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声色场所

那地方很偏僻，便利店就在一条冷清的小巷子外面，往巷子一扫，巷子外面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蹲在地上抽烟，这么冷的天，她们穿得很少。

罗峰见了，不屑地笑了一下：“这些女的为了生活，也是拼了命。”

罗峰的手下告诉我，巷子里头的野店，已经偷偷摸摸开好几年了，一般人不知道，都是他们出去拉的客，说是道上的不少兄弟都会来这里。

我想了想，这野店倒是和其他店不太一样。罗峰的手下点了点头，说：“说好听的是声色场所，说不好听的，就是一群女的在卖身体。”他还说，一些社会上稍微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来这里，主要原因是非常隐蔽，不好查出来。

了解情况后，我们走进了巷子边上的便利店。我注意到，那几个蹲着抽烟的女的还看着我们，朝我们抛媚眼。便利店也很简陋，老板正在暖炉上烘手取暖，冷清的店里，除了老板，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进来之后，老板也不看我们，只说了声东西在最里面，让我们自己去拿。我微微一愣，朝狭小的便利店最里面扫了一眼，明白老板说的是什么了，那是一些成人用的东西。巷子里的野店，给这个便利店老板提供了不少商机。

我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叫了老板一声。老板这才抬起头来，问我什么事，我让他把当天看见老九几个人的事情详细地再说一遍。老板本来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但看到罗峰的时候，脸色马上变了，他笑盈盈地跟我们说起了当天的事情。

寒冬，正是声色行业的淡季，来这里的人并不多，所以老板隐隐约约有些印象。老板说的时间，正是老九他们来港区的第一天，听老板确认之后，我的心冷了下来。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真的暂时放下我交代的大事，先到这种地方来享乐。

罗峰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以后要用，直接用我的人。”

我点了点头，让老板继续说下去。老板想了想，说当时这四个人，有人想进便利店来买东西，但是带着他们来的小姐，一个劲儿地把他们往外拉，说野店里什么东西都有。

老板还记得，当时有人说要进来买水喝，但那小姐说里头也有水。

听到这里，我明显觉得不对劲了。老九四个人都已经被拉到了这里，生意肯定是跑不掉了，小姐这样着急，倒是头一回听说。那小姐，分明是故意不让老九几个人进来，我推测，那小姐有问题，怕被老板发现了端倪。

我问老板认不认得那小姐，老板摇头说：“虽然便利店和巷子挨得很近，但我怕惹事，从来不接触里面的人，我只是在这儿开了一家便利店而已。”而且，当时，老板也是在烘手，低着头，他只是抬头扫了几个人一眼。

他发现，那个小姐戴着毛绒帽，跟老九几个人拉扯的时候，头也低着，老板没看清那个小姐长什么样，只是模模糊糊记下了老九几个人的模样。罗峰敲了敲桌子，威胁老板，让他不要说谎话。

老板马上慌了，说自己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罗峰说谎。罗峰又问老板记不记得那个小姐的声音，老板挠了挠头，有些恐慌，他觉得那些小姐说话的声音都嗲声嗲气的，一个样，没法认出来。

问不出什么，我们只好出了便利店，往巷子里面走。在巷子外面蹲着的几个小姐马上站了起来。我们这次来，罗峰只带了一个手下，在港区，敢动罗峰的人也没有几个。那几个小姐凑了上来，亲昵地挽住我们的手。

罗峰虽然在道上混，但是一身正气，甩开了。我倒是没有甩开，捏了捏那个小姐的脸，佯装欣喜地跟着她们走了进去。巷子很长，这一段路，我故意走得很慢。很快，我就和拉着的小姐攀谈上了。

她告诉我，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警方查得严，还是那些客人都太忙，来小巷子的人很少，店里不少姐妹都暂时离开了。也就是说，店里没有几个小姐了。走出小巷，这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拉开一道铁门，把我们往阴暗的楼道上带。

