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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盒子攥在手心,松了松领带,他缓步上楼。
到书房门口,方瞧见这丫头趴在案上闭目,纸张是朱红的血迹,她的手还在一笔一划地写………
“小囡!”
秦槿绅的声音让她猛然睁眼。
像一阵风刮到眼前,秦妗将纸揉成一团,她的手指被秦槿绅握住,那样的力道还真是踏踏实实回到她身边了。
秦妗低呼一声,见他可能发作训人,头抵在他胸前轻声问了句,“你怎么才回来呢………”
秦槿绅拽着她的手去上药处理伤口,紧抿着嘴角秦妗又不敢再多看一眼。
“你疯了?”
秦妗也不知为何,只是淡笑着,“不小心划一道口子,你不在………担心你伤势,却又不知你手上的伤到底会多疼,刀子下狠了,便又深了些………”
她抬眼眸中泪光闪闪,噙着泪不让泪珠滚落,“兴许不及你万分之一………”
“你可真!………胡闹!”
秦槿绅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手悬在半空不知能做些什么。
这孩子是哪儿冒出的畸念非得体会他多疼?
有些恼火得打开盒子,实在没了章法,拽了两颗到秦妗嘴里。
“胡塞什么东西到我嘴里。”
秦妗伸出舌尖舔了舔。
“朱古力,楼下还有,够你吃。”
“我下去瞧瞧!可不能让谁与我抢了。”
几步小跑离开书房,秦妗到门外靠站一瞬,她可不就是疯了,才会与他相爱。
可不就是疯了,因他担惊受怕。
手背胡乱擦了擦泪,深吸了一口气下楼。
可,谁能与她争?
秦槿绅无奈揉了揉眉心。
儿女情长确实误事,这份爱,太甜……太沉重。
他怎会不懂她方才说那番话的含义。
她想同甘共苦,用了最愚蠢的法子。
此时与她一般吃了一颗朱古力,那味道若是在秦妗口中她还能勉强接受。
悉数下咽还是点了一根雪茄。
她这么着急忙慌见了他又逃,秦槿绅也一时想不好说辞。
秦槿绅双腿交叠,手肘靠在座椅扶手,夹着烟的手指指腹抵额深吸了一口,在那一口呼出的浓烟内瞧见两个捏皱的纸团。
一张漾开的墨点,一张字迹朱红。
他瞧见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字,烟雾吐半,咳了起来。
这丫头,还是在胡思乱想。
那些个零嘴吃食尽是甜的,知道合她心意却不料她全拆来吃。
从三楼望着她一举一动,秦槿绅再次深吸了口,心下也有了一股冲动,择日不如撞日。
吃了玫瑰酥饼一半的秦妗被秦槿绅一把拽了起来,他勾了勾嘴角,指腹拭去她沾上的碎屑。
吻了吻她的唇瓣,秦妗懵了神。
将她塞进车内,手下们要上前插足,“三爷,您的手………”却被秦槿绅眼神示意退下。
秦妗掩嘴咽下那半口酥饼,含糊不清说道,“倒是见你头回开车。”
一皱眉,秦槿绅好似头回见到秦妗这般在他面前吃东西失态,以往都安安分分,给什么吃什么,吃得慢条斯理。
秦槿绅揉了揉她耳垂,“馋猫。”
不知何时还捎上了一块,秦妗冷哼,“为了等你,一早都没吃。”
秦槿绅侧目望了望,“故意气我?”
她摇头,鼓着腮帮子,淑女的形象荡然无存,“怕你没命回来,我也好把自己饿死。”
可这一句说完,秦槿绅再没说话。
秦妗不时瞥见他神色严肃,也就未敢再言。
那上坡的路多了些,让秦妗好奇秦槿绅到底带她去哪儿。
秦妗本以为是去喧闹的地方,他却带她来到这一处俯瞰景色。
下过雪的城市一片纯白,此时的半山腰依旧有鹅毛大雪纷飞。
秦槿绅趁秦妗伸手接雪,后退了几步。
望见她侧颜欣喜得像孩子,她可真是藏不住心事的女子。
秦妗转身,看他靠在一棵树下,颇有些自豪的样子,“二十五年前,这是我亲手栽的一棵树。”
走近瞧了瞧,还真不矮的一棵树,可这树下,七倒八歪的………是酒坛。
被他如此一说,站在树下有了一种别样的亲切感,可她没敢问这些坛子堆在这是何意。
秦妗心下不服气,“嘁,尽拿年龄说事儿。”
牵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从她后背环抱住她娇小的身子。
挑起她的手,指着一处,在她耳边柔声说,“看到那个港口吗,十五岁我来这儿,它还在建造,做过搬运,而后我在那修过船。”
她讶异,“爷爷以往夸你能夸上几天几夜,跟说书似的,你受的这些………他不曾提起…………”
秦槿绅笑了笑,不以为意,“他是个不顾过程的人,怎么得到,他丝毫不在意,是否得到的结果,才是他关心的。”
手稍稍往后移了点,他说,“那个桥下,在下了工以后可以睡,省去住店不少大洋,观尽这码头贫富之距,观百态人生,桥上是富人的车辆驶过,桥下的人各个仰望高处。”
秦妗越听越不对劲,转身仰视他,“我明白,秦家家业不是靠钱财滚出来的,是靠脚踏实地走出来的。”
他揉了揉秦妗脸颊,“当年我人生地不熟来此地贸然做个生意人,是必然会吃亏的,总得探访清楚,码头至关重要,所以在那八年,我看透了我该如何做。”
点了点秦妗的鼻尖,秦槿绅又笑道,“秦家在闻城那些东西的价值仅是在闻城,即便变卖了转为大洋…………价值微乎其微。”
秦妗还未从他说的回过神,秦槿绅牵起她的手,往后起了玩心似的摘了两把。
他痞笑耍赖,“娇花,赠美人。”
秦妗噗嗤一笑,“还真是好兴致,这一把松针叶送我,三叔还真是别出心裁。”
可面前的男子,单膝缓缓下跪。
秦妗花容失色,“哎!你这是…………你手还未好呢,起来。”
秦槿绅从大衣口袋内掏出一枚闪亮的戒,不似琉璃,不似翡翠。
看面前的男人拉扯不动,也一同和秦槿绅跪在了雪地。
“三叔,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我秦妗会折寿。”
秦槿绅吻住她的唇瓣,辗转的间隙,秦妗听他忘情地说,“西方人娶妻之前都会这般求婚,这儿是藏了我二十五年烦心事的地方,无人知晓,眼下全在你眼前,我自始至终不过一个你,我秦槿绅甘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有个男人说,他十五岁栽了一棵树,秦妗抬头,很高大,如他。
她从未觉得秦家钱财来得容易,这世间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她自打出生,从未见过秦槿绅,如今看来,那一切不过道听途说,她至今都还未了解透彻真实的他。
此时他没有任何骄傲地跪在这儿,说,要娶她………
秦槿绅见她未曾表态,不容她拒绝地将戒指戴上她纤纤玉手。
秦妗被他一手提起,后背撞在树面,积雪瞬间抖落,打在秦槿绅的后脑,他侧头低下身子深吻着她的唇,不由分说地一腿嵌入秦妗的腿间。
他的大衣似乎能笼罩着娇小的她,秦妗虽不知说什么,还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