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过门笺 > 醉酒

醉酒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上回是全班集体来月半弯聚会,这回却是吴涛私下请客,请的都是以前玩得好的,气氛也比平时宽松,不用刻意用一些无聊的游戏炒热气氛。几个人虽然上了高三后疏远了很多,但也不至于没有话聊。

余依然快被高考憋坏了,一进屋就霸着麦不放,鬼哭狼嚎,没一句歌在调上,被大家集体赶下去了,徐西临突发奇想,不知怎么的一脑抽,点了几首“耳机精”窦寻时常单曲回放的歌,把话筒往窦寻手里一塞:“来唱。”

一时间,包房都安静了。

上回他们开玩笑逼着窦寻唱歌,就差点把人闹急了。老成一脸震惊地看着徐西临,仿佛他是一只揪了老虎胡子的肥兔子!

吴涛想起自己这次牵头请客是求和解的,忙干咳一声:“呃,那个……”

他刚刚开口,窦寻就把话筒接过去了。

吴涛:“……”

窦寻从来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唱过歌,连周一升旗都是随便对对口型,他把话筒关了又开,还没来得及研究明白,歌已经切过去了,他慌慌张张地抬起话筒,也不知该用什么音量,摸索着跟着哼哼了几句,一回头发现徐西临正在看他,后背登时紧张出了一层热汗,忙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上的字幕,活像在做“歌词阅读理解”。

刚开始半首,窦寻有点跟不上节奏,进了副歌,他就明显会唱得多了。

徐西临怕他跟别人聊不起来尴尬,给他点了几首歌,过了一会,窦寻就飞快地掌握了k歌技巧,并且找到了乐趣,开始自己给自己点歌,他没白当耳机精,什么都会唱几句,虽然说不上多有技巧,不过对ktv水准来说,凡是不跑调的,都算唱得好的,时不常还有人给他喝个彩。

吴涛松了口气,放松后背靠在沙发上,转头对徐西临说:“他现在好像好说话多了。”

徐西临推拒了他递过来的烟,笑了笑。

吴涛在灯光晦暗的地方打量着他,发现徐西临也变了不少,头发有一阵没顾上修剪,这会临近高考,也没人管这种细枝末节,人也瘦了不少,话没有那么多了,被包房交叠的光影罩住的眼睛里似乎蒙了一层心事。

徐西临:“恭喜啊,我们还在苦哈哈地复习,你基本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吴涛在窦寻一首非常小众的英语情歌里说,“像我这种水平,当专业运动员是不现实了,我们家想让我上个师范类的,将来找找人,能回来当体育老师,以后我就成了老朱那样的人,想想都没劲。”

老朱是他们体育活动的老师,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老婆嫌他没本事,把他甩了,他一年四季穿一身运动服,没人照顾,裤子好像总也洗不干净。

由于他太没威信,没法当正经体育课的老师,学校只好让他活动课的时候带着一帮孩崽子们玩,男生早就一哄而散奔向体育场,女生乖一点不乱跑,在旁边玩砸沙包,沙包砸漏了就去旁边找老朱,他就站在旁边,一边给人撑着皮筋一边缝。

吴涛苦笑了一下:“我连沙包都不会缝。”

“干嘛非得当体育老师?”徐西临把目光从窦寻的背影上挪开,偏头看了吴涛一眼,“将来去体育用品行业做做生意不好吗?要么干脆找个健身房、体育活动中心什么的当私教也行啊,赚得又多又轻松,认识的人也多。”

“那不是正经工作,体育老师有编制的。”吴涛笑了起来,“你不懂,再说在私人开的小馆子带着人跳操能赚几个钱?那不是跟美容美发的差不多么?”

