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当火影的理由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宁次看下时间，已经快凌晨。这个时候静音上门来，估计没什么好事。
静音说：“抱歉打扰你休息，不过纲手大人想让你过去一趟。”
“……好吧。”
纲手一把年纪的人，现在美容觉都不睡了，肯定有急事。宁次没多问，和静音一同去到纲手府上，到时，纲手正披着件外套，坐在玄关处，看表情有些不高兴。
她见到宁次过来，直接点名正题：“两位顾问从大名府回来了。”
“哦？”
“而且还是带着大名手书回来的。”纲手扔过来一纸文书，宁次接过。看完他也明白为什么纲手不高兴了。
文书里有大名对纲手的批评，说现在村子和其他国家的隐村关系紧张，会影响国家稳定，很不好。除去批评还有命令。命令她让两位顾问重新建立顾问办公室，参与村子大小事务。
文书里写得清楚明白，就是要纲手放权，而且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宁次看完合起道：“看来他们这次游说很成功啊。”
纲手烦躁地抓抓头发：“现在该怎么办？像之前说的那样，公开这件事，让村民都知道吗？”
“我觉得可以。看这文书里的措辞，那两个老东西肯定说了你不少坏话，搞不好还有造谣。人家都不仁了你也没必要再‘义’了。”
对于这份文书，宁次也无法认可。
但现在的他，还没到“公开反对大名”的时候。现在他如果这么做，只会把所有人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上。
那么，不公开反对，就只剩下阳奉阴违这一个选择。
“纲手大人，要不你还是先休息吧。”静音在一旁关切地说，“这件事明天再处理也不迟，还是您的身体比较重要。”
“不，我不要紧。宁次他不也没睡吗。”
“……”
静音十分无语。拜托，宁次才多大？还不满二十，这个年纪通宵都不叫什么事。您都多大了……还能年轻人比熬夜吗……
这话想想可以，说出来就要挨拳头不可，静音还是聪明地选择沉默。
“就算公开，大名的命令也要去做啊。”纲手十分苦恼，“还要重建什么顾问办公室！”
“文书里不是说让顾问参与村子大小事务吗，那您就把这活交给他们自己做不就好了。”宁次提议，“让他们自己去建顾问办公室，让他们自己去招人……我们只要让他这个办公室运行不起来就行了。”
办公室其实是最没用的，在宁次看来是如此。
假如底下没人听你的，那你在办公室怎么发号施令也不管用。想在办公室坐稳，前提是有在外面给你费力办事的人。
宁次觉得与其去针对顾问，不如去针对其手下的人。让他们什么都做不了，那顾问自然就成了空头衔，还是没有实际意义。
就像想要成为火影，要经过上忍信任投票这个环节一样。上忍是村子的中坚力量，得到他们支持，火影位子才坐得稳。而得到他们支持上位的火影，也能牢牢抓住暗部和警备部这两个重要团体，这样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没经历这一步，像是原著中团藏那种上位的火影，要不是战争时期，估计政令根本运行不了，只能依靠他自己的根组织去办事。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战争时期，团藏也根本没机会上位。
好歹团藏还有一个根，可两个顾问有什么，只有少数几个心腹。就凭这几个人又能成什么事，有暗部加上宁次的特殊情报分队，他们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运行不起来……嗯，这能行吗？”
“当然能行。”
宁次感觉纲手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运行不起来，不是说做什么都不行。而是，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正确结果。这么说吧，假如他们也要组建情报组织，那就让他们得到的都是假情报、错情报。”
纲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对吧？这样得到一堆错误结果，和运行不起来是一样的。而且他还没办法埋怨你，谁叫他们手下无能呢。”
这家伙……
静音在一旁听着，越听越是对宁次刮目相看。她越来越觉得，这小子真的是诡计多端，而且还装着一肚子坏水，谁要是惹了他，真是倒大霉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单从外表来看，怎么看也更像是个淡泊名利的隐士，结果一开口就立刻暴露本性。
纲手也有类似感觉。她每次看到宁次，总觉得这小子说话和不说话时完全是两个人。不说话时，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那种高冷帅哥。但只要一说话，形象立刻就会发生转变。
