敢耽搁,连忙唤着丫鬟准备好东西。

等万嬷嬷出去了,陆持直接将小姑娘拽到一旁,捏着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眯,在她的伤口上一寸寸地打量。

目录
烽火从番号开始胆小贵妃我真的只想亡国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