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8章天黑
“啊！这是怎么了？”
“天怎么黑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如起来的黑暗，让人们感到惊恐。
因为他们忽然发现，缺少了光明之后，他们几乎看不到任何物体...
可他们却没想过，其实天本就该这么的黑。
因为现在是晚上，并且是黎明。
黎明前的黑暗，都是最黑暗的！
而之所以他们以前不觉得天地如此黑暗，完全是因为他们生活在‘光明’的国度，沐浴在光源更充足的世界里...
片刻后，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什么，震惊的向东方天际望去，这才赫然发现...东方大陆九道冲天而起的剑气光柱，少了一根！
少的那根光柱，本该在凯岩城内！
正是因那根剑气光柱的存在，凯岩城才能在深夜中亮如白昼一般！
正是因那根剑气光柱的存在，所以凯岩城方圆数千里才凶兽不生，邪祟不乱！
正是因那根剑气光柱的存在，阿波罗和神秘老人才不敢贸然乱闯！所以，当半个西方遭到屠戮的时候，凯岩城才能仍旧固若泰山！
同时，也正是那根剑气光柱的存在！所以他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才有闲情去追求所谓的荣耀与勇敢！才一直活到了现在！
然而此时，那至关重要的剑气光柱却消失了！
在剑气光柱消失的一瞬间之前，在城内的‘正义之士’勇敢的打开城门去救人时，当数以百万的俘虏和‘正义之士’们碰撞在一起，制造了更大的混乱之时...
有一道黑色的影子趁着城门大开时的混乱，在数以万计的‘正义之士’掩护之下，顺利混进城内，而后以全身狂暴的能量，炸毁了剑气光柱的阵法基石...
仙子的反应很快，哪怕被数十万、数百万人的混乱混淆了视听，但在混乱产生的一瞬间，她还是警觉的意识到阵法基石有可能出现危险...
她发现了那道奇快无比的黑影，并用最快的速度，用阵法的力量将那道影子斩成了碎片。
可剑气光柱终究还是消失了...
那道黑色人影的实力极强，只用了一击就摧毁了阵法基石。
这是一次成功的偷塔。
仙子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闯祸的正义之士，此时却如惊慌的小白鼠一样茫然，因为他们只想过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当剑气光柱消失之后，他们看着失去山河大阵守护的凯岩城，才忽然意识到，他们的行为所造成的种种后果，绝对不是自己一死那么简单...
……
……
黑色的影子，缓缓的、慢慢的在血液中蠕动，逐渐化作人形重新出现。
那是一个全身皮肤焦黑的老者...
血液就是他力量的源泉，他一边在血液中恢复着先前被斩了数剑的伤势，微笑看向城墙上的仙子说道：
“自私，趋利避害，目光短浅，傲慢自大，又害怕失去一切，永远都是人类千万年也不改的陋习。”
“他们热爱生命，于是当看到希望的时候，永远都不会考虑制造混乱会有什么后果，只会像趋光的小虫子般，死命的往有光有希望的凯岩城冲，更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他们热爱荣誉，于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荣誉受到侵害，为了守护自己的荣誉愿意拼掉自己的性命，却根本不去考虑...除了自身的荣耀之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
“归根结底，人都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喜欢傲慢的以自己那短浅到可怜的眼界来评判世界，议论是非。并且以为自己比那些真正强大的领导者更聪明，更正确...”
“所以，哪怕有堪称惊天惊神之阵守护的凯岩城，终究还是破了，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我前进的步伐，今晚所有人都要死。”
老者侃侃而谈，神情似是得意，却又像是隐藏着几分怜悯：“怎么样，与这样的人类为伍，因这些无知的人类而失败，仙子是否感到绝望？”
沉默！
寂静！
在神秘老人阴森的声音之下，是无数人的绝望与悔恨！
他们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
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的行为对这场守城之战带来了多么恶劣的影响！
他们！全都被利用了！
“啊！狡猾的老东西！我和你拼了！”
“即便要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人们再次发疯发狂了，如扑火的飞蛾，紧接扑向那浑身焦黑的老者。
不得不说，他们勇气可嘉...
但飞蛾的命运注定是悲催...
他们连冲到老者身前都无法做到，便在一股无形的力量下，化作恶心的血水...
“都是我们的错！”
“我们错怪了仙子！”
亦有人悲痛欲绝，当场取出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
即便他们自杀，又能挽回些什么？
不过是一群绝望的人，在绝望与悔恨之下，再也不敢面对苍白的现实而选择懦弱的去死罢了...
一切终究也不过如此罢了。
和仙子始终的沉默与冷静相比，谁才是真正的软弱，真正的懦夫呢？
那么，城破再即，仙子会如他们那样绝望，那样懦弱的自杀么？
亦或者，仙子会投降么？
神秘老人相当好奇这一点...
而且，此时他对仙子有着浓厚的兴趣。
因为按照他的预估，按照他对乌合之众的理解，凯岩城应该更早发生**才对。仙子能一直撑到现在，着实不易...
“或许吧，但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仙子沉默了很长时间，：“他们有时或许愚蠢，有时或许自私，但总有一种无法泯灭的热情隐藏其内...比如，他们可以为别人而死，为理想而死，为道义而死，尽管愚蠢，也总是有可取之处的。”
“哦？”神秘老人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仙子竟然还在为普通人说话。
“人性必然是有弱点的，苛求所有人完美无缺并不现实。”仙子继续说道：“相比较而言，你想打造的世界又是什么模样呢？没有人性，没有兽性，没有一切，万物如花朵般被你摆弄？两者相比...人性虽然有时愚蠢，却终究比一个死寂的世界可爱太多。”
话落，仙子拔出剑...
万道光华如影随形。
她拔剑了！
被所有人视为懦弱无能的她，却在这让人最绝望的时刻，最勇敢的拔剑了！
这一刻，那华丽的剑光，不知耀红了多人的眼。亦不知有多少人忽然泪崩了...
因为仙子说他们是愚蠢且可爱的。
因为他们尽管愚蠢，身而为人的仙子，终究为人而拔剑了...
【作者题外话】：其实，仙子拔剑后战死未尝不是好结局，如果残酷一点，这种英雄人物杀死一个赚眼泪也是未尝不可的...
另外！求票...
额！算了，不求了。
随意吧。
反正你们想投也投不了几天了。
不出意外，这本书应该会在一星期内完结，甚至是三天内。
嗯，马上就完结了。
明眼人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六块神石马上集齐。
就剩一个三两个反派解决一下，就完事了。
时日不多，各位看官多珍重。