徐西临想说,他们家小区里好的教练要两百多一个小时,后来想了想,说出来也没劲,好像显摆自己知道得多一样——再者就算一个小时两千,那也没编制。

他于是客套敷衍地说:“也是,当老师稳当。”

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一个教室里读书,有学习好的,有吊车尾的,但不管成绩如何,下课还是一起玩一起捣乱,好像谁和谁都没什么不同。这一刻,徐西临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让人和人的想法差距越来越大,将来会让他们背道而驰、渐行渐远,过起截然不同的人生。

吴涛站起来,过了一会点了酒水回来。

徐西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吴涛还是很没溜。

老成叽里呱啦地叫着就要伸手,被徐西临一巴掌扇回去了:“找死吗?晚上还有晚自习呢,让七里香闻出来扒你一层皮。”

吴涛扔了一瓶矿泉水给老成:“你们别喝,我下礼拜才没开始上自习,晚上不用去,这是给窦寻点的。”

徐西临:“不……”

吴涛转过头来问他:“请示团座,我敬窦大仙一杯行吗?”

这下徐西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刚感觉吴涛成熟点了,现在看来还是很讨厌。

即使说好不喝,最后大家还是免不了喝了点。

窦寻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这天晚上格外好说话,吴涛拎着酒过来,他就真的接了,接就接了,此人不会说话,更不会耍滑头,全然让吴涛掌控节奏,吴涛说几句就跟他碰一下,窦寻那傻狍子碰了杯就自觉喝一口,都不用人让。

徐西临捂住脸,感觉自己等会可能得把窦寻扛回去。

然后果然就喝多了。

临到傍晚,吴涛喝都舌头大得就会笑,笑得停不下来,窦寻眼神都有点直了,徐西临没办法:“咱们散了吧,你们先回学校,顺便把涛哥送宿舍去,我把那个先领回家……没事,我晚自习去不去七里香都不说。”

窦寻喝多了挺乖的,不吵不闹,就是有点呆——他往常也没机灵到哪去。徐西临把人遣散了,领着窦寻到卫生间吐了一场,塞给他一瓶矿泉水漱口,想数落两句,后来看他那找不着北的德行,感觉说也白说,于是闭了嘴,默默地陪着他坐了一会。

窦寻喝酒上脸,连鼻尖眼眶都跟着红,好像刚哭了一场似的,看着有点可怜,跟着徐西临走了几步,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徐西临的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

窦寻:“我难受。”

徐西临:“没吐干净?”

窦寻摇摇头,然后保持着双爪子抓着他手的动作,居然原地蹲了下来,赖在原地不走了!

徐西临弯腰打量他的脸色:“你哪难受?胃?”

窦寻摇头。

徐西临:“头晕?”

窦寻还是摇头,他一脸小孩赌气似的神色,问什么都摇头,就是不动弹。

月半弯里客人开始多了,出来进去的都得多看他们俩一眼。

徐西临顿时感觉自己好像领着个智障儿童,对窦寻说:“先起来,咱俩挡人家路了。”

窦寻还是摇头,徐西临没办法,只好自己站起来往一边走,窦寻拽着他的手,也不站起来,蹲在地上被他拖着溜——幸亏月半弯的地板光滑。

徐西临拖了一会,感觉他们俩这姿势像雪橇犬拉车,无奈地停下来:“你到底要干嘛?”

窦寻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好像真有一点泪光,然后他好像偷窥被发现一样,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我心里……难受。”

徐西临:“……”

徐西临手足无措地面壁了片刻,又看了看窦寻,只能看见一个发旋,窦寻长长的睫毛低垂,似乎是不安地微微有些颤抖,可怜透了。

徐西临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那天被他强压下去的念头再次试探着露出个边来,在他心窝上搔了一下。

徐西临感觉自己没喝多,但是脚步有些发飘,有一个念头冲破了思域的边界,越界闯进来。

他想:“我喜欢窦寻吗?”

