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思量

看着刚刚关上的门，顾之年陷入了沉思。

脑海里两个身影开始交替，那个对着他歇斯底里的裴暖，这个乖巧的让人心疼的裴暖，两个人影就如影片一样在他的脑袋里播放。

虽然暖暖现在的转变让他欣喜，可再往深处想，却又心惊不已。是什么事让一向不与顾家亲的暖暖突然来找他，还说以前错了，以后再也不让他们难受了。那大彻大悟的样子，不经过一番撕心裂肺的苦楚是得不来的。

还有什么叫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裴家的人可就真是忘了暖暖的外家是谁了！

半晌，拿起电话“怀宁，你进来。”

怀宁直接推门而进，站在离顾之年两米的地方，“总裁，你找我？”

“怀宁，坐。”

顾之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捏了捏眉心。

“总裁……”怀宁疑惑的看向顾之年，有些不明白，但还是依言坐下。

“你还记得大小姐吗？”

“大小姐？属下当然记得大小姐。”

能被顾之年称之为大小姐的人怀宁很快就想到那位红颜薄命早早香消玉损的顾家大小姐顾之敏，怀宁的脸上有悲痛，有感激，有怀念，还有无地自容。

他们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当年大小姐对他们的恩惠，说顾之敏是他们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总裁，那位小姐真是大小姐的女儿吗？”六年了，大小姐去世整整六年，大小姐留下的女儿却没有得到他们丝毫照顾。不是他们不愿意，只是他们害怕他们的靠近反而会伤到她，那个把顾家当成仇人的暖暖小姐宁愿死，也不要他们靠近。

“嗯，她就是暖暖。是不是和传言不一样？我记得半个月前才见过她，和现在相比可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啊。所以，我叫你来，是要你去查一下暖暖最近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是他不相信暖暖，只是暖暖的改变太让人心疼。一个张扬的人，突然变得乖巧起来，怎么会不让人难受。

他不怀疑暖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只怕暖暖在外面受苦他们却不知道。

“好。”

怀宁没有久待，接到任务就出去了。他一向话不多，和八面玲珑的怀安比起来，他一年说的话还不及怀安一天说的多。

又打电话给家里让人多准备了两道菜，糖醋排骨，酱肉丝。再和怀安确认暖暖已经到酒店休息了，顾之年才投入工作。

“远衡，下班回家一趟。”开完上午的会议，顾之年亲自给喜欢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顾远衡打了电话。

“爸，我晚上还有两台手术，没什么……”刚下手术室的顾远衡觉得自己真是运气不佳，衣服还没换好就听到电话响，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接了，想要装没听见或是错过了都不行。好在，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暖暖要回老宅。”

没和他多说，顾之年直接挂了电话。

不出一分钟，他的私人手机响起。

“爸，你刚刚说什么？”

顾远衡有些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暖暖要回老宅？

这几个字掰开他全都懂，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就不确定了。

“你没有听错，老子也没说错。你的表妹暖暖，回来了，晚上和我一起回顾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