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老树
一行六人,由江根义领路走在无魇谷中,无魇谷危险重重,不光有丛林里的妖兽还有岩石上的白蝎子,白蝎子几乎与岩石合为一体,让人防不胜防,姚若清身上挂了不少彩,连眼睛都锐利起来,提着大刀一刻不缓的护在身前。
“到了。”
终于,江根义停下脚步。
姚若清仰头,高高的峭壁仿佛直入云霄,离近了根本看不到尽头,几乎寸草不生,峭壁上肉眼可见有许多黑乎乎的洞口,盯久了让人忍不住心里发麻。
“峭壁中隐藏许多妖兽,而多年以来又只有攀爬而上的选择,这导致这里差不多成为练气期弟子的禁地,没人愿意靠近。”
成芙笑了一下,看向江根义,“不过现在有江师兄在,我们就不必担忧了。”
江根义没有多言,“走吧,带你们走小路。”
姚若清走在众人后面,最后面的是黎宇,她回头望了一眼,就见黎宇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姚若清心有忧虑,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多,似乎越靠近这峭壁,心里的胆怯就止不住的冒出。
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江根义带领众人走的路十分陡峭,甚至渐渐远离了峭壁,正当众人疑问时,江根义忽而双手掐决,面前完好无损的石壁忽而出现一人高的石洞,引得众人惊奇不已。
江根义说,“这个石洞不知何人建造,是贴着妖兽的洞穴所建,我给你们每人发一张敛息符,可撑到出口处,你们万万要小心,不可发出声响,否则一旦被妖兽发觉,我们只能葬在它们肚中。”
刘丽娇惊奇不已,“敛息符?江师兄你竟然有敛息符?”
江根义淡淡嗯一声,果然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张符篆,给每人分发一张之后,先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张,“快些吧,天黑之后就不好行事了。”
姚若清好奇的打量手中符篆,上面的符号复杂极了,大多数人看了只会眼晕。
黎宇倒是不甚在意的将敛息符拍在身上,倒是刘丽娇他们捏着符篆,迟迟下不了手,像是不舍得。
看来这敛息符很珍贵啊。
江根义有些不耐烦,“若是不用敛息符,便是让妖兽吃了,你们自己选!”说完他率先走入山洞。
姚若清心里一动。
必须得用敛息符才能通过这山洞,那么……那么回来时也必须得依仗江根义了?
敛息符这么珍贵,江根义无故耗费这些,却从没提他之后要多分些好处?那不是纯粹做亏本买卖吗?
姚若清看着面前黑乎乎的山洞,心里更不愿进了。
“姚师妹?”成芙看着她,“大家都进去了,你也快些吧。”
姚若清一咬牙,将敛息符拍在身上,“成师姐,我就来。”
事已至此,已无回头路可走,就是她想离开,江根义他们也肯定不会让她离开,一人对上五人,她根本毫无胜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姚若清心里更升起几分提防,然后走入黑乎乎的石洞。
石洞在身后关闭,江根义在里面等着,几乎用气声说话,“屏气凝神。
一墙之隔,皆是妖兽。”
江根义此言让众人心中一惊,谁都把它当回事,毕竟与自己性命攸关。
江根义依然在最前方,脚步放得极轻,众人屏息凝神,呼吸也不敢大声。
石洞内狭窄,但凡体型稍微胖一点的都过不了,众人悄声在内前进,走了一会儿,道路忽然出现上坡,江根义呼吸凝重了一下,随即缓缓往上走。
上坡很长,姚若清推测大家正在逐渐往峭壁上走,没过一会儿,她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好像是……呼吸声?
姚若清忍不住四处望望。
是谁呼吸这么大声?江根义不是让他们悄悄的吗?
姚若清忽然凝住,目光落在两侧的墙壁上。
粗重的呼吸声……是从墙里边传来的,甚至还有打呼声。
那是……妖兽的呼吸声!
再一看同行几人,似乎早就意识到这一点,冷汗直流。
姚若清汗毛倒竖。
江根义说一墙之隔,皆是妖兽,竟然一点都不曾夸张!
这条石路两边,竟全是妖兽洞府!
“嘶嘶嘶~”
在万分紧张小心的走了半柱香后,打呼声被蛇虫发出的声响代替,墙上有什么滑动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十分密集。
旁边是个蛇窝吧。
姚若清意识到。
提心吊胆。
刘丽娇惊惧的眼睁大,作为女孩子,自然最讨厌这些东西,就连成芙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江师兄找的这条路也太吓人了吧!
刘丽娇欲哭无泪,如此紧急的状态下,她忽然被逼得有些内急了。
她咬咬唇,心神根本不在路上。
忽然,石洞内“噔”地一声,众人的脚步都僵住。
刘丽娇也僵住了,她刚才没留神,踢了一下碎石头,碎石头被踢到墙上去。
一墙之隔的动静忽然小了一些,像是察觉到动静。
众人屏息,这回连呼吸也不敢了。
所幸,过了好一会儿,一切如常。
江根义狠狠瞪了刘丽娇一眼。
小心点。
他用口型说。
然后继续在前带路。
众人怀着无比紧张忐忑的心情,更加小心谨慎的行走,就连刘丽娇都提起十二分的心思面对这条石路。
不知走了多久,姚若清心想大概有半个多时辰,众人弯弯绕绕的上坡之路忽然到了尽头,面对着一处石壁。
姚若清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一步,看清最前方江根义的动作。
江根义有些迫切的样子,他双手捏诀,跟先前在入口时的手势一样,随着他捏起法决,石壁露出出口,外面的光洒了进来,让习惯黑暗的众人不禁眯了眯眼。
江根义挥挥手,示意大家出去,然后他率先走出石路。
姚若清心中一动,神识已比她更快一步知道外面的样子。
她迈步出去。
石洞闭合。
刘丽娇终于敢开口,她赞叹地说道,“好大的树啊!”
只见不远之处,一棵高大的树坐落在芳草之间,树干粗大,老得发皱,绿得浓重的树冠遮挡住所有阳光,受它遮蔽的芳草娇娇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