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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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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钧靠后倚在椅背上,挑眉瞭她一眼。

那目光像一道小鞭子,不轻不重地抽打在她心头。周莺抿了抿嘴唇。

鲜艳欲滴的红唇被贝齿抵住,像桃花瓣儿给谁掐了一下,复又水弹弹地恢复如常。

顾长钧别开眼,手里握着杯盏,轻轻旋动。氤氲的水汽和滚烫的温度熨帖着掌心,握紧了,松开了,不知如何,竟有些不自在。

但他毕竟经过许多风浪,是能令高门勋贵都胆颤心寒的安平候。别说周莺根本不敢对他对视,就是她敢,也从他淡定的目光从容的面孔上瞧不出什么。

周莺乱极了,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嗫咬着她,要多难捱有多难捱。大抵猜得到他想她说什么,无论什么事,只要他想知道,总有法子知道。周莺面上泛着窘意,手在底下抓着裙摆站起身,屈膝下去,“三叔,我……我错了。”

顾长钧似有若无地嗤笑了声,将杯盏掷在桌上,敲了敲桌面,“错在何处?”

“我……不该见叶九公子,更不该和他说话。”

顾长钧点点头,似乎赞赏她还算识相。接着眉头一挑,说出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来。“你想嫁他?”

周莺面色涨的通红,从没想过要在一个异性长辈跟前说这种叫人难堪的事。

她慌忙跪了下去:“侄女儿不敢,侄女儿没想过。”

顾长钧从桌上拾了本书,翻开了,又合起来,拖长了音调,裹了几分冷嘲,“现在可以想想,想嫁他么?”

周莺摇头,眼泪都给逼了出来。难堪,羞恼,后悔。身上负着顾小姐的名儿,行差踏错一步对顾家都是不可挽回的伤害。

她紧紧闭着眼,“没有的,三叔!侄女儿对叶公子没半点想法,更不敢伤损半分顾家清名。”

她就该当即冲出去,离开百香阁,而不是念着什么旧情,去听叶昇说那些听不得的话。

对面半晌无声,屋中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周莺薄袄里头的背脊已是汗湿了一片,头顶重重的压力来自于他深沉难辨的目光。

他打量着她,探究着她,猜疑着她,也许也在估量着她。

顾长钧终于开口:“今后再有这类事……”

他拖长了尾音,给她主动表态的机会,周莺艰难地把握住了他递来的梯子,“不会有下回了,三叔。”

顾长钧道:“起来吧。”

周莺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此刻小丑般狼狈。

“叶九此人,轻浮焦躁,非是良配。”顾长钧咳了声,缓缓收回视线,“老夫人真心疼惜你。”

他顿了顿道:“这些事,不需在她跟前提及。”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算很重了。她的德行不良,竟需烦扰家主亲自出言敲打。

周莺窘得没脸去瞧他,只垂着头又拜了拜:“三叔,我知道了。”

“去吧。”顾长钧放人离去,两手撑住桌沿站起身,越过她朝窗前走去。

周莺告退出来,在门前穿了披风,走出锦华堂,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无声地坠在雪里。

自尊心给击得粉碎,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得意、小心思,在顾长钧面前不堪一击。周莺伤心得快要忍不住哽咽,死死攥着拳头不叫自己发出声来。

光线昏暗,又要加紧瞧着路况,以防自家姑娘滑倒在冰面上头,身侧的落云半点没察觉她的异样,还不住出言提醒她注意脚下。

顾长钧立在窗前,雪下的更大了,从十月起,这雪三五天就飘一场,这些日子,竟未曾停过。

北鸣垂手走了进来,回道:“侯爷,赵曦王振两个把叶公子送了回去,叶公子醉的厉害,不听劝,许是动了点儿粗……”

顾长钧面上凝了抹冷笑。

北鸣又道:“递了侯爷的帖子,叶大人说,叫谢过侯爷。还说,请侯爷放心。”自是严加看管,再不会叫叶昇骚扰了顾小姐了。

顾长钧嗤了声:“放心?”若非叶家有意污那女孩名声,难不成,还真是那叶昇为美色所迷做的糊涂事?

