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这是个狠人(修改)
什么叫谁阻拦,谁的嫌疑就最大??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二夫人跟三太太对视一眼,都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许大夫人手指狠狠的揉着太阳穴,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站起身摔杯为号,让人过来将魏妥妥这个挑事儿精给屠了!
一旁的孙妈妈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提醒道:“老夫人看您呢……”
许大夫人一个激灵,赶紧打起精神,干笑道:“看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要查个清清楚楚,可是,毕竟是咱们的家事,何必要闹到大理寺去?!”
老夫人听了这话不置可否,看向门口,因为魏妥妥跟许修名已经前后脚进来了。
二人从容的跟众人请了安,魏妥妥就看向许大夫人。
“母亲有所不知,这刘二家的死的十分蹊跷,那晓荷塘已然结冰,刘二家的要自尽,悬梁或是服毒,有的是办法,为什么要跑去砸了冰窟窿,呛死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刘二家的可真是个狠人。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都不会这么干。
许大夫人满脸郁猝。
魏妥妥又说,“所以,这厨娘八成是被人给害死了,且不说她跟谁有仇怨,单说她就这么死了,大家都以为是儿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坏名声的事,儿媳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算了。”
许大夫人沉着脸,“要查,你查便是,你若没这个本事,母亲自会帮你,难道非要闹到外头去?”
魏妥妥吃惊的看向许大夫人:“母亲还会验尸?”
许大夫人青筋暴跳,“我怎么可能会验尸?!”
“那母亲如何帮儿媳?”
许大夫人被噎的青筋暴跳,转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您看看名哥儿媳妇!如此任性!将来怎么管起偌大的家宅!”
许老夫人看向魏妥妥,魏妥妥垂着眼眸不说话,做乖巧状。
许老夫人环视众人,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说道:“名哥儿是我许家的长房长孙,有人要害他,自然不可小觑,这刘二家的是自尽还是被人灭口,到底有没有人指使她,一定要查问个清楚。”
许大夫人僵着脸,“母亲说的是。”
老夫人闻言看向她:“你是当家主母,此事你可有头绪?”
“儿媳还没来得及查问……”
老夫人沉默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许大夫人。
长子被人下毒你不问,有人死了你不问,却第一时间跑来告状了?
许大夫人读懂了老夫人的眼神,脸涨成了猪肝色。
“既然已经报给了大理寺,便交给大理寺的人查吧!”
“老夫人!”
许大夫人有点懵。
老夫人摆摆手阻止了她,说道:“名哥儿媳妇将来也要掌家,借此机会锻炼锻炼也没什么不好,此时便交由你来处置。”
魏妥妥毫不迟疑,立即屈膝一礼,“是,祖母,孙媳明白!”
许大夫人整个人气的一抽!
这个魏妥妥,真是天上掉下来跟她做对的!
不,这魏妥妥是她生拉硬拽来给许修名冲喜的!
如果天下间有后悔药,许大夫人定然一口咽下一大把!
众人说话的功夫,大理寺的人终于到了。
许修名出了鹤延堂,往前院去迎。
这厢樊肃进了许家大门,面对小厮惊愕的目光,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晋亭等人脸皮一向厚如城墙,两眼望天,假装没看见小厮的质疑。
一行人被领着往府中走,正好在二门跟许修名碰了头。
许修名一见是樊肃,连忙迎上前:“有劳樊大人跑这一趟。”
樊肃连忙回礼:“许翰林客气了,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许修名跟殷士荃走的是同一条路线,年纪轻轻就进了翰林院,真正令人艳羡的青云路。
当然,许修名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并非因为许相的缘故。
这也让大家对他服气敬佩。
樊肃对许修名的印象就十分的不错。
不过许修名跟樊肃打了招呼之后就有点傻眼。
后面这几位……
晋亭拱手笑道:“我等正好找樊大人有事相商,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二三四也紧跟着打了招呼。
许修名一眼扫过去。
镇国公府二公子,成国公府三公子,汝宁侯世子,还有殷大人天天挂在嘴边的熊儿子。
这四个……
嗯……
他很有印象。
尤其晋亭,不是他家小妻子的闺中密友的未婚夫么!
还是赐婚的那种!
想到此处,他笑道:“元直不必见外,内子与云府大姑娘情同姐妹,到时你们二人成亲之日,为兄自是要去讨一杯喜酒的!”
“那是自然!”晋亭连忙还礼,心中对许修名的热情感到诧异,心道,他以楚楚和魏妥妥的关系为切入点拉近关系,看来他们夫妻二人相处的很不错?
