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老板莫奶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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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部办公室，关大经纪人如同一个老干部。拿着手里薄薄一张简历，眉头紧缩成了两条大川。
“小渣子，这人什么来头。”关奕捏着眉心，满脸都透露着不喜。
他自己本身就是一步一步登上经纪人的，混久了这圈子，他便越来越不喜欢这种走捷径的新人。
更可况，这新人还走捷径走到了他这。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胡须。
小渣子捧着速溶咖啡，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回关老爷，这人是老板。”
“老板？”
“对啊，你看。”
小渣子掏出手机，他今天可是破例收到了大老板的微信，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让他多做做思想工作。
将小老板塞给这位关大老爷，并且要好好照顾、提供保持距离的贴心服务。
关奕看见微信上他顶头老板大放厥词，整个脸顿时黑成煤炭，就像被泼了几大盆子墨水。
“小渣子！我跟你说！这叫什么、莫奶曦的！让他给我等着，我不搞得他跪下求我放弃带他，我就不信关！”
“老爷，小老板叫莫知曦。”
“没脱奶的奶娃子，我说奶曦就是奶曦。”
关奕好面子，他拒不承认自己眼花。
这时，门响了。
“进来。”
门口，莫知曦已踟蹰了半天，他不想听“悄悄话”的，但是这两人说得太大声了，他想不听也不行。
关奕看着探脑袋进来的新人，那怯生生的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关某人是匹狼，垂着涎水要叼小白兔嘞。
屁的小白兔，能啃下他顶头俞总的，绝逼是个牙口嘎嘣脆的凶兔。装的倒是楚楚可怜又娇弱。
“莫奶曦……”关奕一手曲着摩挲着下巴，刚刮了胡子，摸起来还有点不太适应。
“是、莫知曦，不是奶曦。”
莫知曦那个委屈劲儿呀。他满怀期待地如同一个刚入幼儿园的崽，松开俞泽深的手走到他经纪人面前。
然后咧，听到他的经纪人在谋划着逼他跪地离开。还、还念错他名字！
“哦，莫奶曦是吧。你这简历怎么就一张纸啊。”
关奕扬了扬手里被他捏得皱巴巴的白纸，这么干干净净的简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带了简历的。”莫知曦这时候超想拍着他胸脯，从头到脚夸赞一下自己。
如此机智又帅气啊！
就知道俞泽深靠不住，所以他偷偷带了精心准备好的简历。就为了、留一个好印象。
关奕本就只想刁难这人，谁想到他这有名的关铁嘴竟然也有啄不穿人的时候。反倒被将一军。
“放这，我有空看。你现在跟我过来。”关奕随便指了个角落。
莫知曦“哦”一声，便像在学校见着了老师一样，乖乖巧巧又站的笔直。支起了耳朵等待着经纪人的下一步指示。
“我看过，你不是科班出身的。来着圈子就是来玩玩，但玩也不能玩的太丢脸吧。”
关奕习惯了迈开大腿飞快走，这让莫知曦只能小步跑起来。
“不是、玩玩。”莫知曦哪怕喘着气儿，也得为自己正名。
“我给你挑了个班，你就进去听几天课。哦，对了！不准闹事！”
关奕懒得管这“小老板”是玩玩，还是，不是玩玩。他就安安分分“毕恭毕敬”地供着这个祖宗就好了。
将祖宗送走了，他也好挑个真正合心意的，好生培养着。没准，又是下一任的影帝、影后。
“我不闹事。”莫知曦并没有将他同“关系户”挂钩，在他心里，依旧保持着那一份简简单单的样子。
他，就是初入娱乐圈的新人。要吃苦、要忍气吞声的，然后磨着磨着，他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呀。
从无到有的感觉，才是他最喜欢的感觉。因为这样，才学得会珍惜。
就同他对待俞泽深的感情一样，他明白上辈子这人心里就留着他的位置后，莫知曦便也悄悄地打开了一道口子。
让他的阿深，可以进来。
——
练习室，十几个练习生正坐成一排。一个个表情管理还没学到家，面上那惊喜之色藏都藏不住。
“诶呀呀，这是什么东风把关大经纪人吹来了。”练习室里，一阵豪爽声中走出一个啤酒肚中年，蓄着胡茬子。
“带个新人，王导怎么有空来这晃一圈，选角儿？”
一般导演并不亲自跑各地选角，通常都是挑个方便的地方，发个几十张邀请函。然后等着答应试镜的演员过来就行。
次等些的角色，那也不过就是开一个公开选角。像今日这般都跑到娱乐公司里来了，属实难得一见。
“这不是有大老板投资，要求啊那叫一个简单，就让我选一个看得上眼的带去教教就行。真没看上眼，也不计较。”
王岑贴近了关奕，压低了声音。这等好事情哦，砸到他头上，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
那几千万，足够他们剧组燃烧了。
这男主角的军装可以搞得服帖一点，他的女主角那条小白裙哦，可以绣上银丝线了。
他的布景、他的道具、剪辑、后期……等等问题都因为这千万经费迎刃而解。
这让他，瞧着那一群还在练习室里的小艺人呐，都是笑眯眯的。
这些哦，都是金宝宝。
关奕这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就是俞总捧这个“小老板”了呗。
什么馅饼，恐怕是个毒馅饼。吃得下、吃不下都得哽在喉咙口。俞总，那可不是做慈善的，是为他的“小老板”铺路的。
关奕顿时感觉天下之大，唯独他看穿了真相，却又不能开口吐槽。
“你带的这个小朋友不错，来都来了，一起试试。”王岑发出邀请。
“去吧。”关奕也不是那种恶毒经纪人，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他没那闲工夫去阻旁人的机会。
“谢谢王导。”莫知曦忙不迭道谢，然后朝最近的椅子那走去，坐下。
他两手摊开，放在两膝上，掌心一片濡湿。
“这次选的角，就是个小角色。你们看得上眼的就过来拿个剧本，揣摩得差不多了，就去隔壁试镜。”
王导算不得有名，他惯常拍历史向大制作剧本，色彩灰暗，风格又偏暗沉。他镜头里的画面以笼罩着灰蒙感而出彩。
只这般制作，算得上在时代潮流中逆流而上。故而名气不显、成绩中等，但是口碑好、同文化部上层关系也不赖。
可以说，王导是新人，特别是想走演员路线的新人，最适合选择的小屏幕露面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