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一个绝美的影子。

那样的容色,也难怪。

几年没在意,昔日那个豆芽菜一样瘦小枯黄的女孩儿,已经亭亭玉立长成了一朵绝艳的芙蕖。眼角眉梢的媚意藏都藏不住。跪在人面前,垂下头去,那一截雪也似的颈子……

顾长钧负着手,眼望窗外的大雪久久不言。北鸣怕扰了他思绪,悄声退到外头。隐约听里头传来一声长叹。

“雪这般下法,怕是不祥之兆……”

作者有话要说: 顾长钧: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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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语成谶。

五日后,龙案上飞来无数封折子,因降雪成灾,已经有不少县镇出现冻死冻伤、积雪压倒房屋、冰雪封路妨碍城中粮食补给等情况,地方官上表奏请朝廷支援。

顾长钧受命主理赈灾事宜。

城隍庙前,连夜搭起了成片的施粥棚子。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都设了施粥的点位,安平侯府只得二夫人陈氏一个妇人张罗。

这种粥棚是各家博得好名声的秀场,也是交际的好去处。就有不少凑上来的媳妇子笑着要帮陈氏的忙。

灾民多,外头的粮食运不进城,米价奇贵,百姓卖儿卖女都换不来几升粮食,每个粥棚前都排着长龙,还有不少人因争抢位置打起架来。四周的护卫忙于维持秩序,就这样也挡不住排队的人拥挤,蜂拥在摊点前头,张口喊饿,焦急地催促叫快给吃的。

陈氏带了十来个侍婢小厮,竟都忙不过来,那些个上前来说要帮忙的太太奶奶们就伸出养的白嫩柔腻的纤手去递碗分粮。

陈氏才松了口气,侧旁又插进来两个熟识的太太,笑着跟陈氏打招呼,陈氏忙打起精神:“哟,杜姐姐,李三夫人,是您们。”

那杜夫人出自礼部员外郎杜大人家,身份贵重,陈氏请她坐了,三人在四面透风的棚子后头捧着手炉靠着炭盆取暖。

杜夫人道:“侯爷这回赈灾,要走不少地方吧?听说昨儿启程的?老太太可心疼坏了吧?”

陈氏嗳了声:“可不是?这天寒地冻的,还要凿开冰道往那受灾的地儿跑,老太太虽不忍,但侯爷是受皇命去救助百姓的,自是只有支持。”

寒暄了几句,杜夫人道:“我原不该说这话,你我多年姐妹,没道理替别人出面难为你。也是瞧那叶太太十足可怜,我这心哪,实在是不落忍,你别怪罪,我只代她一问,咱们莺丫头,和小九真没可能吗?”

陈氏笑容一僵。这种话她可不好答。她丈夫是庶出,老侯爷去后,没分家已算老太太仁慈,叫她娘儿还能靠着侯府这棵大树在京城过着人上人的日子。真要跟到蜀地的任上去,还不知得吃多少苦。她明面上管着家里的钥匙,其实走账入库迎来送往都不用她拍板,下头的管事都是老太太原先的人,侯爷没提换人的事儿,她也不敢开这个口。家里头客客气气地敬着她,侯爷肯下本精心培养着她儿子顾麟,她已满足了,哪还会找不痛快非要干预那些事儿惹侯爷和老太太不快?

陈氏笑容暧昧,杜夫人自是心下明白,只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唉,妹子你别怪我,这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心软。叶太太偷偷找我哭诉,为着上回小九冲撞了侯爷的事儿,叶老爷请了家法,打得人半死不活,饶是这样,还不肯松口,咬定说非莺丫头不娶,气得叶老爷当时心悸就发了。你说说,这不是造孽吗?那孩子我瞧大的,斯文有礼,乖巧懂事,什么事儿这样违逆过家里头?”

“叶太太心疼的不行,背着她家老爷来求我问句话。侯爷不松口,咱们都明白,以莺丫头的条件,就是立个王妃侧妃也使得。只是那孩子挨了打,伤势重,高烧不退人都迷糊了,水米不进,已经瘦脱了相。侯爷不在家,您做主安排莺丫头出趟门,隔着帘子劝那孩子一句也成,不必照面儿,咱们都跟着,于声名无碍的……”

这意思,是要她瞒着侯爷跟老太太私下安排周莺去哄那叶昇?说是不照面儿,话都说上了,还无碍名声?

陈氏心里犯嘀咕,面上却不表,噙着笑道:“这大冷的天儿,老太太出不了屋,时时是那丫头侍奉着,片刻少不得。且你瞧咱们这一摊子事儿,哪有半点空闲的?叶公子年轻,一时想不开罢了,家里头多劝劝,也就好了。谁还没个犯糊涂的时候呢?”

