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人
自古以来,我的意思是说,至少在出现高科技干扰自然规律之前,在大自然环境的培育下,樱花多产自北半球的温带地区,因其对气候,土壤的高强度适力,故素有“坚忍不拔”、“有始有终”的美名,也因此而备受赞赏。WWW、qb⑸.cǒМ\
虽然,很不愿意去说,但是撇开个人感情不谈的话,还是不得不承认,以全球栽培樱花的品质而言,应当属于日本樱花最为著名。
樱花花韵纯洁、高尚,严冬过后是它最先把春天的气息带给日本人民,所以在每年的3月15日至4月15日,日本政府把其时定为“樱花节”。在这个赏花季节,人们带上亲属,邀上友人,携酒带肴在樱花树下席地而坐,边赏樱、边畅饮,也可以算是人生一大乐事了吧!
我们要见的人,和要说的事情,却也正是在樱花灿烂的日子……
“优?”轻轻摇了摇自行车后座的女孩子,只见路边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年轻人,正用自己温柔的嗓音,想要唤醒晕晕沉沉的游伴。
“优?醒醒,优!”一声不行,紧接着两声,三声,对于眼前这个少女,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一样,年轻人总是那么珍惜的望着,一副耐心的样子。相信,也只有在面对眼前这个少女时,他所做的事情也才会和平日里果断和直接的作风完全不符!
“你这个家伙在干什么啊?还没有把‘优’叫醒嘛!”就在这个年轻人想要再加大力度,试图叫醒那个被人称为“优”的女孩子时,身边忽然传来了一阵不满声音。可是这个声音很奇怪,似乎在咬字上充满了外国人特有的味道。
抬起头,白衫年轻人只见一个满头金发的抗议者,正抱着手不满的看着这边的情况;而那个满头金发的家伙,脸部的线条强硬,体格健壮,皮肤白皙的一看就知道有着最纯正的欧洲贵族血统。是的,根据他的自我介绍,他来自俄罗斯。
“可能是我们几个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今天早上又起的太早的缘故,‘优’的身体有点受不了了!”白衣服的年轻人有点苦恼的解释道。
“或许吧!”撇了撇嘴,俄罗斯青年看着四周遍野,已经扑满了地毯与插满了雨伞的樱花树下,不禁又后悔的开了口,“可是现在我们来的也已经不算早了啊!唉,早知道昨天就不该由着‘优’的兴致,去参观京都的夜市的。”
“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既然找不到位置的话,那么她想睡觉,就让她睡吧!”
就在满头刺眼金发的家伙郁闷时,在他的身后居然又传来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那种声音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但是至少,假如有人看到一个也是大约17、8岁的黑衣年轻人眼神冷漠的看着前方时,大概也就是那样的一种感觉。
“我并没有在抱怨啊!”有人立即无辜的表示说。
“我知道你没有抱怨,”黑发的年轻人双手插着在自己裤子的口袋上,斜着头问,“只是,我想追究的是,昨天到底是谁坚持一定要到大阪的郊野来欣赏樱花的?难道京都附近没有这样的去处吗?”
“咳、咳!”只见满头的金发开始胡乱的颤动起来,看起来主人正在激烈的咳嗽,“我承认,这点是我要求的。可是,日本的樱花虽然多,但是大阪的樱花却绝对也是跟其他地方不同的——这点你们可不要‘栽赃’我!”
“‘栽赃’?不,在中文里那个词语叫做‘冤枉’,不是‘栽赃’。”黑发的少年,看着睡的正香的“优”,刚脆就放弃了叫醒她的想法,“算了,不过这里的樱花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樱花这样的树木并不是难以在其他国家种植,人们经常说日本是樱花之国,这个恐怕主要是因为日本人樱花培育技术在世界属于一流水准的缘故,不过似乎却很少人知道,在日本培植着的品种中,是有着许多世界上其它地方看不到的好东西。”
“好东西?”黑衣的年轻人也看了一眼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落脚的赏樱胜地,乏味的随口问道,“以日本人有限的智慧,除了所谓‘山樱’、‘霞樱、’‘豆樱’之类的九种品质外,还能有什么值得我们亲自到大阪来一趟的。”
“有,像是《日本志》介绍上说的,这一种岛樱和江户彼岸樱杂交出来的染井吉野樱!”随手就抓了一片飞舞中的樱花瓣,摊开到那个黑衣年轻人面前,“这种染井吉野樱,可绝对不属于你说的那些樱花品种中的任何一个。虽然我和你一样,并不怎么喜欢日本人,但是在樱花的培育上,他们仍然值得学习?”