窦寻对他来说,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春风得意的时候,大家都是他的朋友——老成缺心眼,蔡敬家庭条件不好,吴涛总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窦寻三句话跟人不对付没准就要打起来,就余依然那个从小就会拿板砖给人开瓢的女中豪杰,每次出来玩的时候,徐西临也都会嘱咐她到家以后给自己发条短息报平安——对朋友们,他都是一样照顾。

可是在他经历自己将近十八年的生命中最大的痛苦时,其他人都被他隔绝在了喜怒哀乐之外,他不会找别人说,甚至在学校不会露出一点来……因为他们终究是外人。

只有窦寻是陪在身边,跟他同悲共喜,是……他们家的。

徐西临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一只脚踩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他弯下腰,双手托住窦寻腋下,硬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揪着窦寻的领子,磕磕绊绊地领着这个委屈的醉鬼回家。

方才窦寻吐过的卫生间里,李博志缓缓地推开隔间的门。

他也喝了酒,就在刚刚,吴涛被他那群“学习好的”朋友搀出去的时候,李博志就在隔壁的包厢里看着。

李博志家里跟蔡敬有点像,不过爹是亲爹,妈跟别人跑了,当初刚考到六中的时候,他爸也拿他在外面吹嘘过几天,还亲自扛着行李送他来了学校,那一阵子,李博志是真心想读出点名堂来。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很快发现,别说“读出点名堂”来是天方夜谭,连在校队里比出点名堂来都困难重重。他爸新鲜劲过了,眼见他没有什么别的成就,就又撒手不管他了。

李博志消沉过后,决定开始“混”,混一天威风一天,威风痛快了,就能短暂地让他忘记惶恐和孤助无缘,只顾当下。不但自己混,还带着一帮狐朋狗友一起混。

而此时,李博志觉得自己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

我们不是心照不宣地一起混吗?不是一起没出息,一起互相取暖藐视各种规则吗?今天一起打架斗殴,明天一起蹲大狱住隔壁才是义气——你怎么能自己改邪归正呢?

李博志以前因为吴涛的关系,偶尔也跟一班的人一起玩,当时除了重点班的人打球太软没意思外,他没觉得有什么,而临近毕业,随着他越来越焦虑,李博志开始越来越不能忍受吴涛和一班的人在一起,焦虑加持了嫉妒,他鬼使神差地带着一帮人跟着吴涛他们到了月半弯,借酒浇愁了一下午。

“怎么着,李哥,有过节?”一个一脑门黄头发的小青年跟上来问——都是他翻墙逃课的时候遇到的小混混。

李博志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一时冲动:“劳动你们帮我办点事,改天请你们喝酒。“

徐西临牵着一只窦寻离开月半弯,这会外面正是热闹,群魔乱舞什么人都有,转了一圈打不着车,徐西临犹豫了一下,打算到后门碰碰运气,他一边逆着人流穿小路,一边对窦寻说:“想吐说话啊。”

窦寻没吭声,胡搅蛮缠地掰开徐西临的手,非要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去,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徐西临指缝间被他蹭得很痒,要抽出来,两人就在不大的空间拉拉扯扯起来。

就在徐西临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突然,小路前面有几个不认识的混混走过来,徐西临本想拽着窦寻稍微让开一点,谁知那混混故意撞了过来。

徐西临退了半步,眉头一皱,见那混混挑衅地看着自己,就知道他们是故意来惹事的,他侧身拽过窦寻,余光往方才身后的方向一扫,果然看见有几个人跟着他。一来他喝了点酒,又被窦寻折腾得一脑门汗,二来徐西临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所以方才一时没注意到。

徐西临:“有事?”

那小混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的运动鞋上,“啧啧”了两声,一手插兜,手在兜里威胁性地动来动去。

“没事,”混混说,“手头有点紧,看你觉得有缘,想跟你认识认识,借点钱。”

要是放在一年前,估计对方这句话说不完,徐少爷已经动手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他首先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让外婆操心,而且身边还有只醉猫要照顾。

“好说,”徐西临从包里摸了摸,掏出钱包,甩了一下,“哥们儿要多少?”

