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好胜心
呼……
突然，有这样的吞吸声传来。
声音很大。
也因此，带来的视觉刺激也极强。
循声望去，无尽的山河灵粹，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被身影全部吞吸。
一刹那，光辉消散。
这片区域变得漆黑。
咔嚓！
咔嚓！
咔嚓！
黑暗中，传来骨骼炸响声。
骨骼重铸。
经脉构建。
血肉重生。
以萧风的目力，哪怕身处黑暗，依旧看的真切，那道身影，在迅速蜕变，眨眼间，一位精壮男子出现在视野中。
男子出现的刹那，恐怖气息弥漫，这片虚空大爆炸，无数种恐怖异象浮沉。
圣人出世。
天地庆贺。
若是过往，这种景象应该是神圣而超然的。
但现在……
异象恐怖。
都是尸身。
都是血液。
世间最黑暗，最恐怖的景象全部浮沉此地，紫气三万里，也变作了滚滚黑气，黑气笼罩中，那道身影的眼角在跳动，初时很轻缓，继而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
唰！
猛然间，他睁开了双眸。
嗡！
眸光绚烂。
若星河般。
与此同时，炽盛而澎湃的光自他体内爆发，呼吸之间，山河灵粹都在喷涌，他体内如烘炉，所有的山河灵粹都在其中沸腾燃烧，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但是……
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却阴冷而邪恶。
身后……
黑气滔天。
冤魂厉鬼浮沉。
好似随身带着一个地狱，山河灵粹绽放的光明之辉都在被浸染，等到他眸中灿烂光辉敛去，映现在萧风视野中的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纯黑瞳孔。
魔！
且是一尊……
圣魔！
或者……
魔圣！
总之，他强绝的可怕，只是睁眼，就好像掌控了这片天地，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暴戾和疯狂，待久了，心智都会受影响，成为一尊只知杀戮的魔修。
圣人四望，扫过萧风和武松，没有任何留意，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最后定格在虚空中十二把大剑上。
嗡！
嗡！
嗡！
十二把大剑中，十一把在颤动。
他看着这些大剑，好像陷入了某种追忆中，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流逝。
眨眼……
两个时辰。
“我是守剑人。”
男子出声。
话音刚落。
十一把剑，冲着他飞了过去，继而绕着他不断飞舞，嗡嗡的剑鸣，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唯有一把剑。
静立虚空。
自始不动。
这把剑，正是那把散发着帝王气的王剑。
守剑人起身。
走至王剑下。
抱拳行礼。
极尽恭敬，道：“参见葬天皇剑。”
嗡！
皇剑轻颤。
算是回应。
男子起身，目光流转，锁定早就瘫在了那里的萧风和武松。
“大梦三千秋。”
“今夕是何年？”
他出声。
萧风和武松不知如何回应。
鬼知道这尊魔是哪个时代的人。
守剑人也不需要萧风和武松的回应，话音落，自语道：“无尽岁月过去，我终是复苏，这天下，可还有人能记得我剑尊凌宇？”
剑尊凌宇？
抱歉，没听过！
萧风很想回他这么一句，考虑到现在还不想死，只能沉默。
不过……
一个守剑人都能号称剑尊吗？
一个守剑人都能是圣人吗？
这规格高的太可怕了。
凌宇说完这句话，又是沉默了许久。
但是……
该来的终是要来。
“重新复苏。”
“我想出去看看。”
“你们两人扰此地清净，身为守剑人，灭杀侵扰之人，乃是职责所在。”
“所以……”
“死吧！”
凌宇望向萧风和武松，伸出两根手指。
“前辈等等。”
萧风赶忙大喊。
凌宇不理。
并指如剑。
作势要斩。
“我有绝世剑诀。”
“可助前辈领悟终极剑道。”
萧风大喊。
轰的一声。
剑意爆开。
凌宇眸光一亮，赞道：“小小年纪，竟是能淬炼出如此纯净锋锐的剑意，你的剑道天资很不错。”
“前辈谬赞了。”
“比起前辈。”
“我大不如。”
萧风很是谦虚的回道。
“可惜……”
“终是要死！”
凌宇话锋一转。
萧风差点没给噎死，赶忙道：“前辈，我能助你领悟剑道终极奥义。”
“终极奥义？”
凌宇轻笑，“你可知何为终极？”
“剑之一道。”
“永无止境。”
“何来终极？”
萧风闻言，暗道糟糕。
在这样的绝世剑修面前，他的话语漏洞百出，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前辈，我敢保证，只要你研习透了这绝世剑诀，剑道造诣将远超这把剑的主人。”萧风一指悬浮在虚空中的皇剑。
此言一出。
四野死寂。
凌宇被惊到了。
这话……
惊天！
古往今来，谁敢说自己的剑道造诣能超越古之剑皇？
哪怕是他。
号称剑尊。
剑道造诣可谓是冠绝数个时代，但在挑战这位剑皇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自此做了剑仆，直至死去，他的剑道造诣，都远无法和这位剑皇比肩，眼前少年，竟是敢说自己只要修了他的剑诀，就可拥有超越这位剑皇的剑道造诣。
“胡言乱语。”
“你可知这位是谁？”
“又可知犯下了何罪？”
凌宇冷喝。
魔气鼓荡。
剑意冲霄。
这片空间，都在被切割，出现细密的裂痕，唯独萧风和武松所立之地安然无恙。
显然……
他话虽如此说，最终还是起了好奇心，有了些许兴趣。
萧风明白他的意思，打蛇随棍上，道：“前辈若是不信，收了气息，让我演练一遍，即可知我所说真假。”
凌宇看着萧风。
漆黑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古之剑皇。
功参造化。
仗剑行星海，无人能挡。
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也是一个剑修谱写不朽神话的辉煌大世。
他的剑道造诣。
古今恒一。
无人能及。
在凌宇眼中，剑皇是信仰，是天，更是明主，但既然为仆，自然是想跟着他学习剑道，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超越，然而，上一世，任他如何追赶，始终和剑皇之间隔着天堑般的距离，最后只能绝望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现在……
萧风一席话，激起了他心中早已熄灭的好胜心。
若是能胜。
谁愿意败？
“也罢！”
“来吧！”
凌宇同意。
气息敛去。
萧风和武松当即恢复了自由身。
萧风迈步。
走向斩魔剑。
“嗯？”
凌宇皱眉。
斩魔剑给他的感觉极为不舒服，刚刚他之所以苏醒，好像就是受到了某种气息的刺激，这刺激，莫不是就源自这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