“学他们种樱花?”不屑的给出了反应,这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半点也没有喜欢现在所在国度的感觉,“我讨厌日本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我今天之所以还站在这里,纯粹是为了学习他们新进的管理技术与资金运用手法,但这依然不阻止我仇视他们……与其在平静祥和的大阪看樱花凋落,我情愿整个日本‘樱花飞雪’!”
“樱花飞雪?那样的东西可不好看!”这时候,站在金发青年与黑衣年轻人身后的白衫男孩,忽然有点寂寞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着那全部的樱花伴随着狂风呼啸而凋零,然后把漫山遍野扑洒成血红的颜色。‘樱花飞雪’虽然美丽,但是不觉得那样的美太残酷了吗?樱花的花瓣本来就已经很轻,只要有点风就能吹下来。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
“赶尽杀绝?哼,难道你不知道吗?传说只有樱花树下埋的死人越多,樱花才会开得越红,才会开的越艳丽”黑衣年轻人的语气充满了霸道与不可置疑。
“可是当樱花凋零与否也已经是时间问题的时候,我们又何必要用自己的主观意念娶霸道的要求他们呢?”总是这样没有改变,似乎白衫男孩总持着与黑衣青年人不同的意见。
就像是黑衣年轻人说的那样,他讨厌日本但是不妨碍他学习日本的先进技术;同样的,白衣年轻人跟他的意见总是相左,但是这也不妨碍他们成为好朋友。
“凝意春旧在,樱花渐凋零。你可以看着,日后我有没有让樱花为我凋零的本事,可是今天,这本没有什么可争执的地方。”似乎不想在多说什么,也似乎知道自己的个性很难和眼前的家伙达成一致。高傲的性格让这个黑衣的年轻人变的目空一切与功力。
“嘿,等一等,亲爱的朋友们!假如樱花不想凋零的话,你们又何必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愿望,去等待、或者一定要它们凋零呢?”看着眼前樱花一片一片的坠落,金发青年却说出了之其余两人截然不同的想法。与其看到别人摇晃的樱花树落樱缤纷,他情愿当个守护樱花的人。这样明年他又可以和很多人看到没有被破坏的樱花树开出樱花来。
“收起你多余的正义感吧!”同样抱着自己的双手,白衣年轻人总是有着自己的坚持。
或者说是性格使然,又或者说是宿命,今天仅仅是因为樱花而引发的一些无谓的争端,或许就已经可以在三个好朋友之间,突现出那一点点性格与个性上的不和谐;一个喜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定个以为了自己做的事情不择手段,而最后一个则一直希望身边的事情是和谐的……很难想像这样的三个人在异国他乡会成为朋友。又或者可以认为,在这之中,那个被称为“优”的女孩子,的确起到了一丝非常重要的作用,也正是因为她,才使得三个大男生之间能够和平的相处下去。
“樱花一定会落的!”半响无语后,黑衣青年狠狠的撰紧了自己的拳头,斩金截铁的说。随后,转身就慢慢进入了樱花坠落的花丛之中,直到身影慢慢消失。
“那个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就在这时,一声悦耳的清音,让剩下的两个大男孩感到一阵惊讶。
看着漫步进入花丛中的人,“优”,终于醒来了。
缘分这样的东西,有时候真的会很奇怪。至少在日本求学生涯里的一次不经意间,让三个中国学生与一个俄罗斯年轻人成为了好朋友。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友谊代表着什么,又或者说,没有人知道在他们的友谊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时间,会证明一切,曾几少年时……
黑衣的年轻人总是用最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这个世界,他的眼中只有在看着优的时候,才会有着一些的温度。譬如现在,在跟大家在一起时,他忽然会失神落魄的望着窗外,而在那小小的花园内,正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正细心的喂养着一些野生的小鸟。
“喂,注意了,我的问题来了!”俄罗斯年轻人正低着头,苦思冥想着自己的问题,“问题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马是什么马?”
“……”并没有立即回答,依旧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正思索着,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貌似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想不到吧!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想不到的!”俄罗斯年轻人大笑起来,因为无法回答问题,也就证明着他这个星期的房间打扫任务又有人做了。
“你呢?你呢?快!”连忙又把头转向了下一个目标,金色的头发摇晃着显得十拿九稳。
“纯血马!纯血马最早是十七世纪在英格兰由阿拉伯马、西班牙马、加洛韦马杂交繁殖得来的。一般体高米-米,结构匀称,外表漂亮。该品种马匹爆发力强,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马种!”黑衣年轻人并没有多做什么思考,直接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啊?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这样的马我以为只有我们俄罗斯有!”
