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凶手还是陷害

我摇了摇头，老实地告诉他们，我还没有分析出来。

离开犯罪现场的时候，我又往墙上的血手印处扫了几眼，心里异样的感觉更加浓重。

肥基死后，大家很难过，整个港区警局都在全力调查肥基死亡的案子。陈凡带我去了警局，这个时候，也没人在意陈凡是不是总带无关的人进警局办公室了。

肥基死后，他的职务由另外一名警察暂代了。那名警察见陈凡来了，把一份卷宗交到了陈凡的手里。在众人眼里，陈凡虽然不是港区本地的警察，但是却很厉害，大家或多或少都对陈凡有些许期待，期望他能够帮助港区警方破案。

陈凡把那截水管和两块胶布交给了对方，说明情况后，港区警方马上带着东西去鉴定了。我和陈凡则坐在角落里，翻阅肥基这起案子的卷宗。

先是发现肥基尸体的那名女警察的口供。她称，因为肥基没有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大家才让她去找肥基。女警察在外面喊了很久，肥基都没有应声，女警察有些着急，所以让门卫来开门。

门卫只有小别墅院子铁门的钥匙，进去之后，女警察又猛拍房门，狂按门铃，可是过了很久，依旧没有人开门。女警察的神经很敏锐，她觉得有问题，所以想办法开锁进去了。

女警察看到尸体的时候，惊得全身瘫软，她不敢私自触碰尸体，所以犯罪现场被完美地保留了下来。

而且，女刑警还说：“门的锁，是完好的，并没有被撬开。”

陈凡看到这里，说了句：“这个凶手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连开锁都会？”

的确，凶手既然能进入肥基的家里，又不撬锁，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有肥基家的钥匙，另一种就是他会开锁。

警方已经迅速调查过了，肥基单身，常年只有一个人住，除了他自己，只有物业处有别墅的钥匙。而物业处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警方确认无疑，钥匙也没有丢失。据大家所知，肥基从来没带人到家里去过，所以不太可能轻易将钥匙交给别人。

别墅区的监控画面，警方也调查过了，除了别墅区里住的人，监控画面并没有记录到其他非住宅区的人进入大门。警方已经把排查重点放在了别墅区里的居民身上。不过，我倒认为凶手可能是翻墙进去的，经济型的别墅区，想翻进去不被人发现，避过监控探头并不困难。

肥基夜里十点钟左右进的别墅区，是从大门走进去的。法医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肥基的死因，的确是喉颈部动脉大出血，死亡时间在午夜十二点前后，这跟我推测的晚上十一点，非常接近。

监控探头显示，肥基进别墅区的时候，走得很慢，因为他受了惊吓，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肥基回家的时间。云清被带回警局又离开之后，天虽然黑了，但是当时明显还不到晚上八点。照理说，肥基受到惊吓之后，没有要紧事应该马上回家。

那之间的一两个小时，肥基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警方还在调查。

从肥基的房间和院子里的杂草丛提取到的痕迹，也被鉴定过了。屋内和草丛处，除了肥基自己留下的痕迹，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痕迹。血迹鉴定结果表明，所有的血，都是肥基一个人的，包括草丛上面沾染的少量雾状血迹。

警方也已经认同了我的分析，院子才是第一案发现场。至于肥基为什么毫无挣扎地死去，警方暂时无法解释。

肥基腮帮子里被塞的冥币上，只有云清一个人的指纹，这是陈凡已经告诉过我的。我继续翻阅卷宗，警方没有列出更多的证据。短短的一天，警方能调查到这种程度，可见他们对肥基离奇死亡的案件，已是高度重视。

陈凡突然问了一句：“涵哥，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亲自出面破案？”

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有些话，不该问的，不要问。”

陈凡撇了撇嘴。

我们看完卷宗的时候，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并不是所有的鉴定都能这么快出来，我们正准备离开警局，就有警察在警局里嚷嚷了起来，他查出肥基离开警局和回家之间间隔的两个小时去哪里了。

我和陈凡停下脚步，听那名警察说了起来。那个警察说：“我调取了相关路段的监控视频，还询问了附近的居民，最后发现肥基去了一家迪厅。”而那家迪厅，正是云清之前约我见面的那家。

警察得知消息之后，立刻去那家迪厅进行调查。果然，有人称，昨天夜里八点到十点之间，肥基和穿着性感的云清在迪厅里见面了，好像还交谈了很久。肥基离开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钟，按照路程和时间推算，肥基离开迪厅之后，应该立刻就回家了。

“他们谈了什么？”陈凡马上问。

警察摇头说：“这个没有人知道。”

肥基在受了惊吓的情况下，不太可能会去迪厅寻乐，而且，大家都说肥基平常就不去这种地方。所以肥基和云清见面，绝对不是偶然。

我推测，肥基是想找云清，所以到云清常去的迪厅碰碰运气，结果真的遇到了。至于肥基找云清的原因，可能是肥基想要再试探下云清，也可能是一时犯傻，想去找云清消灾解难。

肥基死前见过云清，云清的嫌疑就更大了。

警方还在搜寻云清的下落，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这更让大家觉得云清有问题。立案警局已经通知了各地的片警，坚决阻止云清以任何方式离开港区。警察还告诉陈凡，已经通知了云清的家人，正准备带回警局问话。

于是，我和陈凡又耐心地坐了下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三个人被带进了警局，分别是云清的父母厉老先生、厉太太，还有云清的哥哥厉云高。厉老先生拄着拐杖，一进警局就喝问云清在哪里，他的脾气很大，说要打死这个祸害。

云高一身商务装，西装笔挺，可能是直接从公司被请过来的。他扶着厉老先生，嘴里一直在劝厉老先生，让他不要动怒。而云清的母亲厉太太，则走在两个人的后面，低着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这三个人被带进了讯问室里，陈凡说他也要参加讯问，警方同意了。这是我交代陈凡的，我让他问的时候尽量不要说话，让港区警方问，他只负责把手机打开就行了。

我不能进去，只能通过手提电话听里面的动静。陈凡进去之后，接通了我的电话，听筒里的声音比较模糊。一开始，还是厉老先生接连不断地发火，在警察再三警告下，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警方问他们知不知道云清去了哪里。云高说：“云清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我们自然不知道云清去了哪里。”

云高没有说谎，警方问了很久，都没有问出结果来，只能让他们离开。我和陈凡跟着他们出了警局，在他们马上要上车的时候，我叫住了云高。我说：“能否耽误厉先生两分钟的时间？”

云高很有礼貌地点点头，跟着我走到了一边。这里没有人，我也不再装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云高的衣领，厉声问：“你很痛恨你的妹妹，为什么还要在厉老先生面前装出关心她的样子？”

云高一脸茫然道：“警官，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痛恨我的妹妹？”

我冷笑道：“你瞒不过我的眼睛。云清到底是凶手，还是被陷害的，还有待查证。不过，如果她是被陷害的，你倒很有可能是陷害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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