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只知火影不知大名
回到办公室，纲手从卷轴中取出一些忍术记录。
这是她从地下室里带回来的，那些情报隐秘有暴露隐患，但这些忍术还好。而且比起在地下室里吃灰，还不如拿来给一些适合的忍者学习，增强村子整体实力。
对于纲手的决定，宁次作为情报分队队长，稍微觉得有点可惜。那么多珍贵情报，要是让他带回分队去，估计对各国渗透还能做得更加彻底。但纲手的考虑也有道理，分队里上百号人，宁次也无法保证每个人都绝对忠心，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纲手坐到椅子上，这时有暗部从门外进来，向纲手汇报了一件事。
纲手没有让宁次回避，因此宁次也听到，是两位顾问离村去了大名府的事。
暗部退下后，纲手皱着眉头：“他们要做什么？”
“估计是去参你了。”
“参我？什么意思？”
“就是和大名告你的状去了。”宁次解释道。
这不难理解。于顾问而言，现在村子里从上到下都是对他们不利的因素。他们假如不想坐以待毙，就只能寻找村子之外的出路。
而村子之外，要么就是其他国家与隐村，要么就是自己国家的大名和贵族。
联络其他国家，那俩老东西还没那个胆子。他们清楚时刻有暗部、清一色分队的人在监视他们行踪，只要和他国一接触，纲手就会立刻下抓捕令。于是只能去找大名，寻求出路。
纲手冷哼一声：“找大名告我的状？有什么用吗！”
“可能真有用。”
“什么？”
宁次并不是危言耸听，真觉得事情会变麻烦。“他们两个和大名等贵族交情肯定比你深厚吧。而且现在村子在忍界内的形势，恐怕也会成为他们的游说论点。”
纲手面露不悦，她明白宁次的意思。但是，还是不认为大名会听几句话就对她这个火影怎么样。
其他隐村不清楚，但火之国内，大名府与木叶隐村，一直以来都相对独立，除了重大事项，平时都不会干涉彼此运作。这是从初代千手柱间建立木叶时就有的情况，到现在也不曾改变。
“难道你觉得，他们两个几句话，就能让大名免去我的火影职务？”纲手摇头，“这不太可能。”
“你说的有点极端了。他们不需要免去你职务，只要重新让那两个顾问获取一些制衡你的权力就足够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
宁次沉默了。
他不是没想法，而是想法有点“大逆不道”。
在他看来，大名和隐村保持相对独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一个国家的政府和重要军事力量相对独立，这不是开玩笑吗？哪怕在连空气都香甜自由的阿美莉卡，军队也是听从总统和国会命令，最高军事统领也能被一纸文件轻松撸掉。
宁次认为，这两者不能相对独立。要么大名府彻底掌控隐村，让你村子该干嘛干嘛，一切人事调动都由大名府决定；要么，就让村子反过来掌握大名府。
要是让宁次选择，他肯定选后者。
毕竟他是出身于村子，掌握武力的地方也在村子。
只是，这种想法现在说出肯定不行。去除白眼咒印这点小事都让很多人接受不了，要是再提出什么“反攻大名府”之类的主张，估计宁次立刻就会被打成乱臣贼子。
哪怕是性格偏激进派的纲手，也不见得会认同宁次的想法。
所以，饭一口一口吃，宁次也不着急，打算慢慢来，一点点稳步推进。像是温水煮青蛙，到最后他真要迈出那一步时，别人想阻挡也已没有足够的力量。
至于现在么……
纲手期待地看着宁次，希望他能给出点什么建议。
虽然这小鬼年纪不大，但想法都颇有见地，纲手也很乐意知道他想怎么应对这件事。
“要我说就两个字，公开。”
“公开？公开什么？”
“这件事本身。”宁次说，“向村民们公开，两个顾问因为不满您，去向大名府告状。”
纲手一愣，立刻就明白宁次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小子真够坏的，想让村民都讨厌他们是吧？”
在村子里，纲手威望非常之高，比两个顾问不知高到哪里去了。她自己很清楚这一点，假如让村民都知道顾问去做这事，肯定会对其心生厌恶。
这和木叶村的教育也有关系。
火之意志有云：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会继续照亮村子，让新的树叶萌芽。
看见没有，照亮的是村子，不是火之国。
对木叶村民来说，在这种教育下，他们自身的归属感、认同感，更大程度是木叶人。而不是火之国人。