“什么啊!这样的马我们家里的私人马场就有啊?很少见吗?”
正在金发的俄罗斯年轻人奇怪的时候,打开花园的大门进来的“优”,不屑的说。
“现在轮到我来问了!”优使劲的点了点头,开始拿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要是你回答不出来,下个星期的活还是要你来做!对了,问题是……最聪明的动物是什么?”
“等等,这不公公,‘优’从来不参加家务的,所以没‘证书’提问!”
“为什么我不能提问,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只要住这里都有资格,少废话,快回答!”优骄蛮的皱起了自己的小鼻子,抬起头骄傲的说,“还有就是,你的中文是怎么学的,怎么还是老说错,中文字典的那个词汇叫做‘资格’,不叫‘证书’!”
“最聪明的动物、动物,我想到了,是猪!”
“不可救药了,最聪明的动物是‘人’啊!人也是大自然的组成份子,只不过人是高智慧动物罢了!哼哼,乖乖打扫吧!还有你以后可不要欺负他们啊!”拿着手指狠狠的点了点俄罗斯年轻人的肩膀,虽然嘴上说的是“他们”,但是“优”看着的人却是白衫年轻人。
“天啊!为什么我又要打扫……”
哀号传出,伴随着是优“咯咯”清脆的笑声,以及黑衣年轻人对白衫少年的阴沉眼神。
“优”是个很出色的少女,她来自于东方一个极其优秀的家族。黑衣年轻人也是!说的详细一点的话,他们应该是一起到达日本求学,随后才遇上另外两个好朋友的。
从一开始异国他乡“缘分式”四人机场的偶遇,随后到房屋中介相逢,最后到租赁屋子的碰面,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所以,四个人也顺从那不知道为什么的缘分,成为了好朋友,并且极其有好感的住在一个屋檐下。要问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为什么会对其余三人无端的信任,得到的回答,也只会是缘分。
不过,住在一起除了能有个相互的照顾外,有趣的事情倒是真的也不少。从最初的来自俄罗斯的家伙,只能用最简单的中文对话,到现在只是稍微出点错字的情况,已经好的太多了。最搞笑的一次,是这个家伙把“坦泰尼克号”的中文读成“太太你可好”,将“铁达尼号”直接汉化音译成“踢他你跳”的时候,这才让剩下的三个室友下了帮他补习的决心。另外,黑衣年轻人洗坏过所有人的衣服,直到后来买了洗衣机后白衫年轻人会认错漂白粉与洗衣粉!至于伙食方面,“优”煮出来的“膳食”除了“优”自己吃了没事外,剩下的除了可以毒死一群毒蛇外也让其余三人进医院疗养了半个月,从此情愿天天外卖也不让“优”下厨,并且更狠的是,还一不做、二不休的处理掉了所有厨具。一时间搞到所有人谈“优”色变,不过也总算是“优”的功劳,再也没有人抱怨外卖不好吃了。其实一个女孩子不会做饭不要紧,最要命的是一个女孩子她不会做饭还偏偏喜欢做。
自从友谊的开始,这所有所有的回忆,都显得太有意思了。这些都是宝贵的记忆。可是,有些东西,也在记忆慢慢加深,友谊慢慢加厚时,开始积累萌发……
虽然俄罗斯年轻人不说,黑衣年轻人不说,白衫年轻人也不说,但是“优”喜欢谁他们都可以看的出来,而他们,或许都对这个希奇古怪的少女抱有些好感吧。
“你喜欢‘优’?”俄罗斯青年问的很直接,站在楼顶的空气很清新。
“当然!”黑色的衣服在黑夜里几乎看不到痕迹,但是回答的话语很清晰。
“那就好,我也喜欢!”豪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俄罗斯男子只要喜欢,他就会说出来,不会深埋心底。
“你想说什么?”深深的将双眼凝望着这个好朋友,黑衣年轻人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优’喜欢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笑着,有些话的确说出来会好受些,即便是事实会让你很郁闷。
“但是我还是会娶‘优’的!”
“为什么?是因为你们的家族关系?”
“不错,的确是因为我们家族!”
“那么你喜欢看‘优’的笑脸,还是希望自己内疚一辈子?”