一番寒暄,终于说到正事上。
樊肃问道:“那毒鸡汤可还留着?”
许修名点头:“内子已经让人将毒鸡汤锁起来了,随时可以查看。”
一行人到了小荷塘附近,魏妥妥正等在这里,见他们来了,赶紧上前跟众人打招呼。
许大夫人杵在旁边,看她们客客气气热热闹闹,脸色黑的发光!
她不想管,却又怕查出什么不利之事,只能跟着!
“可带了仵作来?”
听见她发问,樊肃等人的表情严肃了不少,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大理寺验尸的一把好手,验过的尸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经验丰富,夫人尽管放心。”
许大夫人已经无法用语言跟表情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冷冷的转过脸去。
樊肃有些尴尬,转脸对仵作说道:“李万,你去验一验尸身。”
“是,大人。”
段逸尘看了一眼这不苟言笑的李万,憨憨的嘀咕道:“听这名字,怕是奔着验尸一万去的?咱们长安百万人口,倒也够他验了!”
殷正一脸无语,“那你要不要预定一下,万一你哪日有个不测,就找他来验你的尸体?”
段逸尘怒了:“你不要乌鸦嘴!”
殷正翻白眼:“到底是谁乌鸦嘴!你把长安百万人都给乌鸦嘴了!”
楚上行从二人身边经过,劝架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先看看眼前这具现成的吧!”
段逸尘和殷正相互瞪了对方一眼,跟着晋亭和楚上行去看厨娘的尸身。
厨娘刘二家的还躺在原来的位置,此时身体已经完全凉透了,尸身冷硬,皮肤泛着青白之色。
发现她的婆子还在一旁哭哭啼啼,“我与她一同进府,平日里也是常走动的,没想到她就这么死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偷瞄魏妥妥。
这分明就是暗示众人,她就是杀人凶手!
许大夫人适时来了一句,“刘二家的害主在前,本就死不足惜,就算大少奶奶将人杀了,也算不得做错了,你在这里哭哭啼啼什么!”
她看似是在替魏妥妥说话,实际上却是将魏妥妥杀厨娘的事情给坐实了。
魏妥妥是不可能任由她扣帽子的,说道:“多谢母亲为儿媳说话,不过,这人并非是我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许大夫人转过头来看她,语重心长的说:“魏氏,此事错不在你,你又何必非要隐瞒呢,我跟你祖母都不会怪你,你也是为了名哥儿好!”
见她非要将这脏水往自己身上泼,魏妥妥笑着怼了回去,“母亲既然不会破案,还是先看看大理寺的人怎么说吧!”
言外之意,我跟你这傻子说不清楚,不想跟你废话!
许大夫人气的头顶冒烟,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便看向樊肃:“樊大人,你说,这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樊肃摸了摸鼻子,这别人家的家务事可真难管呀!
说实话得罪人,不说实话也得罪人!
不过,既然怎么做都得罪人,他当然是选择说实话了!
“实不相瞒,这厨娘的确是被人所杀。”
“哦?何以见得?”许大夫人目光发冷。
樊肃假装没看见许大夫人的冷脸,扭过头去看尸体,问旁边的婆子,“是你发现这厨娘的?”
婆子有些不敢看樊肃的目光,唯唯诺诺道:“是奴婢……”
“你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躺着的?”
婆子心中腹诽他多管闲事,却不敢不答,摇头道:“奴婢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俯身趴在冰窟窿上的……远远看去,就像是将脑袋伸进冰窟窿里找东西一般,奴婢救人心切,便拽了她一下,将人翻了过来,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众人闻言都朝那块冰被破掉的地方看去。
许修名在一旁说道:“这荷塘的水不算深,但也不浅,人进去大约能没到胸口。”
这种深度的水塘,即便结了冰,也不会很厚,很容易就能破开。
因此这冰面裂开了一大块。
樊肃看向婆子,说:“那你将尸首的位置还原一下。”
“什么?”那婆子一愣。
樊肃见她不明白,又说了一遍,“你不是说你救人心切,将她翻了过来?那你再把她翻回去,摆成刚发现她时的模样。”
婆子皱眉,眼神直往许大夫人那里瞟。
许大夫人心里有气,不耐烦道:“让你做你便做,看我做什么!”
婆子闻言只好小心翼翼上前,去推厨娘的尸身,可费劲了力气,厨娘还是纹丝不动。
众人在旁看着,一个个都恍然起来。
段逸尘不明所以,问:“怎么了,你们的眼神怎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