这是好是坏呢，不好说。就像某些HK人去到国外，都会说自己是HK人，而不会说自己是CN人。
这就是教育问题。木叶也是如此，长期独立、大多事务都自治的情况下，村民们都是“只知火影不知大名”。他们知道大名很厉害，但平时也见不着，久而久之就是“县官不如现管”了。
假如村民们生活过得不好，那可能会还想着，如果让大名府来管辖会不会更好。但现在，木叶村生活很不错，大家生活谈不上多富足，起码也是小康水平。
没人想要这种生活改变，所以当大名府要管得多的话，那木叶村民肯定会不乐意。就算不当面说什么，暗地也会使绊子。
这就是宁次在这个村子生活十几年所观察到的现实。基于这种现实，两个顾问去找大名告状，这件事只要公开来，村民们绝对会支持纲手、厌恶顾问。
如此，就算顾问游说成功，拿到一点权力，回村之后也会发现根本动用不了。毕竟权力本质上就是“指挥人”的力量。没人愿听你指挥，空有权力也无可用之处。
这小子……
纲手深深看了一眼宁次，真没想到，他刚知道这件事，就想出了应对方法。而且是很合理、相对温和的方法。
难道这小鬼真是天生的火影料子？
纲手忍不住想。如果是这样，那等她干几年退了，把位置让给这小子，说不定真会让木叶变得更好。
考虑片刻，她开口道：“我知道了，会斟酌一下。你先回去吧，至于密室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该保密吧？”
“那还用说。”
“说起这个，大蛇丸那边，被你抢走佐助，肯定会恼羞成怒。我们也要做好报复应对，万一他破罐破摔，进攻木叶，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宁次闻言笑道：“这个您放心，他真敢来，我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你心里有数就好。”
宁次确实是心里有数。
离开火影办公室，他心中想着。
秽土转生，这是大蛇丸最仰仗的术，甚至大蛇丸对这个术已经形成路径依赖。只要开打，必定先用。
但任何术都有其破解方法，太过依赖某个术，一旦被破解，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宁次已经知道如何破解秽土转生。
“灵化之术……是个好术。”
走在路上，宁次脑海中还在回忆着二代书写的笔记。
比起他，二代火影对灵化之术做了更多人体实验。这些实验，给宁次带来不少启发。
例如，针对秽土身，灵体是可以进入其灵魂的。就像宁次对二代火影做的那样，进入其精神空间，毁掉操纵其的符咒。
如此一来，秽土身就不再受施术者控制，获得自由。
然而这份自由却是有限的自由，即施术者虽然不能控制秽土身，却可以终止此术，让秽土身重新进到棺材里去。
也就是说，施术者还是掌握着秽土身的收放。但这一收一放，非常麻烦，在强者间瞬息万变的战斗中，收回棺材、再想重新放出来，敌人不会这么容易给你这个机会。
宁次和大蛇丸之前的战斗就是例子。
大蛇丸面对宁次，根本不敢直接使用秽土转生，必须先通灵一群白蛇、再弄一群咒印战士，靠他们拖住宁次，这样自己再用秽土。如果直接用，面对宁次的高速移动，很可能会被打算施法。
这就意味着，假如宁次先破解掉一次秽土转生，大蛇丸不得不将秽土身收回棺材。那么，他就没有机会再使用这个术，宁次不会再给他任何结印时间。
如果大蛇丸自己不清楚这一点，那下次见面，差不多就是他的死期……
想着，宁次已经来到目的地。
天天忍具店。
他撩开门帘进去，天爸正在看店，一见他便笑道：“宁次来了。”
“叔叔，天天在家吗？”
“在，你直接去她房间吧。她才回来不久。”
“这个……要不还是您去叫一下？”宁次有点拘谨，直接进人家房间，还是有点不方便。
天爸却完全没感觉，推着宁次后背往里走：“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外人。”
宁次颇为无奈，到了后院，他知道天天住在二楼，抬头喊道：“天天。”
咣！
二楼一扇窗户陡然推开，天天上半身探出窗户，浅黄色的室内睡衣一览无遗。
“宁次！你回来了啊！”
“嗯，找你说点事。你……”
天天注意到宁次视线，低头一看，一丝红晕立刻浮上脸颊。她快速把窗户关上，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稍等哦，我换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