“那就这么办吧。”纲手接受宁次提议。“先将这件事在村子公开，然后再见招拆招。”
宁次道：“那我建议不要你来公开，容易落人口实。最好暗中让别人去做这件事，达成一种‘意外泄露’的效果。”
纲手：“……”
宁次见她沉默，问道：“怎么？你觉得不合适吗？”
“不……没什么。”
纲手摇摇头，忽然说起另外一件事。
“其实我这么晚把你叫过来，不只是为了这份文书。静音说得对，这件事明天再说也没关系。但是，另外一件事却让我睡不着觉，非要现在和你说了才行。”
“什么事？”
“关于日向一族的。静音，你去我书房，把左抽屉里那几封信拿来。”
“哦。”
静音立刻去拿，片刻后回来，手中多了四五封信。宁次瞥到信上标记，都是从其他隐村寄来的。
纲手拿过这几封信，在手中甩了甩：“这是几个不同隐村发来的。内容却只有一个，想要日向一族的人去他们村定居。”
“……”
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纲手道：“不同隐村开出了不同条件。有的说只要日向一族的人过去，不管男女老少，都会给予优厚待遇。还有的连同我们村子也会一并给予补贴。最夸张的，是雾隐村这一封。”
纲手挑出那张蓝色封皮的信：“雾隐村的信上说，日向一族的人去到他们村定居，会允许加入村子政务组织。”
允许加入政务组织，也就是说有概率能成为村子高层人员。这确实有点夸张。
不过，宁次想想也能明白。雾隐村里有一个叫“青”的忍者，是有一只白眼的。正因为有一只，所以他、乃至雾隐才会知道白眼的珍贵之处。因此渴望力度才更大。
说完，纲手放下信，深深地看着宁次：“咒印去除，已经导致连锁反应发生了。现在不少隐村都希望‘引进’日向一族。你认为我这个火影，应该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这问题多少有点埋雷的意思，要是说应该答应，搞不好就一个出卖村子利益扣脑袋上。要是说不应该答应，却又违背宁次内心想法。
好在他知道纲手不是喜欢乱扣帽子的人，却是反问道：“在回答之前，我倒是想知道，您当火影的理由是什么？”
这问题有些没来由，纲手楞了一下，道：“理由？当然是为了村子能变得更好，为了人们不再受到团藏那种混蛋的荼毒。”
“仅此而已吗？”
“……不然呢？”
纲手有些不明白宁次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听着宁次这句“仅此而已”，忽然有点恼火。挑了挑眉问：“那你呢，你不是也想要当火影吗，你的理由呢？”
宁次正了正色，认真道：“要说我的理由……那就是想要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好。”
这话是纲手没想到的，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
宁次难得有说真心话的时候，这就是他的真心话。
只要自己村子好，其他村子无所谓……这不是宁次的理念。或许和他是穿越者有关，在他的心中，时常有响彻着那句“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过得都不好，这是宁次多次“出差”亲眼所见。那么他心中所想，就不是要成就木叶一个太平盛世，而是尽量让所有村子都好起来。
这个想法在很多人看来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要是出去说，肯定会被笑掉大牙。大家会嘲笑说哪怕初代火影也做不到这种事……但宁次是穿越者，且有深红做辅助，不能以常理判断。
正因如此，他才能立下这份大决心。假如他平平无奇，很普通，那愿望可能就仅仅是有一个家庭，保护好老婆孩子就好了。
有句话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宁次却认为是能力越大野心越大。如果只有改变自己的能力，那就只会想改变自己。如果有改变一切的能力……那自然会想要改变一切。
纲手回过神来，看着不似说笑的宁次，质疑道：“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好。你以为当上火影就能做到这种事吗？火影也只不过是一个村子的影而已！”
她紧接着脱口而出道：“除非你不是只想当一个村子的影。”
这话一出，纲手和宁次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
宁次眼神微微闪动，一言不发。
纲手慢慢的，表情从惊疑变为震惊，最后甚至站起身来：“你……该不会……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