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要说的话也已经显得很明显了。
“我先下去了,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我可不想,很多年看到我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会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感到后悔。”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对于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很明白,点到即止。
俄罗斯年轻人的话,似乎让所有沉迷在这一份无忧无虑的天空下的人,感到了一丝的清明。虽然他们现在的游戏还不带着任何的功利性,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是在热闹,也终究有分离的一刻。就在他们相逢的三年后,四个好朋友也无可避免的会迎来那一刻。
“好了,这几年来我们一直有着默契,不问各自来历的情况;但是既然明天就要分开了,大家就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好奇心吧!首先,恩,我来自于俄罗斯还有点资产的小家族,我这次求学完回去,假如一切顺利,就会继承家族的产业!你们呢?有什么打算?”无聊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话里饱含了一些无奈的心态。
“我和优,来自东方两个不同的家族。这一次的求学之旅,我们学到了很多新进的东西,可以运用到日后的实务中去。这三年来多亏你们陪伴。只可惜,我们这一次回去,或许就要接受家族的安排了!”
说着这话时,黑衣年轻人的口中也是有着一种背负着命运的感慨,但是,他说到“接受家族命运”安排是,眼中那野心勃勃的寒光,相信也是逃不过别人的观察的。经过三年熟悉之后,没有人会相信他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去对任何人俯首称臣。
“我来自亚洲的西亚,不过我们家族的所有人都是华人,而我也确实是拥有着纯正的中国血统。至于我的家族……唉,不用提了,在我十五岁那年刚刚度过了内忧外患,直到我十七岁结束混乱的家族局面为止,到如今我二十岁的三年求学生涯完成。或许再回去,又要面对着一个又一个新的开始了,谁知道呢!”也给自己狠狠的灌了一口酒,今天的气氛显得有一些的沉闷。
三年的感情,或许明日就要离开,各奔东西了。有些东西是美好的,无论带着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一些都会重新的展开。
“恩?等我到了俄罗斯,有什么困难就向我尽管开口吧!”俄罗斯民族特有的豪爽与性格,有时候真的会很让人感动。
“不必了,我会自己应付的!”举起酒瓶,白衫年轻人依旧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一如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
“我就知道你这该死的家伙会这么说!”愤恨的说着,嘴角却带着笑意。
“我不会忘记跟你们在一起的岁月的!”忽然也举起酒瓶,人毕竟是感情动物,三年的友谊也是毕生难忘,黑衣年轻人眼中,在这时难得的流露出一丝的眷恋与真挚。
“嘿嘿,难得你这个家也有点温度!”
举起酒瓶,男人间的友谊其实也就是那么简单,绝对不会出现女人那样哭哭啼啼的场面。即便是立即要分离,他们也只会狠狠的再干一杯,然后痛痛快快的说再会。
就在这时,俄罗斯青年才发现,“优”在今晚一直没有说话。
“怎么了,优!”白衣年轻人也在这时,发现了“优”的异常,“就算回到家里,我们四个人也是可以经常联系的啊!不用太伤心了!”
“优”抬起那一双曾经一如秋水,如今只剩下萧索的眼眸,默默的摇了摇头。不,他不明白……
深夜时分,夜深人静,没有了白天的喧哗,也没有了别人的嘈杂,只有在这时,“优”才感到,现在的最后一点时光是真正的属于自己两个人。
“我爱你!”优带着悲怆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年轻人,直言不讳。因为假如过了今晚,一切也就都已经晚了。
“我知道!”默默的低着头的白衫年轻人,并没有抬头,但是肩膀却在颤抖着。
“那么你爱我吗?”
“我喜欢你!”
“那么就带我走,过了今晚,我就没机会离开了!”
“我不能!”
一如极其肥皂的泡沫剧般的对白,但是假如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时,那样的感觉千真万确的会让人刻骨铭心与永世难忘。
“我回到家里,家族就会安排我嫁给他,可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求求你带我走吧!”哭着扑入年轻人的怀中,使月色也显得暗淡下来。
“优……”抚摸着怀里女子的秀发,两人相对无语。
“踏”“踏”的脚步声慢慢传来,却并没有打扰到一对恋人的窃窃私语,或许过了今晚,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再重逢了吧。
“假如你能够保证一辈子爱她,就把她带走!”一声冷不妨传来的话语,打断了两人最后一点相处的光阴。似乎,有两个同样在今夜无眠的人到了不该来的地方。
黑衣年轻人的眼中,曾经永远带着一抹冷漠的味道,只是现在夹杂着更多的是被伤害的神色与忧伤。是的,回到家后,他会如愿以偿的娶到自己想要的女子,可是,正如曾经有人告诉自己的那样:假如自己喜欢的人却不快乐,那么他又何必要让自己内疚一辈子呢?
