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条咸鱼
沈楚楚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窜上了一抹红晕,狗皇帝胡说八道什么,她只是怕他又耍什么阴招,所以才问一声太监他在哪里。
她缩了缩脖子,将脑袋埋进锦褥中,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狗皇帝怎么穿成这样,好像勾栏院卖身的小倌似的。
司马致见她那双狡黠的眸子转来转去的,漫不经心的挑起眉头,瞧她这模样,便知道她心里绝对又没想什么好话。
他挥手示意太监退出去,养心殿内的宫女也知趣的一同退去,殿内只剩下他和沈楚楚两人,安静的连烛火‘噼啪’的声音都能听清。
司马致不紧不慢的走近宽大的龙床,她见他向她走过来,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退了退,卷着锦褥的沈楚楚,活像是一只巨大的毛毛虫在蠕动。
“爱妃躲什么?”他身子笔直的站在榻边,声线清冷无欲,眸光中带着一丝讥笑。
沈楚楚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的停下动作,扯出一个假笑:“皇上说笑了,臣妾是怕皇上没地方坐,这才想给皇上挪个地方……”
司马致懒懒的眯起眸子,楚贵妃永远是这般尖牙利齿,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面不改色的胡扯。
他慢条斯理的坐在榻边,抬手用纯白的锦缎,随手擦着墨发间坠下的水珠。
半晌过来,她依旧窝在锦褥中一动不动,他侧过身轻瞥了她一眼:“爱妃不出来,是等着朕进去吗?”
沈楚楚的小脸又是一红,进去,进哪里去?
她不知所措的垂下头,直到她的目光接触到将她卷成一团的锦褥,她才知道他说的进去,是指进到锦褥里去。
如果她现在身上穿着一套能蔽体的衣裳,听到他让她出来,她自然是愿意的很。
但如今她身上就穿了层薄纱,她哪里敢就这样出去,万一狗皇帝兽性大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若她不出去,只怕狗皇帝真会钻进来,他向来喜欢与她作对,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沈楚楚想了想,将自己紧抓住的锦褥松了松,向里侧缓缓滚去。
等到锦褥完全松垮开,她动作迅速的将褥子往自己身上一披,只露出一双如莲藕般光洁细嫩的手臂。
“臣妾出来了!”她坐起身子,上下挥了挥手,眸中带着一抹略显得意的笑容。
狗皇帝想为难她,不可能!
司马致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他兽性大发?莫非她还真以为他要宠幸她不成?
先不说旁的,他守了二十二年半的贞操,怎会随意交付给她?
她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她配吗?!
沈楚楚被他盯得发慌,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为了让他不再这样继续看她,她主动伸出手臂,从他手中抢走了白色锦布。
“臣妾帮您擦头发。”她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小手拿着锦布覆在了他的发间。
司马致眸光漆黑,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沈楚楚,而后不紧不慢的将身子转了回去。
他感觉到头顶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擦着他半湿不干的墨发,她的动作很轻柔,抬起的手臂似乎在微微打颤,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恐惧。
榻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只鎏金双耳香炉,香炉中燃着一块珍贵的龙涎香,有一缕淡淡的白烟从香炉缓缓升起。
殿内放置了三四个火盆,每个盆中都烧足了红萝炭,就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温热的暖流。
即便沈楚楚露出一双洁白的藕臂,也丝毫不觉得冷,她尽职尽责的充当着洗剪吹的托尼老师,尽量放慢动作,一点点的擦着他的三千墨发。
她只恨狗皇帝没有长满一身浓密旺盛的毛发,好让她擦完头发,还能接着再擦擦别的地方。
最好能擦一晚上,这样她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侍寝了。
司马致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原来她主动给他擦头发,是为了拖延时间,妄图逃避侍寝。
方才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这便说明她和她的奸夫暂时还没有实质性的身体接触。
她不愿侍寝,只怕是想给奸夫留住清白之身。
虽说他不屑碰她,可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若是他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只怕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晋国的楚贵妃了。
司马致慢里斯条的向后伸出手掌,不紧不慢的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沈楚楚一怔,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臣妾弄疼您了?”
不应该吧?她以前给狗狗洗完澡,擦毛就这样擦的,每次狗狗都舒服的露出肚皮给她摸。
她的手法可是一顶一的棒,连狗狗都觉得舒服,又怎么会弄疼他呢?
司马致敛住眸光,挑唇一笑,好一个楚贵妃,竟拿他堂堂天子和一条狗来相提并论,真真是活腻歪了!
