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展昭大战白宝山
山里，李子、郑义带着一名协警越扎越深，脚下的路变成了高抬腿低落步的上坡，每当穿鞋趟过草丛，准有草虫飞起，不怎么上山的郑义总感觉有虫子顺着裤腿里的皮肤在爬，弄的浑身痒痒。
“唉……唉，李子，这他妈什么地儿啊，能待人吗？”
打小长在城市里的郑义在父亲牺牲以后一直由陆老爷子和母亲照顾，没怎么吃过苦，怎么可能受得了大山里的罪。
李子气喘吁吁的回应，手里不知从哪捡的木棍已经当成了拐杖，站在原地弯着腰休息道：“我哪知道。要不能告诉你先别往上报么，看你那德性，就跟从你小子嘴里抢肉似得。”
“别废话。”郑义也站下了，掐着腰喘息：“都是老中医，谁也别卖坑人的药。”
转回头，郑义看着协警小宋，憨厚的小宋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俩，跟没事人一样，郑义问道：“小子，你不累啊？”
小宋摇摇头，挤出一脸笑意，没吭声。
李子打趣道：“别问他，这小子是土生土长的西岭村人，自小就跟山里当野猴子。唉，郑儿，你要是吃个山鸡、野兔什么的，找他，赶上好时候，他一上午能给你弄一麻袋。我老丈母娘家过年的年货都是从他手里买的，纯山货。”
郑义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脚沉的都快抬不起来了，李子也没好到哪去，进了山就跟成了残废差不多，爬山路还没到一个钟头体力就消耗光了，再看小宋，这小子健步如飞的头前领路，看那样，别说是走了，跑都没问题。
“宋儿，还有多远啊？”
听着郑义的声音，小宋边走边道：“跨过前面的山头就到了。”
“还得翻个山头？”李子瞪着眼睛穿着粗器，几近绝望的问着。
“唉，那个山洞在山背上，另外一边没路。”
李子勉强的迈动着脚步，嘴里骂着：“老赖，你就缺德吧，要是一会看不见姜春阳，你等着，你等着晚上的！”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时要是有航拍记录着一切，立即就能在空中看见三个人爬山的身影，那速度，像是两只乌龟跟着一只兔子。
小宋是郑义他们这次进山的免费向导，当这俩鸡贼打着侦查的旗号闯进大山又不能带着老赖指认地点的时候，只能找小宋这个对大山极为熟悉的本地人跟着，幸运的是，老赖说的地方小宋知道。
“哥，咱们进山干啥啊？”
好奇的小宋总算是开口了，正觉得没意思的李子和这个刚十七八的孩子开逗道：“你不知道啊？”
小宋一愣，他这是今天早上8：30的白班，可刚洗漱完毕就让李子给抓了壮丁了，就知道上山找个山洞，至于找山洞干什么，还真不清楚：“不知道啊。”
李子费劲的迈动着脚步，可嘴上却挺利索：“知道谁是白宝山么？”
郑义一听这个人的名字就笑了，不过，他没搭话。
“不知道。”小宋在前边停了下来，等李子跟上，这才和李子并肩。
“这白宝山啊，神了，那是响当当的悍匪，从武警手里抢枪，杀人、抢劫、杀警察，无恶不作，身上背着十七八条人命，传说这小子能飞檐走壁，脚踏水面的登萍度水，一身功夫了得，你这样的，人家一只手能打十来个。”
李子越说越玄乎，小宋这个辍学两三年，今年才满十九岁的孩子哪听过第一悍匪的名头，白宝山作恶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那么神？”小宋一下就进入到了故事里，整个人都被吸引了。
李子不慌不忙，走一步歇两步的说道：“你看看！”
“这白宝山在年间，先后杀害军人、警察，无辜人员十五人，抢劫140余万，还在号里整死了两个，这要是没点邪的，你琢磨琢磨，能行么？”
小宋好像听出了点什么：“在号里整死俩人？那不是被抓起来了么？和咱们进山有什么关系？”
“监狱能关住这种人？”李子瞪着眼睛胡咧咧，可那胡咧咧的态度，怎么看怎么是一本正经。
“可也是。”小宋这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随声附和着。
李子继续道：“知道他是谁不？”
郑义笑着扒拉开李子指过来的手指头：“别往我身上扯啊。”
李子不管那一套，继续胡说：“市里刑警队的第一高手，枪神，拿出枪来一百米以内打苍蝇，说打左翅膀，右翅膀都不带动的。”
小宋赶紧回头看了郑义一眼，追问道：“哥，真的啊？”
郑义老脸一红：“嗯，真的。”