混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不用太多,先给一两万花花。”

这是打定主意要找事了。

徐西临笑了一下,往四下看看:“你们几位把我堵在西边这条小胡同里,是出门的时候就跟着我们呢吧?说吧,我得罪谁了。”

混混嬉皮笑脸地说:“没谁,看你顺眼,想跟你聊聊。”

他说着,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摸出一把巴掌长的折叠小刀,一会弹出来,一会缩回去地玩,一仰下巴:“这边说话不方便,进里面喝两杯去怎么样?”

他话音没落,一只画满了纹身的手就从后面搭在了徐西临肩上。

徐西临暗暗吐出口气,忍住回头一脚的冲动,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直乖乖地跟着他的窦寻突然不干了,上前一步把他肩上那只手拽下来,狠狠一摔,摔到那纹身男脸上。

醉鬼力气都大,纹身男猝不及防地被自己打了一巴掌,当即火了:“给脸不要!”

徐西临:“……”

真能添乱。

眼看不能善了,只好动手,徐西临把书包拎在手里,补给那纹身男一脚,正好踹在他侧腰上,腰侧没有肋骨,是要害之一,那男的没来得及扑上来,先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徐西临转头一推窦寻:“先走!”

可那豆馅儿一点也不配合,非但不走,还八爪章鱼似的扑上来抱住了徐西临。

徐西临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扑倒退三步,撞在小路的墙上,简直抓狂,恨不能把窦寻倒过来空空他脑子里的酒精,再问问这小子究竟是哪边的。

窦寻把他推到墙上,一声不吭地转过身背对着徐西临,张开双臂把他挡在身后,纯粹是个老鹰捉小鸡的动作。

徐西临:“……”

窦寻可能还想说句什么,张张嘴,大概又忘词了,于是这醉鬼一根筋地戳在小巷子里,保持着这傻乎乎的保护动作,跟一群混混对峙。

“哪来的傻逼?揍他!”

徐西临又感动又焦头烂额,就在这时,小路尽头传来一声巨响,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敲了敲路口的垃圾桶。

巷子里的人一同望过去,有人小声说:“宋连元。”

小混混遇上大混混,拿刀的那位开始紧张了。

宋连元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都是朋友,喝两杯没什么,不过我这弟弟今年高三,回家晚了家里不放心,大家都理解吧?”

一群小混混不敢不理解。

宋连元笑了一下,冲徐西临招招手:“小临过来,哥叫辆车送你回家。”

拦路的小混混不情不愿地让了路,徐西临这才松了口气。

他方才掏钱包的时候就拨了宋连元的电话,宋连元就在月半弯里上班,叫他比报警都管用。

宋连元一路把他们俩送上出租车,伸手在徐西临脑门上弹了一下:“徐姨不在了,没人管你了是吧?什么时候了还跑这地方玩?”

徐西临从小拿他当大哥,没敢吭声。

窦寻却又不干了,张牙舞爪地拉过徐西临的肩膀,伸手捂住他的额头,怒视宋连元。

宋连元让他逗乐了:“小毛孩还喝酒,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挺知道护着你。”

徐西临脸都快尴尬红了,匆忙跟他告别,把窦寻塞进出租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算是把窦寻拉扯到了家里,一开门,跟一楼客厅的灰鹦鹉看了个对脸。

灰鹦鹉刚睡醒起来,睁眼就看见了两个酒气熏天的“臭男人”,怒不可遏,以“抓流氓”的动静声嘶力竭尖叫起来。

窦寻五迷三道地受此惊吓,也没看清敌人什么来路,先慌慌张张地揽住徐西临,一边做好了跟鸟干一架的准备,一边没轻没重地按着徐西临的脖子,想把他团成一团,塞进怀里。

目录
重生之春晓午夜牛郎一念情深警察!别跑!乡村最强小仙农她活不过二十八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