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定罪的证据

李德水被我一把按在了墙上，但是他也不动怒，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李德水想把我推开，但是我却紧紧地揪着他的领带。李德水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位警官，你对我动手，不怕我到警局投诉你吗？”

我冷冷一笑：“你放心吧，我身上没有录音笔，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在偷听，还装什么装？你知道我不是警察，也知道我是谁。告诉我，为什么杀老九他们四个人？”

我都已经这样说了，但是李德水还是非常小心，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看到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的推测一点儿错都没有，他就是凶手。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松开了手，和他面对面站着。

先前对于，李德水究竟是不是凶手，我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确定。来找李德水，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只剩下最后一天，我只能亲自来确认。否则，一旦我的推测出了问题，时间一过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我盯着李德水看了很久，对沉默不语的他说：“你不必再故作镇定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沉得住气，那天就不会连皮鞋都来不及换，去看我们查出了什么。”我慢慢地走近了李德水，“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们查出了什么。我告诉你，谋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我转身走了出去。

罗峰他们还在外面等我，我一出来，罗峰就问我怎么样了。我让罗峰去调查一下，看看李德水是不是也去过那家野店，再查查他和短发女之间的关系。罗峰马上安排了下去，走出后台工作区，陈凡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盯着拉起幕布的表演台说：“把表演看完。”

陈凡有些着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我反问他：“现在还能做什么？”

陈凡回答不上来，只好和我一起耐心地坐在了座位上。

幕布又被拉起来了，我盯着表演台，接下来的一个魔术表演，据说非常困难。我笑着对陈凡和罗峰说：“如果我猜得不错，李德水会表演失误。”

果不其然，表演开始没多久之后，全场哗然。我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带着他们离开了戏院。

陈凡很惊讶，问我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李德水会真的像我说的那样表演失误。

李德水这个人的性格我还没有摸透，但是已经有了初步了解。这个人心思很缜密，他在杀人的时候，考虑得很周全，也不紧张，但是事后真的被盯上的时候，就心慌了。毕竟是人，李德水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心。

我告诉罗峰，从现在开始，派人盯着李德水，防止他离开港区。以他的性格，能瞒得住的时候，他不会放弃自己在港区的地位和身份，但是真的快要被查的时候，他可能会逃走。

“如果我猜得不错，今晚他会从港区逃走。”我对罗峰说。

罗峰马上疑惑地问：“我们不是没有证据定他的罪吗？”

“但是他不知道我们查到什么地步了。”我回答罗峰。

这一次来找李德水，除了想通过他的表情和反应确定他是不是凶手之外，也为了让李德水摸不清我们的底细。我信誓旦旦的样子，会让李德水心里更加紧张，不清楚我是不是找到了证据。我推测，李德水不敢赌，所以他会逃走。

罗峰一听，觉得有道理。而且，我还让罗峰盯住云高，我怕云高知晓之后又会搞什么花样，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的情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已经不能再受任何干扰了。

罗峰办事我很放心，所以也就没有再多交代。在陈凡不情愿的样子下，我们又回到了酒店。

陈凡一直很不甘，但是又不能做什么。到我的房间之后，陈凡就在我的面前走来走去，我看得心烦，把他轰了出去。小鬼似乎知道我在想事情，所以非常安静，也没有打扰我。没过多久，我的手提电话响了。

接起来一听，听筒那头的声音让我一下子蹙起了眉头。打电话来的，是已经不知下落的玄一。

玄一对我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就像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

玄一告诉我，他知道我派人来港区的目的，也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说到这里，玄一突然不说话了。我沉住气，问了一句：“然后呢？”

玄一回答：“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

我微微一愣，想起我突然收到的那封说可以帮我报仇，并让我离开港区的信。我问玄一那信是不是他给我的。但是玄一否认了，听他的语气，似乎真的不知道信的事情。玄一又问了我一遍：“方涵，你想清楚，就这一次机会，错过这次机会，你很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了。”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心里的冲动给压制住了。

我冷笑了一声：“李德水联系你了吧，你知道他很快就会被我们抓起来，所以故意想把我引开。”

玄一说：“方涵，你是个聪明人。其他人的生死，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众生皆有命，杀人偿命是这个世界的准则。道可道，非常道，但是从来就没有人明白道是什么。道家无为，我不愿意管这个世界的任何纷争，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离开港区，我会让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玄一一开口，又是满嘴道家的道理。玄一的话，让我突然分不清他的善恶好坏。我突然想起来，云清说过老道长是恶人，但是玄一却是善人。玄一似乎不准备继续和我说下去了，他快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叫住了玄一。

“想明白了？”玄一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很肯定的答案，我不会听玄一的，我不能冒这个险。至少在港区，我还有可能调查出李德水为什么要杀老九几个人，也可能查出鬼叫餐案和那个人是不是有关系。

我一旦离开港区，又受了骗，我就输了，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我叫住玄一，是因为心底有太多疑惑。

我问玄一小眉是谁，玄一只是故作高深地回答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但是，玄一却告诉我，我将和这个叫小眉的女子牵扯一生。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因必有果，因我而起，也必须由我结束。我该得的，小眉会给我，而我欠小眉的，也必然会偿还给小眉。

我把玄一的话全部记在了脑子里。我知道玄一不会对我详说，就换了个问题：“你留在野店里的鬼女孩，是你的女儿吗？为什么要对一个女孩那么残忍，你有什么目的？”

玄一沉默了很久，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非常嘈杂的声音，隐约间我听到了很多脚步声，随后，电话被切断了。我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人接了。

我找来罗峰，让他去查查这个电话号码，希望能找到线索。

已经中午了，不仅陈凡更加着急了，就连我也有一些忐忑了。这个时候，罗峰告诉我，李德水有动静了，看样子他准备去码头。我们迅速出发，罗峰的手下已经在码头等着了，我们绝对不允许李德水离开港区。

上车的时候，陈凡拿了一瓶水，竟然喝呛了。

车已经开了，陈凡不停地咳嗽着，罗峰怒骂了一声：“有人跟你抢吗？那么着急。”

但是，我的脑袋瞬间像炸开一样。我让罗峰停车，让他先去码头，务必拦住李德水。罗峰问我去哪里，我来不及跟罗峰解释，带着小鬼和陈凡马上跑开了。我们打了辆的士，再一次来到了凶案现场的住宅区外面。

陈凡问我们怎么又来这个地方，我什么都没回答，抱起小鬼冲了上去。陈凡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叫我，我却连头都没有回。

住宅区很安静，往楼道口跑的时候，都能听见我和小鬼的呼吸声。

很快，我们又到了凶案现场。打开灯的时候，墙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率先映入眼帘。陈凡也跟了上来，他扫了一眼墙上的血手印，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进了卫生间，拿起一样东西扔给陈凡：“马上把这个东西带回警局，用最快的速度鉴定。”

说完，我跑了下去，陈凡大声问我：“鉴定这个干吗？”

我回答说：“将李德水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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