陈氏话锋一转,又说回了这赈灾的事上来。杜夫人几回想再提叶家,都被她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

陈氏好容易摘脱自己,在回去的轿子上跟贴身嬷嬷抱怨,“……这不是给我挖坑?叫我出面去助叶家?想得倒美。你听听,她说那些话,哪像个高门媳妇儿该说的?莺丫头再不济,也是咱们安平侯府正经小姐,叶家什么东西,还想赖着咱们侯爷不撒手了?”

余嬷嬷叹道:“还不瞧着咱们莺姑娘是抱养的?觉着不贵重。”

陈氏轻哼一声,笑了:“抱养的也是咱们侯爷的侄女儿,老太太疼成这个样,任谁瞧不像亲生的?眼瞧着莺丫头十五了还没议亲事,不就是舍不得,想多留两年,也多挑挑捡捡,寻个好的孙女婿?”

余嬷嬷眉头凝了起来:“老太太确实有些偏疼过了。”还有一句话她没敢说,若是那莺姑娘的嫁妆厚重,分走侯府许多东西,将来麟少爷能得的,不就更少了几分么?

陈氏回家去,将今日赈灾的事捡着要紧的跟老太太说了。周莺捧药进来时,陈氏的眼睛就一直紧盯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不已。那叶昇也不是没见识的小子,今年二十二了,在户部做个主簿,也有些才华,不然前头家里的大老爷怎会引为得意弟子呢?只是这才华入不了侯爷的眼,瞧姑娘这样,似乎也没怎么挂心,也不知将来要聘个什么样的人,才合他们的意呢。

顾老夫人用了药,瞧了眼滴漏,道:“长钧去两天了,也不知到没到怡州。”

陈氏手里捏了个美人捶,轻轻替顾老夫人捶着腿,“早呢,路不好走,又带着辎重,走不快的。我瞧侯爷这回得年关前才回得来。”

陈氏的猜测不错,一连一个多月,顾长钧都在各地奔忙着,朝廷拨的款银和物资有限,他便在当地筹款,逼那些富得流油的土皇帝开仓放粮,威名一路扬出去,从前不知他名头的人如今也都知道了。

附近的各县情况好转,房屋倒塌的民户都被集中安置起来。顾长钧回京复命,于腊月十二清晨进了皇城的安定门。

京城受灾情况不严重,再有十来日就是年节,街市已经热闹起来。

从宫里出来,顾长钧匆匆回到宜春巷,一进锦华堂的院子,就见廊下站满了人,二婶房里的侍婢,青萝苑的丫头,皆候在外,见他来到,齐齐蹲身拜下去。

顾长钧脚步不停,直跨入内。

帘栊轻晃,顾长钧高大的身影入目,老夫人惊喜地从炕上坐了起来。

“母亲安坐,儿子给母亲请安。”许久不见,顾长钧单膝跪地行了大礼。

老夫人眼睫湿润,忙不迭地叫人去扶他起来。

屋里的侍婢正奉着茶,老夫人手边就是周莺,总不好是陈氏这个做嫂子的去扶。周莺抿了抿唇,无奈地凑前一步。

手堪堪虚伸过去,顾长钧已行毕礼站起身来。

眼前明晃晃一道鸡血石镯子,空空荡荡挂在细白的手腕上。白嫩的指尖修长,指甲并没有涂颜色,清清爽爽剪得很整齐。

入目只是一瞬,转眼顾长钧就抛开了。母子俩分座炕桌两侧,陈氏陪在下首,周莺在她身畔立着。

顾长钧饮了半盏茶,陪老夫人说会儿话,便告退出来。

老夫人叫周莺送他,廊下,顾长钧顿住步子,手摸进袍子里,取了一方绢帕出来。

他回头,伸手将东西递给周莺。

周莺懵怔住了,疑惑地抬起水盈盈的杏眼望着他。

雪花细细碎碎地落下,风声很淡很淡,像顾长钧压低的嗓音。

“上回,勾在了氅衣上头。”行至半途才发觉,便用绢帕裹住收着了。至今日才有机会递还。

见他眸色稍显不耐,周莺不敢迟疑,忙双手将他递来的东西接过。

顾长钧扬长而去。独留周莺立在阶下,摊开手掌,一尘不染的霜白色绢帕被风拂开一角,帕中赫然躺着一只小巧的珍珠耳珰。

是她不知何时遗落的那只。

原来,竟在他那里么?

山长水远,他走了一个多月,这东西,就一直收在他怀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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