一开始，楼道还有些脏，但是上了二层之后，这里一下子就变得干净了。又推开一道门，里面装修得很不错，有几个小姐裹着浴巾从一些小房间里走出来。罗峰直言要见这里的头头。

大多数人还是认得罗峰的，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丰腴女人走了出来。她抽着烟，看见罗峰就暧昧地朝罗峰眨眼睛：“峰哥，我们这里，你倒是头一次来，这里的小姐你随便叫，保证让你爽。”

我和罗峰在进来前已经商量过了，罗峰直接对这女人厉声说：“我有几个弟兄来你这里玩过之后，不见了踪影。”

女人一听，慌了神，她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女人的神情，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不像是装出来的。我掏出老九几个人的照片，问她认不认得这几个人。女人仔仔细细地看了几眼照片之后，摇头说：“来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记不住。”

罗峰一听，指着冷冷清清的楼道：“这像是人多的样子？”

女人有些委屈，说在早些天的时候，人还是很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开始，来这里的人就特别少了。至于为什么，女人也在查。我微微一怔，问女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冷清的，女人想了想，给我说了个日期。

我发现，那个日期，正好是老九几个人到港区后的几天。

在我们的要求下，女人把所有小姐都叫了出来。我们一个一个地询问，结果没有人承认接待过老九四人，说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招待过。老九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生意还很火爆，大家应接不暇，基本没有人会注意谁招待过什么人。

钱都是由小姐自己收的，但是小姐每个月都要给女老板缴纳固定的费用，女人就靠这种手段赚钱。这也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女人说，这样就会让那些小姐勤奋拉客，拉得少，就缴不了固定的费用，就会被赶出去，拉得多，小姐自己还能存下很多钱。

这里的小姐已经所剩无几，女人说因为生意一下子凋零，她也没有办法强留那些小姐，否则万一闹了起来，对她也没有好处。

女人说等生意好了，那些女人就自然会回来。

女人给了我们一份名单，上面足足有二十多个女人的联系方式，这二十多个女人，就是暂时离开这里的人。我们在每个房间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但是，我在楼道口里发现了后门。

那是一个小楼的通道，出去之后也非常偏僻，但是铁门是上锁的。女人告诉我们，这是紧急通道，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会从这里逃走，钥匙只有她一个人有。自从在这里做生意以来，这道门就没开过，因为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事。

听了女人的说法，我走到铁门前观察了一阵，锁并没有坏。我想了想，让女人把铁门打开，女人照做了。我们通过后门离开了这里。罗峰问我有没有看出什么来，我告诉罗峰，老九几个人的死，一定和这家野店有关系。

而且，嫌疑犯可能就在那些暂时离开野店的小姐当中。

野店突然之间变得冷清，一大群小姐暂时离开，可能是为了让我们查不出嫌疑犯来。在我的要求下，罗峰马上打了个电话，让他的手下去调查，这家野店究竟为什么会突然门庭冷落。同时，罗峰也让人盯着之前和我们交谈的那个女人。

老九四人来这里的时候，人还很多。大家都是来这里玩的，再加上这家野店的管理方式有些奇怪，的确没有人会注意老九几个人。老九几个人，一定是在这里出事了，否则他们不会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联系我。

我怀疑，他们进了这家野店之后，就已经被限制自由了。如果排除整家野店都有问题的情况，那被限制自由的老九四人，不太可能是从小巷子离开的。后门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很可能被嫌犯从这里带走了。

“那道门是上锁的。”罗峰对我说，“钥匙只有那个女人有，她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要再查，你派人盯紧一点。”我对罗峰说，“你不要忘了，肥基死在家里，但是门锁却没有坏，嫌犯可能有开锁的技能。”

罗峰点了点头。我们终于走出了偏僻的路段。

“如果老九几个人是从这里被带走的，那很可能被人看见，我要问问。”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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