他转过身子,反手将她按倒在龙床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用大掌攥住了她一双手臂,压在她的头顶之上。
沈楚楚只感觉到一阵冷风钻进腰间,而后身子便不受控制的重重向后倒下,即便床榻上铺了软和的缎绸褥子,她还是摔得眼冒金星,半晌没缓过神来。
许是榻边的窗户没关,一阵冷风打着转儿的吹了进来,冻得沈楚楚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被冷风吹的透心凉,沈楚楚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裹着自己的锦褥散了一榻,如今她身上只着薄纱,被狗皇帝压在了龙床上。
她试着挣扎了两下,手腕处却传来阵阵钝痛,他的手掌像是铁块做的,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不为所动,攥得她手腕通红。
挣不动手,她便试图用腿来反抗,这般想着,沈楚楚就抬起了腿,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大腿上踹去。
司马致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不要命的抬腿踢他,即便他已经尽量去躲避她的攻击,多少还是被她的脚尖踹到了一点。
感受到大腿上传来的疼痛,他面色不改的眯起了细长的眸子,眸光中闪过几分杀意。
是他这两日对她太好了,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他抬起左腿,抵在她的双膝上,令她动弹不得,左掌掐住她手腕的力度又添了两分,疼的她眼眶中一下飚出了泪花。
司马致对着她湿漉漉的眸子不为所动,她总是喜欢这样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骗取同情,他上过两次当,又怎么再被骗第三次?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爱妃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
沈楚楚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的倒在榻上动弹不得,她呼吸急促的喘了半晌,声音断断续续:“疼……”
司马致动作一顿,手上稍稍卸去了些力度,他神情散漫的垂下眸子,眸光在不经意间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袭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榻上,衬的那瓷白的肌肤如羊脂玉般光润,薄纱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淋漓尽致,美好的风景在眼底一览无余。
他的喉结上下轻轻滚动,望着她的眸光中染上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情.欲。
沈楚楚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对视上他冰冷无欲的双眸,他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犹如千斤坠一般沉重,令她的心脏猛地一颤,只觉得喘不上来气。
不行,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今晚上定然是逃不过去了。
口脂!对,她还有添了桃汁的口脂!
沈楚楚拼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努力的抬起下巴,仰着脑袋凑上了他的薄唇。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令司马致身子一僵,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冰冷如霜的眸光变得有些混沌。
她的唇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甜,她的身子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缎绸,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声。
即便她用膳的时候,已算是十分小心谨慎,但也难免会蹭掉一些口脂。
为了让口脂更加深入,沈楚楚趁他失神之际,挣开了双臂,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加深了这个轻吻。
没吃过猪肉,她也见过猪跑,虽然沈楚楚是个母胎单身,可她身边的闺蜜个个都是情场高手,耳濡目染久了,自然也就能无师自通。
司马致感觉浑身像是着火了一样,她无意间喷洒出的气息,犹如致命的毒药,令人身体酥痒难耐,有一股电流从血液中经过,引得人热血沸腾。
他几次试图推开她,可她就像是一株紧紧攀附在乔木上的菟丝花,丝毫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沈楚楚见差不多了,才松开了他的唇,她的小手攥住了锦褥往自己身上一扯,动作迅速的钻进了褥子中,裹着褥子往龙床里头滚去。
本想着若是狗皇帝不碰她,她就暂时先不用这桃子的口脂报复他,谁料到他看着人模狗样,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斯文败类,竟然还想对她用强,那她只好对他不客气了。
再等一会儿,等到他产生过敏的反应,今晚上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司马致缓缓的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上摩挲两下,他漆黑的眸子中,染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怒火。
她早就做好了双重避宠的准备,先是在衣裙上撒了令她自己过敏的花粉,又往唇上涂抹添了桃汁制成的口脂。
若是她那边出了意外,那便牺牲一番色相,将口脂蹭到他身上,引得他过敏起红疹子。
为了给她的奸夫留住清白之身,她竟这般费尽心思,甚至愿意担上谋杀圣上的罪名。
司马致望着锦褥中那缩成一团的小人,神色冰冷的轻笑一声,若真是如此,那他今夜就还要定了她!
他大掌一挥,轻松的扯开了那一团锦褥,将她从褥子中拖了出来。
伴随着沈楚楚的一声惊叫,那一层薄纱在他手中化为齑粉,露出了瓷白一片的肌肤,他随手扯下自己身上松垮的缎袍,贴身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