李子差点没绷住的直接笑出来，心道：“这孙子还真敢答应，一百米打苍蝇，玩呢？用不用把子弹卸出来看看弹头多大？”
“这白宝山啊，从监狱里跑出来了，到了咱们西岭村地面上，上头专门把刑警队第一把好手派过来，咱们俩这都算协助调查。”
小宋看看李子，又看看郑义，心虚的问道：“就咱们仨？能行么……”
“不行？你在看一眼他。”李子已经搂不住了，根本不管会不会吹爆了牛皮：“这哥们姓展，叫展昭。”
小宋让李子愣给说懵了，仔细想了一下，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一脸懵逼的表情可爱极了。
“想不起来？”李子又问了一遍：“真想不起来？”
“那我给你唱个歌，开封有个包青天……”
小宋突然张嘴：“玉猫展昭？”
噗！
郑义实在忍不住了，好么，李子这张嘴里都能跑火车，生给讲述了一段展昭大战白宝山的故事，还别说，白宝山、白玉堂，也差不多少。
“哈哈哈哈哈。”
这把李子给笑的，站在那弯着腰整个上半身直颤，抬腿迈步的时候差点没让浮在地面上的树根给绊倒了，这要不是小宋眼快扶了一把，一准是个狗吃屎。
小宋呢？
这孩子老实、仁义，被李子开了涮也不计较，尽心尽力在山里忙乎着，一会上前面探探路，一会回来聊会天，还得时不时的接过李子从身上卸下来的东西，没多久，李子的身上八大件都挂在了小宋身上，不是他累，他是真热，太阳刚爬上头顶，李子这就开始冒汗了，眼下，衬衫都湿透了。
“到了。”
说话间，小宋指着远处的山坡说了这么一句，那一刻，郑义瞧见大概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个山洞，这山洞和电视剧里看见的山洞不大一样，并没有一人多高的洞口，洞口也不大，估计成年人得趴在地上往里爬，里边是不是别有洞天就不知道了。
那一刻，他们之间的气氛严肃了起来，郑义低声问道：“宋儿，里边的情况知道么？”
“知道啊。”小宋有什么说什么：“小时候我和村里的几个伙伴经常来山里玩，这就是个小山洞，山洞也不深，那时候我们老瞎传说里边有鬼，可壮起胆子钻进去了，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李子追了一句：“这洞里能住人吗？”
“不可能。”
“里边潮，进去一会都能感觉到身上湿乎乎的，住一宿还不得得了湿疹啊？”
听小宋的话，郑义怎么都感觉老赖可能说的不靠谱：“李子，你们俩跟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事到如今，不管里边有没有人都得过去，要么这山就算是白爬了。
郑义摸出手枪向山东走了过去，李子和小宋跟书后边蹲着，郑义握着手枪直接推开了保险，在靠近山洞的时候还把枪上了堂，那可是灭了屠户家的杀人犯，闹呢？
郑义都想好了，一会真要是碰上了危险，不废话，先开枪，什么鸣枪示警的规矩，先把命保住了在说，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悄悄赶到山洞一侧后，郑义做了几次深呼吸，随后猛一咬牙从山洞侧面蹲着迈向了山洞正前方，大喊一声：“别动，警察！”
只是，这半人高的山洞里根本就没人，郑义慢慢收起了枪，借着阳光向山洞里看去的时候，看到了老赖说过的那一幕。
山洞里，一只发臭的兔子安静的躺在角落，都招了苍蝇，兔子身上有明显被刀切割过的痕迹，山洞里还有生过火的木柴，一件脏的没样的绿色军大衣，几张兔子皮、一堆野鸡毛，这就像个野人住的地方，怎么看这山洞也没法住正常人。
李子等了半天后没看见任何动静也走了过来，还问着：“郑儿，什么情况？”
“自己看。”
郑义转过身，看着山上的林子一动不动，他算是摸着老赖说的那个山洞了，看这意思，姜春阳很有可能在这落脚。
“这小是有多狠啊，能躲在这里边这么久，这还没个棺材大呢，他不怕长湿疹啊？”李子看了一眼后从山洞口转回身说了一句。
就在此刻，小宋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呼喊！
“哥～”
“哥！！”
一声救命般的求救音在大山里来回飘荡，郑义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一刻，彻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