相对与黑衣年轻人的悲伤,俄罗斯年轻人的脸上,则显得平静的多。虽然,他内心深处对于这个来自东方的女子也有着好感,但是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快乐更重要呢?他相信自己会真心祝福这对好友及恋人的!
或许,假如故事按照肥皂剧本大圆满的结局,王子和公主会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假如上天事实尽如人意的话,那么也不会有世间这么多值得遗憾终身的事情发生。
“不,在这个时候……”
在“优”难以接受的神情下,慢慢的被推出了怀抱。
“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着什么,也仅仅是喜欢而已。家族的事情,不可能为了任何一个人而抛弃到一边。毕竟,人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着!”
平静的说完这一切,低着头,白衫年轻人在也没有说什么了。
捂着嘴,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等来的最终是这个结果的“优”,哭泣着跑开了。并没有什么抱怨的话,也没有什么愤恨的声音,以优的个性本也绝会长久的记得某个人的仇……感情的事情,谁又能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的说什么!
“我知道人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着……”半饷,终于肯定了白衫年轻人不会再去安慰她的时候,冷冷的看了自己几年的好友一眼,黑衣年轻人冷漠的转过了身,“可是即便我自私,但是,我起码还知道要让自己心爱的人快乐的活下去。”
黑衣年轻人离开了,一路小跑,估计是去寻找伤心的“优”。
肩膀颤抖着,男人很少有哭泣的机会,但是在自己伤心到及至的时候,却只能*这个和酒来消磨。很多男人,应该说其实已经很幸运了,因为他们在失落、在伤心、在后悔时,还可以找的到自己最要好的兄弟、拿的到最大的碗、买的到最烈的酒,然后灌下去!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伤心的年轻人什么都可能没有,既没有东西可以ma醉自己,好朋友也可能永远不会理解。
为什么不能接受“优”?因为自己希望她过的好!她不能跟自己一个可能随时什么都没有的人在一起,然后苦一辈子——那样她会受苦受累。自己的家族其实早就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了,自己的将来也是未知,那么自己又能保证给她什么呢?至少,当初在年轻人的心目中,经过了家族的动荡与兄弟间的反目、叔父间的仇视后,对他而言,能够给予自己喜欢的人最大的幸福,也只是能够平静的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或许,直到多少年过去了,他也会为自己20岁时,对于爱情曾经的肤浅的认知感到后悔,但是最少在那曾经的时刻,他除了伤心的说不出话外,已经无法表达。
俄罗斯民族的男人,在令人感动的同时,也有着直率的令人讨厌的性格,随着眼前这个俄罗斯人离去的步伐声,他鄙夷的话语也仍旧游荡在耳边……
“无论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是个懦夫,连自己心爱女人都不敢接受的懦夫。”
天微微发亮,所有人都开始忙碌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已经有四个好朋友开始各奔东西了。一个月后,“优”和黑衣年轻人结婚的消息传来,在那一个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日子里,那一个夜晚却有四个人都难以入睡。在俄罗斯,那一个继承了自己家族的年轻人默默的望着夜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在西安,原本应该在新房里的丈夫,却在门外踱步,一整夜都没有进入房间;在上海,却也有一个人正喝的烂醉如泥,似乎已经不醒人世了;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没有入睡的就是在被窝里整整哭了一个晚上的“优”。
其实真正的静下心来去回忆,似乎在过去的这三年里,他们的友谊有个很好的开始,也同样有个很好的中点,只是却可惜没有一个很好的结束罢了;但是无论怎么样,这段友谊相信在他们人生二十几年后的岁月里,都会有默默想起的一刻。
随后,曾经那个娶到了“优”的年轻人,立即开始了自己“尚武”的步伐,成立了“东国”财团,后被世人恐惧的称为“东国之龙”,他的名字叫“秦淡然”;而白衫年轻人,随后则是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筹措了巨额资金,将原集团更名“西亚”,震慑亚洲,被人敬仰的称为“西亚之虎”,他的名字叫任遥轩;至于俄罗斯的那一个,果然也未负重望,一力接管了自己家族财阀“北陆”,秉持着自己的“正义之心”,威名赫赫,被人称为“北陆之熊”,他的名字叫做“罗斯夫”。
那个少女的全名就叫做——“宇文优”。(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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